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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北京往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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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已不在是臆想中的事。

《北京往事》第八章(1)

盛珠送柯迪去老曹的气功诊所,然后接他回来,每天都要两次路过“文化餐厅”,盛珠来北京有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较为理想的工作,闲着的时间多,盛珠心里发慌,现在高文不但养着她和柯达,柯迪在老曹的气功诊所的医疗费用也由高文支付,盛珠知道,靠稿费和版税为生的高文也不宽裕,盛珠觉得无论如何要找工作,这一天把柯迪送到诊所回来的时候,她再次跨进文化餐厅。

板寸不在,小霞对着一个小镜在梳妆打扮。

在这之前盛珠已找过一次板寸,高文不同意写那篇稿子,盛珠不知道板寸会不会要她。

“啊呀,是盛姐呀,我正要找你呢!”小霞放下圆镜,起身迎上盛珠。

“经理不在?”

“他哪儿有这时候上班的。你怎么来了?我正想跟你说个事,你就来了。我俩真有缘分。”

“你要说什么事?”

“别急,待会我俩出去找个地方说,在这里不方便,净是一些长舌妇。”

盛珠跟着小霞来到人民日报社的大院内,这里树木修整得齐齐整整,环境幽雅,盛珠好像置身在一个小型公园。

“你要说什么?干吗这样神经兮兮的?”

小霞说:“有一样能赚钱的活儿,你干不干?”

盛珠毫不犹豫地说:

“当然干了。我现在就缺钱。心里发慌。”

“这个活儿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活儿。”

盛珠似乎已经察觉出是什么活儿了。

“你先告诉我,能赚多少钱?”盛珠问。

“一晚一千块。”小霞说,“不是一晚。是一夜一千块。”

盛珠想到了金达莱歌厅。盛珠跟板寸陪大腕记者去过一次之后,想再去那儿,再去那儿显然不是当客人,而是当陪姐〖Zei8。Com电子书下载:。 〗。据说一晚或一夜也能赚上千元,甚至两千元。

盛珠没想到高文所说的歌厅经理恰恰就是金达莱歌厅经理,盛珠在知道了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盛珠在丰台那儿的歌厅当了几个晚上的陪姐,收入不上百元,那家歌厅比市区的歌厅生意清淡多了。

现在如果有一夜挣一干元的机会,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盛珠也会在所不辞。

盛珠觉得再这样下去太对不起高文了,盛珠对高文充满一种深沉的感激,这种感激足以让她在亲眼目睹高文和别的女人做爱时也不会怨恨他。

高文能快活是她的心愿。

高文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甚至是加倍的。

如果高文需要,盛珠甚至可以替他找他所需要的女人来满足他的情欲。

这就是他们之间关系的状态。

小霞的眼神依旧时而聚拢,时而散开,盛珠在文化餐厅打工的时候就发现了小霞的这一表情特征。

“到底是什么活儿,快说呀!是不是陪男人睡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一夜能挣一千块,是老头子我也愿意。你说是不是这个活儿?’

“不是陪男人睡觉,是陪女人睡觉。”

“什么?陪女人睡觉?”盛珠睁大了眼,“你是说搞同性恋?”

十多年之后,盛珠提到“同性恋”这个词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当初那样的游戏意味。而是沉浸在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怖之中。

在高文后来创作的《阮村》这部小说中,“盛珠”和另一位村姑为了标榜“解放思想”,曾当着众人的面亲嘴,那时候“同性恋”是怎么回事她们全然不知,但她们为了“解放思想”却争先恐后地搞同性恋。盛珠面色煞白,小霞自然不知道深层根由,盛珠想到了她在里板镇中学的操场上被挂着写有“流氓犯”字样的牌子示众的情形,盛珠的嘴唇打起了哆嗦。

“怎么啦?”小霞说,“你不愿意你就别干,我又没强迫你。”

盛珠在附近的花台边上坐了下来。盛珠心中的记忆好像被一道幽暗而颤栗的寒光照亮了,盛珠屏住呼吸,久久不语。

小霞也在花台边坐下了。

小霞说:“你知道有一个国家叫马达加斯加吗?”

“有这么个国家?”盛珠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你问这个干吗?”

“就是这个国家的两个女人,她们长年住在中国做生意,这两个女人是富婆,她们做国际贸易生意,很有钱,她们要找两个年轻女人,每人一个,陪她们过一夜我们就可得两千元,每人一千。这是那位大腕记者介绍的,不会有诈。”

“饭店里有那么多服务员,你干吗找我?”

“她们一个个长得像猪八戒他妈。她要找漂亮的。我除了找你,还会找谁?”

“她们住在什么地方?”

“当然住在大宾馆——你是说那两个外国女人吧?”

盛珠说:“住在什么宾馆?”

“我不知道。”

盛珠问:“你没见过她们?”

小霞说:“没有。”

“我们要去的话,怎么找她们?”

“大腕记者带我们去。去一趟之后,我们自己不就能找到了吗?怎么样,你同意去啦?”

“我们去看看。”

“太好了。那我就呼大腕记者,让他晚上找车送我们去。”

顿了一下,小霞傻傻地问:“盛姐,你搞过同性恋吗?”

《北京往事》第八章(2)

盛珠笑了笑,说:“你问这个干吗?”

小霞说:“我从来没搞过同性恋。我……不知道怎样陪女人睡觉。如果你有经验的话,就先教教我。免得我去了之后犯傻,出丑。”

“你跟男人睡过觉吗?”

小霞毫不犹豫地说:“当然睡过”

“你怎样跟男人睡的,就怎样跟女人睡,”盛珠说,“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小霞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羞红,“怎么会是一回事?男人跟女人怎么能一样呢?长得也不一样嘛?”。

盛珠说:“好了,别说这些了。到时候,那个女人会教你的。”

小霞说:“她会说中国话吗?她若讲话我听不懂怎么办呢?”

盛珠说:“她在中国住了这么多年,肯定会说中国话的。别瞎操心。”

小霞站起身,望着盛珠的眼神充满着依恋之色:“到时候我全靠你了。”

盛珠也站起来。盛珠拉着小霞的手,嘴角的笑意古怪而心酸。

盛珠说:“你靠谁呀。全靠你自己。不会是在一个屋子的。”

小霞说:“我要求她们在一个屋子行吗?”

盛珠说:“那可不行。她们同意我还不同意呢。必须分开。否则,”盛朱跟小霞依偎着向大门口走去,“我再也不好意思见你了。”

“为什么?”

“唉,”盛珠说,“那时候你向我传授钓男人的经验,我以为你是一个十足的老手。看来你还什么也不懂。”

“盛姐……”小霞放慢脚步,“你说我们去不去?”

“怎么啦?我同意去看看,你倒扯后腿了。你要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你也别呼大腕记者了。”

“不,决定去。一夜就一千块呀,说不定还不要我们整夜陪呢,一两个小的就行了。十天不来就是一万块。了不得啊,决定去。”

“晚上我上哪儿找你?”

“晚上七点钟我在饭店对过那家理发店门口等你。”

这家理发店是一位广东妞开的,盛珠晚上七点准时到达理发店门口的时候,小霞还没到。盛珠就进了理发店,头发被焗成猩红色的广东妞以为她理发。知道她是等人之后,很不客气地要她出去等。

盛珠出去的时候狠狠地瞥了她一眼。

小霞来的时候大概七点一刻,小霞的神情一眼就让盛珠看出情况有变化,小霞嘟着嘴,满脸沮丧:“他妈的,那个狗屁记者我要好好治治他。”

“出什么事啦?”

“他骗我。根本没有的事。”

盛珠说:“那个记者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上次在歌厅的事,经理跟你说了吗?”

“说了。”小霞耷拉脑袋,“后来用我代替了。”

盛珠说:“你给他包了一个星期?”

“没有,”小霞说,“就陪他一夜。”

“经理的那篇文章就是他写的?”

“嗯。他妈的,我非要好好治治他。”

“你怎么治他?”

“一个女人想治一个男人不是太简单了吗?”小霞似乎又来了精神,她扬起头,“在床上治他。”

“你别控制不住,把自己治了,陪了夫人又折兵。”盛珠笑着说。

“哪儿能呢。我要是不能控制自己,早就当‘鸡’了。”

盛珠觉得她跟早上判若两人。

“盛姐,”小霞拉着盛珠的手,可怜巴巴地恳求道,“你今晚陪我聊聊好吗?反正我跟经理请了假,今晚没事。你陪我聊吧,我心里烦得很。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吗?”

“你还有烦恼事?”

“多着呢。”

她们俩漫无目的地在灯光迷离交织的人行道上走着,漫无目的地上了一辆中巴,她们甚至不知道中巴往哪儿开,买票的时候小霞抢着付了钱,售票员问她们上哪儿。

小霞说:“随便。”

后来她俩在302总站那儿下了车。

小霞说:“盛姐,我是抱着发财的梦想来北京的,我认为我能发财。我们家姐妹六个,一个男孩也没有,我是老三,我生下来时我父母一致同意把我扔到河里,后来是我奶奶把我从河边捡回来的,捡回来时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家里都认为我活不了了,我妈妈要我奶奶在哪儿把我捡来的就把我再扔到哪儿,奶奶说,等到晚上,我若还睁不开眼,她就趁着夜色再把我扔到河,没想到到了晚上,我不但睁了眼,还会哭了。就这样,我活了下来。我的命大,我奶奶告诉我当初的这些事时,我就认为我命大,我一定能发财。可我到北京混了好几年了,除了买一些衣服,在男人那儿耍计谋骗了一些首饰之外,我回一趟家的钱都没有。你说我心里不烦吗?”

她们来到一幢高层大楼下,树影憧憧之中,小霞倾吐着心中的烦闷和忧虑。

“我关键是走不出那一步,”小霞说,“平常看我非常放荡,其实我内心保守得很,我若是走出那一步,我早就发财了。”

“你是说当‘鸡’去?”

“我在北京结识的一些女朋友,好多人已有十几万元的积蓄,她们就是放得开,她们甚至都不忌讳她们卖淫的身份。可我不行,虽然我每时每刻都想走出这一步。我可以骗男人,耍老人,但要我卖淫,我却怎么也不敢。”

《北京往事》第八章(3)

小霞继续说:“大腕记者问过我,我说我绝不会卖淫的。现在想想,大腕记者骗我,要我跟女人睡觉也是有原因的,大腕记者说,你不跟男人睡觉,那么让你跟女人搞同性恋,算不算卖淫?我说不算。盛姐,你说让我们跟女人睡觉,算不算卖淫?”

“如果真像大腕记者说的,”盛珠说,“那个女人一夜付你一千块钱,这当然也叫卖淫。”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今晚还算万幸了?”

盛珠说:“也许是的。”

盛珠接着说:“你为什么不上歌厅去?那里挣钱也很多。”

“歌厅我呆过。那和卖淫没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你和吴经理睡过觉吗?”

“睡过。”小霞说,“我可没问他要钱。我跟他睡觉只是为了抛这儿上班更自由一些,有什么事请假方便。我没图别的。”

《北京往事》第九章(1)

小霞三年前刚从四川农村来北京的时候,在一家地下旅馆工作。小霞向盛珠讲述自己初来北京的经历时,盛珠看到她的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

“旅馆老板是东北人,长得很凶,”小霞说,“整天不让我离开地下室。我至今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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