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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悠悠南北朝:宋齐北魏的纷争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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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包括小皇帝刘昱在内的刘氏宗族都不会料想到,刘休范的反叛,成全了一位非刘姓的重要人物,并且将刘宋这个沦为垃圾的腐朽王朝,送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这个人就是刘昱手下的右卫将军、侍中萧道成。
  萧道成出身东海兰陵县的萧氏。南方侨姓士族四大望族,由东晋时期的王、谢、庾、桓,逐渐变成了刘宋以后的王、谢、袁、萧。萧姓敬陪末席,实际上还有那么一点不够格,因为前面三族基本都是从东晋建立以来对于南朝政治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家族,几代族人在朝中的高官不可计数。萧氏自从萧道成的高祖萧整在永嘉之乱中南渡到晋陵武进县后,其族人并没有太多的建树,所以萧道成曾说自己出自布衣寒族,也并非全是自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萧整的后代在南朝一百七十年的历史中,竟连续建立起齐、梁两个朝代,前后统治将近八十年,若加上末期附庸北周的后梁王朝,则有一百多年的时间,这样的辉煌,恐怕也是王、谢、袁三族所望尘莫及的。
  萧道成后来显赫了,觉得要把自己的祖上背景设计得荣耀一些,于是就重新编写了家谱,把汉朝开国名相萧何称为自己的祖先,这根本就是牵强附会之言。所以后来李延寿编写《南史》,并不收录这种说法。不过,若这家谱是真的,那么萧何“后代”夺了刘邦“后代”的江山,也算是一件十分耐人寻味的事情了。
  史实大约是,萧道成虽与萧何扯不上太多关系,但他的祖上几辈人在南方的确干得不错,到了他父亲萧承之时,已经做到了太守和将军之职,并被封为男爵。
  和刘备同学一样,萧道成小时候旧宅的门前,也有一棵参天的大桑树,像极了皇帝出巡的华盖。萧道成喜爱在树底下与小伙伴们玩耍,他的堂兄萧敬宗跟他开玩笑,说:“这棵树就是为你长的。”树终归只是一棵树,是否能够真正成为树下人的保护伞,只会取决于那个人本身。否则,诸位大可以先回去看看你家附近是否也有大树一棵,如果连矮灌木都找不到的话,那你多半也只能碌碌终身了。
  萧道成不像是个打算碌碌终身的人,他很早就有了一些为臣者“不该有”的想法。淮北四州丢失后,萧道成被任命为冠军将军、持节、都督北讨前锋诸军事,出镇淮阴,后来又升为南兖州刺史,统领淮南江北的军队。萧道成利用这一良机,在军中广纳心腹、宾客,自身的实力强大了起来,民间传言萧道成有异相,要做天子。宋明帝刘彧本来就多疑,对他很不放心,就派将军吴喜手持一壶酒(老伎俩了啊),到萧道成营中去试探他。
  萧道成也不是什么神人,《南齐书》说他“戎衣出门迎,即酌饮之”,把他描述得胸怀坦荡,根本是隐讳了实情。其实萧道成心虚得很,说他有心篡位的确不切实际,但他拥兵自重却是事实。他一看到吴喜带着皇帝的御酒来见他,心里就害怕起来,不敢喝,想逃跑。吴喜与萧道成是老战友,情谊很深,当即对他声明酒中无毒,并当着他的面喝下一杯。萧道成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也喝了一杯。吴喜回到刘彧那里说明萧道成并无反意,刘彧心情一高兴,就不再计较那些传闻,不过毕竟有所顾忌,几年后将萧道成召回了建康。(救了萧道成一命的吴喜不久后反被刘彧猜忌赐死,萧道成却借助掩护成就了大事。王侯将相,盛衰成败,从来并无定数,看着很不错的,可能成为悲剧人物,看着很猥琐的,也可能是成功的“英雄”。历史总是为成功者书写,由此信然。)
  这些都是一个人成功之前的序曲,总体而言在刀光剑影的刘宋末期,萧道成走过的道路可谓相当顺利。元徽二年(公元474年)刘休范在寻阳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时,萧道成的职位是统领石头城的防务军事,掌握着整座京城的防御。他明白得很,这次作战可能成为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刘休范造反的消息传到建康时,朝廷上下并无一点预感,一堆文武大臣围在中书省商议对策,没人能出点有用的主意。萧道成说道:“当初刘义宣和刘子勋在上游谋反时,都因为行军迟缓而失败。这回刘休范肯定会吸取教训,以轻兵顺流直下,乘我军不备而攻城。我们若以偏军抵抗,一旦失败,军心必然不稳。万全之计,乃是屯兵新亭、白下(两处分别在今南京南北)固守宫城、东府、石头城,以逸待劳。刘休范孤军深入千里之遥,粮草不足,求战不得,自会瓦解。我愿领一支军队,出守新亭,抵挡刘休范前锋之锐气,其余人等可分别守卫白下、城门等各处。诸君请安坐殿中,看我如何破贼!”
  陈词言罢,萧道成提出,每人拿张纸,写下自己的抗敌意见。事毕展开一看,大家写的都是一个“同”字。刘昱便下令,萧道成领前锋军队驻扎在新亭,征北将军张永屯兵白下,前兖州刺史沈怀明守卫石头城。
  萧道成一到新亭,便开始修筑城垒工事。刘休范果然如他所料,以水军急速前行,到达了建康西南二十里的新林渡口。
  萧道成侦察到敌军相距不远,并不慌张,该怎么建设,该怎么睡觉,还是一样的做,同时又派遣部将,率领水军与刘休范的军队交战,杀了不少叛军。
  刘休范见水军无法继续行进,就放弃船只,从新林上岸,一面派部将丁文豪领一支军队直取皇帝所在的台城,一面亲自率领主力军队进攻新亭的城垒。
  新亭的防御力并不强,萧道成率领军队全力抵抗,从早上战到午后,整整两个时辰,叛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官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萧道成正思索良策,手下的越骑校尉张敬儿跑到他面前,献计道:“屯骑校尉黄回与我二人已商量好对策,先向刘休范诈降,再乘便偷袭取他性命!”
  萧道成大喜,道:“卿若成事,我把雍州赏给你。”
  张敬儿与黄回乘着叛军休息的间歇,跑出新亭城,放下手中武器,向南面的叛军大声呼叫:“我们投降!”
  刘休范正带了几名卫士登上南面山头的临沧观,察看军情。听说有人投降,就命人把两个人叫到面前,问道:“投降是谁的旨意?”
  黄回答:“萧将军的秘旨,新亭守军诚心归降王爷!”
  刘休范也不细想,高兴坏了,便把黄回、张敬儿留在身边,又把儿子刘德宣和刘德嗣送到新亭城中,作为人质。亲信李恒、钟爽总觉着不踏实,私下里劝阻刘休范,刘休范不理睬,认定天命要归自己,只顾在营帐中饮酒为欢,与黄回、张敬儿谈笑风声。
  黄、张两人脸上笑着,底下可一直在算计。黄回见刘休范喝得半醉半醒,便向张敬儿递个眼色,张敬儿飞快地抽出刘休范的防身佩刀,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人头。刘休范稀里糊涂就掉了脑袋,左右侍卫吓得四散奔逃,张敬儿抱了刘休范的人头,上马飞奔,冲回了新亭。
  新亭的萧道成得了消息,便将一对人质剁下头来,与刘休范的人头一起送往宫城报捷。
  刘休范的军队群龙无首,按理说应该是撑不下去了,可是历史有时也会出现一些小花絮,以导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花絮的主人公是这个去报捷的小军官,名叫陈灵宝。他在路上遇到了刘休范的军队,忽然不知所措,既想亮出刘休范的人头以瓦解敌兵的斗志,又害怕因此引起敌军的愤怒,被他们杀死。犹豫哆嗦之间,一不小心,手一松,得,人头掉到了路旁的水塘里。陈灵宝不敢去捡,伏在马背上就往宫城里跑,口中大喊:“叛乱已经平息啦!”
  可是陈灵宝拿不出任何证据,宫城里的人不辨真伪。这时丁文豪的叛军攻破了台城的军队,直逼秦淮河上的朱雀桥。刘休范的另一名部将杜黑骡也不知道王爷已死,在攻打新亭屡遭萧道成的顽强阻击后,他转而率军绕过新亭,与丁文豪合兵一处,围攻朱雀门。
  城中的守将都没有萧道成的将才,领军刘勔仓促出战,战败被杀。右军将军王道隆也被叛军追杀。建康城谣言四起,百姓们都说:“台城已陷!”宫中更是传说新亭也被刘休范攻下。宫中乱作一团,嫔妃侍女们纷纷抢夺值钱的器皿。皇太后目睹一片狼藉,悲痛地对刘昱说:“皇上的天下没有啦!”
  所幸花絮到此结束,丁文豪手下的士兵听说了刘休范被杀的消息,军心大丧。萧道成登上新亭的北城门,向台城内外的叛军说道:“刘休范父子已于昨天被斩首,尸体就在南冈之下。新亭安然无恙,我就是平南将军萧道成,诸位可以走近前来瞧个仔细,不必担忧害怕!”
  这一招非常管用,丁文豪、杜黑骡那是喽啰级的小人物,哪里指挥得动人心离散的士兵。萧道成指挥部将陈显达、张敬儿率军入宫,与尚书令袁粲一起发兵反攻,将丁文豪、杜黑骡一一歼灭。
  平定刘休范叛乱,萧道成功劳最大,他被朝廷拜为中领军,留守建康,军权在握,与袁粲、褚渊、刘秉三人并称“四贵”。
 

六 “模范”暴君
  刘休范被消灭,宋文帝子辈的势力在宋国境内彻底结束。刘氏子孙的自相残杀还有一个小尾巴,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在此之后又发动了一场小型叛乱。
  刘景素是文帝七子刘宏的长子。我们说过,刘宏在他那一辈王爷中算是相当幸运的,因为多病早死,对哥哥刘骏又一直非常拥戴,所以死后子孙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刘昱做皇帝时,文帝的孙辈也已凋零殆尽,刘景素排行最长,他自己也颇有不可一世的架势。他任南徐州刺史,出镇京口,便积蓄力量,招揽人才,拉拢各方势力,以期寻找机会夺取帝位。刘休范叛乱,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进京勤王为名,聚集军队,实际上是坐山观虎斗。乱事平定,他未真正出过一分力,却被升为镇北将军。
  京口离建康很近,刘景素时时刻刻关注朝廷中的形势。原先还算老实的刘昱自从元徽二年(公元474年)年底加了元服之后,其本性就开始真正暴露出来了。
  加元服,也称“行冠礼”,是古代男性成人的一个重要仪式。加元服之前一般视为未成年人,是不戴帽子的,而之后就需要在公开场合戴帽,而且行事也要以成人的礼节来要求。加元服的时间并不固定,因人而异,早的有十岁的,晚的也有到二十岁才进行的,各朝各代也有变化,一般为十三到十六岁。像前面提到的“元凶”刘劭就是在十三岁加的元服,刘昱由于比较早就做了皇帝,所以加元服的时间也早了一年,元徽二年他才十二岁,就做了成年人。(虽然与北朝的那些十一二岁就开始监国,十三四岁就大婚生子的太子们相比,其实也并不算很早了。)
  礼节上说你是大人,偏偏心智远未成熟,这可就相当的危险了。刘昱爱玩,帝王的身份显然碍事,一出门,就得前呼后拥,仪仗队一走就是大半天。对刘昱而言,这简直是“灾难”——既耗精力,又煞风景!他坚决“蔑视”这类形式主义,从元徽三年开始就频繁微服出游,身边只带最亲近的几名小厮,每次出去一走就是几十里的路,集市、荒郊到处跑,早出晚归,不知所终。起初陈太妃还能坐着竹车跟在后头,多多少少起些监督作用,到后来根本追不上骑着马、跑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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