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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0世纪最后的浪漫-第7章

小说: 20世纪最后的浪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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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方的近期创作又返回了黄土高原。这是他在更高的层次上,以新的情怀对精神母土的再次寻访。在《现实与永恒的一瞬》、《高原的灵魂》系列中,我们隐约可见那山崮犹似人的躯体,沟壑如同脊背上被深深切开的伤口,它汇同血脉奔涌的河流而流向心底深处。这一批画作的笔触,较之以前更趋表现性,如溶岩般密度的色团滚涌于昏暗的天空下,在〃重金属〃的视觉效应中表现了强韧、痛苦、意志与力量。尤其是《高原的灵魂──高原酷流》一画展现了一个宏伟博大的境界,它印证了画家所坚持认为的:正是这翻腾于大地中的力,才是蕴藏于东方大陆中尚缄默着的伟力,而他的使命便是在新世纪即将降临之际将这种力量阐扬出来。
  见到方力钧时很偶然,他正在村子桥头,说是在等大东。方力钧将我带到他租的小院,小院里只有一间房,房租每年2000元。〃房东说有人出每月250元,要搬进来,这不是明摆着要涨房钱吗?这帮农民朋友没劲儿。我等大东来,就是一块去找房子的。〃
  他是91年7月搬到福缘门村的,这之前他在西苑、挂甲屯都住过。他的屋里有茶具,有一个用来搁画笔、颜料的不锈钢的小推车。白天他来村里画画,晚上则回到宾馆的家。他找了一个德国姑娘做老婆。
  虽然他只跟村里极个别画家来往,但对画家们的处境则很同情:〃大家很不容易。画家们之间也不太默契,如果都把房价压低,农民朋友们就无法提高房价。因为房价太高,大家只得从本来就有限的饭钱里省。〃
  这时,大东来了。他们一块去福海以北找房,他们想离村子远点,躲开已经开始喧闹的艺术村。
  《中国大陆中青代画家百人传》也介绍了方力钧(廖雯撰写)── 方力钧
   1963年出生,河北邯郸人。
   1989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获学士学位。
   现为职业画家。
   1984年参加北京《第六届全国美展》
   1989参加北京《中国现代艺术大展》
   《乡恋》组画 水粉 1983
   《素描》(1…3) 素描 1988
   《素描》(4…5) 素描 1989…1990
   《油画》(1…7) 油画 1990…1991
  在1989年的《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上,方力钧展出的素描组画,以不动声色的幽默,描绘了隐没于世俗温情背后的某种愚钝可笑而又可悲的实在。1990年,方力钧以他坚实的素描功底绘制了一系列黑白调油画。与前期朴实荒诞的素描不同,他直接选择了〃荒唐的〃、〃无意义的〃、〃平庸的〃生活片断,如打着哈欠的自画像,手抄在兜里或莫名其妙傻笑的人像等等。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何种身份,都是一样的无所事事状态。值得注意的是,方力钧几乎给画中所有的人都剃了光头。这种带〃泼皮〃意识和调侃意味的语言符号,消除了画中人物因身份、地位、男女等不同造成的个性差异。版权所有明确表态: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一样,从而消解了人所带有的特定的文化感。这些极端无聊的形象以同样的玩世态度嘲笑着观众,仿佛宣布世上一切都无意义,作品中部分形象的类同或重复,更加强了这种消解意味的力度和普遍性。这与方力钧的人生态度有关。方力钧说得鲜明而清楚:〃王八蛋才上了一百次当之后还要上当。我们宁愿被称作失落的、无聊的、危机的、泼皮的、迷茫的,却再不能是被欺骗的。别再想用老方法教育我们,任何教条都会被打上一万个问号,然后被否定,被扔到垃圾堆里去。〃富有意味的是,这一切都被安置在作了概念化处理、极易引起浪漫抒情感的环境中,如不知何时何地的蓝天、大海、历史名胜等等。把这种无聊情绪作诗意化处理,使画面更具有荒诞感和幽默感。
  方力钧的近作,是相对于前期黑白作品的同主题的彩色作品。他将极粉艳而轻浮的色彩敷设在极细腻工整的素描关系中,更见其浮华表面下隐藏的茫然和失落,既体现了对现实的玩世不恭,也流露出画家自我保护的复杂心态。
  第二章  圆明园画家村 (3)
  瞧!这帮人──画家群像
  来自浙江的黄瓯、叶友合租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四间屋,每月房租290元。几天前,东北来的徐若涛也住在这院,徐若涛有个在人民大学读书的女友,女友一来,同屋的人就逗她或跟她开玩笑,徐受不了,只得搬出去另租了一间屋。我去的那天,正碰上为徐的乔迁举行酒会,参加的人有黄瓯、叶友、徐若涛、徐的女友与村里东北来的郑晓 、张宏野。
  酒席上摆有凉拌黄瓜、烧四季豆、青椒炒鸡蛋和椒盐花生米(商店里买来的)四个菜。热菜是用电炉炒出的。每人斟满一杯啤酒,然后开吃。不一会儿,有人惊呼怎么鸡蛋全没了就剩下了青椒,叶友说:〃怎么,是鸡蛋?我以为是肉呢全吃啦。〃〃你他妈连肉是什么味儿都忘了吗?〃大家笑过后,照喝啤酒,没人抱怨全不见荤腥的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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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友与黄瓯,20出头,1991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油画系大专班,他俩既是同学又是好友。毕业时,班里所有同学都参加了工作,有的当老师有的当经理。叶友本来可以去中学当老师,黄瓯也分到了某出版社,但他俩都没去。
  〃你们在校读书时知道圆明园艺术村吗?〃
  〃知道。〃
  〃同学们是怎么谈论这个地方的?〃
  〃觉得这里是个自由的地方。〃
  叶友说:〃两个月前,我和黄瓯来这里,感觉气氛很好,于是就住了下来。〃叶友,瘦而小个,头发蓬松,脑袋的右上角用绳子束起一绺头发。与精悍的叶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得高头大马的黄瓯。黄瓯从小跟随右派父亲下放到内蒙,多年草原生活与艺术村成为他人生一站或许有关。来北京,他曾去北京市卡玛工艺美术品有限公司画商品画。
  〃去卡玛,先得交40元报名费,参加考试,按成绩定工资标准,从每月190元到300多元高低不等,我的工资被定在250元。〃黄瓯告诉我,〃一幅画,第一天画时就画成快完成的样子,第二天第三天到第四天,那幅画还是第一天的模样,老板急了,让我快画。到第六天,我还是没怎么动笔,老板火了,给了64块4毛钱让我走人。〃
  我问起黄瓯的生活来源,他很坦率地告诉说:〃开始时由家里提供。当然我是很不愿意这样的,这么大了还要父母养着……〃
  叶友接着说:〃我和黄瓯有一点条件很好,那就是我们的父母都很支持我们这样做,我们可以不为生计发愁。但我们还是想尽快自立。〃
  黄瓯笑笑说:〃人真是很怪的,在家有工作,可偏偏要出来涮碗(打工的意思)。〃
  他们的屋里,除了床和桌子外,就是画和书了。他们一起做饭吃。
  他们快活地开着玩笑。
  他们抽〃红缨〃牌香烟。
  黄瓯说:〃刚从家里来时,抽的是'三五',档次越降越低,现在又抽三五了──红缨三毛五一包,就这,还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叶友酒喝多了,老去喝自来水,我要黄瓯去给他弄点开水喝,黄瓯说:〃没事儿,我们已经习惯了,刚来时肚子有点不舒服,喝着喝着就练出来了。〃
  村里的画家中,只有他们俩加上徐若涛、郑晓 、张宏野合着雇过模特儿。黄瓯说:〃那天,我们5人是一起画的,共画了5个小时,最后每人出了8块钱,可回到家里,我们吃什么?清水煮挂面!后来再没雇了,这笔费用是我们负担不起的。也怪我们给的太高了,我们请的是学院里的模特儿,学院的价是每小时4块5;而我们给她每小时8块,因为她说圆明园太远,另外,为我们做模特儿她要累得多,学院的学生们画起来不那么认真,而我们甚至在她休息时还玩命画速写,她不得不重新振作起精神……〃
  黄瓯的画都挂在自己的卧室里。这些画,除了一幅人物肖像外,其余都是象征意味的,他说这幅肖像画是从浙江带来的。〃不知怎么的,到了这里以后,我就想改变原来的画法,这些画就是到这儿以后画的。〃这些画里,有开裂的地缝,有猫,有全身涂成黄|色的侧身人体,还有迎面扑来的他称之为〃罪恶的蝙蝠〃。
  叶友也带我看了他的画。在他的画前他的言语突然多了起来,几乎是滔滔不绝:〃我的画用色很怪吧?你看人的脸我把他画成绿色的,我认为一切都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我的感觉告诉我什么,我就那样把她表达出来。我还喜欢象这幅画一样,把一个人画在角落里。当初住进这个院子时,我就选了这个最角落的房子,虽然只有4、5平米,但在这样的屋里呆着我觉得很舒服。〃
  〃你为什么画这么多格子,把自己框了起来?〃他画里的主人公都是他自己。
  〃也有人这么问过我,并且问我是不是讨厌这些象征束缚的格子,我说我不但不讨厌,还很喜欢,我有意将格子画得又直又好看……来村里后,我还解决了画面的四个角的问题,现在如何处理画面的四个角我有些把握了。〃
  我们在一幅一平米左右的油画面前停住,这幅画里,有一群欢笑的年青人,年青人的身后是阴郁的森林。〃这是我的6个最要好的朋友,读浙美前,我与他们曾在私立美术学校学美术。现在除了我还在画画,他们都不画了,这让我伤感。在这个森林里留下了我们多少欢歌笑语啊!〃
  黄瓯说圆明园是他们应该来的地方。叶友说来了就不愿走了。
  郑晓chong和张宏野,曾是初中同学,来自辽宁铁岭。他们合租两间房,每月房租190元。
  郑晓chong,1968年生,中学毕业后在家自修美术,其间,也曾在鲁迅艺术学院雕塑专业进修过,除了画画,他还写诗和散文(从未发表过),还走过||穴,是鼓手和电贝司的演奏者,大把赚钱然后大把地花掉。为什么到北京来?他自己也说不清。眼看整天捣弄的黄泥将房东的新屋搞的乱七八糟,他总是很抱歉。为自己选中雕塑这一行,他的感叹也不少:〃个人搞雕塑,要搞出名堂来太难!翻玻璃钢,最贱的都得四、五百块钱,私人谁也不会买雕塑品,价太贵,要赚钱只能搞城市雕塑,城雕你没有单位没有名望,你根本接不到活儿──别人不信任你!〃另外,搞雕塑的雇模特儿,这又是需要钞票的事。现在他靠母亲给点钱过下去,〃哪天一急,就贷笔款开饭馆去,做冷面生意。〃
  他住的是一间20平米的大屋,屋里堆着和好的黄泥,还有两个人体支架,支架旁放着锹、刀等工具。用两块花布隔出的空间算是他的卧室,卧室床头上,贴着一张用毛笔书写的文字──
  我的狐仙们,你们用你们那永恒不变的超凡脱俗而给我们带来了多么大的旷远的空虚和感伤,是你们硬是提醒我们,人生是一场梦(并未征得我们的同意),而同时丝毫不透露怎样摆脱这人生痛苦欲望的秘诀;你们几乎是骗子,骗我们走入迷途而信仰你们的永恒,这毒药我们已饮毕,剩下的只有去背叛人生而去追寻你们的虚无缈茫的踪影。
  但是,我突然想起,去投入爱欲吧,让那种慰寂来了却我们悲苦的一生……
  我问他:〃你失恋过吗?〃他不回答,说:〃这是有天晚上看《聊斋》电视剧,又喝醉了酒时胡写的……〃他又说:〃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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