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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狐自家中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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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白惊呼:“叶三十五!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叶三十五抱着浑身无力的陈霁,回头冲林岳白笑,“小少爷,关键时候站对队伍是很重要的!”

林岳白警惕地瞪着他,“那你现在是哪边的?”

“帮亲不帮理!”叶三十五低头看一眼怀里的陈霁,哈哈笑道:“更何况,我不能白吃你们家这么多天的饭呐!”

“你给我把她放下!”林岳白随手抓起一根筷子砸过去,“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叶三十五非但不放,反而把人抱得更紧,“青狐抱着她又亲又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

“人家是光明正大的花前月下!你撑死了也只能是路过打杂的流氓行径!”林岳白怒极反笑,“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下!”

林岳白又急又气,他担心的从来不是挂在嘴边的那些说辞,他只怕这不怀好意的叶三十五趁火打劫将暂时没有抵抗能力的陈霁带走,故而拼死拼活也要将陈霁从叶三十五怀里要回来。

叶三十五又哪里听不明白这小小孩子的心思,他倒也想趁乱带走陈霁,只不过角落里纤细婷婷的刺蘼看似一直紧盯着魅,但他明白,她的心神有一部分从头至尾都紧盯在他身上,他若敢轻举妄动,那些撕裂魅的白雾转瞬便能缠上他的身体。

那头,被撕成碎片的黑纸片在萦绕着白雾的空地上很快聚拢而起。

魅,本就是无形无声的自然幽灵,她所有的一切,随时可得,随时可失,飘渺的好似天地之间从未有她,却又处处有她。

“看来也是只成了精的老魅,”刺蘼淡淡一笑,扭头吩咐瞠目结舌的叶三十五道:“放你出来就是为了照顾青青,你若是跑不过她,我便直接替她杀了你。”

“什么?”叶三十五一惊,“我哪跑得过……”

他的话未说完,眼角已经瞥见地上蠢蠢欲动的魅,刺蘼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叶三十五抱着陈霁转身就跑。

他跑得极快,魅却比他更快,眼见要被追上的瞬间,刺蘼便不急不缓地斩断魅的手臂与身体,魅萎靡倒地,叶三十五便蹿开一段安全距离,等到魅重塑身体再次追来,刺蘼便继续阻断她的去路。

如此往复地在刺蘼的幻境里来回跑了十多圈后,饶是体力怪人的叶三十五也支撑不下去了,他苦苦嚷道:“我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刺蘼笑道:“跑不动也得跑。”

叶三十五哀嚎一声,只能认命地继续跑。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家小黑的尾巴断掉了!!!!!!!!!!!!!!!!!!!怎么办?!!!!!!!!!!关键是他还一直要去咬姐姐麦芽的尾巴……怎么办TAT?!!!!!!!!!!!!!!

☆、鹧鸪天

第三十五章鹧鸪天

叶三十五抱着陈霁在满空地的白雾里没命地躲避着魅的追杀,魅尖利冰冷的指甲时不时在他后脖子处擦过皮肤而去;惊出他一身的冷汗。

“刺蘼!她要抓到我了!”他大吼。

刺蘼袅袅娜娜地站在原地;浅浅地笑,“你跑你的。”

叶三十五气得直叫:“你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刺蘼嘿嘿笑了两声;便懒得搭理他。

叶三十五把满心的咒骂吞回肚中;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陈霁,谁知渐渐清醒过来的陈霁也正仰头看他;与那双因为窒息而泛泪迷蒙的眼一相遇,叶三十五的脚犹如他的心一般;不知不觉停顿了一下。

不过是半秒钟的时间;身后穷追不舍的魅却抓紧时机扑了上去。

“笨蛋!”刺蘼大骂;身边的白雾跟着飞扑过去;如离弦之箭直扑狰狞的黑魅。

从头到尾一直提心吊胆看得仔细的林岳白吓得大叫;“赶不上了!”

魅的玄黑指甲暴长而出,五指像五把钢剑般直直刺向叶三十五的后心,血肉铸成的脊背胸膛,一旦穿透,躲在那个怀抱里的陈霁也定然要被穿心而过。

白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们三人包围过去,在旁人瞧不见的阵形内部,忽然传来叶三十五的一声尖叫,“啊!”

林岳白恐惧地捂住耳朵,他不敢想象叶三十五那般高大的男人被五指穿透胸膛的模样。

缭绕森森的白雾里,魅的惨笑声忽然传来,她的笑声嘶哑高亢,一声高过一声,却也一声比一声绝望。

已经奔过去的刺蘼骤然停下脚步,困惑地看向白雾深处的那三个人。

林岳白松开手,不知所措地望向那边。

白雾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三个人。

不,是四个人。

林岳白呆愣愣地望向那多出的一个人,“青……狐?”

稀薄飘散的白雾里,一个颀长的瘦高身影挺身而站,在满头纷飞翻卷的曳地白发里,他苍白的一只手紧抓叶三十五后背的衣服,另一只手向前伸出,五指紧握,竟是生生将魅刺出的五根尖利指甲抓在掌心。

血珠一滴滴沿着魅的指甲滑落,嗒,嗒,嗒。

“青狐?”林岳白惊叫,“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青狐原本健康的肤色如今变得比雪还白,在飘荡的白发衬托下,透明地好似要浮动出身体里潺潺的鲜血,一张瘦得不能再瘦的脸定定望向怔怔出神的刺蘼,冷冷说道:“如果你再拿青青的性命开玩笑,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刺蘼红艳的双唇抿得死紧,半晌后才发出短暂的声音,“你……”

青狐没有理她,而是将脸转向叶三十五,“把她还给我。”

叶三十五被揪住了后背的衣服,那种尖锐寒冷的触感起先让他以为是魅的指甲终于冲破阻碍钻进了他的身体,可直到他等了又等,依然没有痛觉传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没有死,他扭曲着脸转过身体,再见到青狐的模样后,吓得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青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复道:“把她还给我。”

叶三十五盯着那对墨黑的眼瞳,怔怔地将怀里的陈霁交还出去。

青狐松开一直紧握魅的指甲的手,血肉之躯的手刚一离开利刃,鲜红色的血便泉涌般滴滴答答浸湿素白的地面,他小心翼翼地抱住虚弱的陈霁,低下头仔细且心疼地查看她的伤势,声音温柔地好似春风大地里第一株绽放的鹅黄小花,“宝宝……”

陈霁浑身都疼,尤其是被掐了许久的脖子,她看不到自己脖子上青黑的掐痕有多可怕,她睁着眼盯住青狐的脸许久,一缕白发滑落到她眼前,她困惑地皱起眉,不自觉想要伸手去抓,却难过地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青狐低下头,冰凉的鼻尖颤抖地触上陈霁温暖的脸颊,他胆战心惊地将她搂紧,喃喃细声地念,“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陈霁想回答他一声“没关系”,可是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一吸气,就是火烧一般的烈焰灼痛,她睁大眼,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着,这种悲伤比起长大后第一次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还要心痛,她很想摸摸青狐那张白到吓人的脸,也很想握住他颤抖流血的手告诉他自己没有关系,可现在的她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呼吸,活死人一般。

这辈子,除了让这个人为自己心疼为自己难过外,她到底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自责难过到恨不得替她受伤替她去死?

一定会的。

他就是这么喜欢自己的啊。

喜欢到愿意拿整个生命来交换她的下一个二十年。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与她的泪缠绵交融,汇成唯一的一道泪痕,滚烫着她的身心,最终落下两颊。

“哈哈哈!你终于还是变成了这副模样!”魅的笑声凄厉刺耳,一阵阵回旋在不知道尽头在何方的白色幻境里,“你还是把自己弄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青狐!你的自尊呢?你为了她竟然甘愿做到这一步!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站在青狐陈霁身后的叶三十五惊讶地看向近在咫尺却再没攻过来的魅,她的眼已经变成了血红,在说出每一个字时都愤怒地瞪大,像两粒鲜血淋淋的红宝石,璀璨耀眼,却也哀婉到恐怖。

刺蘼面对发疯的魅,忽然起了怜悯之心,“你离开这里吧,走得越远越好,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魅嘶声尖叫,“我的命是他给我的,我是为他而生的魅!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他!”

“你说什么?”刺蘼惊愕地看向魅与青狐。

林岳白站在刺蘼身后,小声地问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魅是没有形体的,他们是自然界里特殊的妖,无父无母,无源无根,他们的诞生依靠的从来都是某些强烈的执念,这种执念看似无形,却能被自然吸收,天长日久逐渐形成力量,而魅便是在这种精神力量里孕育而出的妖,他们以精神为食,以执念为生。”刺蘼明黄缎带上的两道柳眉紧紧皱着,“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孕育出这一只魅的那股强大精神力量,应该来自于……”

“我。”青狐抬起头,平静地看向魅。

魅血红色的两只眼突然落下两行湿冷冷的泪,她痴傻傻地凝望青狐,哽咽道:“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忘记呢?”青狐看着魅,低声叹道:“你是由我而生,你是我被关在陈家祖宅的那些年里对自由的渴望与对寂寞的恐惧幻化而出的妖……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陈家祖宅很大,曾经盛极一时,也曾经荒无人烟,青狐在这座大到连虫声都听不真切的老宅里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的脚不曾踏出屋外一步,对外头天空的唯一向往,只能通过狭小的天井来望见。

在那些旧时时光里,他喜欢保持小狐狸的模样,在空落落的大宅子里随处找一个角落,蜷缩而起,便可以睡上几天几夜。

他是只千年难遇的青丘九尾狐,他不过是住在家中便可为这个家族带来凡人难以企及的富贵荣华,他的一个气息便能换得命运的波动,更何况那些压抑许久的寂寞与渴望,又怎能不成为路边虚无之物凝聚自身的温床。

只因为他是青狐。

魅垂下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般呜咽出声,“从我出生开始,我便一直守望你,你的寂寞是我成长的土壤,你越寂寞,我成长得越快,我每天看着自己不停壮大的身体,心里都在想,慢一点,慢一点,不要这么寂寞,求求你不要这么难过!我宁愿我永远长不大,也不希望你就此孤独下去……有一天,我看到你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家,我高兴地哭了,我心里想,你终于可以自由了,再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什么了……可是……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倒宁愿你还被关在那栋阴森森的宅子里,谁也不见……”她哽咽地说不下去,只能手忙脚乱地擦着自己的脸。

“唉……”一声沉重沙哑的叹息从青狐怀里传来。

青狐急忙低下头,仔细查看陈霁的脸色,陈霁却再没其他声音,只是默默地闭上眼。

“傻瓜,他这样子又有什么不好?”刺蘼忽然笑道:“你痴心于他,即使他先前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可你不也照样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吗?”

魅怔怔地回过头。

“虽然他现在的模样确实不太好看,但他一心想要守护的人也喜欢他,你不觉得他比起你我,甚至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要幸运上许多吗?”刺蘼慢慢朝前走,秀美的长裙如流动的暗潮,潋滟中透出惊心动魄的红,“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要羡慕他呢。”

“你羡慕他?”魅困惑地看着刺蘼,眼神里满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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