九天之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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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跪九叩，他们要将曾经献给战神的大礼给予现在新的航向——南宫寒尘。逐浪e64e03f2f44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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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日，他们便要在把曾经仰望的神明送上血染的归途，弑神大典。逐浪cc6ea526937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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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殿。逐浪abd7502aa60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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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宫寒尘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是一个叫作银狼的人将他从深井救出带到这里，也是从那时起，他便有了同天帝的约定。天帝想用他的手除去破天，而他亦要借天帝之力得到江山。逐浪db3d12cb9e3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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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似乎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迹顺利进行着，却有一样是当初天帝万万不曾想到——逐浪9f2077a2e66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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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竟利用这一机会，让神权彻底在人间威严扫地。是天帝太小瞧了他，也太过信任于他。谁也无法阻挡如今的他，总有一天他南宫寒尘会放出让日月也黯然失色的光辉，灼热整个天地，那将是前所未有的大泽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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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皇服在身，却丝毫掩藏不住南宫寒尘清冷的风骨。南宫寒尘没有携随从，只是孤身一人朝着破天殿行去。手中握着一个白玉酒壶，两盏夜光杯。逐浪4039eceba99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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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哥哥……”逐浪7b5fb8d89fb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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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的门里传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寒尘脚步一缓，仅以一步之遥止在门外。逐浪b3bf75c3f63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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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破天低声应着：“秋……秋离姑娘。”逐浪d439cfe6d06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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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离凄然一笑：“你一定要叫得这样生分么？”逐浪c8b4e71bb4f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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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沉默。逐浪78b31d59fc9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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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离索性走到他的面前，紧紧盯住他琥珀色的眼，“我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怀远哥哥了。可就算你是破天，那也没有关系的。因为我是夕若……”她笑着，笑出了泪来，“我是夕若，怀远哥哥，我不是莫秋离。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夕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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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转过身避开她的直视、再不忍心看见她满面的泪水。逐浪b22f5e165a9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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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挤出笑容来，赶紧抹掉不断溢出来的泪：“怀远哥哥，从前我讨厌别人叫我夕若，那是因为我不懂事。现在我不闹了，我再也不闹了。夕若注定要和破天在一起的是不是？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逐浪fb33cd0a49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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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的声音颤抖却执着，那一瞬间她仿佛便成了那个明明如月的圣妃，清亮无比的眸子凝视着破天清挺的背影。然而，他依旧没有回头。瞬间的沉默之后，是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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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离顿时心中一痛。南宫怀远对任何人都可以是彬彬有礼、礼让三分的，可唯独对她不可以！他们怎能如此生分？明明几天前就要成为夫妻的两个人，今时今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肯叫她夕若，他甚至连秋离也不愿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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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这样！逐浪49640e8994b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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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猛一咬牙，突然跑上前去，从破天的身后抱住他，脸颊贴上他的脊背之时明显觉察到他浑身一颤。她紧紧地抱着他：“我不走。任你怎样待我我都不会走的。我去求寒尘放过你，倘若不能，我就陪你一起去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逐浪b3020c3b4ff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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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逐浪959165d6fc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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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本似乎动容于那样的温暖拥抱，却在听到她生死不顾的话语后立刻惊醒过来。猛地一挣推开了她。莫秋离受力向后退了几步。逐浪579260d3370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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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听见两声清脆的碎击，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那是一个似冰窖般寒凉的怀抱。逐浪ab9633d3643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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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夜光杯晶莹透亮的碎片，碎成一地璀然。逐浪697e189402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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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逐浪af5a46753db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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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为秋离擦拭脸上的泪痕。他的指尖全无温度，竟比她的泪水还要冷。逐浪5a1ab87df1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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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离急道，“寒尘，求你……”逐浪1333b471e6d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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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从脸颊移开，轻轻覆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未说完的话：“你要求我救他。”眼风一转，看向破天，眸中又深了几分冷意，“可秋离，他并没有资格让你来求我。他不配。”逐浪7938b534cdb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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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亦是无声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兄弟，默然。逐浪513ff432894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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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向前迈了几步，逼近破天之时，却被扯住了衣袖。他回过头去，看见秋离一脸的担忧和惊恐……全是为了他，为了她心上的怀远哥哥。寒尘的神色不易察觉地暗了暗，声音却平静如初。他对秋离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今天来不过是为了与他喝一杯而已。”他说罢勾起那一个白玉酒壶给她看，嘴角衔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只可惜酒杯碎了，确实扫兴。”逐浪71875a4d1e5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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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这才露出一些欣慰的神色来，见到两人关系有了这样回暖的转机，忙道：“酒杯碎了不碍事，我再去拿两个来便是。”说罢，竟是擦擦眼泪，笑着飞快地跑出去了。逐浪df9207b66bd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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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秋……”破天唤她不及，人已经没了踪影。逐浪8a37684bfcd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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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却不急不缓，提着那壶酒径直向破天走过去：“不必叫了，让她去。”逐浪375e73cc1a4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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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如果对本文背景比较糊涂的亲可参加「作品相关介绍」卷内的「背景介绍」。另外，本书诚挚求评。三言两语和长评都欢迎！ 逐浪6a60784a84f05
第三十章
？ 破天立即会意：“你故意支开她？”逐浪9f38b5412b5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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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淡淡一笑：“是。”逐浪033f658a45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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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殿中两座金身塑像，手指其中那座破天塑像，再看向破天，唇角含着疏离的笑意：“从前我以为那个人是我，直到那天我进了这座神殿。当我见到这座塑像的时候就什么清楚了。可笑之至！战神之身上刻着是我皇兄的脸。我们都被骗了，我、你，还有她。”逐浪067db944871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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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无声地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逐浪53f0b5b1a6d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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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见他不出一语，冷笑：“抱歉。我都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我的皇兄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你是破天，不是南宫怀远。”逐浪971eb81c2ea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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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这才笑起来，却是苦笑：“寒尘，你，可知道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原本我是准备以死来成全你们的，成全我的兄弟和我爱的女人。南宫怀远就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敢作敢当的血性汉子……但我不是他。或者说，我并不完全是他。”逐浪4aa17f49483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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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反悔了？”逐浪65073ce393f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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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反悔。只是南宫怀远有南宫怀远的行事风格，而破天也自有破天的原则。”逐浪a7659cdcc6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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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选择是做破天。”逐浪a915ff670349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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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人关心我希望成为哪一个，我只能是破天，明白么？当战神之血重新在我的身体里沸腾燃烧的时候，我就已经身不由己了。战神是我赖以生存了千年的名号，亦是我此生无法摆脱的责任和宿命。天下苍生、三界兴荣，我破天誓以血肉之躯来维护，直至魂飞魄散的那一天。”逐浪f9adb31f11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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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一向冷漠的南宫寒尘闻言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如灼灼火焰，似乎瞬间融化了他周身凝结的冰霜。他整个人如同处在冰火两重天，显得几分鬼魅妖异。他笑着看向正色的破天，“这世上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天下苍生？三界兴荣？你是这样，天帝也是这样。可凭什么三界兴衰成败由你们来定夺？谁说人界缺了你们就无法存活？人界苍生是我南宫氏的子民，何须臣服于天？”逐浪e5ab378426f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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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你不要意气用事。”破天皱眉，“人族力量薄弱，倘若没有神之庇护是无法在三界立足的。更何况历代冥帝都有并吞三界的野心……”逐浪15a5063e17d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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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岂止是冥帝，你们的天帝不也有此意么？我人界若不自谋生路，迟早沦为俎上鱼肉任人宰杀。”南宫寒尘目光扫向破天，意味深长，“你当然不会与他同流合污，所以他才要借我的手杀了你——我这样说，你或许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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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信。”破天的声音平静沉稳，“我知道所有阴谋天帝都有份，或者说他就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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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都知道……你也知道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你不逃。等他来杀你？”逐浪f72e5d9e2b9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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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逐浪e87c4e9b279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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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什么？”逐浪cc8064811d2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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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破天顿住，再开口，无比坚定的语气，“等夕若回来。”逐浪9284cdf73f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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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夕若回来，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以性命为代价。逐浪4aa13618cb0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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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愣住，沉默，苦笑。逐浪d95c23be561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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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破天和南宫怀远完全没有区别。不一样的方式，一样的痴情。逐浪326e9337c80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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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没有再说话，仰头，将白玉壶中美酒灌入口中，却一下子被破天劈头夺了去，他径直抱了酒壶就喝。寒尘便顺口笑道：“皇兄你抢我酒喝！”逐浪dad5e421bab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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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兄弟情深的日子。只有大皇子南宫怀远才敢这样戏弄冷冰冰的皇太子南宫寒尘。没有片刻思虑，“皇兄”二字轻松自然地出了口，亲切的依赖的，是少年人间特有的情意。逐浪3413411fd6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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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一笑：“这不本来就是带给我的么？我的……践行酒。”逐浪dcd8e0a7adc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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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酒。温暖的气氛陡然冰冷下来。稍纵即逝的幻觉之后，是再残酷不过的现实。逐浪5004699cd2b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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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看向那个似是而非的兄长……其实何必要恨他？倘若不是因为身份的错位，让自己先占有了原该属于他的一切，他也不至于作出那样的选择吧。他便还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