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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汉风1276-第461章

小说: 汉风127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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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搏杀、屡立战功的第一军血战淮扬连连长姜良材,正陪着战友刘国泰一块探视家乡亲人。

刘国泰当年被朱焕等汉奸胁迫着投降了元朝鞑虏,在北上辽东之前他曾经悄悄回乡探视过妻儿,哪知道屋子里。乡绅、族长、村里的老人都来了,连九十三岁的老老族长都来了,妻儿披红挂彩,看得出来,他们都哭过,但他们现在笑得很开心。

因为所有的人都以为刘国泰已在泰州,随着李庭芝大帅殉国升天了!家乡妻儿父老披红挂彩,庆祝刘家出了他这么一位光宗耀祖的大英雄,和李大帅这样的忠臣义士一同殉国,在所有人看来,是老刘家无上的光荣,全族全村凑钱,为刘国泰修建了衣冠冢,修建了忠烈牌坊……

妻儿全族公养,老刘家光宗耀祖,刘国泰躲在僻静的角落,亲眼看见父亲亲手把自己的牌位,供在了族里的祠堂上,和历代祖宗待在一块……

可是,家乡的亲人们都错了,他们以为刘国泰死了,可他还活着,他还像猪狗一样的活着!

“我还能回家吗?我还敢回家吗?”在辽东的时候,刘国泰曾如此泣血自问。

可他回来了!以汉军解放者、战斗英雄的光荣身份,穿着制服、带着勋章,由县太爷陪着回到了家乡!

刘家所在的村庄幸运的躲过了掌柜的大屠杀,正在冬季的休息中,刘家老父亲躺在门口竹子躺椅上晒着冬日的暖阳,见了披红挂彩敲锣打鼓的队伍,正和带孙子的儿媳妇说这是哪位战斗英雄回到了家乡?哪知马背上戴着电火花的就是刘国泰!

最初的一瞬间,他们几乎认为见到了鬼魂,刘老爹对儿子掐了又掐摸了又摸,实实在在的手感让他打消了疑虑,那一刻,泪水在苍老的脸庞上纵横交错。

谁也没想到,就在知县和诸多父老乡亲面前,刘国泰跪在了父亲脚下:“孩儿,孩儿不孝,孩儿没有和李大帅一块死在战场上,倒是、倒是随着朱焕那厮投降了北元……”

什么?战斗英雄还有这样的往事?从邻居、村长一直到知县大老爷,全都呆住了,那喧天的锣鼓都被这句话惊得停了下来。

你、你!老父亲已气得说不出话来,颠颠的拄着拐棍就往祠堂跑,“老子,亏老子还把你牌位供在祠堂里,供在祖宗们一块,这、这辱没祖宗啊!”

“老人家,且慢一步!”姜良材搀扶住了刘老爹,告诉他:“我是第一军血战淮扬连连长姜良材,刘国泰的上级领导,请老人家能不能听我们把话说完?”

姜良材!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周围的父老乡亲们轰得一声炸开了:这位战斗英雄的鼎鼎大名,早就听说过无数遍了,半年前说书先生的《汉皇帝挥兵进淮扬,陈淑桢红衣战金山》这个段子就听得耳朵起了茧巴,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听下去,而这段子里,就有血战淮扬连连长姜良材的名字!

“大英雄啊!”刘老爹看看姜良材,又看看跪在地下的儿子,不由得老泪纵横,又生气又愧疚。

“其实,我,也是在泰州投降北元胡虏的,也曾随着朱焕去辽东!”

姜良材此言一出,惊倒了一大片,就连送战斗英雄回乡探亲的知县大老爷和他的僚属们,都惊得大眼瞪小眼:只知道报纸上、戏文里、书目中,姜良材这名字如雷贯耳,哪知道他也曾投降北元呢?

“是的,我投降过北元,被朱焕等人蒙蔽、胁迫,但也因为我的怯懦、我的贪生怕死!”姜良材娓娓道来,将两淮制置大使李庭芝殉国的忠贞不屈,朱焕的丑陋可鄙,阿术及其麾下蒙古军的凶残狠毒,一一道来,还有其后被迫北上辽东苦寒之地,在那里的日夜痛悔和泣血哀叹;汉军到来后,张世杰的约定;还有汉皇楚风如何令他们获得新生,如何约定了洗刷耻辱,立功回乡的过程,还有那淮扬之地的连番血战,庞士瑞、王仁的壮烈牺牲,后来雪夜入大都、北驱蒙元出朔漠的光辉战绩,大都百姓对解放者的殷切期盼,盛大的入城式……

林林总总一直说到了现在,不仅百姓们,就连见多识广的知县都沉浸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最后姜良材指着刘国泰:“他,发誓不立第一等战功彻底洗刷耻辱决不回乡,在扬州渡江血战中,他轻伤不下火线,荣立三等功,尚觉得无颜见家乡父老;

淮北歼灭张珪之战,他身先士卒,冒着箭雨冲锋陷阵,身被五创,荣立二等功,犹嫌未足;

雪夜袭大都,在攻克大都城垣的战斗中,以劣势兵力率先突入皇城,打进了忽必烈皇宫的光天殿,却被躲在暗处的蒙古武士一箭射中肩头,差一点就光荣牺牲。至此,以首入敌都荣立一等功,蒙我大汉皇帝亲手授予了一等华夏重光勋章,他才有脸回到家乡。”

说着说着姜良材就掀起了战友的衣襟,刘国泰抓着他的手,但姜良材摇摇头,坚持着掀开了他的衣服。

只听得嘶的一声,四周百姓、官僚们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刘国泰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长的一条斜斜从肩膀上划到胸前,显然是被大汗弯刀劈伤,圆的短的疤痕,明显是羽箭射中留下的痕迹,还有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看不出来历的伤痕,这些纵横交错、织成网连成片的伤疤,加起来竟然比完好无损的肌肤面积还要大!单单他这一身伤疤就好像说书先生口中的九纹龙一般无二!

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刘国泰身体上千疮百孔的伤痕,简直比胸前纯金打造的一等华夏重光勋章还要熠熠生辉!

再没有怀疑,怀疑变成了信任,再没有鄙视,鄙视变成了崇拜,无论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孩子,全都用最尊敬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国泰,他虽然跪着,在人们心目中却比站着还要高大。

林林总总的伤疤,比汉军的功劳簿更详实的记录了刘国泰的辉煌战绩,当年被朱焕等人胁迫降元的耻辱,早就被这一个接一个,大大小小相重叠的伤痕中流出的鲜血,洗得干干净净,再污秽的灵魂,都已变成黄金般闪耀。

“儿子,我的好儿子!”刘老爹已是泪如泉涌,他扔掉拐杖,一把抱住了儿子。

媳妇抱着的儿子,也用稚嫩的嗓音叫道:“爹爹,爹爹!”

大团圆的结局,只有姜良材稍有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就从这种负面感觉中恢复过来。

是的,亲爱的妻子、可爱的小栓子已死在了张珪的屠刀之下,可我们战友,我们华夏民族不还有许许多多温柔善良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孩子吗?为了保护他们,流血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因为泪水,姜良材的眼睛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出现了数月前大都入城式上,那个抱着自己喊爹爹的小男孩,还有他那位羞涩又温柔的母亲……

传檄,大汉皇帝的传檄到了!陪着刘国泰在家乡待了不到十天,以战斗英雄身份休假的姜良材,就接到了地方官发来的调令文件。

全国总动员,和整个蒙古帝国的大决战!

按照命令,各部队休假官兵应尽快赶往军中,伤病官兵则可以留下来,雪夜入大都,刘国泰受伤之处虽然外面已经好了,里面的筋骨还没有恢复,常常酸疼、使不上力。

所以,姜良材准备独自离去,他想让这位九死一生、负伤累累的战友留下来。

月夜,刚刚离开刘家半里,姜良材发现路边有一个黑影,刘国泰笑嘻嘻的站在那儿:“此战,怎么少得了我刘国泰?”

月下,两位生死与共的战友并肩踏上了征程,他们从辽东走到闽广,从闽广走到淮扬,从淮扬走进了北元统治的心脏大都城,王仁、庞士瑞等等等等战友永远倒在了这条漫长的征途上,但塞北的敌人还在猖獗,敌人一日未灭,活着的人就必须继续走下去。

默默无言的明月,见证了八千里路浴血转战,也见证了大汉皇帝楚风传檄全国总动员,从辽东到闽广,从长江头的四川到长江尾的两浙,无数华夏男儿挥别妻儿踏上征途的毅然决然。

第523章 忽必烈:南下!

大汉八年、北元至元二十一年三月。漠北漠南草原上芳草碧连天,又是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季节,忽必烈驻陛的上都路的东面两百里外,有一处叫做可木儿温都儿的肥美草甸子,起伏的山丘是湟河和落马河的发源地,这里土肥水美、芳草青青,牛羊比别处分外肥壮。

连片的蒙古包前,老人们编织着毡毯,沟壑纵横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姑娘们一边用老大的木奶桶打着酥油,一边唱着属于春天的歌儿,高亢的歌声飞上了云霄。

这片草原属于一个叫做“月息”的小部族,漠北严酷的生存竞争中,他们根本无法和乞颜部、巴邻部这些大部族相抗衡,草场一天比一天缩小、越冬的困难一年比一年难熬,直到最近几年赶着牛羊、架着勒勒车,迁徙到片东蒙古草原边缘的福地。

为什么这水肥草美的地方,竟能被这样一个弱小的部族占据?

乞颜部,是黄金家族所属、成吉思汗出身的部族,巴邻部,则有伯颜丞相这样的名臣宿将和许许多多南征伐宋立下战功的那颜贵族。他们在从成吉思汗开始历代大汗的征伐战争中,获得了极大的好处,单单是兀鲁斯分配的战利品,就足够让他们躲过可怕的白灾,让四方小部族和零散牧民前来投靠,部族也滚雪球般发展壮大,所以,这些强大的部族对蒙古帝国忠心耿耿。

然而乞颜部、巴邻部等等部族越壮大,月息部等广大弱小部族的生存空间就越发狭窄,他们不得不逐渐离开草原腹地,向边缘地带迁徙。

可木儿温都儿草甸,地理位置上实在太过靠近辽东……隔着松岭山脉的赤山、五峰岭、狮子岩一线山地以及山脉脚下的松州城,就是辽西走廊上的大宁路,从辽西沿着落马河溯流而上,很容易就能到这里。

自从辽东乃颜汗和东蒙古的势都儿、哈丹先后起兵,与“伪汗”忽必烈连年征战,辽东辽西东蒙古战火纷飞,巴邻部、乞颜部等等大部族有无数儿郎在元朝怯薛军、京畿驻军以及伯颜丞相麾下各万人队中,也就是和乃颜、势都儿、哈丹作战的主力,两边自然结下了深仇大恨,巴邻部、乞颜部自然不会把营帐搬到靠近东蒙古和辽东的可木儿温都儿草甸,除非他们想把留在草原部族的老弱妇孺送到敌人的掌心。

倒是弱小的月息部,因为部族中没有几个那颜军事贵族,分不到兀鲁斯的战利品,也就不愿意出兵替忽必烈卖命,于是也就和东蒙古、辽东诸部前世无冤今世无仇,反而能放心大胆的跑到这里来放牧。白捡了一片水肥草美的大牧场,而各大部族也顺势默认了这个现实,以月息部作为各部势力范围的缓冲区。

借着地处交界区、漠北草原部族和南方定远堡交通往来的要道,月息部还悄悄和汉商们做着生意,刚刚过去的冬天,兀鲁斯又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分给他们越冬度白灾的物资,可借着和汉商交易,用羊毛、硝石换来的粮食、羽绒服、棉衣,月息部居然舒舒服服的渡过了这个冬天。

“唉……这样的日子不要太好哦,长生天的眷顾,不会永远在一个部族头上呀!”毡房门口做着纺毡毯的老人家,经历过被大部族排挤、草料粮食不足、冬天白灾中苦苦挣扎、老人和妇孺接连死去的惨痛,对如今的安乐竟有些惴惴不安。

比起一无所有,刚刚得到温饱的人们更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汉商吴定南在旁边走过,听见这句话,便转过头笑眯眯的说:“哈,老人家,您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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