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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直到春天过去-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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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时常在读者评论中看到希望莫莫和少爷“各自幸福”的字眼。这个“各自幸福”多少有些各安天命的感觉。我一向认为不必纠缠于过去,但如果现时有幸福的可能,还是要抓紧当下。而且,和漫长而宏大的生命历程相比较,那一点波折实在无法成为一生的拦路石。大部分人“各自幸福”,不过是因为已经没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如何选择、是否值得,没有办法严谨的论述和证明。我们无法遍历生活中所有可能性,都在平衡取舍得失,然后再做决定。

这故事写的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4、关于的攀岩运动在国内的发展历程,我没有做太细致的考据。文中提到的场馆和比赛等,许多是我根据文章发展的脉络而设定的,未必符合实际情况。如果真有当年的亲历者看到这段,还请一笑而过,谅解我为了行文流畅而臆造的背景。

5、写文的过程中上网搜索,发现作家韩松落在《我们的她们》一书中写过同名的文章,我一直认为,文章末尾的一段内容是对“直到春天过去”这几个字最好的诠释。

他说:“春有春的甜美,春也有春的暴烈……所以要等,所以要忍,一直要到春天过去,到灿烂平息,到雷霆把他们轻轻放过,到幸福不请自来,才笃定,才坦然,才能在街头淡淡一笑。

春有春的好,春天过去,有过去的好。”

愿有朝一日你我也能懂得。

第二十九章难言

【璀璨的青春和幸福的笑展,被冰霜覆盖,藏在岁月的荒原之下。】

莫靖言又咨询了两位医生,他们的结论和最初的诊断一致,黄骏的韧带损伤并不严重,不需要手术修补或重建,用支架固定两周后便可下地活动,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愈合,稍后加以理疗和康复训练便能逐渐恢复,对以后参加各类体育活动几乎没有影响。

隔几日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中,已经能够独自行走的黄骏又振奋起来,拉着莫靖言讲他高中时住院的情形:“那时候过得和太上皇似的,同学朋友轮番觐见,有人帮忙记笔记,有人带苹果香蕉,每天都能睡懒觉,别提多自在了。”

莫靖言瞥他:“乱讲,住院有什么好,你以后得多注意点。”她把从医院带回来的物品摊开来整理,一项项分门别类。

“哎,歇会儿,回头再弄吧。”黄骏蹭过来,从身后紧紧拥抱着她,一低头,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住院当然好,不住院,怎么知道你有多好?”

感觉到黄骏的手在自己腰间环紧,莫靖言身体一僵,轻轻推着他的手臂。黄骏不放手:“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高兴,我也知道以前我吊儿郎当的,但是你得给我个幡然悔悟、改过自新的转折点啊。那我原来不好,现在改了,这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莫靖言还想挣脱,黄骏“哎哟哟”唤疼:“你别乱扭,照顾一下站不稳的病号成不?”她只好安静地站着,听他继续说着。“昨天我妈打电话,正好旁边护士喊我去检查,老太太知道我在医院,起了疑心,打电话给我几个哥们儿问了一圈。大家口供没对上,没瞒住我住院的事儿,她就急了,收拾收拾东西就要来北京。我好不容易让她镇定下来,等忙完过年的事儿再来。可能也就这几天了……”

“既然你妈妈过两天来,那我收拾一下东西,”莫靖言点头,“正好也打算搬回去。”

“我妈是来住这儿,但我也没打算撵你走啊。”黄骏握住她的双手,“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给你们引见一下了。”

莫靖言拂开黄骏的手臂:“我觉得,还是不和你妈妈碰面比较好。”

黄骏有些意外:“年前你不还想着一起回家什么的,怎么说变就变了?我知道你还生气,但咱们都这么大人了,别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了,你骂我一顿,发发火,这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我当时想的不是和你一起回家,而是一起旅行…-?就像你现在需要我在你身边一样,”莫靖言字斟句酌,“其实,我们都很怕孤单一个人的感觉,这才是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吧。”

黄骏有些错愕:“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在想什么,不要绕弯了。”

“本来,现在你需要照顾,有些事儿我不该提。可是如果你妈妈来见到我,以后有什么变化,怎么和你家人解释?”莫靖言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站着,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每天来看你,可是,我们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彼此的关系,是否还应该像原来那样继续下去。”

黄骏愣了半晌,强自笑道:“当然不是原来那样,我比原来可认真多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莫靖言犹疑片刻,“认真不认真,我们真的想过天长地久吗?”

黄骏有些着急:“你还在意前几天雪场那事儿吗?莫莫,我和她真没什么。别说她,自从咱俩在一起之后,我要是和别人咋样过,就让我这条腿一直好不了!”

“不是这个原因。”莫靖言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两年来你陪着我,照顾我,让我的生活比从前轻松很多。只是我觉得,这种生活方式不是你或者我想要过一辈子的。尤其是当你说自己认真的时候。”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黄骏的眼睛,“一份认真的感情,应该给一个值得的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反而不想认真了?”黄骏没料到莫靖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焦躁,“你这还是不信任我吧。我这掏心掏肺的,还得怎么证明给你看啊?”

莫靖言没有答话,只是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你……喜欢上别的什么人了吧?所以根本不需要我证明什么……”黄骏恍然,见她并未反驳,他气极反笑,“人家都说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找个漂亮的伴儿;不知道说出来有没有人信,我也当了一把备胎!”他强自镇定下来,“我从来不勉强别人,更不会挽留女人,刚才已经够低三下四了,咱丢不起更多的人。你爱走走,爱留留,脚长在你自己身上。”看莫靖言站着不动,他又愤愤补了一句,“走啊你又没瘸!”

“那,你多保重,有什么需要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真关心我,就不会现在提这事儿了!”黄骏转过身去,“你还不走,还嫌我看一你不够闹心是吧!”

莫靖言不再言语,她的物品本来就不多,前几日已经陆续取走,此时只剩一个提包。她将门钥匙解下来放在水杯旁,轻声说:“你多保重。”黄骏听到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锁扣咔哒一响,他急忙转头,看见桌上孤零零一把钥匙,忽然觉得满腹委屈,心中烦闷得无可附加。

傍晚夏小橘来看黄骏,推门进来,方桌上放着中午吃剩的外卖餐盒,下面垫了张报纸,筷子、水杯、纸巾零乱地散落一旁。夏小橘换了拖鞋,用报纸将杂物包在一处:“顺手扔了吧,省得你老妈过来一看,宝贝儿子住在猪圈里。”

“我也想,可垃圾桶满了。”

“把垃圾袋扔出去不就得了?你不是能动么?”夏小橘嗤之以鼻。

“喂,你这是对待病号的态度吗?”黄骏抗议,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妈要来?”“听莫莫说的

“她找你了?还说什么了?”

“我找的她,本来想问问你们在不在家,约时间过来看你。结果她告诉我,说暂时搬走,你妈妈会来照顾你。”夏小橘倚着书柜站定,“而且,她说你们分开了。”“靠,什么叫我们分开了?”黄骏忿忿不平,“是她要和我分手!我答不答应有个屁用!”

夏小橘抱着手臂,笑了一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莫莫的事儿,被她发现了吧?要不然,你是怎么把腿折腾断的?”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怎么看我?”黄骏指天发誓,“我的过错,最多就算个打情骂俏,和出轨劈腿什么的,根本挨不着边。”

“和别人打情骂俏还有理了?”夏小橘撇嘴,“你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以前是乐陶,现在是莫莫。一定要等到失去了,你才会懂什么叫珍惜吗?”

“我承认,我分寸把握得不好,但你以为莫靖言她就珍惜我了?我们俩不过是棋逢对手。我告诉你,这段感情从头到尾,她就没动真格的!”黄骏义愤填膺,“我现在回头想,才真明白了。她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气愤,我从楼梯上跳下来追她她也不感动,她一直冷静镇定得和小龙女似的,这算是爱吗?!”

“如果不是这样,以你拈花惹草的做派,你们恐怕早就分开了吧?”夏小橘叹气,“之前有姑娘死心塌地对你好,把你当个宝儿似的,你又说人家患得患失,在一起太有束缚感。你想疏远就疏远,想亲近就亲近,你对待感情也太随意了吧?”

“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给我添堵的?”黄骏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两人沉默良久,他才闷声道:“那天我自己在医院躺着,还不知道这条腿是不是废了,心里真有点害怕。我就想,高中跟腱受伤那次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住院时一点都不担心。邱乐陶那个傻丫头跟在你身后又不进来,我就猜到她喜欢我,觉得她特别紧张好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感情真简单,后来又有谁对我那么认真那么好?正想着,莫莫就来电话,说提前从家回来看我。我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被人这么惦记着真好,我不能再错过她了。结果,我他妈一认真,对方就退缩。我还认真个屁啊……”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夏小橘在他身边坐下,“你对感情一直没什么长性,大概莫莫早就对你不抱希望了。”

“什么叫没长性啊!”黄骏抗议,“哦,喜欢一个人,你爱我我爱你,死去活来的非要一辈子在一起,就叫有长性了?我和对方没感觉了就分开,彼此不耽误,又有什么错?”

“这倒没什么错,”夏小橘点头,“但你喜欢一个人和厌倦一个人的速度,都有些太快了吧……再说,按你的逻辑,莫莫对你没感觉了,和你分开又有什么错?”

黄骏无从辩驳:“夏小橘,怎么变成我的批判大会了?还多少年的老朋友呢,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安慰我的吗?失恋的那个可是我啊!”

“我是希望你真的改过自新,如果你真的在乎莫莫,就把她追回来啊。”

“以我的经验,希望渺茫。”黄骏摇摇头,“说出来真没面子。但这个女人,她不在乎我。”他抬头望着夏小橘,“她另有新欢了吧?你要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可别瞒着我。这点小事儿我还能受得起。”

“什么新欢?”夏小橘耸肩,“我问她最近住哪儿,她说要离开北京一段时间去散散心。”

“靠,她踹了我,干吗弄得自己跟失恋似的?太虚伪了!难道不是我应该出去散散心吗?!”

“那你怪谁,这两年如果你早认真点,没准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切,天真。”黄骏窝在沙发里,颓然道,“你和前两天的我想的一样,天真。我现在觉得,莫莫的心思,比你比我复杂得多。”

夏小橘帮黄骏订了晚餐,又陪他喝了两瓶啤酒,地铁快收末车时才离开。走在路上她给莫靖言打了个电话,婉转地转述了黄骏的话,最后忍不住问:“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莫靖言答得干脆,“我只是想起来……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种已经久违的感觉,在邵声离开后再不曾经历,甚至都不被想起,一半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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