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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伐-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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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蒲生还未完全成年,不过已长出了武将身胚。常苦儿只是一般的力士,会是蒲生的对手吗?

石青捏了一把汗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

金瓜锤和马槊锋刃部相交,发出尖锐的撞击声。金瓜锤荡了开去,马槊稍稍一偏,继续向前,原本刺向心口的一槊刺到了肋下。

筒袖铠两侧是圆弧状甲片,环形包裹着战士两肋。马槊刺在圆弧甲片上,无处受力,吱——地一声,沿着圆弧滑了出去。

这一槊虽然未带来伤害,还是把常苦儿下了一跳;他确实憨直,但却不笨,一试之下,便知自己不是对手,当下舞锤叫道:“兄弟们!并肩子上!砸死这个狼崽子!”吆喝声下,七八个陷阵士围上来,金瓜锤四散飞扬,围着蒲生此起彼伏,狂砸乱捣。

石青嘘了口气,放下心来,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一下,却见王猛疾步趋来,他身后跟着两个轻骑营士卒。

范县具体战报来了。

石青了然于胸,他又仔细看了王猛一眼,发现王猛故作平静的神色之下,有着掩饰不住的些微喜悦,当下心神大定,抬步迈下营垒,微笑着迎上。

“石帅。范县具体战报来了。”王猛疾趋两步,作了一揖后,忍禁不住喜滋滋地说道:“权翼、侗图几人应对的非常好,将南岸枋头军钉死在河岸边。”

“是吗!”即便有所预料,一旦证实后,石青仍然忍不住精神一振,急道:“景略兄,快说说具体情形。”

王猛当下将权翼所报的范县战况一一细说。

当听到权翼提议,新义军与枋头军脱离,用骑兵钉死敌军,将对手变成了靶子,生生承受着新义军弓箭的打击时,石青畅快之极,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声赞道:“哈哈——好权翼!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不负所望。”

王猛手锊颌下,竭力克制着内心喜悦,微笑着附和。

石青笑了一阵,突然有些奇怪,问道:“石某怎么任事都是他们几个商量着办,军帅府的人呢?谁在坐镇?”

王猛来到新义军时日短暂,对于孙俭和石青之间的关系没有很深的感受,听石青问起,便随意地回道:“据报,范县战场起初由军帅府的孙俭坐镇,不过,孙俭今早战殁,所以,范县战场现在时群龙无主,石帅还该……”

“等等!你胡说什么!”

王猛正在想着范县统帅人选,冷不防听到石青愤怒之极地爆吼,随即感觉手臂一痛,被一双铁钳大手死死捏住。他诧异地望向石青,只见石青整张脸涨得如要滴血一般,额头上青筋坟起,一跳一跳,双目鼓凸出来,眼珠子都是红的。

王猛从来没有看见石青露出过如此恐怖的一面,乍然见到,心头一颤,脸色变得煞白,说话都不利索了。“石帅。你……属下刚才说……”

王猛正自惊恐,忽然感觉双臂一松,脱离了那双铁钳的掌握。紧跟着,他看见石青那张恐怖之极的面孔霍然变了,换成一副凄凉惨绝之极的神色:石青面孔上的肌肉弹跳着,颤抖着;双唇快速地抖动着,哆嗦着;鼓凸的眼珠血色淡了下来,被眼眶里蓄满的透明液体冲淡了。只是一瞬间,他似乎变得苍老不堪了。

王猛清楚地感觉到石青的心痛,感受到石青的悲伤……这心痛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石青似乎站立不住,摇摇欲坠;这悲伤是那么的浓烈,看得王猛忍不住开始心酸。

“石帅……。”王猛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伸手扶住石青。他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石青如此难受。

“景略……兄。对不住。你——刚才说,孙叔——怎么啦……”石青的声音沙哑空洞,微弱飘渺,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的。

王猛这才明白,石青是在为孙俭战殁悲哀。看到石青凄惨的身影,王猛几乎没有勇气开口了,只怕说出来,石青承受不住,当即垮掉。

“石帅——”王猛迟疑着,他希望拖延一阵时间,让石青自己明白过来。

石青抖了一下,高大的身子慢慢拘偻起来,最后缩成一团,缓缓地蹲了下去。

王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轻轻地搀扶着,和石青一起蹲下。

石青蹲下后,似乎不甚寒冷,身子依旧努力向一起缩,直到胸脯贴近双膝,小腿与大腿完全重合,缩无可缩了,这才罢休。[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景略兄……”

过了一阵,石青开口了,声音恢复了一点生气。“你不知道,我是个孤儿,自小流浪四方,有一次眼看着就要饿死,孙叔来了,他和其他的兵不一样,没有杀我,没有吃我,反而给了我一块窝盔,又把我带到军中,当兵吃粮……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我只知道,遇到艰难的时候,有很多亲生父母易子而食。我没有喊过孙叔一句爹,只是因为我觉得孙叔比爹好……”

石青缓缓地诉说着,声音渐渐平静下来。王猛知道,这是更为深沉的悲伤。这种悲伤已经篆刻进骨髓里,血液里,篆刻进身体深处。

“……我想孝顺他,让他颐养天年,让他不再四处奔走,享享清福。可是,我真混!真该死!我为什么要让他坐镇军帅府?为什么要让他继续操劳呢?他也是的,他是有名的长腿司马,他这一生经历数百战,都能安然无恙,这次怎么会?他不知道跑吗!他真是老糊涂了……”

石青时而自怨自艾,时而责备孙俭,痴痴呆呆,若醉若狂,王猛听得鼻子一酸,一点清泪差点从眸子低落。他唏溜了口气,强忍着酸意,这时,他恍然发觉,石青双目鼓鼓囔囔噙满了眼泪,可就是一滴也没流出。

王猛稍稍分神,暗自诧异。正在这时,营垒缺口外传来一阵阵野兽般疯狂的嗥叫。嗥叫声中,枋头军喊杀声大振。

这叫声让石青无法静心回忆,他恼怒地一甩头,如一头被挑衅惹怒的猛兽,狠狠逼视过去。

嗥叫声是蒲生发出来的,常苦儿盯上了他,带一什陷阵士紧紧缠上,让他鏖战许久,却无半点战功。蒲生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他退到阵后,脱去衣甲,光着膀子持着马槊再次冲上来。没有了铁甲的羁绊,手中马槊变得更加犀利了,常苦儿和一什陷阵士竟是抵挡不住,被他杀得连连后退。

“枪来!”

石青斗鸡一样盯着蒲生,猛地拽过亲卫送上的蝎尾枪,随后铁青着脸,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向缺口。王猛担心意外,本想阻止,想了一想,终究作罢,这个时候,作战杀敌也许是发泄石青心中悲伤最好的手段。

“连弩手上弦架弩,注意保护石帅。诸葛羽,带一队士卒戒备,以防不测。”王猛交代了一句,随即踏上营垒观战。

蒲生凶性大发,阵阵狼嗥中,马槊在他手中,如舞灯草般轻松,风雨不透,犀利难挡。就算陷阵士沉重的金瓜锤与之碰上,也会嗖地弹开,稍不注意,甚至会将陷阵士带个趔趄。有他在前开路,枋头铁甲士精神大振,紧跟着向营垒杀去,一口气将陷阵营逼退十余步。

蒲生叫的正欢之时,头顶之上,仿佛兽类应和一般,跟着响起一道悠长的嗥叫。这声嗥叫仿佛是虎王归山的宣示,霸道十足,威势无双,一开口就将蒲生的凄惨鬼厉给比下去了。

蒲生恼怒地看去,但见一个剽悍的年轻人提着一杆铁枪,一边啸叫,一边从营垒上迈步下来,年轻人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极为冰冷,正斜斜盯视过来。

看到年轻人的目光,蒲生越发怒了,他凄厉地嗥叫一声,跨步而上,向着年轻人冲去,人动槊动,马槊电闪而出,誓要将这个令人妒恨的敌人先行格毙。

“记住。某乃毒蝎。”石青身子一闪,躲开马槊,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蝎尾枪随即一弹,迅疾的仿佛划破了虚空,再次出现的时候,距离蒲生下颌不到一尺。

“你是毒蝎又怎地?”蒲生匆忙问了一句,心底暗自琢磨,这人把性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呢?突然瞅见凭空冒出的枪刃,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扭身摆臀急闪出去。

蝎尾枪如影随形,随后追来;与枪刃一起追来的还有石青冷冷的解释:“汝该记住,杀汝之人是谁。”

蒲生勃然大怒。太猖狂了,凭着小子就想杀我?我先杀了你再说……。

马槊一横,架开蝎尾枪,顺势击出,蒲生连守带攻,返身杀回。

石清蝎尾枪一挑,拨开马槊,枪杆猛地一缩,撞在一个欺近的枋头军甲士脸上,那甲士吭都没来的及吭,整张脸塌陷成一个大洞。

蒲生揪住空子,马槊横扫,他自负神力无双,对手除了躲闪,绝不敢硬接这一槊。

石青嘿嘿冷笑,双手一兜枪头,一兜枪尾,双手斜持长枪,迎向马槊。马槊电闪而至,与蝎尾枪一撞,随即一滑,沿着长枪的斜度滑去,石青顺势一翻,将马槊荡了出去,长枪一摆,刺向蒲生……

两人一个力大,一个招精,翻翻滚滚战在一处,交手五十多合,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只是这一来,可就苦了枋头军铁甲士,他们没有了领军人物,在陷阵营成建制的攻杀下,节节败退。

枋头军铁甲士有心与蒲生会合一处,联手对敌,奈何正在激斗的两人委实不凡,无论是枋头军铁甲士还是陷阵士,尽皆无法上去帮忙,稍一靠近,必定会被两人趁隙打出。

第四十五章 逃遁

石青开始被悲伤笼罩,身子显得很拘谨,和蒲生斗了七八十合后,肌肉、血脉渐渐活泛开了,悲伤的气息化作一股怒火,怒火由小及大,在心腹间蒸腾燃烧,在体内四处冲撞,没过多久,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憋闷到极处的火药桶,不向外爆炸就会在体内爆炸。

“去死吧——”

蒲生一槊狠狠砸来,石青爆喝一声,蝎尾枪一变,如腾渊之巨龙,毫不示弱地迎上去。这一瞬间,腾龙枪出现了。

“吱——”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马槊与蝎尾枪第一次实打实相交。

石青屹立不动。蒲生勃然变色,他没想到石青的力量竟然与他不相上下。

不容蒲生多想,蝎尾枪已经动了,这一动风云旋即变色,四周的一切似乎被扫荡一空,蒲生眼中的世界只有这一枪的存在。这一枪仿佛刚才的啸声,霸道凌厉,威势无双,充满了王者之气。在这一枪之下,人们除了颤栗发抖,竟是不敢生出半点抵挡的勇气。

“嗥——”

蒲生厉声长啸,竭力挣脱石青气势的压迫,手中长槊拼命拨打过去,试图拨开这一气势凌人之枪。

“趴!”

马槊、长枪再次相交,这一次的声音与以前截然不同,短促而有沉闷,似乎两件杀器并未真地相交,只是两件杀器裹挟的气流相互碰撞。

响声乍响,蒲生蓦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蝎尾枪……

蝎尾枪与马槊相交后,没有惯性使然的弹出崩开,反而一扭一晃,百炼钢顿时化作绕指柔,龙曲蛇盘一般,从马槊前端旋转着急速掠来。

怎么可能!

蒲生脑际刚刚划过这个念头,突觉心口一凉,冷冽的寒气呼啦涌进体内。他骇异地看了眼扎在心口的铁枪,随即抬眼盯着石青,喃喃道:“你——敢杀我……”

“我只不过清理了一件垃圾。”

石青淡漠地说着,双手使劲一挑,蝎尾枪斜向上划拉,在蒲生心口和左肩之间切割出一道倾斜的血线后,从肩胛骨处蹦出,枪刃之上模糊一片,沾满了蠕动的心肌。

蒲生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即一头栽倒,只是丑陋的面孔上布满了骇异和痛楚。

“生郎死了——生郎死了……”

枋头军铁甲士慌乱地惊叫起来,他们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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