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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天鹤谱-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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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日出之前,木船业已解缆启航。
    方雪宜倚立船头,目光被眼前的奇妙景色吸引,但见两岸连山,重峦叠嶂,远看江水如到尽头,船到山边,却又一折而东,前路又是一番雄伟景象。
    方雪宜目封眩驰,神为所夺,只觉舟行之远,有如快马飞驶,瞬息万丈,顿时想到李白那首“下江陵”烩炙人口的诗句,一时之间,不由自主的脱口念出。
    忽然,他听得一声轻笑起自身后,微微一惊,扭头看去,见安小萍含笑说道:“好一个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公子,听你情不自己,低声回想,莫非有了那思古的幽情吗?”
    方雪宜只因一时心神俱被眼前奇景所夺,以致连安小萍来到身后,均所不知,闻言讪讪一笑道:“姑娘几时也出舱来了?”
    安小萍笑道:“很久……”忽然一怔,接道:“公子,你称呼我什么?”
    方雪宜道:“安姑娘!”
    安小萍忽然指着自己那头上的文生巾,身上的学士衫,笑道:“你不嫌冒犯斯文吗?你看,妾身已然改装易容,你该叫我一声安兄弟才是!”
    方雪宜道:“那……怎么行?”
    安小萍笑道:“掩人耳目,有何不可?”
    方雪宜怔了一怔道:“安兄弟!”
    安小萍格格一笑道:“方公子!”
    方雪宜陡然觉得这公子两字,非常刺耳,忙道:“安兄弟,有一件事,在下似乎也要说明……”
    安小萍道:“什么事啊!这等严重。”
    方雪宜道:“你不可再叫我方公子了。”
    这下可是安小萍呆了一呆道:“叫你什么呢?”
    方雪宜道:“姑娘……”
    眼见安小萍脸色一变,才知自己又叫漏了口,忙改口道:“安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安小萍忽然翘首低声应道:“妾身十七岁……”
    敢情女儿家一提到年龄,总还是有些害羞。
    方雪宜显然并未留意及此,只淡淡一笑道:“我已经虚度二十啦!安兄弟,你不如改口叫我一声方兄吧!”
    这等称呼,本是十分合理之事,在方雪宜的意想之中,应是不会有错的了。
    但安小萍闻言,却半晌没有作声。
    方雪宜见她久久不答,不禁诧异地笑道:“安兄弟,你可是不愿兄弟高攀你了吗?”
    安小萍心中一动,暗道:“他怎知女孩儿家的心中所想呢?看来如要他不误会,只好称呼他方兄了……”当下低低地接道:“方兄误会了,这高攀的该是妾身啊!”
    方雪宜笑道:“安兄弟,你太谦了。”
    语音一顿,接道:“安兄弟,你这自称有些不伦不类吧!”
    安小萍呆了一呆,忽然失笑道:“是啊,我果然记错了。以后小弟改过便是。”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贤弟记下就好。”
    他从记事以来,所见之人,都比他年纪为大,一旦安小萍成了他的兄弟,在他而言,倒是十分新奇,而且,也无意之间,触发了他那仁慈的天性,觉得今后倒真要好好地照顾这位贤弟,也好尽一份作那兄长的责任。
    安小萍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目光在那两岸奇山峻岭的雄伟景色中转来转去,笑道:“方兄,你往日没有来过三峡?”
    方雪宜怔怔地道:“什么?”
    安小萍见他心神不属,不禁笑道:“方兄,你怎么啦!有什么心事吗?”
    方雪宜一惊,道:“没有啊!”
    安小萍笑道:“那你为何不曾听明白小弟所问之话呢,除非你……不愿跟我讲话呀!”
    方雪宜道:“这怎么会,贤弟莫要误会……”语音一顿,接道:“贤弟刚才说了什么?”
    安小萍蓦地一笑道:“我……方兄,小弟不必再问,也可以明白了。”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明白什么?”
    安小萍道:“你往日未曾来过三峡!”
    方雪宜笑道:“不错,兄弟果然没有来过。”
    话音一顿,脱口接道:“贤弟远居东海,怎会在那朝云峰头,有一座石府?兄弟想了好久,都想不通其中道理何在。莫非那是贤弟尊长游戏中原之时所建吗?”
    安小萍道:“不是,那洞府是原来就有的!”
    方雪宜一忖道:“自古即有吗?”
    安小萍道:“详情小弟不知。不过……”
    方雪宜道:“不过什么?”
    安小萍道:“发现这座洞府的人,却是我爷爷。”
    方雪宜道:“令祖吗?可是东海双仙。”
    安小萍道:“是啊!”这时,船已进了“兵书宝剑峡”中,只见水流湍急,奇滩怪石,也越发的加多,稍不小心,就有那粉身碎骨之虑。
    但这几名船家,倒是驶舟的老手,看上去虽然危险,却每次均能化险为夷,平安渡过。
    容得舟行渐缓,方雪宜方始长长的味了口气,道:“贤弟,令祖的武功,听说高明得很啊!”
    安小萍浅笑道:“方兄知道我爷爷吗?”
    方学宜笑道:“东海双仙之名自是知道。”
    安小萍道:“陈大侠告诉你的吗?”
    方雪宜道:“正是先师所说。”
    安小萍笑道:“陈大侠是怎么提起的呢?”
    方雪宜道:“先师是在谈及师祖之时,提到了令祖东海双仙!”
    安小萍娇面之上,忽然笑容倏敛,皱眉道:“方兄可知道你那师祖的往事吗?”
    方雪宜道:“所知不多。”
    安小萍沉吟道:“令师号称剑神,你师祖的武功,必然比令师更高明的了。”
    方雪宜脱口道:“那倒也不一定,天下多的是状元徒弟,却报少状元师父啊!”
    安小萍笑道:“不错,陈大侠才智过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也不足为奇的了。”
    方雪宜怔了一怔道:“贤弟说的什么?”
    安小萍道:“我说令师在剑法上的造诣,可能强过你师祖不少。”
    方雪宜摇摇头道:“不对!先师武功,只得师祖全部武功十之六七而已!”
    安小萍暗暗笑了一笑,道:“你呢?”
    方雪宜道:“我吗?贤弟指的哪一方面?”
    安小萍笑道:“当然是指武功嘛。”
    方雪宜沉吟忖道:我如是说已然尽得师父的真传,只怕她不会相信,何况,自己还另外得到师叔传授呢,这些事一旦说起来,可就十分麻烦,何如含糊应对,免得她纠缠发问不已。……
    心念一定,立即笑道:“小兄差得更远了,师父所授,我顶多只得其十之二三而已!”
    安小萍忽然扬眉一笑道:“我不信!”
    方雪宜道:“你不信,为什么?”
    安小萍道:“你能一剑刺杀魔刀田远,又能惊退那柳媚娘,足见你得自陈大侠传的武功,必然不只十之二三,而是尽得陈大侠的不二心法了。”
    方雪宜心中一震,道:“这……贤弟怎知这不是他们的武功太差呢?”
    安小萍道:“有一件事我如果不说将出来,你一定还会强辩不已的了。”
    方雪宜道:“什么事,贤弟快快说来。”
    安小萍道:“眼下即使是剑神陈大侠复生,只怕也惊不退柳媚娘了。”
    方雪宜心中大大一惊,道:“为什么?”
    安小萍道:“那柳媚娘为了不再受制于令师陈大侠,近几年来,曾经远走天涯,寻求绝艺,但她却被你以一手前所未曾见过的剑招吓退,足见你在剑法之上,已然比剑神陈大侠更为高明……”
    方雪宜听到此处,不禁甚为诧异,脱口道:“那柳媚娘可曾找到什么绝艺了吗?”
    安小萍道:“当然找到了,不过……”
    她忽然沉吟不语,倒使方雪宜心中一怔,问道:“不过什么?”
    安小萍摇了摇头,道:“方兄,此事我本是不改对你说的,但是……妾身却又不由自主他说出来了。”
    她这等答非所问,越发地使得方雪宜心中疑云乍起,忍不住皱眉道:“贤弟为何这般吞吞吐吐呢,有什么话尽管说明便是。”
    安小萍眼中掠过一丝茫然的神色,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接道:“方兄,有关东海双仙和你师祖所交往经过,陈大侠可曾对你谈过?”
    方雪宜忽然心中大震,暗道:果然是了,她说了许久,最后的目的,还是在我师祖的身上啊……
    但他口中却接道:“先师也曾约略提过。”
    安小萍摇首凝注了方雪宜半晌,这才说道:“陈大侠既然说过,方兄一定是很明白了。”
    方雪宜道:“明白什么?”他究竟是糊涂,还是真的不懂安小萍所问的话中之意,只怕连自己此刻也分辨不太明白了。
    安小萍道:“方兄,我爷爷扬威中原的事,难道陈大侠未曾提及吗?”
    方雪宜道:“提过了。”
    安小萍道:“方兄,你师祖剑创我爷爷之事,你是不知道呢?”
    方雪宜皱眉道:“这个,小兄弟未听说!”
    安小萍呆了一呆,道:“没听说?为什么?陈希正难道忘了吗?”
    她突然直呼方雪宜的师父名讳,不觉地使得方雪宜大为吃惊,而且,也滋生了一股怒意。
    当下沉声道:“姑娘,你不得对在下先师无礼。”
    安小萍见他忽然沉下了脸来,芳心一阵忐忑乱跳,低垂粉颊:“妾身一时忘情,方兄千万莫怪。”
    方雪宜瞧她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又觉心中不忍,摇头一叹道:“贤弟下回记住就是。”
    语音一顿,接道:“先师祖与你爷爷之间的恩怨,兄弟也知道一些,不过,据我所闻,先师祖确实并未伤害过东海双仙,贤弟适才言下颇有怒意,其中必然有着什么误会之外了。”
    安小萍摇头,但却又点头,道:“方兄,传闻之言,不见得都是真的。”
    方雪宜刹那之间,忽然觉出,这位十分美丽的姑娘,只怕就是自己的对头之人,稍一沉吟,接道:“贤弟,倘若这并非传闻之言,而是出自先师祖之口呢?贤弟是否依然不肯相信呢?”
    安小萍愣愣地道:“剑圣自己说的?”
    敢情她知道方雪宜的一切,远超过方雪宜所想象的多,是以,这剑圣两字出口,方雪宜立即接道:“贤弟知道的事不少啊!”
    安小萍叹息道:“知道太多,真不是福气……”
    方雪宜虽然年纪不太大,但他也曾历经了甚多的艰困颠沛,尤其是嘉定城外,大伯父竟然要掌击自己之事以后,他那心灵之中,一直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丝厌烦尘嚣之心,此刻听得安小萍这句话,不禁勾起他那潜伏的出世之思,颓然长叹道:“贤弟说的有理,咱们少知道一些事,正是多一分福气。”
    安小萍怔怔地瞧着他,道:“方兄,你身传剑圣、剑神的一脉武功,展翅千里,鹏程未可限量,怎么忽然也说出这等悲观的话来呢?难道……”她忽然顿住话音,默然垂首。
    方雪宜仰视那两岸群山,怅怅然接道:“贤弟何不说下去。”
    安小萍道:“妾身忽然觉出,方兄不像那具有伤心怀抱之人,是以住口。”
    方雪宜道:“伤心怀抱,小兄倒是没有,只是……只是……小兄却有几桩恩仇,必须在有生之年一一解决,方能安心。”
    安小萍笑道:“方兄这么年轻,怎会牵涉了许多恩怨在身呢?”
    方雪宜道:“上一代的恩怨,我等作为下一代之人,总不能袖手不问吧?贤弟,你呢,有没有什么窝心之事,叫你烦恼。”
    两人的话头,竟然越扯越远了。
    安小萍接道:“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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