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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护唐风流-第75章

小说: 护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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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忘记和你说了,让你替我准备一匹,不方便骑着马出宫,”上官婉儿有些懊丧地说道。

“那…我们只有同乘一马吧!”凭追风的脚力,两人同骑一马,跑起来也不在话下的。只不过刘逸在想,上官婉儿会不会介意呢?

“嗯,好吧,”上官婉儿低着头应了声,在调整情绪后,抬起了头,很是好奇道,“易安,你今日为何如此装扮,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你不是也装扮了一下吗?若不是我眼力好,也认不出你来了,”刘逸看着稍稍打扮过一下的上官婉儿,“你先上马吧!”

上官婉儿走到追风边上,有些求救地看着刘逸,又看看那对她不太友善的追风,不敢上马。

刘逸只得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上官婉儿的身子,在上官婉儿低低的一声惊呼中,将她抱到马背上,随即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并立即催马跑了起来。

上官婉儿坐在刘逸前面,很是拘谨地挺直身子,脸上起了红晕。

刘逸两只手从上官婉儿腰侧伸过,拉着缰绳,追风不需要刘逸扬鞭,即飞跑起来。

风在呼啸着,上官婉儿扬起的青丝都落在刘逸脸上,有些酥痒的感觉。

跑了一阵,上官婉儿的身子慢慢地放松,并随着追风的奔跑,往后靠去,手上没有拉着缰绳作支持,身子挺直,虽然刘逸两只手护着她的腰,还是挺累人的。

刘逸伸出一只手,拦腰将上官婉儿抱住,并顺势一拉,将面前这美人儿拉进自己的怀里,上官婉儿身子也自然地倒进了刘逸怀中,脸色更红了,并闭上了眼睛。

到邙山有官道,来往的路人也挺多,只不过行人并未对这两人一骑有太多的好奇,一则因为追风跑的太快了,他们看不清两人的样子,再则一骑两人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婉儿,前面就是邙山了,一会要你指路了!”刘逸对着靠在自己怀里,身子酥软,闭着眼睛一副幸福状的上官婉儿大声地说道。

马儿奔跑的速度快,将很多声音都过滤了去,所幸刘逸喊的响,又将嘴巴凑到她的耳朵边,处于迷醉中的上官婉儿也醒悟过来。

上官婉儿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前面的情况,侧过头,对刘逸轻声地说道:“沿这条路再往前一些,一个岔口往左走,大概行五百步左右就到了!”

“好的,”刘逸费了一些劲,才听明白上官婉儿所说的,也即减慢马速,查看了一下边上的情况后,再扬鞭驱马,往上官婉儿所说的那个山岰跑去。

这个山岰离开大道有几里地,是一堆乱坟岗,极少有人过来,路上长着近人高的草,郑氏作为一个被充一掖庭宫的犯官家人,去逝后也一定是随便安葬的了。

刘逸让身下的马儿慢慢地走,问坐直了身子的上官婉儿道:“婉儿,是在这里吗?”

“嗯,就是这里了,我们下马吧!”上官婉儿点头应道。

刘逸先一步翻身下马,并马上伸出双手,将上官婉儿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次上官婉儿很是顺从,任刘逸抱她,甚至连扭捏之态都没有表露出来。

刘逸沿着上官婉儿所指的方向走去,并将路上的杂草除去,走了一段后,终于看到了一个长满荒草的坟墓,歪歪斜斜的墓碑上赫然写着“郑氏之墓”,别无他字。

刘逸上前将倾斜的墓碑扶正,碑下面垫了石块支撑实在,又从自己放在马上的包裹里取了一把自用的短刀,清理起坟前和坟上的草来,上官婉儿想来帮忙,刘逸怕她的手被划伤,示意上官婉儿在一旁呆着。

上官婉儿也听话地在一边站着,神情木然地看着刘逸在除草。

费了好一会功夫,刘逸才将墓前和墓上的草清理干净,和上官婉儿一道为坟墓添了土,并在坟前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在刘逸还未做好这些事时,一旁的上官婉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痛哭失声,“娘,婉儿来看您了,婉儿不孝,已经快一年没来看您了!”

刘逸转身,看到上官婉儿跪伏在地上,也马上退后,站到上官婉儿身后,不知道怎么安慰。

上官婉儿跪伏在地上,哭了好一会,这才渐渐收住哭声,将自己的包袱拿过,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

那是祭奠用的东西,刘逸也上去帮忙。

上官婉儿面无表情地和刘逸一道将东西摆放好,重新跪在地上,然后再从包袱内取出一些纸钱类的东西,还有香,用火石点燃。

在燃烧的火苗中,上官婉儿举香,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母亲拜了三拜,嘴里轻声地说着什么,三拜后,将香插在墓前,再从包袱里取出几篇叠的整齐的诗稿一样的东西,打开来,用还未燃尽的火苗点燃,刘逸很想看清诗稿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上官婉儿用手遮挡着,刘逸没看清。

这些礼节性的东西做完后,上官婉儿再从包袱里取出剩余的纸钱,还有一些胡乱写着文字的宣纸,都扔到火里烧了。

“易安,你…”上官婉儿转过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脸上满是渴求的神色。

第七十二章 恩和仇,都是要记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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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逸读出了其中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在上官婉儿身边,恭敬地拜了三拜。

看到刘逸读懂了她的意思,上官婉儿再次落泪,伏下身子跟着拜了几拜,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刘逸听不懂的话,说完后,这才站起身,再从包袱里取出一些东西。

却是几个牌位,刘逸看过去,牌位上写着的赫然是上官仪和上官庭芝。

刘逸恍然,今日上官婉儿来祭奠母亲,连同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也一起祭奠了。

上官仪依然是犯官的身份,作为儿子的上官庭芝也是一样,上官婉儿想公开祭奠他们都没有什么可能,只有趁这样外出的机会,为这两位先人上一炷香,烧几片纸。

上官婉儿起身,依然无话,走到一侧一块坡地上,郑重地将两块牌位放到高处,一前一后放着。

写着上官仪名的牌位放在稍高处,写着上官庭芝的牌位放在稍前处。

上官婉儿将两块牌位放好后,再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些献祭之物,刘逸也上去帮忙,将这些祭物放到牌位前,一一摆好。

祭物再次被点燃,青烟萦绕,刘逸注视着前面摆放的上官仪父子俩的牌位,再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婉儿,感觉很是不真实,又是犹豫了一会,跪着跪到上官婉儿身边,拜了几拜。

上官婉儿跪着,将一些所写的诗文也烧了,呆呆地看着火苗出神,刘逸站起身,找了根木棒挑着在燃烧的祭物,让那些扔到火堆里的东西全部都烧掉。

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留下一堆灰冒着青烟,上官婉儿依然跪着,神情木然,望着飘渺的青烟出神,刘逸不知道此时的上官婉儿在想着什么,也不敢出声相询。

在刘逸的注视下,上官婉儿再次伏下身子,对着两位先人的牌位伏地叩拜,嘤嘤地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祖父,父亲,婉儿不孝……”

刘逸不忍心,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上官婉儿的背,“婉儿,不要难过了,起来吧,你的祖父与父亲,还有母亲在地底下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出色的后人,一定会欣慰的!”

上官婉儿依然痛哭着,还拼命地摇着身子,刘逸只得矮下身子,将上官婉儿抱在怀里。

上官婉儿近乎歇斯底里的哭了一阵,猛然转身,抱着刘逸的脖子,把头伏在刘逸的怀里,依然放声痛哭,“易安,我什么亲人都没了,只有你了!”

刘逸拍拍上官婉儿身子,怕她太伤心,劝慰道:“好了,婉儿,你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上官婉儿不停地抽泣着,两个肩膀都一耸一耸,让刘逸生出万般怜爱。

上官婉儿在刘逸怀里一直哭着,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刘逸只得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道:“婉儿,我们收拾一下,走吧!”

两人这样一副样子,对先人是有些不敬。

上官婉儿离开刘逸的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很可怜地看着刘逸,“易安,我祖父与父亲是在洛阳被杀的,至今我都不知道祖父与父亲葬于何处,你有机会帮我打探一下,可以吗?”

“那是一定的!”刘逸用力地点点头,这样的事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作为乱臣杀害的上官仪父子,也一定胡乱下葬的,有可能墓碑都不一定有,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年,要打探还真不容易。

上官婉儿止住了哭,转过身,收起牌位等物,装入包袱中,再对着自己母亲的坟拜了几拜。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休息一下!”刘逸看着还是一脸悲容的上官婉儿道。这美人儿这么伤心,他要好好地安抚一下。

“嗯!”上官婉儿应了声,起步想走,哪知道跪的太久了,腿都酸了,离开刘逸的胳膊,一下子站不稳,差点摔去。

刘逸见状,一把抱住上官婉儿,上了马。

上官婉儿在马上再回头,看了几眼自己母亲的坟,伏在刘逸怀里再次落泪。

刘逸驱马来到一条小溪边上的一处林地,将上官婉儿从马上抱了下来。

上官婉儿依然躲在刘逸怀里,哭泣声已经小去,只是在抽泣着。

刘逸也不说话,抱着上官婉儿来到小溪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

刘逸的衣襟都已经被上官婉儿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抽泣了好一会儿的上官婉儿似乎也感觉到了,终于停止了哭泣,并不好意思地用手抚摸着被自己泪水打湿的那一大片地方。

“婉儿,不要难过了,人死了不能复生,”刘逸将上官婉儿放了下来,抚摸着她那用幞巾扎着的头发道,“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日子,不忘记你祖父和你父亲所受的冤屈,那就够了…”

“易安…你此话是何意?你是在责怪我忘记了仇恨吗?”上官婉儿再次将头靠在刘逸怀里,幽幽地问道。

“我知道婉儿你心中肯定有想法的,能说给我听听吗?”刘逸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上官婉儿道。

上官婉儿从刘逸怀里抬起了头,有些迷茫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何想法,许多事,我根本没有能力出做,还有…”

“还有什么?”

“我现在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所作所为,我都很敬佩她,她也不计较我祖上的事,将制诰诏命的事都交给我,婉儿都觉得她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知道该记恨还是感激!”上官婉儿声音很轻地说道。

上官婉儿虽然用“她(他)”含糊地指,刘逸也是知道这个“她”是指武则天,听上官婉儿这番话,刘逸也想起来,历史记载的果然不假,武则天正是用个人魅力征服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数十年死心塌地地为武则天办事。

刘逸看了看上官婉儿那张带着一丝凄楚的脸,很是不忍心,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施加自己影响最好的时候,想了一下,说道:“婉儿,我认为,恩和仇,都是要记在心上的,不能忘记的,一些事,特别是与国家大事相关的恩怨,更是不能简单以报与不报仇来论…”

“易安此话何意?”上官婉儿似懂非懂!

“若一个人与已有恩,但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不能因为恩而屈就其;若一个人对已有仇,却被人尊重与称道,那自己的仇也可以也可以隐忍着!”刘逸不敢说的太明白,但这样话也就显得有些牵强,“只是无论是恩还是仇,都是要记在心里的!”

刘逸不待上官婉儿作答,继续说道:“就如我父亲,因为刘仁轨的公报私仇,李敬玄的怯战,被吐蕃人擒获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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