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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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歌怜爱地坐在床头,给自己的女儿盖好了被子,突然发现玉蓉露出被子的手里紧紧攒着一样东西,雅歌轻轻打开一看,就是小鹊口中的那个鸳鸯荷包。
雅歌瞧着那荷包,不禁重重叹了口气:“你啊……什么都没有像着额娘,却似你阿玛一般痴情……”
正文 第十六章 情窦初开(6)
等玉蓉睡醒,已经是第二日中午。她舒服地动了动身体,觉得自己仿佛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过了。之前流失的那些精气神都一下回复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头,她刚要下床唤小鹊,却发现自己左手空空,一阵慌乱之下,她在床上翻找起来。最后发现原来自己是用着右手拿着那荷包,便心安了下来。
本来在门外将兰花搬到阴湿处的小鹊听到房里有微弱的响动,心想是不是小姐起来了,赶忙跑到了内屋,瞧见玉蓉正坐在床上痴痴地看着那手心里的荷包,立马跑到了床前道:“小姐,你可醒来了,奴婢这就去叫大福晋过来。”说着,便高兴地要往门外跑,谁知却被玉蓉拉住了。
小鹊奇怪地望着玉蓉,顺着她的视线却发现玉蓉正瞧着她的那一双缠着纱布的手,赶忙藏了起来道:“小姐,奴婢要去禀告大福晋的,小姐有什么吩咐,可以说出来。奴婢一并去做了。”
虽然小鹊是在笑着,可是玉蓉从那隐隐还透着血的雪白纱布上看得出来,这伤口一定很疼,不禁愧疚地流下了泪:“是不是额娘责罚你了?……”
“不碍事的,小姐,真不碍事。福晋责罚我,小鹊心甘情愿承受,只求您能快些好起来。”小鹊不以为意地笑着,并将自己的双手轻轻抽了回来:“小姐,您瞧,您又哭了。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这就要去禀报大福晋您已经好起来了,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小鹊用干净的手帕擦去了玉蓉脸上的眼泪,可是玉蓉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抬起头来瞧见小鹊关切的神情,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任性,便硬生生地将还要滴出的泪给忍了回去。
小鹊瞧见玉蓉止了眼泪,便赶忙跑出去禀告大福晋了。玉蓉呆愣地坐回床上,双手又捧着那荷包,带着微笑看着。过了没多久,就看些一些小丫鬟捧着些吃食进来了,一碟碟都是些许开胃的糕点,还有些丫鬟则熟练地捧着衣物和洗漱的用具默默站在了一边,最后进来的,则是由老嬷嬷扶着的大福晋以及刚跑过去禀告的小鹊。
雅歌在路上走的优雅,心里却心急如焚。可恨踩着花盆子,怎么都走不快。临到了房门口,一进屋,瞧见自己的女儿还一脸病容地坐在床上,瞧着门口。看见她进来了,慌忙就要下床给她请安,她挥了挥手,让小鹊将玉蓉又扶回了床上:“好了,那些虚礼便不必了。又没有旁人在,额娘怎么忍心让你拖着病体行礼?”说着,她便随意地在靠近玉蓉床榻边上的一方小凳上坐下了。
“额娘……让您担心了……”玉蓉瞧着平常面色如水,淡定自如的额娘而今满脸的愁云,不禁又有些过意不去,眼泪看着就要下来了。
雅歌一皱眉,便道:“哭什么?你刚醒来,病还没好呢。哭多了伤身,额娘又没怪你,莫哭了。”虽然自己的女儿哭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梨花带雨的意味,可是雅歌骨子里却偏偏讨厌女儿的这股子怯懦。
玉蓉忙低下头,不敢言语。知道这样又惹额娘心烦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鹊在一旁陪着,受伤的手臂被她抓得死紧,钻心的疼,又不好说什么或者闪开。
老嬷嬷瞧见自家主子又不满意小格格了,连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主子,玉蓉格格刚醒过来。不如先让玉蓉格格沐浴更衣,再吃些点心。也好去去病气。”
雅歌瞟了一眼老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
老嬷嬷得到了福晋的允许之后,立马与小鹊一起将玉蓉扶到了屏风后早已经安置好的大木桶里,本来在旁默默等待的丫鬟们则一个一个有顺序地将托盘上的东西恭恭敬敬地端了进去,先是大丫环提着几桶热水冷水进进出出,此后依次便是捧着花瓣香精,木梳等物的丫鬟进了屏风后头。最后当捧着衣物的丫鬟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有两个丫鬟便将屏风撤掉了,准备将木桶搬下去。这时候,玉蓉的澡也算是洗完了。
雅歌默默地坐在小凳上喝着茶,听着里头的水响兀自沉思了起来,等她回过头来看被人搀扶着走出来的玉蓉时,禁不住笑了出来:“不错,这才有个健康的模样。”
只见玉蓉虽然被人扶着,还是一副病态。却因为刚刚洗过热水澡,裸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泛着好看的粉红,一看便是一个可人的纯情少女,玉蓉听到母亲的赞赏,也甜甜地笑了起来,羞涩地低下了头。
雅歌见玉蓉既然已经沐浴完毕,也不必那么多人围着,于是挥挥手将那些伺候沐浴更衣以及更换被褥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等一干人等都退净了,小鹊也扶着玉蓉又坐回了床边,正拿着些点心供玉蓉选择。
“说吧,看上的是哪个府上的贝子或贝勒?”雅歌用茶盖清了清杯里漂浮着的茶叶,轻轻喝了两口。
玉蓉本来拿着桂花糕的手一愣,等回过神的时候,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她有些责怪地瞧了瞧小鹊。小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将糕点又端下去了。
“你可别瞪她,你这都为那冤家病了。哪还有额娘不该知道的道理?”雅歌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得仔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让额娘见笑了……”玉蓉红着脸,手里却还是紧紧抓着那荷包,仿佛那小小的一方软布可以给她很多力量一般。
“哎,额娘专门过来,可不是为了取笑你的。”雅歌用手帕擦了擦嘴:“你若真那么喜欢,何不说出来,额娘替你去办便是。”
玉蓉听到母亲开口说了这句话,心跳也不自觉的加速了,沉默了很久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额娘……女儿并不知道他是哪个府上的公子……”
“……那长相,身高,穿什么样的衣服,带什么样的配饰,你总知道吧?”雅歌叹了一口气,料到了自家女儿会这么回答。
“他……”玉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不自觉便痴痴笑了下:“他长得与别的贝勒贝子都不一样,总觉得仿佛是关外来的一般。眸子墨如黑漆,虽然我没见过他的正面,那一定是炯炯有神的;他那日,穿着一身黑酱色的贝勒服……也许,是宝蓝色?月光下,我看不太清楚……”
雅歌本来静静听着,大脑里头快速地搜索着谁符合这个条件,可是听到一半却发现自己女儿没声音了。抬头一瞧,却见女儿又想着那冤家想出了神,仅仅只是带着微笑,眸子像是望见了那人一般,流露出了她不曾见过的柔情。
雅歌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玉蓉听到这句话,惊觉自己失态,羞红了脸赶忙道歉赔不是。谁知雅歌却笑了出来:“行了,别再赔不是了。跟额娘怎么还这么生分?额娘这就去给你打听,你可得好好把身子养好了,别等人家上门提亲的时候,你还一副病容,这可是丢你的脸呢。”
雅歌如是说,便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玉蓉的房间。
正文 第十六章 情窦初开(7)
雅歌以为,凭借自己的威望与库伦王府的财力人力去找这么一个已经确认是在内城里头的人,应该不是难事。可是偏偏将人派出去了一些日子,就好比石沉大海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这不仅让玉蓉的心里头忐忑不安,也让雅歌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按理说来,按照玉蓉的描述,这容貌出众又穿着贝勒服,铁定便是满蒙贵族,内城之内王府虽多,可是真正的满蒙贵族少之又少,这么一来肯定是不难找的。可这个神秘的男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雅歌手底下的人几乎把整个内城翻遍了,偏偏就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是雅歌生来第二次烦躁不安,第一次便是婉柔还在府里的时候,库伦王爷虽然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可是她要的情爱他却都给了那个汉人,雅歌那个恨啊,而今婉柔已除,就连可能危及到她女儿玉蓉的那个小格格也跟着她那娘亲一道从这世间消失了,雅歌本以为自己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偏偏自己女儿却看上了一个捞不着、看不到的人。且大有非君不嫁的念头,这怎么能让雅歌不上火?
“真是让人不得安宁。”雅歌愤愤地坐在卧房内,现今秋老虎肆意,她有些烦躁地扇着扇子。
一旁的老嬷嬷看了,赶忙差遣一边的小丫鬟拿了好几桶冰块过来给房子降温,尔后便将那些丫鬟都遣散了。
“主子,息怒。身体要紧。那人找不到,咱们可以慢慢找,只要他确实是城内的人。”老嬷嬷虽然不苟言笑,说着这些宽慰的话时,字里行间甚是温柔。
这番话一出,确实也让雅歌平静了不少:“嬷嬷,您说,既然是在内城的,怎么我堂堂一个皇格格,就是找不到他呢?即便是汉人大臣的公子,我也去打探了,都不是。”雅歌说着,叹了一口气。听着女儿的描述,雅歌本以为她瞧上的是东臣,那个远近闻名的太子伴读,可是差过去的人却回禀道,一定不是。因为东臣祖籍南方,虽然混着些北方游牧名族的血液,长得高大英挺,皮肤却与南方姑娘一般白皙,肯定不是。
“……主子,我听那些底下的小丫鬟说,海棠别院的海棠花还没败呢。”嬷嬷想了想,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雅歌一惊,转过头来问:“怎么还没败?”
“是呵,从四月开到现在了,可不是还没败呢。”嬷嬷皱了皱眉,低下腰道:“老爷每次下朝回来,都要去看看,浇浇水。这院里的奴仆们且都议论纷纷。”
“他们有什么好议论的?”雅歌突然心中一股子寒冷,脑子里想到的是最初那几日自己夜里的噩梦。满山遍野都是那海棠花,现实里的海棠花瓣粉嫩粉嫩,它们红的发紫,就好像是用人的血染成的一般。雅歌走在花丛里,本来就有些害怕。听到有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更是怕的不行。她拼命地跑,却怎么都没办法跑出那花丛,那些海棠花瓣更是碰不得,一碰,就滴血,雅歌惊叫连连,低头一看,却发现是自己的血,当场便惊醒了过来。
“主子,主子?”嬷嬷见雅歌失了神,轻轻地去推了推,没想到雅歌却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别过来!”
“主子,您怎么了?是老奴啊?”嬷嬷眼中充满了苦涩与不忍,默默走过去将雅歌扶着坐了起来。
雅歌猛然回神,环顾四周,不禁苦笑了一下。
“这亏心事,可真是做不得。”
“主子,您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海棠别院您都还替那母女俩留着,您宅心仁厚,怎么会做亏心事呢?主子,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哎,你出去吧,叫我静静。”雅歌挥了挥手,便一手扶着额头衬在了桌沿上。
“喳。”
房门关上之后,雅歌就这么胡思乱想,半梦半醒地过了一天,睁开眼来已经到了晚上。房间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雅歌满眼晃着的都是那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婉柔长得什么样子,她已经记不清楚了;玉宁小格格是什么模样,她也记不清楚了。只有那海棠花却阴魂不散地时时跟着她,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她最软弱的时候,那满山遍野均是海棠花的情景便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雅歌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突然她伸出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