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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84章

小说: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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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则是正静立于床榻旁,目光直直的盯着床榻上的女子。除了池宋,所有的人,都被阻挡在了内殿外。

池宋静静的立在不远处,眸光探向了床榻旁的男人。瑞景帝虽年轻,却是个处事果决,理智沉稳的人。如此不顾后果的行为,他是第一次看见。

倘若那女子死了,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会有何种反应。

此时的太医与医女已为清浅诊断完毕,跪在了连澈面前,瞥了眼床榻上的女子,太医略显艰涩的开口道:“皇上恕罪,清浅姑娘似是中了毒。且胸中有内伤的旧疾,而如今添的一处新伤,愈发加重了她全身的气血倒流。”

稍稍顿了顿,他面露难色的看了看连澈,继续道:“加之…加之她腹中的胎儿滑落,造成大量出血。臣已然回天乏术。”

连澈并未言语,只是自始至终都将目光紧锁着床榻上的女子,没有移开过分毫。

池宋诧异的看了眼他,又将眸光转向了床榻上的女子,她正紧紧的阖着双眸,小脸已没了血色,唇瓣亦是苍白干涸,毫无生机。

良久,连澈终是迈开了步子,行至了床榻旁坐下。

池宋微叹了口气,忙朝跪地的太医与医女渡了记眼色,示意他们同自己一道出去。

内殿中,寂落无声,只剩这个静默的男人,和那个躺在床榻上再也不会浅笑吟吟的女子。

大掌轻轻抚上她垂落在身侧的小手,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微微蜷着,十指不染丹寇,却映上了点点暗红色的血痕。

而肌肤的温度,相较于方才,已更冷凉了点点。

那日,在丛林,她灿灿的笑着,用遍布细密伤痕的小手递给自己口味并不可口的野果,说她已尝过了,可以吃,让自己莫太挑嘴。

轻抬起另一只手,他指尖轻触了上她干裂苍白的唇,沿着她毫无生气,却仍优美的唇形弧度缓缓描绘着。

想从这女子口中听得一句坦诚的话都似乎很难,即便是她心中已有所想,即便是明明很心酸在意,却也不从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于他。

指尖缓缓划过她唇角,他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移至了她的眉眼处。轻抚着她不再深凝任何心绪的眉间,一遍又一遍的盘恒而过。

她一直都是个极为倔强隐忍的女子,相处这段日子以来,他极少见过她在自己面前泪眼轻凝的模样,她连眼泪,都是那样珍贵。

池宋已退至了重华殿的内殿门口候着。方才替清浅诊治的太医与医女也退了出来,朝大殿行去。

而大殿中,竹烟等一干人皆候在大殿内,无一人离去。

瞥见太医从内殿缓步而出,连彦大步上前,拦下了他,“殿内的女子如今状况如何?”

看着眼前男人焦灼急切的目光,太医朝他躬身一揖,“九王爷,臣已无能为力。”方才出内殿时,池宋暗地嘱咐过他,清浅有孕的事,不可张扬。

他微垂了头,绕过了连彦,携了医女匆匆离去。

连彦只觉一抹愤恨与狂戾猛的涌上了心头,他转过脸,目光死死的盯着温玉,好似含了火一般,“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手臂一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至了温玉身前,对准他胸口就是一拳。温玉敏锐将手朝前一拦,化解了他的招式。

连彦眉目一凛,抬脚便朝他的腰腹处踹去,温玉左手迅速而至,抓上他的腿朝上一推,用来应对他的招式。

他确是将腿敏锐的一收,另一脚猛的踢上了他的手腕。尽管连彦招招毙命,可因心中郁积怒火,并无招式可言。

正文 204204。君情与妾心

此时重华殿偏殿大厅内的软榻上,正静静的躺着一名女子。 而她的身旁,两名医女正在给这名女子净身入殓。

一名医女拿着沾了千花之露的棉帕,动作轻柔的替女子擦拭着身子。今日天未亮,她便被池宋传唤到了重华殿的偏殿。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嘱咐少听,少看。待她同另一名医女一道进入偏殿时,皇帝正坐于软榻上,怀中拥着一名女子。

女子的脑袋软软的垂在他肩头,见她们进来,皇帝只是淡淡的吩咐她们替这名女子净身,换衣。

随即他起身,将女子放躺至了软榻上,便转身出了偏殿辶。

软榻上的女子,虽肤色苍白失了血色,但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安静恬然的睡颜,看不出任何伤痛与哀愁。

医女执着棉帕,将她脸颊上的点点脏污与泪痕轻缓的拭去。她紧阖着眼,细密纤长的眼睫唰唰的的覆在眼下,弯弯而翘。

小巧秀挺的鼻子下,她已干涸灰白的唇,轻抿着。唇角,似乎还噙着浅浅上扬的弧度澌。

一路顺着她细白的脖颈整理向下,将她的雪肌一一擦遍。除了她手肘处有些青红的印迹,似乎再无伤痕。

当二人的棉帕擦拭至女子的腰腹处,缓缓朝大腿处蔓延时,二人皆微微一惊,随即抬头交换了眼色,而后垂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女子的大腿内侧与下身处,凝了好些已干涸暗红的血迹。如若不错,这应是小产而引起的大出血。

替她将血迹清理干净,周身都打理过一遍后,一名医女拿起了搁在方塌上皇帝亲自挑选好的一套衣裳。

二人将女子缓缓扶坐了起身,她的身子,俨然已有了微微的僵硬。细心的替她穿戴好衣裙,一名医女扶坐着她,而另一名医女则给她描上了淡淡的妆容。

看了眼殿外,那名扶着她的医女小声道:“这如今苏家已满门抄斩,为何苏清浅还在这重华殿,而且还……”她又想起了方才替女子擦拭身子时,大腿处的血痕。

另一名医女皱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忘了池总管的交待了吗?你脑袋不想要了?”

扶着女子的医女立刻噤了声,心中却暗暗猜度了起来,这孩子,莫不是…皇上的。

她抬起眼眸,望向了在细细替女子上妆的医女。二人相视无言,却似乎都领会到了些什么。

替女子描好妆容,将发髻重新梳理绾上后,二人轻轻的将女子重新放平躺下。

将女子的双手交叉而握,一柄翠色的玉如意被放置在了她两手间。一名医女缓缓将指尖探入了她口中,将她嘴微微撑开了些许,放入了一枚玉珠。

软榻上的女子,唇色温凝,眉间如水。

已没了方才的那般苍白荒芜。

一袭浅粉色的锦缎绣花衣裙,依依倾城,映她如花容颜。

软榻上静卧的女子,清清淡淡,安宁的就似睡着了一般。

两名医女看了眼软榻上的女子,静静的带上殿门退出了偏殿。

偏殿内的香炉上,缭绕着淡淡的薄烟,整个大厅中都弥散着一袭幽幽的茉凝香。

此时,虚掩的殿门被轻缓的推了开来,一双墨色银纹靴子踏了进来。随即转身关上了殿门。

目光环过四周,眸光落向软榻上清浅,来人走了过去。

探低身子,他将手抚上了她纤细的手腕。

昨日,在重华殿前,那个坚强却又柔弱的女子,如今却静静的躺在这里。

下朝后,官员们一道退出了金銮殿,沈相一人走前面,较远处,后面出来的几名官员正缓步而行,低声细语。

“今日朝堂上,皇上的样子真是骇人。”一名官员摇了摇头,唏嘘道。

“可不是吗?你没看到付广定那样,怕是都要被吓的肝胆俱裂。偏生皇上又问得针针见血,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哎,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另一名官员微叹了口气,瞥了眼走在前面沈相,继续道:“敢情那日皇上是和沈相唱了一出双簧,这沈相,目前可说是形势如日中天。”

“可这后宫,谁又不知皇上专宠惜妃娘娘,如今又怀有龙嗣。目前皇上尚未有子嗣,倘若她生下的是名皇子,这母凭子贵,也不是不可能。”

“恐怕未必。如今这苏相倒了,这惜妃娘娘没了依靠,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二人互望了眼,不再言语,继续朝前踏去。

连澈下朝后,并未回重华殿,而是去了清浅之前在偏殿单独居住的厢房。

这里池宋已依他的旨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整理或是收拾。

轻缓的推开雕花木门,踏入厢房,一抹淡淡的清幽香气顿时环绕着他,就如那女子身上倾散而出的气息。

她平日里甚少使用香料,也从不刻意的修饰妆容,总是那么清清淡淡的,容颜素净纯雅。

而她身上的那抹气息,却是幽薰淡凝,绵连缭绕。

轻扬了唇角,连澈自嘲一笑,原来关于她的一切,她的气息,她的笑,她容颜,她的好,已不知不觉,一点一滴的深凝他心,占据着他的所思所想。

眸光轻轻的环顾过四周,他甚少来这里。厢房内的摆设并不多,只是简单的一张床榻,圆桌,铜镜与柜阁。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去了解过这女子的喜好,连澈微皱了眉,细细回想了一番,竟是真的没有……

缓缓行至圆桌旁,地上正散落着几枚揉成团的纸张,他探低身子,拾起了其中的一枚,在手中缓缓倾展了开来。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字很难看,从书写的笔法来看,毫无功底可言。

目光所及之处,他瞥见了圆桌上教砚台压着的一张纸,相较于手中这张,从字迹上来看,那份似乎是她特别用心完成的。

连澈伸手,将纸张轻轻的抽了出来,摊在眼前,他细细阅读了一番。

借问江潮与海水,

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信不如潮有信,

相思始觉海水深。

“何似君情与妾心…”他捏着纸张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她在写下这首小诗的时候,究竟是何种心境。

正文 205205。一切如新

“不过,这惜妃还真是厉害,头一胎就给皇上生了个皇子。 她虽为逆臣的义女,但皇上还是将他晋封为了贵妃。可见这宠爱绝非一般。”他径自将杯中再次斟满了酒水,幽幽开口。

此时,二楼的一名男子正慵懒的倚在雕花阑珊旁,眉眼淡淡的注视着楼下的食客。

一名店小二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与茶水快步行至了他身旁,掐媚一笑,“公子,你要的糕点已经准备好了。小的看你身边也没什么下人,又要了两间厢房。这若有什么事,可直接吩咐我。你初来乍到,对我们云瑶府恐是不大熟悉,咱们这个地方可是人杰地灵,北面是兰翎府,可直达帝都。东面是花榕府,直通海边。”

男子接过装糕点的木盘,手腕一扬,一锭碎银从他手中抛出一袭优美的弧度,落入了小二手中,“有事我会叫你。”

小二立刻识趣的朝他一揖,“好嘞,公子,有事对着楼下唤一声,小的立刻便来。辶”

男子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迈开步子朝厢房内踏去。

轻缓的推开雕花木门,他将糕点与茶水放至了圆桌上。房内,一名小厮正候在门口处。

小厮朝他躬身一揖,开口道:“公子,我家镖主今日才从帝都压镖回来,特遣小人来邀公子进府一叙。澌”

颜铭轻轻颔首,唇角微翘,“云天刚回,你以为我不知,他此刻想必正与梦萝一道。小别胜新婚。他定是分身乏术。我今日就不去打扰了他了,改日再去拜会。”

“既然如此,那小人便先告辞了。”小厮再次朝他施了个礼,便径自退出了厢房。

瞥了眼桌上的糕点与茶水,他思绪了片刻,随即端上,走出了厢房。

来到隔壁的厢房前,他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是我。”

“嗯,进来。”房内透出了一抹淡淡的女声。

轻轻推开雕花木门,男子一眼便寻到了声音的主人,

窗棂处,还静立着一名身着浅白衣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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