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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后宫胭脂杀-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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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事儿告诉给皇帝。云千雪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索性,也懒怠理睬这母子二人的争端。

反倒是莲妃左思右想,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儿子竟会坏到这样的份儿上,便又一心将气撒在了顾临怡的身上。也同样的让人将那小剂量的药下在顾临怡的饮食中,瞧着她中了毒,却也不让死了,又特意让人去救治顾临怡。

顾临怡这一番受辱,却是身在青心观中,无力反抗与报复,心里纵然是滔天恨意,也不得不如数都忍了。她原本养尊处优惯了,现下,每日生活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与羞辱中,让顾临怡原本丰润,保养得意的脸,迅速的衰老了下来。

数月的功夫,竟像是苍老的妇人一般。从前那股子雍容与大气,全都被脸上一道一道的细纹所掩埋。她心下无比痛苦,曾数次自裁。奈何卫菡萏处处让人盯着,非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数次中的自裁,更变成了折磨。

到了上元十五年,宫中因着数年未曾选秀。而近两年,数位后妃亡故,令朝臣又开始了上折子,进言让皇帝选秀。

皇帝却是不以为意,将那折子搁下后,颁下圣旨。因着连年征战与灾祸,也为了与民休养生息。天授一朝,再不浪费国库,大肆选秀入宫,只是不时的纳一些有功之臣的女儿入宫。

霍延泓拟旨之时,云千雪正坐在他的身边,瞧着他一字一字写的极是认真,忍不住抿唇一笑,道:“这一道圣旨颁下去,你便是君无戏言,可好好把自己的一条路给堵死了!”

霍延泓放下笔,抬眉瞧着云千雪嫣然笑意,眉眼完成月牙的形状,笑的恬然惬意。在夏日午后阳光里,映照的分外美丽温暖,直照进他的心中,阳光明媚。他抬手,不轻不重的在云千雪的额头上点了一点,道:“促狭的小东西!”

云千雪吃吃含笑,打趣道:“来日我人老珠黄,你若是厌倦了、嫌恶我了,可再没法广选美人,充入掖庭了!”

霍延泓抬手,一把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清俊的下颌正触在云千雪凝滞一般的脸颊上。轻柔一笑,宠溺的抬手从云千雪的鼻子上顺了下来,笑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我也是一个老头子,咱们俩人一个样,怕是你厌倦、嫌恶了我?”

云千雪故意撇了撇嘴唇,缓缓道:“天天日日对着你这一个人,一张脸,自难免嫌恶厌倦,可厌倦了,也换不了旁人。到比不得你,你今日不见我,总还有莲妃、恪妃,容昭仪不是?”

霍延泓亦发牵唇,摸着自己的一长俊脸,撇了撇唇,道:“我这样英俊潇洒的样子,任谁都是百看不厌。”

云千雪听见这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偏偏我厌了,你说可该怎么办才好?”

霍延泓揽着她的腰肢,紧紧的将她捉了过来,一双手穿过云千雪薄薄的外衣探了进去,笑吟吟道:“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日影长长,映照在两人缱绻缠绵的身影。

☆、60章

李香薷亦发笑靥深深,悠然道:“娘娘若是真笃定是七皇子克了自己的孩子,就把七皇子抱来印月殿照养。当是让七皇子来替代自己的孩子,有了一个孩子在印月殿,娘娘会不会好一些?”

定贵嫔明显有些吃惊,回不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被李香薷方才的话说的动心,“可,将七皇子抱来印月殿哪那么容易,他母妃建在,又不是人不在了!怎么好生生才散一对母子?”定贵嫔说到末了,那话音便的轻软。

李香薷能看出来,定贵嫔动了心思,已经在脑中盘算开了,当即笑吟吟道:“那道士不是说七皇子八字极富极贵,莲容华八字轻吗?这八字轻的人福薄,身子也不好呢!摊上这样极富极贵的孩子,只怕自己照料不好七皇子呢!”

定贵嫔闻言,双眸晶亮,越发和缓下来,招呼着李香薷坐到自己的身边,细细的问她道:“那本宫该如何做,才能把七皇子要来?总不能与皇上直接去说吧!”

李香薷低眉笑了笑,“怎么不能!皇上最是知道娘娘您的脾气,您直接告诉皇上,此前听沈嫔偶然提起相克一说,所以找道士问了问才得出这些。否则拐弯儿抹角,倒是显着娘娘心虚了。娘娘也不必找机会,直接祭礼之后,趁着皇上、道士都在像皇上言明。”

“这……”定贵嫔颇有些犹豫,抬眼看着李香薷,道:“这,本宫当着莲容华的面儿说这个,会不会……”

“娘娘不必忧心!”没等定贵嫔说完,李香薷含笑截断了她的话,曼声提醒她道:“娘娘只管让皇上相信您便是,旁人,实在都不必放在心上。娘娘是个什么脾性,皇上最是知道。若是束手束脚的,到让皇上觉着是可以算计,反倒被动!”李香薷言辞凿凿,临了,不忘反问定贵嫔一句道:“怎么,娘娘信不过奴婢!”

定贵嫔心思浅,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自没不是怀疑李香薷,听了李香薷这番细致的解释,是柳暗花明,朗然笑起来,道:“元妃的人,本宫自然没什么信不过,就按照你说的,祭礼之后,本宫就像皇上说明!”

李香薷笑道:“那奴婢便先提前恭祝喜娘娘此番顺利!”她话落,也不再多留,将那糕点留下,便是起身往合欢殿回。

经过棠梨宫的时候,便瞧见沈青黛正悠悠闲闲的从棠梨宫的仪门出来。后面的宫人搬着她的东西,极为仔细,进进出出的分外忙碌。李香薷停下脚步,朝着沈青黛行了一礼道:“沈嫔安康。”

沈青黛笑盈盈道:“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李香薷笑了笑,恭顺的回道:“奴婢是从定贵嫔那里回来!”

沈青黛知道定贵嫔请了道士去宫里的事儿,如今听见李香薷无缘无故的去了瑶华宫,眉心略略一蹙,犹疑与不快自眼底一闪而过。“去定贵嫔那送什么?”

李香薷眼波落在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上,道:“去给定贵嫔送些糕点而已。”

“李姑姑仿佛对定贵嫔格外殷勤呢!”沈青黛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香薷谦卑恭谨的神情。

李香薷垂首,清淡道:“奴婢哪有对谁殷勤不殷勤一说,原是定贵嫔耿直又爽利,格外得元妃娘娘的喜欢,娘娘凡事总想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青黛听着这话分外刺耳,含笑与李香薷道:“既是李姑姑对咱们都是一视同仁,倒不如帮着我搬宫吧!你瞧,我的宫人极少,东西都搬不过来呢!相请不如偶遇,劳烦你如何?”

李香薷无可无不可的一笑,乖觉的说道:“自然没什么不行的,”她说着,转身就往屋子里去。沈青黛回首斜睨着李香薷的背影,眼波带着十足的鄙薄,转头上了轿辇道:“走吧,咱们去承乾宫。”

承乾宫与棠梨宫同属西六宫最末,两宫相聚很近,沈青黛说是搬宫,也不过是将自己的首饰细软搬过去,并不是搬什么了不得的大的家具物件。如今忽然叫李香薷给她搬宫,自是不服气李香薷往日对自己那般趾高气昂的样子。

李香薷只是应了一应,进门做个样子给她看,等沈青黛离去,她便是要返回合欢殿的。

刚一进澄碧馆的院子,李香薷便瞧见沈青黛的贴身的花楹抱着妆奁出来。那妆奁上放着几个丝帕团子,一看便晓得是极贵重的东西。花楹不敢假手于人,自己都揽在怀里。

正迈过门槛的功夫,便听见里面的小太监唤她道:“花楹姐姐,小主说是哪个枕头不要了?”花楹听见里面的声音,回首应了一声,瞧见是李香薷过来,因为此前沈青黛与李香薷里应外合,她便一心以为李香薷与沈青黛是亲近的关系。往日瞧着沈青黛尤为相信李香薷,便极是放心的将拿不住的首饰递了一些给李香薷,喜道:“李姑姑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拿不住,旁人又不敢轻易让沾手。毕竟都是小主的贴身物件儿。白芍姑姑扶着小主先走了,奴婢这会儿可真是应付不来了!”

李香薷见她拿着那东西也是费力,便好心接了。索性沈青黛促狭,非要自己帮她搬东西,这便象征性的送过去。李香薷这样想着,便是将那些丝帕抱着的翠玉收拾都放在了食盒上,奔着承乾宫去。

进了承乾宫,正碰见冯岚身边白芷要出门做什么,步履匆匆,险些与她撞个正着。“李姑姑怎么来承乾宫了?”

李香薷含笑道:“半路遇见沈嫔搬宫。”

白芷笑道:“李姑姑平日过来都是直接往我们小主这来,没去过出云堂吧!往哪边走呢!”给李香薷让了路,白芷又很细心的指了指沈青黛搬去的出云堂的方向,

李香薷一笑,快步往白芷指的方向走去。

白芷回身,正要出门的功夫,便瞧见脚边躺着一个丝帕团子。她屈膝捡起来,猜测是李香薷方才不小心落下来的。因为有丝帕包着,落地也没个声响。

白芷先打开帕子,想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这一层一层的剥开,便瞧见了一块儿翠玉的腰佩,那翡翠的水头极好。白芷眼皮一跳,心里大是惊诧。那翡翠分明与之前自家主子遗失的玉坠子是一模一样,那绑翡翠的络子还是自己亲手打的!

这翡翠虽说不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因为来自勃固,中原鲜少得见而变得名贵。这一块是上元六年皇上赏下来的,冯岚当时分外宝贝。因为这个玉坠子丢了,冯岚还亲自带着人去杏花坞找寻。杏花坞无故走水,冯岚更是因此遭了贵妃的责打。

白芷心里无比讶异疑惑,也不急着眼下的差事,立时返回了朱锦阁向冯岚回禀。

冯岚瞧见那翡翠坠子,也是无比的讶异,“你从哪儿寻到的?都丢了这么久了!”

白芷心里一惊有了是非曲直,如今紧紧咬唇,恨恨与冯岚道:“小主,这玉坠子是从沈嫔搬宫的行礼里掉出来的!”

冯岚有些回不过神,讷讷问白芷,“怎么可能,这玉坠子丢了的时候,我曾问过沈嫔有没有瞧见,她说没见过的!”

白芷道:“因为沈嫔说没瞧见,还提醒小主往御苑里找一找!当初杏花坞走水的突兀,如今想来,未必是贵妃动的手,只怕是沈嫔小主!”

冯岚有些不能相信,道:“不会,这玉坠子,许是她后来找着的?”

白芷心里发急,提醒冯岚道:“若是沈嫔后来找到的,为什么不归还给小主您呢?她自己留着做什么?”

冯岚心里无数的疑云闪过,可她入宫以来,唯有对沈青黛推心置腹。若是真如白芷所说,沈青黛当初故意不归还她的玉坠子,又是故意在杏花坞放了一把火来害她,那这几年的姐妹情分又算是什么!

白芷见冯岚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又接着道:“小主细想一想,是沈嫔提醒您仔细往御苑那边去找玉坠子的。若说沈嫔刻意要害您,只消让人跟着您,到时候趁机放一把火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偏巧莲容华半路经过。照说奴婢从前也奇怪呢,就算小主您再得皇上的宠爱,贵妃娘娘与莲容华两个也不必要这般陷害您!如今可算是说通了,就是沈嫔!”白芷说的咬牙切齿,言之凿凿。

而冯岚此刻并非不信,而是不想相信。她到底一直真心对待沈嫔,她也一直以为,沈嫔也是如此待她。后宫沉浮,让她晓得宫中人心的凉薄与可怕。两年多来,她一直将沈嫔视作自己后宫中,最后一点的温暖。如今硬生生要撕开这层温和的面皮,那她入宫的这么些年,那些日子,岂不是一场又一场的笑话?还是血淋淋的笑话!

“不会,白芷,不会!怎么会呢!”冯岚说着,眼泪不争气的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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