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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妖世莲华-第47章

小说: 妖世莲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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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告诉他,他深爱着的弟弟尸骨无存?那个曾经被洪州百姓爱戴着的年青官员,阮青天一个时辰前在都督府前,那面鸣冤鼓前被愤怒的百姓剥得赤条条,架在木架上,红了眼的民众扑上去,先割下了男子的象征,然后一点点地把他身上的血肉撕咬下,吞掉,寸寸折断他的骨,吸尽骨髓。
    因为他是习武的人,所以死得要更慢点,那口气完全可以让他支撑到体无完肤,在极度的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始终没有发出过一点呻吟。
    那些攻击他的人里甚至有不少当初承过他恩德的人,口口声声称他为阮青天的人,一个人若是做了一百件好事,只要有一件坏事,那么他所做的好事便不会有人记得,更何况是那样伤天害理而残忍的罪名。
    她脑中却一直记得他伸出手
    落向她的刀子,微皱眉温声道:“请勿伤及无辜。”
    “为什么,死的因该是我才对啊,子瑾……子瑾是那么善良而正直的人,他天生就因该在阳光下接受众人的称颂,我才是那个因该死无葬身之地的阴沟里的老鼠。”他只是想要他幸福而已,所以愿意背下所有的罪孽,十四岁后唯一期待着的那抹阳光,他只是想要看着他微笑……
    阳光渐渐西斜,空气冰冷下去,残阳如血,仿佛子瑾最后留给他的记忆,看似温暖实则冷透骨髓。
    “子言,你的头发还是那么柔软。”彼时子瑾在自己身后轻轻地为自己梳头,俊秀的面容上有着忧伤的微笑,一如当年自己还是梨棠院地伶倌。子瑾是伺候自己的小厮一般。
    即使下一刻,就要痛苦死去,他此刻的心却是如此幸福,他只能通过铜镜贪婪地看着子瑾的微笑,从十七岁那一剑后,他再不曾对自己微笑,再不曾唤过自己子言,他们之间筑起的墙。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越过。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彼时拥抱子瑾的温暖。子瑾的身子还是那么温暖。就像他很久不曾见过地阳光。如果他地死亡能换得这一个拥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看着怀里地人毫无保留的拥抱,阮东思轻轻地放下梳子,回拥,镜子里他仿佛在拥抱自己,子言身上冰冷的来自地底陈腐的香味果然和那个人身上惑人的淡淡樱花香不同。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拒绝另外一个自己呢?他们是双生子啊,从母体里就如此亲密。即使隔了千万里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心悸。
    其实,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嫉妒着虽然被舍弃却快乐生活着地子言,所以看着他为了自己屈辱痛苦地在男人身下承欢,看着他背负了所有的黑暗腐朽,便躲得远远的,鄙夷他,舍弃了他。来成全自己的光明。刻意忽略心里感应到子言的痛苦与带着血腥味的绝望求救。
    这样抱着子言。才发现他有多瘦,如果,他们当年不曾回宗家。即使死在逃难的路上,也会是快乐的吧。
    “子瑾,如果有来世,记得来找我好不好?”十指交缠,有种圆满地温暖,他轻轻地道。
    “来世啊,子言……”
    为什么,子瑾地声音越来越模糊,他摇摇欲坠,感受到被轻轻抱起放在地上。
    阮东思缓缓从他失力的手中拔出手来,轻轻地在怀里的人额头上微笑地烙下一吻,不舍地起身。
    “子言,不要来世,我在奈何桥上等你,五十年后记得来找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柔肠百转冷如霜……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佑你平安顺遂。
    *****
    夜色暗沉,远处地火影憧憧,喊杀之声不停。
    大贪官、恶人阮东思原本悬挂在洪州城门上的头颅失窃,莫名其妙的,他们这几个准备离开的外地人就成了同党,引来满城追杀。
    “师傅身子弱,我先送他上船。”青宝扶着半清醒半昏沉的玄莲急急跳上小船,又回过头心焦地:“船太小,人多速度慢你们分坐其他船只。”语罢,便让公解系绳。
    月华看了她一眼,便和跟上来边杀边退的影卫们上了另一条大船,夜晚的鄱阳水面湍急而幽暗,小船方入水便飘了出去。
    岸边不少赶到的人一边叫骂,一边也解了船去追,可是快船大部分已在方才被影卫凿了洞,一时半会竟是追不上的。
    看着渐渐飘离码头,她看了看离自己船还有一段距离的大船,咬了咬牙,拿出锐利的刀子在经过装满一根根木材的驳船时,狠狠砍断一根绑住木材的粗绳索,然后迅速抽出之前藏好的划桨,也迅速地划起来,避开那些渐渐滚落的粗大原木。
    一瞬间,原木迅速地在水面上浮滚开,顺着水流成为一道隔开阻碍大船行进的障碍。
    “姑娘,放心吧,他们追不上。”?。。
    “不行,我们必须远离这些原木。”她咬牙拼命划动着小船,那个人的轻功好到什么程度,她太了解了。
    小舟乘风顺水,又轻巧,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公子爷!”影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变故,随即又迅速地看向立在船头的月华。
    “不用追了。”片刻后,他冷冷地道,她是早有预谋,否则那些绳子不会一砍就全部断了。
    岸边隐隐的***映照在他摘下斗笠的面容上,泛开阴暗不定的森冷诡影,他凤眸瞬间眯了眯,一丝阴佞悄然泛开,修长白皙的五指紧紧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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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妖夜行之——神隐 
    是不行么,他已经忍到这个夭搅耍鼓苋绱烁纱嘞竦蹦暌谎淮斡忠淮蔚睦肟?br>;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怜惜?既然鸟儿不喜欢被温柔的关在笼子里,那么就在她脚上栓上铁链,让她飞出去后再坠下被铁链磨破皮肉与筋骨,痛的多了,自然受教。
    精致的薄唇边勾起个莫测的笑,月华身上的流泻的阴惊与深沉的怒气让众影卫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阴郁的暗香缭绕,美丽的七彩灯笼在阴暗的房间里晃开诡魅的光芒。
    “我最美丽的帝,怒气真是不合适在您的脸上浮现呢。”谛听轻吻了一下那只修长白皙如玉雕的手,暗叹,这么完美的手真是合适收藏,不,因该说是整个人都很值得收藏。
    “谛听爵爷,朕真是很好奇,你和太祖皇帝留下的画里的人除了眼睛色泽以外一模一样,这世间真有长生不老之术么?”任对方轻薄着自己的手,半卧在软卧上的人罕见地没有因此动怒,绝美的面容慵懒而优雅,滟涟的唇泛着妖异的红。
    那双异色的瞳子闪了闪,谛听笑得妩媚:“陛下说笑了,这世间哪里有人会长生不老呢,便是吃了佛灵舍利,也不过延年益寿而已,画像里是我不知几代的祖爷爷。”
    “呵呵,是啊,若是活这么久太寂寞了。”月华,不,这时该称之为风微尘,勾唇轻笑。凤眸熔金,美得不可方物,谛听着迷地看着面前的人,几乎就要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精致轮廓。
    “想要摸么,朕记得这额上地火凤纹还是你替我纹印的吧”握住谛听的手,他似在沉吟。
    “陛下怎么知道那时的纹绣师傅是我呢?”谛听记得那时自己可是易容了的。
    “眼神是最会骗人,却也是最不会骗人的。”风微尘懒懒地喝了口他递到唇边的香茶,而且敢一边帮皇帝动针。一边不停吃甜点的人不多。实在太好认了。
    “能置身事外。却又能纵观全局地感觉,想必非常惬意。”
    ~。眸,笑了:“帝,您既然是麒麟图选择地主人,我当然不会妨碍您,就像当年我的先人帮助麒麟图的主人。太祖皇帝一样。”
    一幅十尺高的精美麒麟图正挂在房内,两只麒麟鳞甲毛色鲜艳,线条优美充满力量,目如火珠,栩栩如生,不经意间,仿佛还以为那麒麟会跃下图来。
    “这图还是搁在这吧。”挑了挑眉,留意到谛听话里的措辞里细微区别。他闭了眼。有些困倦。
    “美丽的帝,请好好休息。”听正要退下。
    “谛听,每日在这馆子里。没有同伴,会不会寂寞?”低低柔柔地声音响起,他怔了怔,苦笑,自己很需要人陪伴的样子那么明显么,记得那个痞气地青丫头也横眉冷眼地骂他:“你想要找人陪,找别人去,师傅是我的!像你这种根本不知道爱人的东西,我是不会把师傅给你的。”
    低低笑了几声,他忽然转头单手撑在风微尘上方,俯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异色的瞳子里有危险的氤氲火焰:“是啊,帝,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才寂寞吧。”
    他没人爱,也不会爱人,对于出于私欲灭了他全族地人类,即使是身为人地他,也无法产生那样的感情。
    而帝那样冰冷的位置则是注定不能只爱一个人,所以也得不到最爱地人,谁更可怜一些?
    “哼。”风微尘冷冷
    。
    轻笑一声,谛听忽然俯下脸,贴上他嫣红的薄唇,慢慢吮吸,虽然很快被厌恶地狠狠踹开,谛听依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味道真是不错,像那株极罕见珍贵的月下香。
    “你们想全都做扇面么?”风微尘凤眸里闪过森冷的怒意,瞟向不远处有一瞬间呆滞的黑衣影卫,行刑的黑衣影卫迅速变回面无表情,继续下刀。
    跪着的三人也是面无表情,只有咬出血的唇,显示出他正经受的非人疼痛,三人赤裸的背脊上正被剥掉一大片皮肤,下刀的人显然很熟练,那背上不见血,只看见一层人黄黄的油脂。
    看风部影卫监视不利,渎职的下场,便是以自己背上的人皮做一面宫扇。
    而最痛苦的不是此时的疼痛,而是其后的感染溃烂。
    ****
    给了?。。大汗,看向内舱的玄莲,露出第一个舒心的笑,不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脱险了。
    却见玄莲身子一颤,慢慢地睁开自从做法事晕迷后第一次睁开的眸子。
    可是那个视线……却让青宝不由自主微寒,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乌云散开,一轮玉盘明月散落浅冷的月光,今夜正是八月十五月圆夜,潮汐之力最强的时候。
    而她,光顾着逃跑,忘记给师傅服下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该服下的安眠之药。
    神隐之夜,魔便会肆无忌惮地伸展它的触角。
    “该死……师傅,你清醒点,我是小青……你最……疼……唔。”拼命地挣扎着,她用力地掰着掐在她颈上的大手,脸涨的通红,肺部难受得想要炸开。
    可那双手的主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单手掐住那细细的脖子,看着自己手下挣扎的猎物,露出一丝与那净莲般的面容不符合的冷酷笑意,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愈加收紧自己的手。
    怎么办,她好痛啊,她不会就因为自己愚蠢的粗心死掉吧,可是她还没吃掉师傅呢……就要被杀掉么=|应最直接,那一刻仿佛自己身体有意识般。
    先是嘴巴微张地叫了声:“玄莲。”低沉而声音嘶哑,接下来在他愣住的一秒间,手腕迅速的弹击,细细的针扎进他的脖子,下一秒,沉重的身子压下来。
    “我不是……玄莲。”倒下的男人森冷地出口,青宝懒得理他,咳得天昏地暗,肺都要出来了,揉着自己差一点就断掉的脖子,忽然记起另外一个经常咳嗽的人,远远地离去后,她仿佛依然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教人不寒而栗。
    瞄到一旁的动弹不得的男人,她没好气地道:“那你是谁?”为什么完美的师傅会有这种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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