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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锦绣弘治-第62章

小说: 锦绣弘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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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九月初,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广西。

我们准备先去桂林的圣母寺和太后宗庙,由于外公和李骏霄一直不愿公开身份,太后的真正家乡也就秘而不宣了,佑樘只好命人专程在此修建了先人茔和宗庙,以便纪念母亲。我们在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上停下,一路颠簸我已经四肢疲软,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佑樘抱我下车,轻笑道:“一路过来你好像瘦了!怎么感觉轻了不少?”这一个月来,吃不好睡不好,能不瘦吗?我挽着他的手臂,悠悠地说:“轻点好啊!轻点你抱起来就更省力了!”外公走过来说:“樘儿,先带锦儿进客栈休息,事后再去宗庙。”“好!”这里的人看到我们的马车和服饰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说起来也是情有可原,这四五十匹马来得确实有点稀奇!

我们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开始朝奉宗庙和先人茔,我对这些地方生来就有一种敬畏感,在殿外还嘻嘻哈哈的,一进去就老实得不说话了,看见佑樘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后来去了圣母寺,佑樘携我在太后彩雕之前的蒲团上跪下,我见他双手合十祈愿,我也双手合十,思忖了一会,我便闭上眼睛低声碎念:“娘,媳妇儿跟佑樘一起来看你了,你在天有灵,要保佑我给佑樘生个聪明漂亮的孩子…不对不对,要三个,三个好像也少了点,五个吧,让我给他生五个孩子!日后我一定…”“你祈的什么愿?”我睁开眼睛看向佑樘,反问道:“那你祈的什么愿?”他神秘地扬起嘴角,“跟你一样!不过我说的是十个八个,比你多!”

还真把我当猪了!我本想哈哈大笑的,但顾于这神圣的氛围,最终还是憋住了,抬头端详着太后的彩雕,仪态优雅,纤纤合度,容颜娇美,我不禁问道:“佑樘,这彩雕跟娘像不像?”他浅笑着看向彩雕,“像,本就是按照娘的样子做的,只是娘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会有两个小酒窝,看得人心里都是甜的!”我拉着他的手坦然直视上面的彩雕,“娘,佑樘一直都很想你,如今你已远去,我会代你笑给他看,帮你好好照顾他,你就放心吧!”佑樘握着我的手,欣慰地牵我起来,“娘会听得到的!”我笑着点点头,接下来,外公颇为沉重地给自己的女儿上了香,李骏霄也乖乖跪在蒲团上叩拜他的姑姑。随行的人都跪在后面,直到我们出去他们才起身离开。

走到街上我才注意到人们的服装和头巾,它们或精美或粗劣,而且花色和样式有很大的区别,我对身边的李骏霄问道:“她们的服饰不是不是也代表不同的身份地位,为何如此迥异?”“这里的人们是混居,有瑶族、苗族和汉族三大族系,而且光是瑶族就分为很多个支系,各个支系的风俗和服饰都不相同!”李骏霄目视前方,悠悠地答道,佑樘接着解释说:“咱们接下来要去的贺县就是盘瑶,外公他们都是属于盘瑶里的排瑶!”本来李骏霄说的我还懂,现在佑樘一解释反而把我给弄糊涂了,我继续问道:“那咱们要去的贺县,他们会说汉语吗?”

佑樘浅笑道:“有外公和表哥翻译,你怕什么?再者说,咱们还有两个舅舅舅母在那儿,放心吧!”我一想,当初李骏霄说过家里还有亲人,不知道这两个舅舅舅母…我放慢脚步,凑到佑樘耳边,低声问道:“表哥的父母可都还健在?”佑樘瞧了一眼仍在前行的李骏霄,同样凑到我耳边说:“大舅病逝,舅母改嫁。”我有点惊讶,原来他家里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难怪外公只带了他远赴京城,之前外公说过外婆不在,娘是最小的一个姑娘,也就是说,现在还有二舅和三舅两家。李骏霄发现我们耳语不前,便扭回头说:“你们天天腻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回去说?!”我撇撇嘴,挽着佑樘前行,又冒出一个问题,“外公怎么不给他做门亲事?他都二十五了!”佑樘悠然地说:“那你就得去问他了!”

我们随李骏霄上了马车,外公在当地人缘极好,似乎在哪都能碰上熟人。晚棠她们也已经全部上车,徐成萧敬也是,就等着外公过来。我趴在窗边,看见外公就在不远处,他正在跟一个老头热乎地寒暄,我竖着耳朵想要听点什么,可结果是一句也听不懂。佑樘也凑到窗边说:“外公年轻的时候是个厉害人物,在贺县还当过土官,后来经营药材生意更是广结人缘,表哥的功夫基本都是他亲自传授…”李骏霄无比自豪地说:“爷爷在家乡那边的威望更高,回去让你开开眼!”我转过头嬉笑着说:“你十一岁就去了京城,现在回去恐怕没人认识你,你一口地道的京腔,还记得瑶语怎么说吗?”

他一听我的话又开始放肆地邪笑,佑樘轻笑道:“暗门许多兄弟都是瑶族人,他们平日交流都用标敏方言,表哥自是会说!”以李骏霄的性子不一定会给我当翻译,出了皇宫不整我就阿弥陀佛了,我连忙问佑樘:“你可会说标敏方言?”“临时学了一点。”我会意地点点头,这人还真是有远见,早知道我也应该事先研究一下瑶族文化啊!反正到时紧紧黏着佑樘就对了,李骏霄总不至于让九五之尊的佑樘出丑吧!此时外公走到跟前上车了,“久等了,咱们走吧!”我见外公上来了,又扯着外公问七问八,我们伴着嬉笑一路向贺县出发。

第八十七章 异域风情

 这里的山峰都是平地拔起,千姿百态,江里的水,蜿蜒曲折,明洁如镜,自古以来就有“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美说,可惜现在的秀山丽水都未被开发出来,我们根本没机会一睹桂林四绝的真容,山青、水秀、洞奇和石美,最后也仅仅远观到了前两者而已,但单单这两者已是人间仙境,我不由得对盘瑶产生了莫大的憧憬与想望。

我们的马车不便走山路,围着秀丽的山峰绕了足足两天才到贺县。外公说他们排瑶有一种狩猎的习俗,吃尽一山就会转移到另一山居住,几乎可以说是游猎生活,所以这么些年下来,我们去的早已不是娘当初住过的地方了。我们的车在一个山坳停下,这里四周被山环绕,山顶还缭绕着雾气,不远处有一个清澈的湖泊,身前都是一些木架的篱笆围成的屋子,上面以竹条盖顶。各家门口还有一个小巧的木撑平台,类似阳台,主屋外还有附带的仓房,有的人家已是炊烟袅袅了,山上的鸟鸣和村里的狗叫响彻山谷,我不禁心生感叹,此乃世外桃源也!

我们下车以后,晚棠和秋罗都欣喜地跑到我跟前,指着四周的景致说个不停。我挽着祐樘笑道:“难怪娘长得那么漂亮,好山好水养美人啊!这回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他释然而笑道:“确实是机会难得!”村里的人看到我们来了,纷纷告知四邻,各家各户都有人出来看热闹,外公上前与一老者搭话,老者热情地握着外公的手,然后朝身后的村民吆喝了一句什么,大家顿时熙熙攘攘地涌了过来。不久,就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兴奋地跑到我们跟前了,其中一个还用竹篓背着个孩子,另一个满脸激动地拉着李骏霄的手,李骏霄操着一口标敏语跟她对话,表情同样激动。我猜想,这两个应该就是舅母了!随后,又有几个二三十岁的男男女女走了过来,可能是表哥表嫂们。

李骏霄指着祐樘和我,叽哩哇啦说着什么,似乎是在介绍我们,继而对我们说:“这位是二婶,这位是三婶!”两位舅母走到祐樘跟前,仔细端详了许久,才破涕为笑地说了几句话,祐樘同样用标敏语跟她们对话,我只得愣愣地点头微笑。外公在前面喊道:“樘儿,进屋说话!剩下的人交给你表哥安排!”两位舅母满脸欣喜地带着我们往村落里走,三个丫头也跟在身边,秋罗凑到我身边嘀咕道:“娘娘,他们说的话好奇怪啊,你听得懂吗?”我无奈地笑道:“我要是听得懂就不会傻站着了!”再看李骏霄和祐樘,他们都在跟舅母说话,那语调似是十分亲切,祐樘给我翻译以后,我又觉得跟汉语的发音有些相似,但听起来还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里的女子身着无领开胸衣,边缘和衣袖绣有各种几何图案花纹,丝线织成的遮胸带挂于胸前,以数枚银扣固定衣襟,肩披一条宽至背中部的背裙,背裙绣有各种花纹,美丽非常,缠绣花腰带,围上绣花围裙,裤脚绣有复杂的几何图案花纹,头上缠以白纱条,配以花带和串珠,还有硕大的耳环和银镯戒指十分闪亮。男子都是头顶结髻,用绣花黑色头巾缠绕,大如面盆,衣着以黑色为主,同样佩戴手镯和戒指。我们来到二舅家里,他已经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了,最小的孙子就是刚刚被舅母背在竹篓里的那个。我们在火塘边坐下,一个铁三角架上的土罐子正煮着什么肉,对于二舅的问话,我还是只能微笑着点头或是摇头。

二舅母给我递上一杯茶,笑着说了一句什么,我仍旧微笑以对,祐樘颇显得意地对我说:“二舅母说你生得俊俏,讨人喜爱!”我笑着说:“你教我怎么说谢谢!”我端起一杯茶敬给二舅母,然后操着生拗的标敏语跟她道谢,一屋子人全都笑开了。我见李骏霄笑得张狂,便凑过去说:“你刚去京城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笑什么笑?!”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表嫂上前找我搭话,我惊讶地说:“你会汉语?”她的汉语说得不太流利,但还是能够听懂,她腼腆地说:“我娘家那边与汉人混居,所以从小就会一点汉语。”我轻蔑地瞧着李骏霄说:“这回我找到翻译了!”

这里的村民只有舅舅和舅母知道我们的身份,外公对其他的人都只说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两位舅舅家里并不因为我们的身份而见外,只是当做单纯的亲人对待,这也让我们倍感欣慰。到了这里,我算是知道村民的热情了,四十多个御林军已经都安置在各家歇宿,外公忙得根本不见人影,表嫂说村里会请我们挨家挨户去吃饭,外公正是被村里的老者请过去了。到了吃饭的时候,三个丫头都被安排去了别处,只留我、祐樘和李骏霄在此。他们的餐食以肉类、红薯、芋头、黄豆、南瓜和辣椒为主,我双手接过舅母递来的烧红薯。这红薯是放在火塘里面烧熟的,剥开焦黑的外壳,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我吃得嘴边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祐樘无奈地替我擦嘴,“慢点吃,你瞧瞧这嘴边弄的!”我拿起红薯递到他的嘴边,笑吟吟地说:“咬一口,我剥好了的,快,张嘴,别人我还不给呢!”他不太自然地吃了一口,舅母他们见他这么斯文都不禁好笑。

二舅家里小孩子太多,二舅说怕他们会吵着我们休息,因此我和祐樘被安排在三舅家里的客房歇宿。屋里还算宽敞,陈设十分简单,多是以竹子制成,三个丫头过来伺候我们,直到我们睡下以后才回去。我趴在祐樘胸膛上说:“这里的男人也都佩戴银饰,还有他们衣服上的纹饰,真是稀奇!”祐樘悠悠笑道:“稀奇的东西多着呢,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举起自己手上的银镯,好奇地问:“娘的这个银镯我戴了好多年了,你可知道这上面刻的是个什么动物?我看像狼又像豹…”他忽而轻笑起来,笑得我的脸都跟着他的胸膛直颤,“这明明是狗,你戴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我肆无忌惮地爬到他身上,“当初问苜蓿,她都说没见过,只说这不是汉族的纹饰,我本来就对首饰不在行,哪能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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