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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烟花葬-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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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家的儿子调皮的蹦到沙发上,鞋也不脱,一踩一个脚印。莫愁看了心疼,家里没有请什么保姆,那些坐套是妈妈辛辛苦苦才洗干净,就这么被他糟践了。她皱眉看向叔叔婶婶,只见一脸纵容的骄横。
  小可,你下来!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
  莫可看她一眼,不理会,他的父母也装着无视着样子,依旧笑的春风得意。
  莫愁走过去,看着莫可的眼睛,你下不下来?
  眼睛里的寒意吓坏了他,他怯了,看向妈妈。
  吆,咱们的莫大小姐生气了呀?小可就是来踩踩沙发又怎么了?等你爸爸死了,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我家小可的!
  婶婶阴阳怪气,宛然在一边气的肩头抽动却又无奈的咬着嘴唇。
  莫愁眯起眼睛,定定的看她,嘴角不住的扬起,冷漠的笑容。
  转头看向叔叔,淡淡的说,叔叔,你和婶婶真是天作之合啊,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你们这般恩爱就知道了。只是但愿小可长大后千万别随了你们的心性,否则只是旁人的唾骂也受不了呢!不过倒不怕,依照基因,他也不会比欺负他的人少了刻薄。
  婶婶气的脸发青,浑身发抖。
  莫愁遥遥举杯,优雅的抿一口,婶婶,莫愁敬你,刚刚真是冒犯了,只是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如果一个人不会说话的话,可以选择把嘴往死里闭,总比出来现眼的好。
  无视叔叔婶婶咬牙切齿的样子,她揽过母亲的瘦弱的肩头,向大厅走去,高声说着,各位实在不好意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家叔婶没受过什么教育,让各位见笑了。
  怀里的母亲泪眼朦胧的看向莫愁,孩子大了,她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我了……
  莫愁依旧自得的笑,只是心里气愤的难以让她开口劝慰母亲,她答应过爷爷保护母亲,可今天,还是让婶婶欺负了她,看低了她,伤了她……
  叔叔婶婶一直都在垂洌他们的家产,他们看不起莫愁是个女儿,还想依照封建旧社会时,让他们的儿子继承莫新国的家业。甚至看不起宛然,只盼着有朝一日莫新国死掉,把宛然和莫愁赶出家门,而他们坐享其成。只可惜,莫愁已不再是奶娃娃,他们可以欺负莫愁,却容不得看母亲半点难过。
  莫愁唇边依然灿烂的笑,无意回首时,人群中不加修饰明亮的笑容映亮了他的眼睛。
  苏文,苏文。
  她的眼睛些微的湿润。苏文,我还是,等到了你。
  大厅里人来人往,穿梭的人流,莫愁在原地有如木雕,看他在楼梯间对她举杯淡笑。
  苏文哥哥。她声音微弱,有些颤抖的呼唤。
  宛然惊讶的抬头看向莫愁,那眼神,水一样的柔软深情,酒一样的浓烈香醇,总是沉静的眼睛里绽放着动人的光彩,明亮着炽热。心里哀哀的叹气,她的女儿,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苏文遥遥走来,有礼的对着宛然笑着问好,宛姨,好久不见。
  抬起头撞上莫愁的眼睛,淡淡的含烟,莫愁,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好久是多久,忘记了是多久,只是久到忘记了想念,在突然思念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想不起了你的脸。再见时,又意识,原来你就在眼前,如此熟悉。
  莫愁低头,不想看他的眼睛,怕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坚强,在他的面前无处遁形。见不得他总是透彻的眼睛,直直的看进她的心,滴一滴怜惜的泪,然后,她就随着他的怜惜心寒的痛,一直痛到忘记该怎样去逃避。
  苏文,苏文,我要怎样去才能面对你时,心如止水。
  我的蝴蝶骨,没有了生就的翅膀,如何在你的目光中,飞,翔。。。
  苏文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莫愁的时候,那一年,他14岁,她11岁。
  她总是喧嚣爱笑,经常惹的宛姨刮着她的小鼻头满足的笑,每每这时,他就好羡慕她,他也想有妈妈疼,可是爸爸妈妈每天都只有生意,生意,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儿子放在眼里。莫愁多幸福啊,真的像她的名字一样,莫愁莫愁,什么都不愁,整天笑的甜美如糖果,似乎没有半点烦恼。她在家中该是受怎样的疼爱啊!
  直到那天,父母带着他带莫家做客,只见门户大开,莫奶奶在用针扎着她细腻的背,那本应光洁的背上,点点红点,满是班驳,像是雪地里洒落的红梅花瓣。一边扎着还一边骂,你这个小祸害,你怎么不叫?你叫啊!叫!
  她还不是吭声,咬的嘴唇出了血,花瓣样的小樱唇,殷红的血,突显的那张稚嫩的脸格外的苍白。
  而二楼是乒乓的摔打声,只听男人的叫骂,没有女人的哭泣。
  在莫奶奶咒骂着她是妖孽的时候,她依然还是沉默着,父母在一边拉着他离开,他不解的看向他们,为什么?他们和莫叔叔的关系不是很好很好吗?为什么见莫奶奶这么折磨莫愁还要蹑手蹑脚的逃走?二楼打架的是莫叔叔和宛姨吗?为什么不去拉架?为什么莫愁和宛姨都不吭声呢?
  妈妈摇头,终于拉着他离开,只是,眼睛里亮亮的,是泪吗?
  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莫奶奶突然高声的叫骂,你这个小祸害,和你妈一样是个贱货!
  莫愁的声音终于冲入他的耳朵,我妈妈不是贱货!你扎够了没?扎够了就放开我,我要去救妈妈!
  声音倔强,没有半点乞饶的意思,冷酷的不像是11岁的年纪该有的语调。
  他最后看一眼。她倔强的样子印进了他的脑海。
  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不去阻拦莫奶奶?
  小文,你不懂的。妈妈叹气,满是无奈的语气,我们对莫愁越保护越疼爱,就是给她带来越大的灾难啊!
  那,为什么不去劝叔叔阿姨别打架了呢?
  妈妈摇头,你太小了孩子,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有时候保护,反而是更大的伤害。相信妈妈,宛姨和莫愁,都会没事的,他们,是好人。
  妈妈哽咽了。
  他沉默了。莫愁,真的无忧吗?
  第二天,他央求着父母带他去看莫愁,刚好,宛姨和莫叔叔都在家。
  他张望着找莫愁,宛姨见了,温柔的笑,好听的声音叫着,莫愁,你苏文哥哥来了呢,快出来!
  莫愁咯咯笑着跑出来,我还以为是妈妈一会不见想我了呢!
  宛姨的笑容依旧温柔,莫愁依然还是那样明媚快乐,似乎昨天的一切只是他做的噩梦。
  他不解的看着这一切,抬头看向妈妈,妈妈轻轻摇头,叹气,俯在他耳边说,我说过,宛姨和莫愁都会没事的,他们,都太坚强了。
  坚强?坚强。
  他终于知道了,她是在承受着多大的委屈。她的快乐背后是多重的伤痛,多样的倔强。
  不,他不要莫愁坚强,这种坚强,太过痛苦了。
  妈妈告诉他,莫奶奶得了癌症。
  他心里突然一片惊喜袭来,连忙问,那她死了吗?
  妈妈奇怪的看他,这孩子今天怎么说话呢?
  妈,你快告诉我呀!他有些急了。
  没呢!虽然是早期肠癌,但是扩散的却出奇的快,才不到半月,癌细胞就布满了腹腔,连脊椎上都长满了,确实是回天乏力了。唉,真是报应啊!
  哦,这么说,是救不好了。他心底偷偷的笑,呵呵,死了好死了好,死了莫愁就不用再被她欺负了。
  妈妈,咱们去看看莫奶奶吧。他突然很想看看她现在的惨样子。
  恩,这倒是应该的。呵呵,小文长大了,懂礼数了呢。妈妈拍拍他的肩膀,不知觉间,比妈妈都高了一个半头呢!
  苏文笑,进卧室换了件清爽的衣服。
  莫姨,我告诉小文说你身体不好,他闹着要我带着他来看您呢!
  哦?是吗?还是小文乖!奶奶笑,看向坐在床边伺候着的宛然和莫愁,哪像这两个,人坐在这,心不知道在哪,还不知道是不是来看我什么时候死呢!
  病成这样,依旧没有半点好心眼,怪不得扩散的这么快,一肚子的坏水,小心下辈子投生个苍蝇!苏文看看莫愁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些心疼,不禁暗暗的诅咒着。
  苏妈妈尴尬的笑,转脸看向宛然,关切的问,宛然,是不是好几夜没睡了?看你眼睛肿的……
  宛然苦笑,她不怕苦,不怕累,伺候婆婆是应该的,当年公公病倒时她也是这么衣不解带小心翼翼的伺候过来的,照顾公婆是孝道,她心甘情愿。只是……就怕婆婆的话,太伤人了。
  树怕伤皮,人怕伤心。可是,宛然的心,总是伤不透,婆婆丈夫轮流着伤,她却傻一般的付出。是求浪子回头吗?可惜,温柔已是往日。
  她?她那是睡的肿了!婆婆声音尖锐如夜鹰,就算是熬的又怎么着?我又没求着她在这!看见她就心烦!带着你的祸害给我滚出去!
  宛然抬眼,满是委屈的泪,妈……
  滚!听不懂怎么着?婆婆的眼睛愈加的凶了。
  莫愁走过去,冷冷的看一眼奶奶,搀起母亲,妈,走,咱们去给苏姨他们倒些水去。回过头,对着他们温文的笑,阿姨,哥哥,你们稍等,先失陪了。
  苏妈妈赶紧点头,苏文看着莫愁倔强离去的身影心痛如帛裂。
  再见她时,莫奶奶已经去世。这个老妇人,去世的那夜,竟下起了雪,寒冷的样子。可惜,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恼了一辈子,阴了一辈子,最后,半拘黄土,一生遗恨。人死如灯灭,眼一闭,气一咽,前尘往事,新仇旧恨,再与她没有关系。
  宛然红肿着眼睛,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这几天确实被婆婆折腾的不行,整日眼睛不敢眨的在旁边候着,大姑子和小叔偶尔来医院露头看看还挑三拣四的嫌这嫌那,莫愁心疼妈妈,看不过,说了一句,不行你来伺候着?被大姑子甩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跌在地上,半天没爬起身。新国这几天倒不再酗酒了,只是每次谈完生意回来也是半夜,来病房看看匆匆就走了,婆婆嫌弃自己生的不孝顺,又舍不得打,便将一腔怒气散发到了别人的女儿身上,却忘了,别人的女儿也是娘生的。
  莫愁束手在一边站着,长长的睫毛,沉默的抖动。她看起来依旧沉静的像泊湖水,没有松气,却多了一份压抑的哀愁。
  她在为谁哀愁?为她的奶奶?
  她的脸干净如昔,没有半点泪痕。
  苏文远远的看她随着送葬的队伍走,到了墓前,她不肯跪,莫新国看她,一脸无奈的愤怒。宛然拉她的衣袖,眼神中尽是劝告。
  她跪了,乖巧如她,从不做让妈妈为难的事情。只是,膝盖触及雪地时,那雪花破碎的声音,让人心寒。
  她想起了爷爷,看向天空,爷爷,爷爷,你答应会回来看莫愁的,难道天堂那么好吗?让你留恋,让你忘怀,让你从此再记不得莫愁是谁,让你忘记了孙女的等待。
  墓碑前一堆哭的死去活来,嚷嚷着,妈呀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孩儿还没尽了孝,您怎么就舍得走啊!您走了咱们可怎么活呀!
  言辞悲切,虚伪的亲情在天空回荡。
  仪式完毕,刚刚痛哭流涕的人抱起自己的孩子,笑的像迎春花般从容,边笑边拍着孩子身上的土,看看看看,回去洗又是一个麻烦。
  莫愁也站起,去扶起体力透支的妈妈,静静的跟在人群队伍后静静的走。
  有风吹过,苏文清楚的看到,她白净的脸颊滑过晶莹的泪,被她随手挥掉,如流星飞逝,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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