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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鬼宗师-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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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抓住常遇春的肩膀,嘿的一声摔倒地上。
    一摔之下,地上尘土弥漫,大鬼被硬生生震离常遇春体外,林麒大喝一声就要去拍大鬼,常遇春暂时恢复了一下神智,惊惶道:“林大哥救我。”林麒稍一失神,就这么短的功夫,大鬼嗖的一下又钻回了常遇春体内。
    林麒有心施法,却腾不出手来,此时才知道符咒的好处,符咒都是事先画好的,掏出来就能用,鬼巫教给他的,都是用泥做成块,上面再刻上符箓,虽然管用,却甚是麻烦,这也不怪鬼巫,他那个时候,还没有纸。
    可这般僵持下,林麒那里有功夫捏泥牌,焦急之下,见那道士傻愣愣的瞧着,不由得朝他大声喊道:“帮我拖住大鬼,莫要让他完全附身。”
    道士早就傻了,不明白大鬼明明是他召来的,怎么就上了别人的身?他自尊心甚强,接受不了这结果,跌坐在地上脑子乱成一团,那大鬼的阴煞气息也令他心惊胆战,更没想到竟然惹上了鬼差,这次祸真是闯大了。
    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忽然听见林麒对他吼叫,这才回过神来,要说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被师门长辈宠坏了,学了几手道法,就觉得天下无敌,又是个爱面子的人,否则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眼见自己惹的祸事,竟然落到了别人头上,心中也有愧疚,被林麒一喊,醒转过来,眼前这情形已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若是让那大鬼融合了常遇春的身躯,怕是就在难以救得回来,而且大鬼听他召唤却夺了别人身躯,也是犯了规矩。
    若是让这大鬼跑掉,害了常遇春的姓命,那这因果就都要落在他的身上,绝对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了的,不要说在修炼,怕是今生就要被师门关在山上,再也不得踏出山门一步。
    道士翻身而起,四下看了看,小院子里就剩下他和林麒,常遇春,常二姐,四个人,其余人都跑回了家,就连陈岭东都没了影子,他脑子有些乱,见常二姐看傻在原地,着急大吼道:“你家水缸在那?”
    常二姐愣愣指了指屋子,道士急忙窜了进去,找到水缸用舀子舀了点水,快步跑出来,这会林麒还在跟常遇春撕扯,一掌一掌的印在常遇春胸膛,就是不让大鬼占了心室,道士对着舀子里的水大声念诵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点在晛中,运两许庚至。病者淋之,白鬼消除,邪恶淋之,如杯破碎。急急如律令。”
    念完猛地吞了一口水,绕到林麒身边对着常遇春“噗!”一口喷出,水汽蒸腾喷了常遇春一头一脸,要说这道士也并不全无是处,这茅山的勅水咒使出来,还真将那大鬼喷的定了一定,林麒抓住机会,蹲下抓起一把干土,撒在常遇春身上,念动咒语,用量天尺围着常遇春,划了个圈子。
    刚划完,就听一个雄壮声音传来:“好一手画地为牢的秘术。”林麒转头看去,就见手拿招魂幡的小鬼跟着当初见到过的马脸男子大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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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 马面
    林麒常用量天尺划圈,但这圈子绝不是瞎划的,有个名堂叫做画地为牢,也是鬼巫传授之术,用这个秘术有个前提,那就是得有威力奇大的神器,法器,或是法力高深之辈。林麒自然不算是法力高深那一类的,却有个阴阳两界厉害的神器,量天尺,尺子上带有人祖女娲娘娘的气息,足以困住一般的孤魂野鬼,蛇虫鼠蚁。
    大鬼虽然厉害,道行也还不到五百年,若他真是个凶神恶煞的,不管不顾的楞冲,林麒划这个圈还真不见得能困住他,大鬼生前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与人斗法死了,当了鬼却愈发的胆小,俗话说的好,人老精,鬼老滑,东躲藏省了快五百年,好不容易修炼出点门道来,让他去拼命,还真有点狠不下这个心。
    量天尺五色光芒散发出来的浩然之气,令他神魂惊颤,不敢愣闯,被林麒困在圈子里面,心急之下,更是慌乱的想要占据了常遇春全身,将他神魂挤出体外,林麒虽是将他暂时困住,却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大鬼占据了常遇春身躯,不能真刀真枪的跟它打上一场,还要顾及不能伤到常遇春的身体,神魂,可就有些难办。
    马脸男子喝了声彩,林麒也没理他,急的头上直冒汗,旁边的小鬼见他不搭话,怒道:“小子,好不懂规矩,我家马爷与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另一个小鬼见了马脸男子,哭号着扑上来抽泣着告状,说林麒打了他,还毁了拘魂的铁索……
    林麒困住了大鬼,没有太好的办法,一掌一掌朝常遇春胸膛印去,不让大鬼占了心室,脑子里将鬼巫教他所有的法门都想了一遍,办法也有,但要常遇春毫发无损,却难做到,正愁闷间,耳边却听见两个小鬼哭号,怒斥,两次打乱了他心中所想,恼怒道:“嚎的一嘴好丧,滚一边给你爹嚎去!”
    两个小鬼怒不可遏,尖叫着就要找林麒麻烦,马脸男子却是脸色一沉,伸手拦住了,大步到林麒旁边,轻声道:“不如封住他丹田,丹田是姓命之源,只要守住丹田,大鬼就算占了别的地方,那也无妨。”
    “好法子!”林麒欢呼一声,右掌凝聚力道朝着常遇春丹田拍去,他一凝神,体内的阴阳果转到阴的一面,寒气钻进常遇春丹田之中,寒气如此凛冽,立时就将常遇春冻住,眼见着他全身上下发出阵阵寒气,最后竟然成了个冰人。
    常二姐见常遇春变成了这幅模样,尖叫一声扑上,对着林麒喊道:“你要干什么?为何要害他……你就是条陈家的走狗,你害我还不够,还要害我弟弟……”
    林麒也没想到会有这变故,自从阴阳果沉寂之后,从不在他丹田之内转动,除了让他感觉不到饥渴外,也没什么稀奇的。那里想得到关键时刻,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常二姐又扑上来抓挠,也不耐烦起来,一把将她甩开,对那年轻道士道:“别让她捣乱。”
    这会年轻道士也知道林麒道行比他高太多,傲气去了不少,倒也听话,急忙接住常二姐,轻声安慰,林麒额头冷汗直冒,不知道丹田内的果子怎么就动了。却不知阴阳果甚是奇异,平时感觉不到,那是因为心神并不集中的缘故,此时为了常遇春,林麒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一处,反而催动了阴阳果。
    马面男子想不到林麒还有这能耐,张开法眼一看,见他丹田内有一阴阳果子沉寂不动,吃惊不小,又见林麒额头毛冷汗,知道他控制不住丹田内的冷热二汽,忍不住道:“凝神聚气,想着将你体内的果子转到阳面来,在慢慢输给这小子,快,寒气太阴,时间长了对他身体不利。”
    林麒何尝不知道时间长了对常遇春不利,当年他可是被寒热两股气息折磨得欲仙欲死,也不知道熬了多少年才挺过来,常遇春肉体凡胎,体内又有大鬼伺机捣乱,绝对熬不过去,耳听得马面男子说,立刻静下心来,默默观想,他体内的阴阳果感受到气机,竟然真的缓缓旋转起来,林麒心中一喜,急忙调动热气印在常遇春丹田上。
    热气散发,常遇春身上冰寒气息渐渐散去,林麒不敢大意,又怕寒气去了热气再来,小心翼翼一点点朝他丹田内输送,过了会常遇春身躯才算恢复正常,人仍是痴痴愣愣的魂不守舍。
    大鬼早就伺机而动,想趁着林麒控制不住冰寒气息的时候先占住常遇春丹田,没想到刚一碰触到寒气,就如进入到了冰山地狱,冻得神魂颤抖不止,差点就整个冻住,再也不敢靠近丹田。
    林麒也是真没办法了,不敢使出狠招,急得跺脚,道:“怎么办?怎么办?……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你娘亲交待……”
    马脸男子见他着急,上前道:“小兄弟,不如让我来试试怎么样?”
    林麒知道他是阴神,是有职司的,或许就有办法,点点头让开身来,马脸男子站到常遇春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来,令牌也没什么稀奇的,看上去像是生铁做成,黑黝黝的,但不知为什么,这令牌上散发出来的沉沉死气,却让人不敢轻视。
    马面男子竖起令牌,看似随意的朝常遇春丹田上轻轻一拍,常遇春立刻颤抖不休,剧烈的抖动似的他脸色越来越惨白,马脸男子见了,猛然圆睁双目,显出真身来,就见是一个马头人身的怪物,高有三丈,张开巨口,怒吼:“滚!出!去!”
    天地间猛然就变了颜色,狂风呼啸,万鬼哭号,三个字出口,如同海面上起了三阵狂潮,一波高过一波,带着阴沉至极的威压,冲击常遇春的身躯,常遇春的身躯猛然定住,那大鬼像是被震散,一点点被驱逐出常遇春体内,而常遇春的神魂在这威压之下,弱小的犹如狂涛骇浪中的小舟,浮浮沉沉,这般之下,大鬼倒是能被驱逐出常遇春的体内,但他的神魂也必定受损不小。
    林麒脸色剧变,高声喊道:“快停下,你这样我兄弟受不住!”
    一颗硕大的马头猛然扭转过来,血红的双眼像是地狱里无尽的业火,深沉,死气,瞬间狂涌而来,里面更像是参杂了无数的恶鬼,尖啸着翻滚。林麒大惊,手中量天尺横立在胸前,猛然挥出,五色光芒带着辉煌浩然气息,骤然升起,如同一阵春风吹开了冰封大地,瞬间所有的一切消散无踪。
    但林麒还是被马脸男子这一眼惊的连连后退,惊呼道:“你到底是谁?”
    马脸男子深吸了口气,又变回原来的模样,道:“我是地府的鬼差,专管身处地狱的恶鬼,有人管我叫马面明王,也有人叫我马面罗刹,我是马面。”
    马面,地府十八阴帅之一,怪不得如此本事,可地府职司分工明确,勾魂索命的一般都是黑白无常,马面只是看守地狱,怎么干起来勾魂索命的勾当了?
    猛然间林麒想起第一次见到两个鬼差赶陈县丞阴神入驴身时说的话:这陈斌也真是个缺德带冒烟的,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害得常二姐守寡,让咱们听到不鬼戏,马爷能不生气吗?马爷生气,也该着他倒霉,让咱们教训他九十天,替常二姐出口气,这才一个月,还有六十天,哼,等这老小子寿终,可还有他的好看……
    看守地狱的不当值,竟然管这闲事,那就说明这件事因他而起,想到这,林麒胆气壮了起来,高声道:“你是阴神,地府的阴帅,此事因你而起,也该因你结束,我是束手无策,就看你的了。”
    马面笑道,道:“好小子,你到是不怕我。”
    林麒也笑:“我没什么亏心的,为何要怕你?就算亏了心,我活着也只有世间的礼法能惩罚我,你想要对我做些什么,可也得等我死了,既然还没死,又何必怕你了?”
    林麒几句话夹枪带棒,就是提醒马面,你做的这件事不合规矩,陈县丞纵有万般不对,但他活着一天,就轮不到地府的冥差来管,何况还是私刑。如今惹出事来了,想要撒手不管,那也不可能。
    马面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笑道:“是我错,又能如何?就算你告到阴司,我难道就怕了?何况人总有一死,你就不怕我?”
    林麒也哈哈大笑,道:“我还年轻,好歹有几十年好活,真到魂归地府的时候,你就不怕我闹腾个天翻地覆?”说着扬了下手中的量天尺。
    马面是个识货的,忍不住苦笑,这小子手中有神器在,就奈何不得他,他说还有几十年好活,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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