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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弗雷德里克·波尔中短篇科幻小说集-第26章

小说: 弗雷德里克·波尔中短篇科幻小说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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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一家电影院的遮檐下时,斯迈逊的紧张表情才终于放松下来。

“甩掉他们了,”他自言自语低声说,“我们就快到了。”

斯迈逊箭步来到窗前,买了两张票。伯克哈特随着他走进影院。由于是周末下午的电影,所以影院内几乎空无一人。银幕上传来枪炮之声和马的嘶鸣。只有一个引座员倚靠在一根明晃晃的铜柱边,朝他们扫了一眼;斯迈逊带着伯克哈特沿着铺地毯的大理石台阶走下去时,他百无聊赖地又重新回过头去看电影。

他们来到休息室,此处空空如也。一边是男宾的休息室的门,一边是女士们的,另外还有一个门,上面用金字写着“经理室”。斯迈逊挨近门听了听,轻轻把它打开向里面窥探。

“好啦。”他招招手叫着。

伯克哈特随着他穿过一个没有人的办公室,来到另一个门前——或许是一间密室,因为上面没有标记。

但这并非密室。斯迈逊谨慎地打开门,再向里面瞧瞧,然后招呼伯克哈特跟着他。

这是一个通道,墙壁是金属,灯火辉煌。通道空无一人,空空荡荡向两个方向延伸。

伯克哈特茫然回顾。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了如指掌:泰勒顿下边不存在这样的通道。

通道下方有一间房子,里边放着几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看起来像是电视屏幕的东西。斯迈逊猛然跌坐下来,粗声喘起气来。

“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儿没有问题,”他喘着粗气说,“他们不常来这儿,即使他们来了,我们也可以躲起来的。”

“谁啊?”伯克哈特追问道。

矮个子说:“火星人!”他一说出这个字眼便嘎然而止,好像生命对于他已不存在。他语调低沉地继续说道:“唉,我认为他们是火星人。不过,你知道,你或许是对的。自从他们盯上你以后,这几周我有充足时间反复考虑这个问题,他们也极有可能是俄国人。不过——”

“从头讲起好吗?谁,在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斯迈逊叹起气来:“看来我只好重新将整个过程讲一遍了。好吧。大约两个月前一个夜里,你敲响了我的家门。你挨了毒打——给吓坏了,你乞求我帮助你——”

“我做过这种事?”

“你当然一点儿也记不得了。请听着,你会明白的。你谈起你被捕、遭恐吓,你妻子死去后来复活,总之是语无伦次乱七八糟。我还以为你是疯了。不过——哦,我一向对你极为尊重。所以,当你乞求我把你藏起来时,我就用了这个暗房,你知道这只能从里边上锁,我自己掌握着钥匙。我们就这样走了进去——完全是为了让你高兴——差不多到了午夜时分,约莫只有十五六分钟后,我们昏了过去。”

“昏了过去?”

斯迈逊点了点头;“我们两个都是,就好像被一个沙袋击中。哎,难道昨晚你不是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我猜是吧。”伯克哈特拿不准,摇了摇头。

“是吗?接着,我们又忽然苏醒过来,你就说你要给我看看什么可笑的东西。我们走了出去买了份报。报上的日期是6月15日。”

“6月15日?不过今天才是!我是说——”

“你说得对,朋友。总是今天!”

伯克哈特漠不关心地问:“你在暗房里藏了多少周?”

“我怎么知道?可能有四五周吧,我数不出来。每天都是一样的——总是6月15日,我的房主人基弗小姐总是打扫前边台阶,报角总是同一个标题。一切都单调乏味,朋友。”

“太危险了,”他忧心忡仲嘟哝着,“假如有人走过来怎么办?他们会发现我们的——”

“那又能拿我们怎样?”

斯迈逊耸耸肩:“太危险了。”他继续开始滔滔不绝。

伯克哈特想法非常单纯。他只对一件事非常有兴趣——通道通向什么地方。不管俄国佬也好,火星人也罢;不管是疯狂的阴谋,抑或是痴迷的幻觉,或者是泰勒顿出了什么事,总得有个答案做解释,寻求解释的地方就在通道尽头。

他们缓步前行。在几乎看见尽头时,他们已走了一公里。他们很是走运——至少在穿过通道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过,照斯迈逊的说法,只有在特定时刻通道才可以使用。

总是6月15日。怎么回事?伯克哈特追问自己。从来没有弄明白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呢?

何况好像是浑然不觉昏昏睡去——每一个人都是在同一时刻,而且不记得、从不记得事情——斯迈逊说他在焦急中再一次看见伯克哈特,就在那天早上伯克哈特毫不在意地等了5分钟那么长时间然后才进暗室。当斯迈逊明白过来,伯克哈特已不见踪迹。那天下午,斯迈逊在大街上又一次看到了他,但伯克哈特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斯迈逊像老鼠一般过了几周,夜晚躲进木头暗房内,白天溜出来带着可怜的希望四处搜寻伯克哈特,在生命的边缘地带奔走着,还要极力摆脱他们致命的监视。

就是他们。其中一个正是那位名叫阿普里尔·霍恩的姑娘。正是由于看见她漫不经心走进一个电话亭再未出来,斯迈逊才发现了通道。另外一位正是伯克哈特办公大楼里烟摊边的那个男的。其他还有很多,斯迈逊知道或者怀疑的至少有十多个。

只要你知道在哪儿去观察,就很容易识别出这些人来,因为在泰勒顿只有这些人一天不隔变换角色。伯克哈特在每天都属于6月15日的早晨搭乘的8点51分的那班公共汽车,没有半点误差或者耽搁。阿普里尔·霍恩有时穿着薄如玻璃纸般的裙子花枝招展,有时斯迈逊根本看不见她的踪影。

是俄国人?火星人?不管他们属于什么人,竟这样疯狂地进行伪装,他们希望搞到些什么呢?

伯克哈特找不到答案,但答案可能就在通道尽头也未可知。他们侧耳倾听,远处声响模模糊糊,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他们溜了进去。

经过一个宽阔的大厅,爬上几层台阶,伯克哈特认为,他们来到了康特化学公司的工厂。

厂中空无一人。工厂本身并没有古怪之处,自动化的工厂从来就不需要很多人置身其间。不过,伯克哈特来参观过一次,工厂永无休止忙碌的情景历历在目:闸门打开然后合拢,大桶自卸自装,不停地翻滚搅和着冒泡的液体并加以化学测验。工厂来人从来不多,但也从不安静。

可现在它却寂静无声。似乎电子管理人员不再发出指令,线路以及继电器都静息不动。

伯克哈特叫着:“来吧。”斯迈逊犹豫不决随着他穿过不锈钢柱和大桶间绕缠百结的通道。

他们仿佛走在地狱的深处。从某种意义上讲,的确如此:因为一度控制工厂的即使不是行尸走向,也是自动化机械。而计算机并不真的是计算机,而是人脑的模拟之物。假若它们被关闭掉,与死人何异?因为每台计算机都曾是一个人脑。

比如说一个优秀的石油化学家精通分离原油,若把他捆绑起来,将敏感的电子针插入他的脑中,机器便会扫描出大脑的模型,把它变成图案以及正弦线条。将这些同样的线条输入电子计算机机器人中,便可产生出化学家。如果愿意,你可以生产出1000个化学家的仿制品,具备他所有的智慧和技能,而且绝无人类的局限。

将一打他的仿制品放进一个工厂,它们就可以掌管工厂,一天24小时,一周7天,永远不会疏忽,永远不会出漏子。巴傍中国科幻摆啊巴

斯迈逊紧走几步,追上伯克哈特。“我害怕。”他说。

他们正穿过房间,声音变大了。这不是机器声响,而是人的声音。伯克哈特小心翼翼向门走去,并且谨慎地窥探四周。

这个房间比较小,墙壁上排列着电视机——每一个——至少有十几个——前边都坐有一个男的或者女的,凝视着屏幕并且发布着指令。观察器从一个屏幕到另一个屏幕来回转动调节,屏幕上显示的图像各不相同。

图像好像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其中一个是一家百货店,一个穿着像阿普里尔·霍恩的女孩正在展示电冰箱。另一个是一整套厨房的特写镜头。伯克哈特扫了一眼就觉得有点像他办公大楼里的那个烟摊。

这真叫人迷惑。伯克哈特简直想站在那儿,对之思索一番,但此地实在紧张忙碌。不然的话,一旦有人回顾或者走动,便会发现他们。

他们又发现一间屋子,室内空无一人。这是一间办公室,宽敞豪华。其中有一张书桌,满是乱七八糟的纸片。伯克哈特先是扫了一眼——然后,一个纸条上面的字吸引了他,他不由得兴趣盎然。

他顺手拿起最上边的纸条,看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张。与此同时,斯迈逊也在疯狂地在抽屉里寻找着什么。

伯克哈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禁不住咒骂起来,然后把纸片摔在桌上。

斯迈逊充耳不闻,而是高兴地大叫:“看哪!”他从桌中拿出一把手枪,“它还上了膛!”

伯克哈特茫然若失地看着他,一边试图弄明白他读到的东西。此时,当他意识到斯迈逊讲的话时,眼睛眨了一眨。“天哪!”他叫起来,“我们带上它。我们用这只枪从这儿冲进去,斯迈逊。我们不会去警察局的!不找泰勒顿的警察,或许要找联邦调查局。请过来看看这个!”

他递给斯迈逊的文件标题是:“试验区进展报告。小标题:马林牌香烟运动。”文件是专业性的表格,伯克哈特和斯迈逊无法看懂,但在最后一个综述中有一段话引人注目:

尽管47…K3试验比所实施的其他试验吸引的使用者要多一倍,但它可能无法在此地使用,原因是本地有安装带喇叭卡车的限制条例。47—K12系列中的试验属于二级试验,所以我们建议在这方面重新进行试验,在附加或者不附加取样技术情况下对三次效果最佳的运动进行测试。另一个可变通的建议是,如果顾客不愿付出附加试验的费用,就直接采取K12系列中的最高措施。所有这些预期的结果是,每个百分比中半数之内会有80%的可能性,而在5%之内或然率大于99%。

斯迈逊的目光从纸片上挪开,抬头看着伯克哈特的眼睛。“我搞不明白。”他抱怨说。

伯克哈特说:“我没怪你呀。真是疯狂,但又合乎事实。斯迈逊,事合?事实。他们既不是俄国佬,也不是火星人。这些人都是广告商!不管怎样——天知道他们是如何得逞的——他们控制了泰勒顿。他们控制了我们,我们所有的人,有你有我,还有其他两三万人,都被摆弄于他们股掌之间。

“或许他们对我们使用了催眠术,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不过,不论他们是怎样干的,结果却是我们在一段时间内过的是同一天。整个遭瘟的一天里,他们潮水般地对我们灌输广告。而在一天的尽头,发生的事情有了结果——他们就将这一天从我们脑子里冲洗干净,然后再使用不同的广告重新开始另一天。”

斯迈逊张大了嘴巴。他用了下劲才算闭上嘴,咂了咂。“胡说!”他顺口道。

伯克哈特摇摇头。“是的,听起来是挺疯狂的,可这件事整个过程都是疯狂的。别的你又能怎么解释它呢?你无法否认,泰勒顿大部分人一遍又一遍过的都是同一天。你已经看到了!那是疯狂的一个方面,但我们必须承认这是真的——除非我们也是疯子。假若你承认有些人不管怎样是很清楚如何完成那一方面的,其他便会昭然若揭,一目了然了。

“请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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