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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京往事-第18章

小说: 北京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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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啊?”高文决定先发制人,“老头是神经病,你知道吗?我跟他吵翻了,他显然是在陷害我,你信他的?”

“我拍的电报到底是你自己拿的,还是他转给你的?”郝青嚷道。

高文一时想不起当时如何跟郝青说这事的,他支吾道:“这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拿的和他转给我的,不是一回事吗?我反正去接站了。”

“你为什么骗我说是你无意拿上的?”

“确实是我无意拿上的嘛。”高文忆起了当初是怎么说的了,“我隔几天去那儿拿信和稿费,那一天无意撞上了你的电报。”

“胡扯。电报是老头拿给你的。你接到电报才转地方住的,你和那个小婊子在老头那儿鬼混,你怕老头告发你,所以就把我安到这破旅馆来了。你这个骗子!流氓!我还把你当好人,真是瞎了我的眼!”说着,郝青猛烈地抽了高文一个耳光。

高文惊住了。高文本能地用手捂着脸,骇然瞪着她。

郝青从包里抖出一个瓶子,郝青拿着那个瓶子在高文眼前晃了几下,说:“告诉你。我这次来本来就没想活着回去,我是带着这瓶药来的。”

“你喝下去吧,我不会拉你的。”

“没这么容易。不搞个鱼死网破,我是不会死的。”

高文突然大叫道:“你去吧,你去吧,去告我抄袭吧,我不拍。”

“不要你教。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高文放下捂在脸上的手,高文记得这是他跟都青结婚以来第一次失声痛哭……

这一天晚上,郝青神秘失踪了。高文在寻找郝青的时候特别注意听了面的车上的交通广播,高文预感郝青在车祸中丧生。高文觉得郝青在北京大街上神志不清地行走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被汽车撞死。那瓶安眠药高文悄悄收藏起来了,郝青吃药自杀的可能几乎可以排除。再说,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而自杀。

郝青是在高文上厕所的时候离开珍宝旅馆的。房间里还留下她的一个包,高文由此判断她不会回去的。

高文恰恰没有去火车站找她。

一个星期之后,高文接到都青发自新疆的电报,电报上说她平安抵达乌市,高文不敢相信电报是真的。更不敢相信郝青居然会拍电报报告平安返回的消息。

高文后来也坦然了,高文想到郝青那扑朔迷离、游疑不定的性格时,觉得一切都自然了。

高文接到电报后,立即给郝青写信。

高文在信中力陈自己的忠诚,把老头痛骂了一顿,从郝青的回信看,她似乎对那老头的话也不怎么相信了。

高文知道,郝青没有忘记高文那一晚被一个女人勾引时所表现的“真金不怕火炼”的“本质”。

当然,郝青在关键时刻偃旗息鼓,悄然返疆的真正原因,高文在好多天之后才明白。

《北京往事》第十七章(1)

高文和盛珠终于又通过寻呼机联系上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呼我?我急死啦!”高文对着电话筒嚷道。

“我呼过你好多次,都没有回音,我以为你老婆看管严,你不方便。你老婆走了吗?”盛珠倒是不急不躁。

“早走了。”高文说。

“那我今天可以见你吗?”盛珠的声音里多了些感情色彩。

“你现在在哪儿?干什么?”高文问。

“我在丰台呢。我现在在饭店当二老板。说来话长。今天能见你吗?”

“今天不行。我现在要去天津,我是在北京站给你回的电话。你怎么跑到丰台啦?”

“是朋友介绍的。这家饭店的老板要到俄罗斯开店去,他去俄罗斯就把这饭店转给我,我现在当二老板。他就这一两个月内走。”

“你挣上钱了吗?有没有往回寄钱?”

“还没有。我急得要命,柯迪现在治疗的费用全是我的一个朋友在支付,我下个月无论如何要寄几千块钱回去?”

“你上哪儿弄几千块钱?”

“我看看这饭店怎样,若不行我就打算上歌厅。”

“你要上歌厅,我可以介绍你去。”

“不用。我已联系好几个歌厅了。在歌厅一晚能挣上千块。”

“那你就把自己卖了。”

“那也没办法。喂,你现在回到施大爷那儿住了吗?”

“这个该死的老头儿,我恨不得杀了他。他把我俩的事一股脑儿告诉我妻子了。我怀疑他的神经有问题。他到处找你,打听你。邪了门了。”

“他找我干什么?”

“谁知道呢。我现在还住他那儿,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老头儿那天是无意间遇上我妻子的,遇上之后他就说了我俩的事,老头儿好像特别恨我。老头儿认为我在欺骗你。我看老头八成是爱上你了。”

“别恶心人了。这老头儿也太过分了,怎么会把我俩的事告诉你妻子!你妻子没少跟你闹吧?”

“总算过去了。一提起我就害怕。应该说暂时过去。这样吧,你明后天呼我。”

“就这样。我挺想你的。”盛珠压低了声音。

“我也是。”高文说完,听见那边挂断了电话。

高文放下电话,朝躺在床上看他的小说的千善子笑了笑。

千善子虽然手捧着书,目不斜视,高文所说的话她一句不落地听到了。千善子没有感到意外,在和高文进一步交往之中,高文诚恳地跟她讲了自己的一切,当然包括这位名叫盛珠的女人,还有他的妻子,还有施大爷。而《北京往事》引发的一切,他当然没讲。

高文是在千善子的寓所给盛珠回电话的。千善子住的两室一厅是总公司给她租的,位于歌厅后面的一幢住宅楼的六层。

一个月内,高文已多次来这里和千善子幽会、做爱,高文对千善子的胴体已非常熟悉。高文是在和这位朝鲜族少妇做爱的高潮之中接到盛珠的寻呼信号的,事后回想这一幕高文嘴角总是浮现自嘲的笑意。而当时高文来到床边面对着千善子沉吟不语的面容时,高文觉得自己过于放肆了。不该当着千善子的面撒谎,更不该在电话中跟盛珠调情。如果是一个月前,高文绝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高文清楚自己,他在想得到而没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总是使出浑身解数伪装自己,而一旦得到,高文就恢复本来面目,无遮无挡,真实而又诚实.自己所有的恶习都敢暴露。

“别生气。”高文坐在床边,抚摸着千善子袒露的浑圆的肩,“那个乡下丫头也蛮可怜的。我撒谎,是为了不伤害她。”

“可你伤害我了,”千善于放下那本被高文撕下封皮的《北京往事》,(高文害怕这本书,缠不过千善子,在书店买了一本送她,却悄悄地把惹眼的封皮撕下,弄得千善子在歌厅兴师问罪冤枉了很多人。)“你这人可真有本事,谎话张口就来,你现在到天津去?”

“这也不是毫无根据的撒谎嘛。前几天我确实准备到天津。天津有一个书商,我打算跟他合伙搞畅销书,他早就要我去了、”

“哎,”千善子用嘴咬着睡裙的一角,下颏伏在弓起的双膝上。“真拿你没办法。我真不知道你们作家都是些什么人。人家一只脚踩两只船,你们一只脚不知要踩多少只船、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投胎的?”

高文感到歉疚,高文想说一点歉疚的话,可这类话刚一在脑子里酝酿,歉疚之情就适逝了。

高文没有想到跟迷人的千善子的关系发展得这么快捷,高文在千善于寓所跟她做爱并且任意胡侃的时候,常常感到恍惑,那一天晚上高文在歌厅跟千善子经理第二次会面之后,高文觉得没有希望了。渴望爱情的千善子女士对他不感兴趣,这是高文那一天晚上走出歌厅时得出的结论,高文觉得他所流露的好色之态是令她厌恶的,事实上,高文那一天晚上离开歌厅的时候灰溜溜的。

郝青回新疆的当晚,高文壮着胆子厚着脸皮再次来到金达莱歌厅的时候,千善子眼里立即噙满了眼泪,千善子向来在歌厅里不失经理的威严,处处小心注意,但那一次她竟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千善子哽咽着对高文说“我想你”的时候,有两三位小姐站在旁边。

高文迷惑不已,千善于拉着他的手来到一间包厢,这对千善子经理来说是破天荒的事,自出任金达莱歌厅经理以来,她还从未和任何一位客人在包厢单独呆过。歌厅行业总是和公安人员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定期检查歌厅是警察的一项工作内容。千善子曾在包厢里陪警察唱歌跳舞,和警察搞好关系,以使他们开绿灯,但千善子也不是单独一人在包厢陪警察,无论警察人数多少,千善子总是喊一些小姐共同陪伴。千善子在高文第三次来歌厅的时候独自领着高文上包厢的时候,一些小姐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北京往事》第十七章(2)

高文和千善子第一次做爱就是在包厢里。千善子领高文进去之后,立即锁上了门。

千善子捧着高文的脸,恣情地吻他的时候,高文还没有从迷惑中醒来,高文觉得千善子的行为有很大的突发性,以为她醉酒了。高文知道,做为歌厅经理,为了应酬是常喝酒的。高文定了定神之后,却发觉千善子嘴里毫无酒味。高文后来没再想什么了,千善子狂热的吻和紊乱的呼吸已使他不能自制,高文梦寐以求的是千善子柔腻洁白的大腿,高文的第一个回应就是掀开千善子的丝质裙据,双手像深嵌在滑动的细软的泥沙之中一样蠕动在千善子大腿的丰腴之中,如果包厢间隔音性能不好,那么即使大厅里鼓弦喧响,歌声不绝,肯定还是有人能听到千善子放肆的喊叫……

高文回想和千善子第一次做爱的情形,耳边不断回荡着千善子喊叫着发出的三个字: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高文记得整个做爱过程都伴着千善子这句话,千善子沉浸在极度高潮之中,浑身颤抖得像一片树叶一样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说这句话。这句话似乎成了她特定时期的一种本能。

高文在千善子身上找回了双重自信,精神的和肉体的。高文由于这种自信,在和千善子后来的交往之中变得毫无顾忌了,他和盛珠的关系,他和盘托出,自然是因为他觉得他已牢牢地拴住了千善子。

“你说你要搞畅销书,什么叫畅销书?”千善子常常用这种天真的目光望着高文,“你的这本《北京往事》不是畅销书吗?”

“不是。它不是畅销书。”

“怎么不是?我们歌厅的小姐都知道,还不畅销?”

“你别提它。”

“为什么?你为什么怕提它?”

“我怕提它干吗?”

“你好像什么都说,就不愿说《北京往事》,有什么不可告人事啊?”

“都是老黄历了,老说它干吗。”

高文转移话题:“畅销书就是好卖的书,读者愿意看的书,”高文说,“它与作者的灵魂无关。”

高文觉得后一句千善子是无法理解的,高文常常跟千善子说一些她无法理解的话,每当这时候,千善子便睁大眼睛,像一个小学生面对一位威严庄重的老师一样。有一次,高文不知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高文发觉他的笑声明显受千善子影响,也是咯咯咯的。千善子问他为何笑。

高文说:“我笑,是因为我害怕哭出声来。”

那又是一件涉及灵魂的事。千善子记得,每当高文谈到或触及到灵魂的时候,他的明眸就变得晦暗。渴望爱情的千善子不懂他的“灵魂”,也无法走进他的灵魂,但高文露出这种深沉痛苦的神色时,千善子隐隐陶醉。≮我们备用网址:≯千善子觉得油滑的、甚至好色的高文有和其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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