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元梦-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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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嬷嬷答应一声，便让丫头也都出去了，自己把小山也带出去，对牟云林道：“王爷，王妃要跟她弟弟和弟妹说几句话，让我们大家都出去一下。”
牟云林心里难受，来到外间，不禁流下泪来。半晌才对欧阳逸飞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欧阳兄弟，只要能救沉鱼，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豁出命去我也要救她……”
欧阳逸飞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摇头。
屋里水沉鱼见只剩下水溶和元春，才道：“溶弟，弟妹，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我留下你们就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二姐，有什么你就吩咐吧。”水溶道。
“我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山这孩子。他才这么一点儿大，若是我走了，他可怎么办？云哥为了我们，犯下这逆天大罪，朝廷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的去处，我心里是明白的。可是这样一来，小山就成了没爹没娘的苦孩子了。溶弟，弟妹，我就是想把小山交给你们，让他跟着你们长大。这样我就放心了。”
水溶听水沉鱼交待后事，心里一阵伤心，流下泪来，道：“二姐，你别这样说。二姐夫虽然犯了这样大罪，但还能悬崖勒马，及时悔悟改过，我们也会替他向皇上求情的，想来朝廷也不会给二姐夫治太大的罪。小山跟着自己的爹和娘快快活活的生活，多好啊。”
水沉鱼摇了摇头，道：“云哥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一个带兵打仗的男人，怎么能好好照顾孩子呢？溶弟，弟妹，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闭眼的。云哥那里，我也会跟他说的，让他把小山交给你们。”
元春和水溶对视了一眼。元春道：“二姐，我们答应你。小山以后就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水沉鱼美丽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了，溶弟，弟妹，你们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你们出去叫云哥进来陪我。”
元春松了手，站起身来，身子却摇晃了一下，坐回床边。
水溶知道她运功太过，忙扶了她，低声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水沉鱼也问：“弟妹怎么了？”
元春摇摇头：“没事。歇一歇就好了。二姐，你好好歇着，我们出去了。”
水溶扶了元春出去，到了外间。
欧阳逸飞一见元春摇摇欲坠的样子，便知道是运功过度，也来不及埋怨，忙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喂入元春口中，让她坐在椅上闭目调息。
水溶这才对坐在一旁悲痛欲绝的牟云林说了水沉鱼要他进去的话。
牟云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去了。
水溶既要担心元春，又要担心水沉鱼，在外间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元春的脸色状态，一会儿又在水沉鱼的门前看看。
过了许久，元春终于睁开了眼。水溶忙扑过去，问道；“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28、宽宏量盟主释孽兄 报仇怨南王伐首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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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宽宏量盟主释孽兄 报仇怨南王伐首恶1
欧阳逸飞也过去，把了把脉，道：“还好，幸好我及时让妹子服了这固神丸，保住了胎儿。不然就麻烦了。妹子，你以后可不能再运功了。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真保不住了。”
水溶忙答应：“欧阳兄弟说得是。我以后一定不让她再用力了。我会保护她。”
欧阳逸飞点头道：“嗯，水兄这话说得在理。以后她们母子的安危就得看你的了。无论有什么样的情况出现，你就得好好看着，再也不能让元春妹子动手了。”
元春笑道：“我也没那样娇气。起初在跟唐元霸他们动手的时候，是孩子在肚子踢了我一脚，害我一下子就提不了气，就跌了下来。今日里也是他在捣蛋，不然我还能给王妃再输点儿真气过去。”
“好啦，你再这样逞能，我也不能答应的。先说好了，这孩子我也有份。我得做他干爹。以后我的医术就传给他了，我们欧阳家的医术便有传人了。”
“你不是有两个小弟子吗？怎么靠我儿子做传人呢？”水溶笑道。
“那两个徒弟是官宦出身，是他们的父辈送礼硬塞给我的。那两个孩子资质有限，我便是倾囊相授，他们也不能全都融会贯通。我看你们两个的资质都不错，元春妹子更是聪明灵慧，生下的孩子决计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学我这点本事那只是小菜一碟。”
“不用打我儿子的主意。你自己不会生？你自己的儿子，怎么教也没人会说什么。我的儿子，我还得担心你会不会把他变成一个书呆子呢。”
元春微笑道：“溶哥哥，你不用担心欧阳大哥会把我们的孩子教成书呆子。虽然医书的确很多，得有很大耐性去读去记。但你也看到了，欧阳大哥自己也不是书呆子啊，相反却是俏皮风趣得紧呢。”
欧阳逸飞道：“水兄，你也不用现在就开始心疼你那儿子。反正我是要定了。你放心，等他长大了我才会去要他的。”
元春却面有忧色，听了听里面的声息，道：“溶哥哥，你听听，二姐夫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刚才还听见他们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可现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你进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水溶忙推门进去，片刻便出来，急声道：“你们快进来”
元春和欧阳逸飞忙进去。这才看到，水沉鱼躺在床上，牟云林伏在她的身上，两人都毫无声息。
欧阳逸飞忙过去给两个把了脉，然后道：“王爷只是晕过去了。王妃……王妃却……”
元春和水溶也都过去，伸手在水沉鱼的鼻端试了试，果然已无气息。
水溶眼中流泪，忙叫道：“来人”
屋外的丫头仆人便都进来。
水溶吩咐：“你们把王爷弄到榻上去。请明嬷嬷把小世子带来，看他娘最后一眼。府中管事安排后事吧。”
下人们应着声。有的出去找明嬷嬷，有的找管事。下剩的人忙着把牟云林扶到榻上，抬到外屋，欧阳逸飞给他按人中。
还有的丫头们忙着放帐幔，给水沉鱼擦身子换衣服。
水溶泪流满面，元春握了他的手，一边给他拭泪，一边给自己拭泪。
牟小山被明嬷嬷带来了，见水沉鱼在床上一动不动，哭着摇晃着她的身子，叫道：“娘，娘……”
明嬷嬷放声大哭。丫头们慢慢劝住了。然后大家劝着明嬷嬷把小山带了出来。小山一见牟云林也躺在榻上，更是害怕，哭叫道：“爹，爹……”
牟云林终于睁开了眼，见牟小山在自己面前哭，一把搂住，流泪道；“小山，娘走了，你就只剩下爹了……”父子俩相拥流泪。
行署衙门外挂上了白灯笼，府内也是一片白花花，人来人往，忙个不停。
成都府里，人人都知道，南平王妃死了。有的人同情，有的人高兴，有的人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二十八）宽宏量盟主释孽兄 报仇怨南王伐首恶
牟云林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三天，每日里茶米不进，还是水溶和手下副将一起劝慰着勉强吃一点。
这日，水溶问牟云林，水沉鱼的灵柩怎么办。
牟云林道：“沉鱼生于金陵，我们牟家的祖籍也在金陵。我想请你们把沉鱼送回金陵去，我随后办完事再回来安排。”
水溶奇怪：“你还要办什么事？”
“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那端木老贼，我不灭他为沉鱼报仇，我誓不为人。明日我就出兵，征讨那端木老贼。害死沉鱼的唐元霸师徒正好用来祭旗。”
水溶想了想，道；“那唐元霸虽然害死了二姐，却也是事出意外。他的本意不是要害死二姐，而是拿她和小山要挟你。只是阴差阳错，二姐有了身孕，大家也都不知道，才造成今日这样。我也恨他，只是他毕竟是唐老盟主的亲兄，若是我们就这样把他办了，只怕会让唐老盟主面子上下不来。”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放过这样一个恶毒小人？”
“依我之见，这个人最好交给唐老盟主，由他处置。那唐元霸害死了唐老盟主的儿子和女儿，唐老盟主是不会放过他的。”
“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交给唐盟主，只怕会放虎归山啊。”
“应该不会了。二姐夫，你想想，这个人已经被唐老盟主打成重伤，便是放了，也走不远，到时仍捉了回来，再由二姐夫自己处置。”
“嗯，好吧。先依溶弟的主意办。”
牟云林把唐元龙等人请来议事厅，然后让人把唐元霸等人解了过来。
牟云林对唐元龙道：“唐盟主，这唐元霸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恨不能亲手宰了他。只是他是盟主的亲兄，我便不好作决断，还是交由盟主处置吧。”
唐元龙本也在担心这事，见牟云林把唐元霸交给他处置，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感激，又是惶恐。他想了想，才道：“多谢王爷成全。王爷放心，兄长作恶太多，终会有报应的。我也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待的。不知王爷是否真把他交给老夫全权处置？”
牟云林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了让盟主处置，就由盟主处置。无论盟主作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多言的。”
“王爷宽宏大量，让老夫不胜惶恐。好，老夫就当场处置了家兄吧。”说完，唐元龙走下座来，来到唐元霸的面前。
唐元霸见唐元龙来到自己面前，冷笑道：“我是你亲哥哥，你也敢杀？俗话说，长兄如父，我是长兄，你敢做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
唐元龙道：“大哥，我还是要叫你大哥。从小叫惯了，改也改不过来。虽然你害了我的子女，我却真还做不出这伤害自己亲人的只有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
唐元霸见唐元龙如此说，知道他不敢杀自己，心里一宽。
唐元龙见唐元霸脸露喜色，知道他的想法，便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代爹清理一下门户吧。”说完双手出掌，一掌抵在唐元霸头顶百汇穴，一掌抵在唐元霸膻中穴，掌力一吐，唐元霸便往后一倒，一跤坐在地上，口里吐出鲜血来。唐元龙跟上一步，出手如风，在他全身拍打了一番。
唐元龙回身向牟云林抱拳道：“王爷请恕罪。唐元霸毕竟是我的亲兄，我不能伤其性命，不然我也就跟他一样，与禽兽无异了。但老夫已经废除了他的武功，散去了他全身的功力，并且全身经脉已断，以后吃饭走路也要人服侍，与废人无异，再也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了。就请王爷放过他吧。”
牟云林道：“这个人我已经交给盟主处理。我已说过，无论你怎么处置，我都不会多言的。”
唐元龙单腿下跪，抱拳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牟云林想想无法，便道：“那这两个徒弟怎么处置，也一样的废了武功？”
唐元龙便道：“这两个徒弟，不过是依照他们师父的话做，倒也没做出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者唐元霸的武功已经废除，还需要有人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这两个徒弟就一起放了好照顾照顾他吧。”其实，唐元龙毕竟是武林盟主，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好些事也能想得周全，他知道牟云林恨唐元霸入骨，便是自己放了他，只怕也会派人追杀，所以也就留下他两个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