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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墨墨温情不得语-第22章

小说: 墨墨温情不得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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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笑问她们这是在做什么,她翘着嘴唇,说,向真做了个美梦,在结香树上这样打个结,美梦就可以成真。

这又是哪儿的歪理,她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和举动。

很久之后,他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看到,原来,这并不是歪理,结香树有“梦花”、“梦树”的称号,可以让人美梦成真,也可以化解噩梦。

最重要的是,结香树也是爱情的象征。

可惜,他当时对结香树,一无所知。



感谢支持,阅读愉快,大家晚安、好梦O(∩0∩)O~

【04】你说笛声如诉,费尽思量 12

电话在响,他醒过神来。言芑瞟噶手机被他随手落在书架上,他站起来去接。。

欧阳在电话里报告进展,话里有短暂的停顿和迟疑,大约也是知道其实根本谈不上进展,难免不安……他正对着墙角的一大盆仙人掌,从巴掌大一小盆,长成如今大半个人高的一大盆。他在心里庆幸这株仙人掌陪了他这么些年,最初得到的时候,她捧着它,说,据说,仙人掌十年开花,不知道我能不能养到它开花。

她那时候,堪称动植物杀手,从小学的两只鸡仔、八条蚕,到中学的宝石花、六条金鱼,无一幸免。高中的时候,在舒爷爷的允许下,她从向真家抱回了一只刚满月的小猫,那一次,坚持了三个月,好吃好喝的简直是把猫当菩萨供起来,那猫活的好好儿的,上蹿下跳的挠人,末了,却走丢了。

按着他的想法,这仙人掌甭说十年,她能养上十个月不死,那都是奇迹。

事实上,她真的没能养上十个月。只是,这回,死的不是仙人掌……仙人掌十年开花的话,也都是妄言。

如今,这仙人掌有了十一年的光景,却也没见开花,一次都没有。他问过不少专家,有说他浇水太多的,有说它没晒足阳光的……不论如何,这到底是成了一盆不愿开花的仙人掌。

如此,也好。

欧阳说了什么,他没细听,大抵也是能猜到的,如今被证实,他并不意外,只是抿了一下嘴角,问,“他们说要找个明确的怀疑对象,做突破口,找到没有?诔”

欧阳说,他们侧面接触调查后,觉得可能性不大,暂时排除了怀疑,现在正在寻找其他的突破口……据说新发现一个嫌疑非常大的对象,正在顺藤摸瓜的往下查,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用‘据说’、‘可能’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了?”他淡淡的说,欧阳没了声儿。

他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眉心,然后说,“给他们席局长打电话,就说我们会全力支持他们的调查,也让他们务必跟纪委的人配合好……还有,在这之前,不能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要及时沟通。”

“是。”

韩君墨收了线。文件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索性通通整理好,放回公文包,竟然发现君南的案卷夹在中间。

他翻开一页,右下角有几枚字,是极漂亮的行草,写着“甘文清”三个字。他往后翻,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有这三枚字。

极漂亮的字,不仅漂亮,而且眼熟。

非常眼熟。

若非他确定自己决计没有写过甘文清的名字,也没有在每页右下角签名的习惯,单单看笔迹,险些要误以为这是自己的无心之作,就连他写完后习惯性一顿的小点都十分的相似。

韩君墨眉头微蹙,想了想,坐下来,找了一张纸,在空白的部位重新写了甘文清的名字……一一比对。

果真像极了他的笔迹,像,却又不像。力道不像。

他打小儿写字就下笔重,祖父那时候就说他的字铁钩银划的,有点儿力透纸背的意思。而这案卷上的字,已是十分的形似,却到底是笔调单薄婉约了些。

甘文清……他沉吟着,索性站到窗边,吸了根香烟。

他还记得认识她的那天,因为记忆太过深刻,那是他人生中最最最糟糕的一天。

那一日,他总是心神不定的,向真一直问他,说你当真不去找晴晴?他心里上上下下的,烦躁,面上却在笑,说,为什么我要去找她?她如今还是三岁小孩?

再说,没几天她就会回来了,他心想。他了解她,她遇到事情便喜欢一个人出去走走,远处近处,她去的地方委实不少。再回来,又是笑口常开的舒晴晴了。

向真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韩君墨,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呆子!白痴!

他跟三叔拿了车钥匙,把车开出了落英街,一路向前。

远处树林山水连绵,两旁高楼大厦霓虹渐渐的稀落,终于不见。继续往前,便偏离了大路,到了一处他叫不上名的郊外荒路上,入目只有近处的山坡绿林。他能感受到车轮下轧过泥块和碎石子,他随着车子上下起伏左右摇晃,颠颠簸簸。

就是那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那时候的手机铃声是原始的电子乐,像是路边摊贩卖鼠蚁药时的喇叭声,十分刺耳。他看了一眼屏幕,是晴晴的号码,他忙停了车子,电话却已经被挂断。

他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乱窜,太阳穴像是被两根筋扯着,突突的直跳,心里陡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自尊,忙回拨了过去,却没有人接,他一直打,一直打,总觉得哪儿不对,她要强的很,倘若不是遇上什么事,决计不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四野沉寂,车外阳光正好,他却觉得有冰冷的空气在车厢里慢慢的流动,充溢。他重新启动了车子,竟觉得手都在抖,他把车子开的疯狂。

在这极偏僻的山野,他居然又看见了一辆吉普车,直直的冲着他的方向而来,他来不及反应,只能尽力的打方向盘,想要避开这横冲直撞的车子。

那辆吉普撞过他的车子而过,倒车镜堪堪被撞断,他觉得四肢百骸都仿佛要被震散,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翻落。

车子吱嘎一声停下来,他回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那车翻下旁边的山坡,一切都安静下来,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骇浪,终于无力的停止。

在这个偏僻的郊外,附近是严严实实的苍翠的乔木,他们这两辆车,像是两艘不起眼的小船,停在了孤僻荒凉无人的小岛上。

他下车,踉跄着爬下那颇陡的高坡,看到吉普车已经翻了个个儿,车底下露出一截胳膊来,白生生的——姑娘,你怎么样?他试图拉她出来,却是徒劳无功。

那天,天特别的蓝,天地宽阔,却只有他们二人。他报了警,找了人,他一直跟她说话,尽管得不到回应,他相信这姑娘还活着——他趴在地上能看到她模糊的脸,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

他跟着赶来救护的工作人员送她离开,在医院做了笔录,警方初步认定,这个叫甘文清的女孩子是自杀,他可以走了。他到底是有些不放心,虽不知她为什么要自杀,却也想知道她有没有事情。。

这样一搅合,天已经黑了,晴晴的号仍是打不通,他却接到了弘炎的电话,说晴晴出事了……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说是他呼叫救援及时,他看着医生的唇一张一阖,廊子里的空气都慢慢的开始凝结。

甘夫人喜极而泣,握住他的手,连声说谢谢。

他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像是冰冷的天气里,突然被人从头淋了一盆冰水,手脚冰凉,浑身都要被冻成冰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开始剧烈的疼痛,慢慢儿的,变成了猛烈的穿刺。

从前晴晴看小说时,他瞄过几眼,其中的角色遇到事情会感觉“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他笑,说这未免太过矫情了。可那一刻,他真切有了天旋地转、日月无光的感受。耳边一直回响着弘炎的话——君墨,你冷静点听我说,晴晴出事了,她走了……电话那头有向真的哭声。他不解,反问,什么叫走了?她不是一个人去散心了吗,曾弘炎,你不要乱说……

他怔怔的看着甘夫人,疼痛的感觉迅速蔓延了全身,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想到他没有接到的那最后一通电话,那时候,她打过来,是要跟他说什么?他魔怔了一样,回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已是无止境的机械的女声。

他眼里不受控制的起了雾,甘家的人对他说了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清,听不见了。

那么漫长的岁月里,一直缠绕在他脑子里的,她究竟爱不爱他,他到底要怎么样跟她表白,什么时候表白之类的问题,在接到弘炎电话的那一刻起,突然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他把电话扔进了垃圾桶,一直留在了医院。他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他心中越来越慌,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甘家的人拥进了病房,那会子,甘文清已经醒了,怔怔的看着他,看着所有人。

她那时候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目光里满是惊恐,挥舞着包扎好的手臂比划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都在颤。也是,她浑身是伤,据说本来就有些腿疾。

他就这么看着她,像疯了一样冲他比划着什么,像是在责怪他救下了她。甘夫人一直喊她——文清,文清……

就这么想死吗?死了就那么好?他语气淡漠的问。他不清楚究竟是在问她,还是在问另一个已经不存在了的人。甘家的人闻言,惊愕的看着他。

她惨白着一张脸,目光对着他的,疯狂的眼神渐渐的就变的空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如此,终于昏厥了过去。

……

烟抽着有点儿苦涩了,韩君墨扭头,把剩下一截的烟屁股狠狠的摁在烟灰缸里,想象着这是让他辛苦的回忆。

他从书房里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了,从窗台上看,君南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趿拉了拖鞋,把案卷放到门口的矮柜上。

他又看了一眼右下角的签名——是了,他后来去见过甘文清,那时候,晴晴的追悼会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良安跟浮生那几人,那阵子借着出席丧礼,一溜儿的回了国。良安给他弄了几张去东城听相声的票,他去了。那个场子开的无比大气,贵宾区里,一溜圈儿的全是熟面孔,当中便有甘文清。

上学那会儿,他对相声非常感兴趣,甚至跟几个志同道合的哥儿们,组了社团。其实真正先对相声感兴趣的,是晴晴。

那时候相声刚刚紧俏起来,坐在茶馆里听上一段儿相声,也是件时兴事儿。那次晴晴跟他们一块儿去SG传媒,碰巧几个相声演员在录制独家采访。他们几个在浮生姑姑的允许下,在一旁听,几个小小的段子,足足让她乐了一个星期。自此,她便总惦记着,时不时的便要当件趣事提一提。

他找到位置,才发现他跟甘文清的位置挨在一块儿。他看了她一眼,疑心她是否还记得他这么个人。

她微微蹙眉,脸色并不好看。

他并没有冒冒然的打招呼,想必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时之间也没有完全恢复。

场子四周的灯光逐渐暗了,台子上便开始说相声了,台下不时的有笑声、喝彩声。

以他那会子的心境,很难完整的听一段相声,更是无法笑出来。他能时不时的听到旁边她传来的笑声,呢哝浅浅,有着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特有的软甜的声线。

那一瞬,他仿佛产生了错觉,校庆晚会彩排时,他跟人对相声的词,晴晴也是这样子笑,并没有太大声,怕打扰到他。

他安静的坐着,竟盼着这相声能多说一会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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