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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国式饭局-第26章

小说: 中国式饭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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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悄声对那人说:“别急,别急……”

那人也悄声对咪咪说:“能不急吗?赶紧干完事赶紧走,夜长梦多。”

那人说着放开了咪咪,开始脱鞋做上床的准备,咪咪出于职业习惯,眼睛瞄到了人家的皮鞋上,那是一双很脏的皮鞋,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土,皮鞋已经变形,两头翘翘着,活像两只年久失修扔在沙滩上的小舢板。

咪咪说:“我给你把皮鞋擦擦吧?一块钱,用好油两块钱。”

那人愣住了:“你给我擦皮鞋?你到底是干吗的?”

咪咪让他问住了,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应该算干吗的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那个人连忙把已经松开的裤腰带重新系好,悄声对咪咪说:“就说我是你的老乡,朋友。”

咪咪拉开门,敲门的是林阿公,他朝门里窥探着,人却没有进来:“你在干什么?大白天把门关上干什么?”

咪咪狼狈地解释:“没干啥,这是我的老乡,朋友,今天没事过来耍耍。”

林阿公仔细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对咪咪说:“来个老乡朋友关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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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林阿嬷看到咪咪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而且回来就关门,马上就明白了咪咪要干吗,二话不说就拨打了110。

林阿公走了,男人惊魂未定地问咪咪:“你的房东还管你啊?”

在这一带,有很多站街女租房,房东们也都心知肚明,却又装聋作哑,他们的要求就是按时交房租,至于这些租房的女人到底靠什么赚钱,他们根本不管,有的甚至还帮忙站岗放哨,所以那个男人见到林阿公过来过问他们的事情,才会这么问。

咪咪让林阿公这么一冲反而缓了劲儿,那转动不灵的脑子好像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内心深处也隐隐觉得这么做事情不太妥当,于是一心一意要给那个人擦皮鞋:“没关系,我先给你擦皮鞋,过一会儿再说。”

那个人也三心二意起来,虽然感觉到在这里“做”很不方便,可是又舍不得咪咪哪凹凸有致、极富活力的性感身子,于是就坐在那里点燃了一支烟。咪咪看他不那么着急了,连忙跟他聊天,这也是咪咪擦皮鞋的时候要经常做的事情,为了避免客人坐在那儿擦皮鞋的时候无聊,也为了讨客人的喜欢为今后成为回头客努力,经常要没话找话地跟客人聊天:“老板大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特有身份。”

这种话是咪咪每次跟客人开始搭话的开场白,根据她那并不丰富的人生经验,这种话谁听着都不会反感,谁都愿意让别人看着觉得有身份。果然,男人开始上套,认真地告诉咪咪他虽然不是什么老板,可是在一家包工队当工头,钱倒也不少赚。

咪咪又说:“一看你就是能赚钱的人,今后一定会当大老板。”

那人让咪咪说得高兴了,手又开始不老实,扔了烟蒂,粗糙有力的大手在咪咪身上到处游走。咪咪正在埋头给他擦皮鞋,想到反正今天也是那么回事了,就没有推拒他,只有当他的手探向自己的隐秘部位的时候,才扭动着身子避开他……

皮鞋擦好了,咪咪告诉那个人两块钱,因为她给他用的是好鞋油。那个人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也就充大方,掏出五块钱递给了咪咪:“不用找了,赶紧办事情吧。”

咪咪接过了那五块钱,内心里由本能和胆怯拼成的障碍,犹如马其诺防线遇到了希特勒的闪电战顷刻间土崩瓦解。能赚五块钱,接下来只要她顺水推舟就能赚五十块,面临生存危机,五十块钱的诱惑足够让一个人忘却所有的忌讳和危险。咪咪摊开手脚任由那个人在她身上摸索、抓捏着,那人看到她不再推拒,便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扣……咪咪想起了阿彩传授的三项基本原则,探手到裤衩的暗兜里摸了一摸,还好,剩下的那一个套子还在,咪咪暗叫庆幸,脑子里转着混乱的念头:就当这个男人是一个套子,套子里面装了五十块钱……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踢开,几个警察和协警冲了进来,咪咪和那个男人都吓蒙了,其中一个协警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咪咪手里攥着的五块钱,惊讶地说:“现在打炮怎么这么便宜?五块钱就干啊?”

咪咪狼狈不堪,因为她手里正好捏着那擦皮鞋挣来的五块钱,她想解释,可是人家已经用不着她解释,告诉她有任何话,都等到了派出所再说。咪咪和男人被警察带出了房子,下楼的时候,咪咪看到了林阿嬷仇恨、轻蔑的眼神,她心里一冷,知道这些警察是林阿嬷叫过来的,今后她再也不可能住到这里了,这是咪咪被警察带出大门的时候,满脑子混乱中能够记得起来的惟一念头。

到了派出所,咪咪和那个男人的身份证、暂住证都被没收了,咪咪赚的那五块也一并被没收。警察说那属于嫖资,是他们俩做坏事的证据。咪咪非常心疼那五块钱。警察不屑地骂她:“你真贱,五块钱就卖啊?”

警察命令他们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等候询问。两个人狼狈不堪地抱着脑袋蹲在派出所的院子里。过往的人都对他们侧目而视。尽管咪咪脑子迟钝,可是以这种姿势接受别人轻蔑的眼光,她也觉到了深深的屈辱。

5

阿金把钱亮亮卸到了滨海路派出所外面的街道上,郝冬希说:“办完了打电话让阿金过来接你。”

钱亮亮谢绝了,表面上的理由是不愿麻烦阿金,实际上他担心派出所找自己有什么不方便别人知道的事情。因为他很难想象派出所,而且是他原来租房子的辖区派出所,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阿金的车开跑了,钱亮亮一直目送他们拐过街口消失了,这才急匆匆地朝派出所跑,不知道是跑得匆忙了些,还是心情紧张,进派出所大门的时候,钱亮亮觉得心慌气喘,以至于和警察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磕磕巴巴的:“请问,你们找我干吗?”钱亮亮问出了这句话,才想到自己刚才忘了在电话里问清楚是哪个警察在找自己。

坐在接待岗后面的女警问他叫什么。钱亮亮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女警马上用对讲机告诉了什么人:“钱亮亮先生已经来了,请你出来接一下。”这个女警的服务态度很好,通报钱亮亮名字的时候,好像钱亮亮是什么名人,一说别人都应该知道似的。

接到通报从接待岗旁边关闭的铁门里头出来的警察态度可不怎么样,那张脸板得活像正要送去加工的半成品铁件,说话口气也生冷得如同刚从冰箱里掏出来的大冰糕:“你就是钱亮亮?进来吧。”

那种口气让钱亮亮很有一种当上了犯罪嫌疑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他也得忍着,在没有弄清楚警察为什么找他之前,他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就警察的态度问题发生什么争执。几年来在社会上孤身闯荡的经历让他彻骨地明白了民不跟官斗的真谛,最主要的是斗不起,退一万步说也是搭不起那个工夫。哪个百姓不得花时间挣饭吃?官们却用不着为衣食担忧,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你老百姓纠缠,这是钱亮亮当官的时候,根本想不到的事儿。

钱亮亮跟在警察的后面进了那道有大铁锁的铁门,进了门之后钱亮亮才明白为什么这里要装一道铁门,原来这里面是临时拘押人的地方。让钱亮亮大为惊讶的是,他一走进这个院落,就听着旁边的屋子里一个女人大声哭叫着他:“钱大哥,救救我,救救我啊,他们冤枉我。”

钱亮亮循声看去,旁边一个四周有铁栅栏上面又有屋顶,说是笼子不是笼子,说是房子不是房子两平方米的容器里,后来钱亮亮才知道那种容器叫做临时留置室,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摇晃着临时留置室的铁栅栏连哭带叫冲他嚷嚷着。钱亮亮刚从外面进来,还不适应屋内的阴暗,一时半会儿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长相。正想凑过去看看,领他进来的警察却制止了他:“不准理她,跟我过来。”然后又对那个哭喊不休的女人呵斥:“别瞎嚷嚷了,再闹就加重处理你。”

钱亮亮不明就里,也不敢在这种地方跟警察对抗,只好撇下那个女人跟警察进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两个协警,见到钱亮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神里满是好奇和轻蔑。钱亮亮也不搭理他们,追着警察问到底叫他过来干什么。进了房间警察才客气了一点儿,让钱亮亮坐下。钱亮亮坐下之后警察还给他递过来一杯从纯净水桶里接的凉水。

钱亮亮已经口干舌燥,却一点儿也没有喝水的欲望,急不可耐、紧张不安地问警察:“你找我到底啥事儿?”

警察翻开桌面上的一个公文夹,又示意旁边的一个协警准备记录,这才开始问钱亮亮问题,什么姓名了、年龄了、籍贯了、政治面貌了等等那些讯问笔录上规定要记录的程序性问题。钱亮亮也知道这是程序,便如实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警察。警察又要求他出示身份证、暂住证等等。钱亮亮把身份证和暂住证交给警察。警察的眼睛在证件和钱亮亮脸上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把证件还给了钱亮亮,这才开始正式讯问:“你认识苏阿咪吗?”

钱亮亮不敢轻易回答,在脑子里把自己出生记事以来几乎所有跟姓苏有关的记忆抖搂出来过了一遍,包括过去称之为苏修的前苏联和曾经公款旅游过的苏州,他还真的记不起自己跟哪个姓苏的有什么联系。警察倒也有耐心,默不作声地耐心等着他回想。钱亮亮肯定地告诉警察:“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苏什么……”警察连忙提示他:“苏阿咪。”钱亮亮更加肯定了:“对,苏阿咪,我从来不认识。”

警察紧接着问他:“那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认识你,就是刚才在留置室里喊你钱大哥,让你救她的那个女人,她说你是她丈夫。”

此话一出,钱亮亮惊跳起来:“什么?她说我是她丈夫?她是不是有神经病?你们怎么把神经病抓进来了?”

警察脸上闪过了一道难以察觉的笑纹。钱亮亮却看见了,那是一种讥讽、嘲弄的意思表达。钱亮亮很不高兴,谁被警察讥讽嘲弄也不会高兴。他反问警察:“那个女人不是还活着吗?把她叫进来当面对证一下就行了。”

警察说:“不用对证了,我们也相信你不是她丈夫,刚才你一进来她不是就喊你钱大哥吗?哪有老婆把老公叫大哥的。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知道她为什么被抓进来吗?”

钱亮亮烦躁地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没别的事我走了,你们没有权力抓我。”

警察说:“我们没有抓你,是要请你过来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钱亮亮好奇地问:“她真说我是她丈夫?”

警察说:“那还有假?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联系电话,怎么知道你叫钱亮亮呢。”

钱亮亮让警察说得直犯迷糊,他实在弄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会说自己是她丈夫,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在鹭门市有哪个女人能够把自己当做丈夫提供给警察。钱亮亮忍不住问警察:“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为什么说我是她丈夫?”

警察反问他:“你真不认识那个女人?”

钱亮亮说:“刚才进来的时候里边太暗了,我看不清,她又哭又闹的我也听不清楚。我能不能看看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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