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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触井伤情-第36章

小说: 触井伤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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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阳皱起了眉头,“你想看的话,我得去找找。”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熙阳终于从侧角抽屉随意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了那块精雕细琢的玉石,向日葵盛开在灰尘之上,已是积了许久的尘垢。

即使这不是我送的东西,可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别人王梓梦精心送给你的,你就这么放?”

“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他并不介意:“但是,不是你给我的东西,我能找出来就不错了。”

我听了,难免觉得欢喜,可心里还是一紧:“每一个默默喜欢你却不说,但是你却不喜欢的人,你都会这么对他们吗?”

他问道:“这么是指的怎么?”

我思忖一番:“坦然又漠视,不主动也不拒绝,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大概已经猜到我问出这些话的用意,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情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东西。所以对于我不爱的人,他们对我再好,我也是不需要用感情回馈的。”

“一点都不愿意还吗?”

他凝视着我,要把我看进眼底:“雨澄,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别人对我好,我不会想着去还债,因为那是对方愿意的,我如果还了,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希望,还的越多,欠的也会越多,变成一个无底洞。可是雨澄,你却要为别人自愿替你顶的罪苦苦寻求报答和还债的方法,背负一生的愧疚,这有什么意义呢?”

叶煕阳的指向再明显不过,挑明了他的态度,“大家和平共处,各在其位,全凭自愿,不是很好吗?”

☆、087 般配多讽刺

和平共处,各在其位,全凭自愿……

我揣摩着他的话语,一时间不知是对是错。更新最快最稳定道理虽然在,可是,真的能够和平共处吗?

似一面镜子,表面已经支离破碎,却强撑着粉饰太平。那镜面虽然仍能映出锦绣容颜,可底子里,也不过是撕碎的裂帛。

次日黄昏,望舒终于回来了,拖着沉重的步子,面色寡淡,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我赶忙迎了上去,忍不住关切问道:“望舒,你还好吗?”

“还好。”他对我淡淡一笑,时隔五年,这淡淡的感觉,依然和从前一样,温柔又模糊。

他探了探房内,问我:“房东走了?”

“梓梦昨天就走了,和你一样,都没有住在这里。”我替望舒关上门,特地留意着他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心里终于安定了些。

“那我住回去了。”他拿着那包裹,已大步流星朝房间走去。

我微微张了张口,还是收敛回去,只答了一个好字。其实我还想问问他,问他昨夜去了哪儿,为什么要走,昨天早上又是为什么顶了那样深的黑眼圈?可我不能开口,害怕自己一问出来,那些隐隐的忧心和恐惧就会全部窜出来,明明白白地将我扼紧。

可鬼使神差的,我还是随着望舒进了屋,见他将包裹放在了最底层的柜子里,抬眼时,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我赶紧低头用脚蹭着门槛:“望舒,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有事吗?”

我点了点头:“熙阳的生日在除夕夜,你知道吗?”

这问语只是一个套话,我本以为他不会知道,却见他神色平静地答道:“知道。”

我压下自己略微泛起的错愕,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在除夕夜的人,生日最为好记,全国除旧迎新之时就是他的生日,并不需要什么心思。

这样想着,我的眼神又有了几分底气,语气也欢快起来:“周末熙阳要回家,你能不能陪我去挑挑给他的生日礼物?”

“怎么不下班以后让他自己陪你去?”听起来有些不情愿。

我扬起眉毛,笑道:“生日礼物嘛,得有惊喜才行。”

闻言,他终于点了点头,不自觉地用手推了推最底层的柜子,那个他刚刚放入包裹的地方。

周末,望舒如约陪我去了商场,面对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我的心突然紧紧一抽。

在井队的时候,是熙阳陪着我,去清沅镇给望舒买东西。而不过一年的光景,已变成望舒陪我兜兜转转在商场,替熙阳寻一件礼物。

人事的变幻如此莫测,恍然时,才发觉一切早已更改。依然是我们三个人,可陪伴和付出的缘由,已经是一番新的面貌。岁月更迭,千回百转之后,这情形似乎回到了原点,细看处,却是迥异。

我和望舒在商场里逛着,路过一家鞋店时,终于看到令我有几分感觉的鞋子:“望舒,你看这双鞋怎么样?熙阳会喜欢吗?”

他瞟了一眼鞋子:“你是他女朋友,干嘛问我。”

我来回翻看着鞋子,又问:“就说说你的想法嘛,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

他淡淡答了一句:“还行。”

我点点头,顺手就对售货员招呼道:“那就这双了。”

售货小姐彬彬有礼:“您要多大码?”

我愣住,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熙阳脚的码数,却听一旁的望舒自然且确信的口吻:“四十五码。”

我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心中突然泛起酸楚。我和熙阳在一起一年有余,仍然记不得他鞋子的码数,望舒却如此了解。不知是因为愧怍还是别的什么,此刻我只想逃,逃得离铁铮铮的事实远远的。

“对不起先生,四十五码没有了,这款卖得火,缺码了。”售货小姐说,“您要不要看看别的款式?”

我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拉着望舒就离开了鞋店。

望舒很是奇怪:“怎么了?看看其他的也好啊。”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看鞋了,我连他的鞋码都不知道,看衣服去。”

他闻言并不作声,只默默走在我身边,商场的音乐混淆视听,我烦躁不安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

抛开莫名其妙的猜疑,我将自己的全副心神都用来打量各式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中意的。走累了,我无奈地瞟了一眼望舒,见他盯着一处看了两秒,便顺着他的眼神扫过去,眼前一亮。

直觉告诉我,这款风衣熙阳一定会喜欢。

“你和熙阳身材差不多,来帮我当个衣架子,试一试。”

他蹙着眉头:“别买这款了,还有别的……”

“我可是顺着你的眼神过来的。”我越看这件黑色风衣越满意,兴奋笑道:“我就觉得他喜欢这件,废话少说,快来帮我试试。”

他的眉间并未松展,但还是顺从地进了试衣间。他本就生得英俊,眸中深潭令人沦陷,穿上这件衣服,更是添了挺拔的气质,我不禁看得痴了。

一旁的售货员连连称赞,拿出另一种颜色:“这一款有黑色和褐色,您觉得哪一种颜色更好呢?”

我凝神思考,把问题抛给了望舒:“你觉得哪一种颜色跟熙阳更搭?”

他拿过那一件褐色的换上:“你自己对比决定。”

望舒本身就有种神秘而隐忍的气质,自然是更适合黑色的,我不作多想,只觉得望舒穿着好看的,就是最好的:“那就黑色这件。”

售货员又拿来一款女式的风衣:“男士身上这款有配套的情侣风衣,临近春节做活动,女士的第二件可以打五折,您要不要也试试?”

女人听到打折二字,难免会动心:“好,我试试。”

我换上风衣站在镜子面前,望舒立在我的身后,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映在镜子里,他好似就站在我的身边,两个人亭亭伫立,竟也似一对璧人。

“好般配的一对!”身边不明真相的售货员啧啧赞叹。

只这一句,说得我心里一阵刺疼,再一看望舒,也是面色沉冷地不说话。

好般配的一对。

若是一年前我听到这句话,心中必定欣喜若狂,赶忙掏钱将这套情侣风衣买下。可如今再听,只觉得硬生生的讽刺。

我慢慢脱下身上的风衣,面无表情地递给售货员:“不用女式的,就要黑色那一件就好。”

“可是女式那件可以打五折哟,我们春节做活动,以后可就没有了,您要是……”

“不用。”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就这一件。”

售货员泄了气,悻悻转身回去开单据。我没有再去看望舒,却能明显感受到两人之间陡然升起的僵硬气氛。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即使在他出狱的时候,我们之间还存有着温柔和体恤的情谊,从何时开始,像是绷着一根弦,一旦冲破,便会万劫不复。

幸好我们都未曾说出口,都在小心翼翼维护表面的和平。我们三个人之中,唯一坦荡和无所顾忌的人是叶煕阳,又或许,他的坦荡之下,也藏过几许悲怆?

去年除夕,熙阳冲撞了父母,拖着还未痊愈的腿,执拗地要来与我一同守岁。今年他父母要求他必须回家,和家里人一道过节祝生。

说起来,熙阳满目愧色:“雨澄,对不起了,不能陪你守岁,我会争取呆到晚上八点再走。”

我理解地笑笑:“没关系,我猜到了,望舒和我必定是回不了家的。不过放心,今年三十可冷落不了我们,齐泽轩邀请我们去‘品泽轩’跨年,他那儿好多打工的人都是过年不回家,人多热闹,我也许久没有见齐奶奶了。”

见熙阳微微皱起眉头,我知道他又在忧心齐泽轩了,忙补充道:“你如果八点才回去,晚饭就在泽轩那里吃吧,你先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省得担心我。”

闻言,他这才展开了笑颜:“这样也好,我陪你过去,先宣告一下名花有主。”

我和齐泽轩暗地里商量着给熙阳办一场热闹随性的生日晚会,不需华丽,但要开心。既然有了齐泽轩借出的宽阔场地,私心里,我想还原那场在井队时的国庆篝火盛宴,特地嘱咐齐泽轩备了一把吉他。

从井队回来以后,熙阳再也没有弹过吉他,我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但起码有备无患,若他想要弹奏一曲,便刚好派得上用场。

终于到了年三十,也是熙阳二十六岁的生日,他却还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我走过去抚着熙阳的肩:“大忙人别太累了,今天可是喜庆的日子。”

他回头冲我温柔一笑,“不累。”又看着面前的一摊资料,皱着眉头,“你去隔壁把许望舒叫来,我这块有问题问他。”

我应声去寻望舒,敲了敲门,里面有柜门碰撞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望舒的一个字:“进。”

“熙阳找你,工作上的事。”我倚在门边,将他慌乱的神色尽收眼底。

“好。”望舒答应着,错身从我旁边走过。我正奇怪他为何如此慌张,突然瞥见底层的柜子没有关紧,隐隐透出他前几天提回来的那个包裹。

好奇心驱使我想一探究竟,轻声轻脚走过去,缓缓掀开外层的包装,不禁目瞪口呆,心中颤栗。

包裹里,一款一模一样的风衣,却是褐色的。

☆、088 黑色与褐色

我抱着这一件风衣,像有亿万条手臂向我抓攫而又绝望地退回,满腔的情绪流窜,终归吞咽回肚里。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拿着褐色风衣,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房间,取出自己买的黑色那件,把两件风衣规规整整的摆在**上,从领口到袖角看了又看,终于无力地相信,的确是同一款。

我安抚着自己,我已越来越擅长安抚自己,势必要将那份跃跃欲出的情绪尽数收回去。买了同一款又怎样?能说明什么呢?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也代表不了!

这样想着,眼中竟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雨澄,刚才我听到你慌里慌张的脚步声,没事吧?”熙阳走进来,撞上我泪水涟涟的脸,满目心疼,蹲下身替我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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