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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黑太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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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事!”安德森正用豆饼揩着盘子上的剩肉汁,突然回想起什么,抬起头,惊慌地对克鲁兹大叫道,“托尼,你忘了呼叫飞船啦!”

就在这时,黛的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安德森一听,吓得张口结舌,乖乖起身,返回驾驶室去了。黛跟在他身后。

“傻子达比,”基普冲黛的背影生气地大嚷起来,“妈妈在为我们担心,难道你不在乎吗?”

“我在乎,”黛转身说道,又恢复了她本来的声音。同时,泪珠从她光洁的脸蛋上滚落下来:“我想她,可咪咪更需要我们。”

说罢,她转过身,快步冲进了驾驶室:克鲁兹坐在桌子对面不动,小口地喝着自己的第二杯咖啡。

“我为你感到难过,基普。”克鲁兹摇摇头,同情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切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可当初谁也不曾料到,事情会是这样。我们不是故意的。你已经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了。”

克鲁兹的语气,一改以前的阴冷与怪异,恢复了本来的友爱与仁慈,充满了人情味。

基普于是放胆问道:“到达那里后,我们会见到怎样的情形呢?”

“我们将看到,那里的一切都是粗大无比的。”克鲁兹耸耸肩,神色严峻地说道,“从空中看,简直就是一系列大陆高原上的山脉。安迪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巨型建筑的主要集中地区。不过,我们还要克服路途上的千难万险,才可能达到那里。数千公里的大陆冰盖,要翻高山,跨冰川,过深谷,以及经历种种未知的危险和灾难。”

接着,他一边轻松地吹着口哨,一边向基普示范如何使用微波炉,如何把用过的杯盘放到清洗槽里。突然,口哨声戛然而止,克鲁兹不吱声了。呆立片刻后,他转身朝上面的机械室跑去。

基普自觉十分孤单,便走到前面,探头往驾驶室里面看。只见安德森直挺挺地坐在驾驶台前,黛如小鸟一般坐在旁边的监视器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小眨地注视着地平线上的星空,注视着那顶由星星构成的礼帽。她上下嘴唇微微张着,嘴角边挂着机械的笑,怎么看都更像一个安着玻璃眼的洋娃娃。她耳后仍贴着那颗黑石子,发着蓝莹莹、阴森森的光。基普感到害怕,身体微微发抖,不敢和他们搭话,独自悻悻地走上了气泡室。

在那里,基普呆呆地望着车后带子般不停抽出的车辙,消磨时光,一望就是老半天。也许,前方的星星升高了些,后面的黑太阳也落下去了些,可基普没有感觉到。毕竟,没有参照物可以表明,他们运动着。长夜无尽头,等不来破晓的黎明。遥望天边那顶礼帽,想起自已的太空探险电子游戏,基普不觉浮想联翩。

安德森与克鲁兹在驾驶室与机械室之间轮流换班,车始终不停地开动着。他们戴着那黑石子,似乎就不需要多少睡眠,黛睡得稍微多些,可她大多数时间也坐在监视器上,查找前进的路。除了大家在一起匆匆吃顿饭外,登陆车从来就没有停下过。就是吃饭时间也相隔很长。时钟一次又一次地敲响,他们似乎没听见。

只要车一停下,安德森和克鲁兹就恢复常态。又说又笑,和蔼可亲。他们谈论着走过的行程,似乎在进行一次伟大的冒险。可这样的时间不长,很快,他们又得去驾车,又变得阴冷可怕,总没有时间与基普多呆一会儿。

基普饿了的时候,只要有东西,他就自己吃一些,末了自己清洗杯盘。有时,他憋在驾驶室里,独自站着东张西望。驾车的不是安德森,就是克鲁兹,黛总是小鸟一样坐在他们旁边。有一次,基普跟克鲁兹来到机械室,克鲁兹也不和他说话,只向他指了指一个闪着红光的标牌,上面写着:高压危险,请勿靠近!

基普只好不靠近他们,各自到气泡室去。大多数时间,他都独自呆在那里,或看车后的车辙,或看引路的星星。想妈妈了,就呼叫飞船。当然,除听到一阵宇宙杂音外,他什么也没有听见。有时他想,飞船是不是已经派‘贝塔”号寻找他们来了。不论派出与否,都无关紧要了,因为,“阿尔法”号太快,就是追也追不上了。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黛的怪叫声。很快,声音又恢复了正常,很急迫。

“不!安德森博士!不能绕过去。我们得在那儿停下,取一件咪咪需要的东西。”

基普这才发现,原来礼帽星座图已经略微偏左。不一会儿,它又慢慢滑回正前方来了。

“那儿!”黛又叫起来,“停在那儿。”

“好吧,”安德森说道,“就停那儿吧。”

车在继续前进,前方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只有那个礼帽星座挂在地平线上方的天空中,渐渐地,一个嶙峋的黑影出现在地平线上,那是一座高高的山峰。车下的路也变得崎岖不半,登陆车颠簸起来,吃力地行驶在破裂起伏的冰群上。原来,车已经到了岸上,正行驶在一片乱石累累的海滩上。最后,来到一座黑乎乎的高山脚下,停住了。

黛的怪叫声又响起来,基普一点也听不懂。安德森的回答倒很明白。

“我看不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接着,黛又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汪汪汪,叽叽叽,喵喵喵,基普听来,像是在念天书。

“都是为了咪咪,”基普听懂了黛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一件咪咪非得到不可的东西。”

“太难爬了。”安德森咕哝道,“不过也只得试一试了。”

咔嚓一声响,气密室的门关上了。紧跟着,传来一阵嘶——砰、嘶——砰的声音,气泵开始抽气。后来,基普看到安德森上了车,站在山前。他身穿宇航服,显得又高又瘦,头盔上的照明灯明晃晃的亮着。只见他来回探了探路,就开始爬起来。

对讲机里又传来黛的叫声。

“我就换衣服,”克鲁兹告诉她道,“马上下去。”

黛又叫起来,好像在问什么问题。

“车开得太久了,”克鲁兹说道,“前面还有山路难行,我想检查一下发动机和轮胎。”

接下来是半分钟的沉默,黛没有回应。

“倒是个谨慎的做法。”黛终于同意了,说道,“咪咪说,你可以去了。”

又是一阵气密门和气泵的声音。

安德森沿着光秃秃的黑岩石,尽力向上攀登。岩石表面覆盖着冰,滑溜溜的,什么也抓不住,他只好用手摸索任何可以抠住的东西,一条冰缝,或一道岩棱,抠牢了,然后慢慢向上爬去。基普观看着,可安德森究竟抠住了什么,却难于看清。有一次,他的手没抠牢,身体一下子滑了下来。幸亏他抓到了什么,稳住了,并慢慢退下来。他退得很艰难,一英寸一英寸地往下挪,跟上去时一样。退到地面后,他重新选了一个地方,又开始爬。这一次,他成功了,并且越爬越高,最后看不见了。

基普正等着安德森的灯光再次出现时,听到上面的气密窒门又响了。对讲机里传来克鲁兹的嘀咕声。黛也在叽叽呱呱地说着什么,基普听不懂。

“已经很久了。”克鲁兹的声音一下无高了起来,“安迪遇到麻烦了,我上去看看。”

“不!”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凶狠,“咪咪说,安迪很好,正忙着做咪咪叫他做的事。”

“回来啦!安迪回来啦!简直是飞人!”克鲁兹急切地叫起来,打破了基普的遐想。原来,基普等得倦了,不觉又与他的电子游戏人物“彗星”号机长到遥远的红色星团去神游了一番。

他急忙抬起头来,只见那个瘦长的黄色身影又出现在岩壁上,慢慢往下滑,皮带上系着一个鼓囊囊、沉甸甸的塑料袋。不知有多少次,他都差一点摔下来,但都稳住了。歇一歇,再下。终于,他的脚重新踏到了地面。硕早跚着,向登陆车走来。基普听到气密门的声音,便溜到主车厢来。

“骨头!”

安德森把黄色塑料袋扔到地板上。

“捕食者及其猎物的骨头。成年的,未成年的;鱼的,虫的;两栖人的圆形头骨,黄眼怪的尖下巴头骨。捕食者是一种猛禽,在峭壁上掘穴而居,高不可攀。这颗行星的历史都被记载在这些骨头里,只要我们能解读它们,就能弄清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基普没有看到什么骨头,可当他把口袋倒提起来时,一堆黑乎乎的、崎形怪状的骨头滚了出来,还闪着光,像大快的黑色水晶石一样。

“黑石子?”克鲁兹叫起来,“两栖人的黑石子!”

只见化石堆里有一个蜂巢状的东西,由许多发亮的小黑晶体组成,头接头,尾连尾,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克鲁兹从中取出一颗来,在腿上擦亮了,用一个袖珍放大镜仔细察看起来。然后,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安德森。

“有新发现吗?”安德森笑道,“每一个两栖人头骨旁都有一颗黑石子。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比金刚石还硬;像磁铁一样彼此吸附,可又没有磁性;而且,且属性随行星冻结数亿年而不改变。”

黛嘎嘎叫着,抓起一颗珠子,拿在手里看。

“不!”黛失望地嚷道,“这颗没用。”

她随手扔回去,又一颗一颗地试起来。终于,她找到一颗如意的,放到耳边,歪着头听起来。

“咪咪的声音!”她看着安德森,得意地笑了,“声音清楚极了,就像和我们在一起一样。它认识路,要我们赶快一点儿。”

克鲁兹和安德森俯身在珠子上,挑选一颗适合自己的,替换原来戴的那一颗。他们选好了,满意地站起身来。

“咪咪需要我们,”黛在催促起来,“太需要我们了。”

“别这么急。”安德森摇了摇头,倦容满面,“我累垮了,需要来一杯威士忌,再长长地睡一觉。”

“还得吃东西,是吧?”基普在一旁要求道,“我已经饿了。”

大家看着黛。只见她两眼望着远方,仔细聆听着什么。终于,她点点头,同意了。

“咪咪说,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赶,实在坚持不了,也可以停上休息一会儿,可不能浪费时间。”

安德森为自己倒了一杯威七忌,再调入一些水,一个人坐在卧铺上,睡眼惺忪地喝起来。克鲁兹烤了一大块牛排。

大家吃过东西后,安德森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卧间走去。

黛大叫着,拦住了他。

“咪咪在呼叫,”黛晓道,“要我们赶快上路。你要真困了,也得等有人替你开车后,才能去睡。”

“我来开吧。告诉咪咪,我们已经上路了。”克鲁兹说道。

安德森提起那个装着骨头和石子的口袋,径直睡觉去了,黛跟着克鲁兹进了驾驶室,留下基普一人呆在主车厢里。他把杯盘收拾起来,叠在清洗器里。做完事后,他也来了瞌睡,想去睡觉。突然,他发现地上有一颗黑石子,是刚才黛扔下的。

“托尼!”基普一见珠子,就吓了一跳,冲驾驶室大嚷起柬,“黛!你们把珠子掉柱地上了。”

没人回答他。他走到驾驶室一看,只见克鲁兹坐在方向盘前,正在把车从山前退开;黛坐在一旁观看着,眼睛又成了玻璃珠。基普对着他俩的耳朵又大声说了一遍,二人仍没有反应。

基普既孤独又无聊,只好又来到顶上的气泡室。热力灯高高地挂着,发着红红的光,但那光亮是那么渺小,没照多远,就被周围黑暗吞噬,黑暗如重帷铁幕,撕也撕不破。

他坐在观测台前,听着发动机的嗡嗡声,看着车后留下的淡淡车痕,又想起那些骨头来。两栖人还活着吗?还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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