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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风尘侠隐-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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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今夜双龙堡倾巢而出,亦未必能讨得了好,不由心头如焚,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暗忖:我马寸才一生闯荡,就毁于这一旦吗?
  哈木大师像是已看出马寸才大有技穷之感,但从方才雁秋一招神乎其技来忖度,雁秋功力,实在高不可测,以致令他踌躇不前,生怕自己这把老骨头,葬送中原,忙不迭转身一挥手,对一群喇嘛僧道:“速摆密宗大阵!”
  密宗大阵是西域喇嘛绝技之一,是以,不在万不得已,是决不会轻易摆露出来的。
  哈木大师一声话毕,三十个喇嘛,穿梭般地一阵奔跑,然后各自站到自己的方位之上。
  哈木大师再一声“起!”密宗大阵便发动起来,顿时把雁秋陷入阵中。
  雁秋真未想到,由三十几个喇嘛所摆出的阵势,竟有这般威势。一时间恍如千军万马奔来,并且雷厉风行,着实不可小视。
  他忙气凝双掌,施出一招“河汉汹涛”。
  刹时,只见他一双肉掌,恍如长江大河,滚滚浪潮,把个蜂拥而入的“密宗大阵”,顿时隔阻不能向前。
  双方僵持足有顿饭工夫之久,只因雁秋只身匹马,精力渐有不支之状。
  包围他的“密宗大阵”,这时范围越来越小,势力也越来越显浑厚,再有盏茶工夫,雁秋不破阵,便有被擒之虑。
  就在哈木大师沾沾自喜之际,罗雁秋在万般危机之时,突然一声清啸,恍如龙吟凤哕,令人神智一震。
  “密宗大阵”也就在雁秋啸声之中,为之一滞,雁秋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之机,顿时身形一长,掠出阵外。
  哈木大师惊“咦”未已,雁秋已扑至他的面前,道:“老秃驴,我不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非把你宰了不可。”
  哈木大师双目一瞪,叱道:“你少卖狂!看杖!”
  他想拦住雁秋,然后再以“密宗阵法”来围困他。
  不过雁秋目的并不在此,他急欲知道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三人的生死下落,哪里有心恋战。
  当下身形一晃,闪过哈木大师一记杖法,道:“少爷这时想知道司徒父女三人下落,没有闲情与你闲磨了,姑且饶了你们。”
  身形一旋,即向停着雕虎尸身之处扑去。
  马寸才最攻心计,他看出雁秋单身匹马,不是喇嘛僧们的“密宗大阵”敌手,是以心想:
  我何不假手“密字大阵”将这顽敌大害除掉。
  故当雁秋飞掠而去之际,马寸才阴笑道:“罗雁秋,你要找司徒父女吗?我告诉你,他们现在已被我关入牢中,只要你能接下‘密宗大阵’,我马寸才一句话不说,便把他们好端端交与你就是。”
  罗雁秋奔得正快,突听马寸才这一阵呼唤,忙把脚步放缓下来。同时心想他这话也对,我能把他们“密宗大阵”一破,他们还能以何为恃,到时,别说要他们放司徒父女,即使要他们的项上人头,也是易如反掌。
  但他所怀疑的是司徒父女,是否如马寸才所说,已被他关入牢中?
  若是已被关入牢中纵然拼个生死,也要与“密宗大阵”,周旋到底。
  万一三人已在此时作古,难道我也这么傻,放下自己的急务不去办理,而同这些秃驴们消磨精力时间吗?
  顷刻间,罗雁秋杂念丛生,诸如寒瑛姊等人的去向,以及肖俊中秋之约,一时萦绕满怀,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他实无把握,在一时半刻能将这变化万端,浑厚无比的“密宗大阵”破去。
  他开始犹豫不决,因此脚步更慢,他继又前行数步,霍地竟把身形停住,自语道:“罗雁秋啊,罗雁秋!不管司徒父女是生是死,你都不该将这事置之度外。”
  他定了定神,终于做了个决定,霍地一转身,即向马寸才疾扑而去,同时口中叫道:
  “马寸才,今日罗雁秋,若不将尔等斩尽杀绝,何以能替司徒老前辈出这口怨气,又何以告慰先父在天之灵!你接掌罢。”身如电掣雷奔,瞬息欺至马寸才身前。
  马寸才先吃雁秋一掌,内腑已受轻伤,复经发啸呼雕驭虎,致命内伤更加严重。此时倏见雁秋像饿虎般扑来,不由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哈木大师虽对雁秋暗生几分忌禅,但仗着“密宗大阵”,却也有恃无恐,是以,他知马寸才无法将雁秋接得下来,忙从旁一抡铜禅杖,迎着雁秋飞扑之势,猛砸过去。
  罗雁秋要想一掌结束马寸才性命,势必要吃哈木大师一杖。
  急切间,他忙将前扑之势一收,屈指一弹,一缕劲风,直向哈木“将台”穴射去。
  哈木大师全心贯注于他的铜杖之上,哪会料到雁秋小小年纪,含蓄不露,竟练就一付“弹指神功”。
  幸亏他警觉得早,匆忙将身躯一偏,始算让过那缕劲风,但也急出一身冷汗。
  喇嘛群僧见雁秋去而复返,正中他们下怀。因为他们不信,凭他们镇山秘技,拿不下罗雁秋来,是以,当雁秋一指弹空,众喇嘛僧不待哈木吩咐,一声暴喝,“密宗大阵”宛如天马行空,立刻移到雁秋身侧,将他包于垓心。
  罗雁秋早由得悉,这些喇嘛僧,与雪山、崆峒派鼻息暗通,欲霸武林,他岂能再容忍,顿时暴喝一声。
  喝声中掌风雷动,急向围扑过来的众喇嘛僧劈打过去。无奈这时阵势早已发动。他劈出劲力,俱被阵势吞化殆尽。饶是他累得气喘吁吁,也只能保持了不败之局。
  哈木大师目睹此景,不由笑对马寸才道:“马堡主,你看那罗性小子,已被围困阵中,虽然一时尚不能将他拿下,但时间一久,谅他终会不支,此刻你可先回堡,调伤养息,待我擒住那厮,再喝你的喜酒了。”话完,哈哈一笑。
  马寸才早感不支,此时能有机会回堡休养,自是求之不得,当下哈哈一笑,道:“多蒙大师全力支持,我马寸才先走一步了。”话完一拱手,表示告退之意。
  哈木大师道:“堡主不必客气,请回罢。”
  马寸才点了点头,然后向堡中众高手,交待数语,始转身蹒跚而去。 
 
第三十三回 神功歼群魔 各门派再得平安

 
 
  马寸才去后,哈木大师继又一心专注于“密宗大阵”之中。
  这时的雁秋,只因这“密宗大阵”久克不下,便盘膝坐了下来,以逸待劳,他一边挥舞着双手,抗拒“密宗大阵”的攻势,一边暗自默思破阵之法。
  此时经他稍一细心琢磨,便已领悟其中奥妙,急忙跃起身形,一式“八步赶蝉”,奔至艮门,继之将身一侧,便已混入阵势之中。
  只见他东一掌,西一掌,顿时将整个“密宗大阵”,打得七零八落。
  哈木大师一见雁秋奔近“密宗大阵”艮门,便知情形不妙,方待起身抢救,雁秋已滑身溜入阵中。
  哈木大师眼巴巴的望着众僧侣,俱皆丧命雁秋掌下,只听他暴吼一声,抡杖向雁秋扑去。
  雁秋一见哈木大师扑来,哈哈一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赶快与你们同伴同回西域去吧。”
  话落掌出,一式“烟云散落”,迎着哈木大师飞扑之势,拍击过去。
  哈木大师已生同归于尽之心,见势却不躲闪,依旧疾向雁秋扑下。
  这时雁秋若不躲让,势必酿成两败俱伤之局,是以忙将身形向旁一闪,刚好铜杖擦身而过。
  哈木大师一杖击空,即把身形一旋,同时手中铜杖,抡得密不透风,直逼得雁秋不但无法出掌抗拒,而且节节后退。
  哈木大师一百零八式杖法,堪堪用完,倏地身形一跃,便欲施展生平绝技“擒龙降虎”
  八打。
  雁秋不明就里,骤见哈木大师身躯凌空,以为有机可乘,忙把招势一变,即欲飞扑过去。
  就在雁秋身形欲起来起之际,哈木大师一式“回头望月”,杖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雁秋砸来。
  雁秋这时身飘脚浮,要想按这一招,确实困难,忙不迭把上身一弓,同时往外一闪,避过这一险招,随手抓起一只死虎,向铜杖之上迎去。
  哈木大师已得先机,岂肯轻易放过,忙将铜杖一扯,竟又如影随形般的扑将过去。
  雁秋先机一失,处处受制。
  他见哈木大师铜杖扑到,硬把身躯一旋,只听“蓬”然一声大作,哈木大师抡杖双手直感一阵酸麻,铜杖之上却染上了一片血迹。
  哈木大师会心一笑,以为这一杖已然得手,纵然不把雁秋打得骨碎骸离,也势必被他铜杖打出十丈开外。
  事实大谬不然。这时那罗雁秋不但没有负伤,反而鼓足余勇抡起被哈木大师一杖削去一半的虎尸,向哈木大师欺身扑去。就当哈木大师注目寻找他的尸体之际,他已到了哈木大师近前,哈木大师突地一怔神,连“啊”都未及啊出声来,便被雁秋所抡的死虎,砸个正着,顿时魂归极乐去了。
  雁秋奔至虎骸堆中,欲找司徒父女以及碧玉丫环的踪迹,却一无所见,心想:难道三人被虎拖走了?
  抬头一看,双龙堡中之人,俱皆无影无踪,雁秋心说:你们纵然藏入地洞,我也要把你们拖出来,一个也不饶。
  于是飞身向双龙堡掠去。
  双龙堡占地宽广,雁秋进入堡门,又奔驰了盏茶时份,始到栉次鳞比的建筑物之旁,内中鸦雀无声,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雁秋心中透着古怪,暗忖:莫非这片刻工夫,他们俱皆离了此地不成?
  他心念至此,便逐室探去,果然,当他走完整个双龙堡,竟连一人也未看见。
  雁秋脸上浮起一层苦笑,道:“好快的动作。”
  这时东方已现曙光,檐前麻雀也开始啁啾。
  雁秋满腹狐疑,一无所获,索性坐于檐下,等待黎明。
  刚一坐定,便感头脑一阵晕眩,心知有异,方待运功提气,已人事不知。
  原来他中了马寸才预先散布在双龙堡中的“延命夺魂散”的毒。
  待他醒来时,已被关囚车,车声辘辘,迤逦而行。
  只听那车夫道:“我说傅顺啊,咱们这趟差可真倒霉。”
  那傅顺正骑着马,押着囚车往前走,突闻赶车的刘利向他闲聊,便接口道:“可不是嘛,这一趟跑下来,少说也要三五个月,说不定,过年都赶不上回家吃年夜饭喽。”
  “这还是小事情,他XX的,咱们堡主同司徒小姐成亲,连喜酒都不容咱们喝,便催咱们出来,他图痛快,难道不知道咱们家中还有老小吗?”
  罗雁秋被缚囚车之中倾听俩人所谈之活,已知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三人,俱皆被俘,并且那马寸才将司徒乃秀视为他所必得。令雁秋听来,大感酸楚。
  他想越车去援救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但四肢被绑,两肩亦被铁索所拴,痛楚难熬,一动不能动。再一试运真气,竟连半点力道也施展不出,这才知穴道受制。
  雁秋被困囚车之中,忍受巨痛,默自忖思,这时他内心所受的煎熬,犹比外界加于他身上的痛楚,还要剧烈三分。
  他不知他的生命是否到此即将了结,抑或还有新的遭遇?
  因此,思前想后,乱作一团,直到日暮投宿,他仍胡思乱想不已。
  突然,一声喝叱把他由沉思中惊醒,只听那人道:“他XX的,你作梦啊?老子把饭端来了,你要不要吃?”
  雁秋举目向他瞪了一眼,未作答复。
  那人满面横肉,暴眼一瞪,凶霸霸地骂道:“他XX的,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再不服气,我便把你这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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