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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庶出格格闹京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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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黑衣人黑纱一抖,眼看着便要缠上了布托脖颈,布托先前就知道这黑纱的厉害,一缩头躲开了,也顾不得这是血纱,一把徒手抓住,就往黑衣人的脖子上绕。白衣人看到布托这样的意图,连忙甩开枪尖便要将那黑纱打断。

还想故伎重演?

布托冷哼一声,用弯刀挡开了那灵活的枪头,右手一紧,黑纱便整个套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上。这一下,黑衣人完全成了布托的盾牌,每次白衣耍枪跟上,他便用这活生生的肉盾去挡。几个回合下来,布托只觉得越打越顺手,越打越不对劲。

“你们到底是谁?!”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虚张声势将这疑问给喊了出来。白衣人依然自我的攻击着,听到这句质疑之后招式越来越凌厉,而被布托控制住的黑衣人也更是挣扎得猛烈,突然从他袖口处滑出一个匕首,刀光一闪,黑纱居然就被这种平常的小刀给割断了。

糟糕,调虎离山!

布托想到此头皮都要炸开了,心里有着沈姑娘的安危,杀心更甚。

只听得这沉寂的夜里响起一阵闷响,那是锐器割开皮肉的声音。布托冷哼一声,从黑衣人的肚子里抽出了带血的弯刀,那人连呻吟都没有发出来,后退几步倒在地上便断了气。

白衣人看到同伴已死,根本不做多停留,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布托面前。

布托提着刀喘着气,刚想着要去救沈姑娘。却发现刚刚自己注意力只在打斗上,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二人引到了郊外的森林之中。

……

“啧,姐姐,你这样划一刀,可是污了她。”白衣少年责怪的语气里充满了疼惜。

黑衣女子在面具下白了他一眼:“她那手掌,可是你钉的。问出什么来了?”说着,黑衣女子随手洒出一手亮晶晶的白色粉末。丝毫不差地颗颗滴在了玉宁的肩膀上。那里的衣服已经被撕开,触目惊心的黑色伤口横在锁骨与肩膀间,与微露出外衣的红色肚兜的一角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玉宁闷哼了一声,嗓子已经哑得什么都说不出。只有加剧的喘息在证明这伤口有多疼。

“呐,这个呢,是盐。奴家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便没有再给你放毒了。”黑衣女子呵呵笑着,轻轻用手抚开了玉宁散在面上的发:“只要你说出来,到底那个贼汉子给了你什么秘密。咱们就一笔勾消,如何?”

“……竹筒……竹筒……便是……”玉宁眼神涣散,气若游丝。白衣少年双手负在身后,盯着玉宁那隐藏在发间的眼睛,好奇又喜爱地看着。

“真是的,奴家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黑衣女子虽然笑得娇俏,可是这笑声和那手中的动作却让人不寒而栗。她轻轻用自己的食指依着玉宁肩上的伤痕慢慢刮过。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柔弱女子的颤抖与绝望:“说出来,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玉宁呻吟着,到最后渐渐没了声响,只能发出些微的气声。她缓慢地摇了摇头,一味地忍着着地狱般的刑罚。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女人显然是没了耐性,看到白衣少年如此袒护这种初次见面的女子,心中更是嫉妒。只听得那绣球铃铛本来柔软地依在她身边,突然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气一般丁零当啷一响,便朝着玉宁的身体俯冲过去。

玉宁听到那个响声,心是彻底死了。

没人来救她,自己怕是要被这两个无耻之徒活活折磨死了。她闭上了眼,坦然准备接受在她身上爆裂开来的第二道伤口。她的半边躯体因为追魂香和那不知名的毒早已经麻木,右手掌而今钉在墙上早就失去了知觉,从这风的犀利来向看,怕是下一次便是自己的脸遭殃吧。

想到这里,玉宁自嘲地干笑了一下。

这笑里包含了太多不甘与无奈。

从酷刑开始,她便在心里默念着允鎏的名字,现下正好是一千遍了。也罢,也罢……玉宁笑得苦涩却又坦然,她闭着眼睛等待着梦魇的到来。

眼看着绣球铃铛就要贴近玉宁的脸颊,突然叮当一声,黑衣女子大惊失色。她的武器被人用利落的手法打开了,她却看不清楚招数。正在她准备用黑纱缠住来者的时候,那人利落的又挥一剑,裂帛之声入耳,黑衣女子眼角余光掠过,却是自己的胳膊被生生撕出一条三寸多长的裂纹,几可见骨,鲜血迸出,洒落在玉宁的伤口上。随后那人用披风将玉宁包裹住,将她从白衣少年的禁锢下解救了出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黑衣女子愤恨地点穴止血,当她与白衣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的剑已到身前了。

“是你?!”白衣少年与黑衣女子异口同声,将自己的惊讶喊了出来。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20)

在寒风中被折磨了几个时辰的玉宁,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被一团温暖包裹着。那人一手抱着她,就像在呵护一个孩子一般,披在她身上的披风还带着那人身上的温度。因为身上伤痕累累,玉宁在这团温暖里诚惶诚恐,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她生怕这是自己的一个梦,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了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这个人,抱得越紧,伤口便裂得越开,即便这样,玉宁还是没有放手。

血混着些许污浊的黑色流淌了下来,不仅染红了玉宁的白色衣裳,更是污了来人胸前一大片。那人感到了这团温热,反而没有半点嫌恶,脸上的表情更加悲愤。他托着玉宁的手收紧了力度,仿佛是要将玉宁揉在了怀里,这样在乎的力度让玉宁有了安全感。她微微颤抖着,终究将心里的屈辱哭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却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少年低头看到玉宁带着泪痕的脸颊,缓缓地抬起了头:“你们为何要折磨她。”

“哼,她若不是身藏秘密,咱们才懒得去管这个小妮子。”黑衣女子娇嗔一声,将自己的惊讶收了起来:“倒是你,怎么会救个陌路人?还是……你们早就认识?”

“这个你管不着,在我没有起杀心之前,你们走吧。”少年只觉得胸口那团温热越来越大,他知道这是玉宁的血,此刻这团黑红色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在他的胸前,侵入他单薄的衣服,灼伤了他的心,这种岩浆般的温度烫得他痛不欲生。

那是凝心的血,更是他心头的血。

他不敢去回想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即便现下他是从这二人手下救出了自己的珍宝,却还是来晚了一步。那是凝心么?她的唇角没有俏皮地弯起,她的眼眸没有挂着好看的半月形。她毫无生气地瘫软在地上,雪白之中混着些许刺眼的红与黑,他那一下几乎是征在了那里,愤怒燃了他满身,差点便要下狠手杀了这两人——即便这二人算是他的同伴。

“滚。无常,你们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无月狠历地低声喝道,剑气瞬间随着他的怒气喷薄而出,在黑白二人两旁凿下了阵阵深槽。

黑衣女人一愣,拉住了不服气的白衣少年。她虽然是看不惯这无月堂不可一世的堂主,却还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叨扰动怒的他。要知道,无月可是无双会中的冷血修罗。平常看似温吞,只要寒月宝剑一出,又有几人活着见过那宝剑的整个面目?而今他们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确实是幸运的了。况且刚刚无月只不过是用内力,便逼出了如此凌厉的剑气,看来,他的武功又上了一层,竟然不用武器已将剑气化为无形了。想通这点,黑衣女子更加没有与无月对着干的打算。

“姐姐!她!”白衣少年用手指着无月怀中的人儿,像是人本来就属于自己的,现今被人抢去了一般。

“没出息的东西。那人可是你要的?”黑衣女子冷声将自己的弟弟喝退,转脸又用娇滴滴的声音答道:“无月堂主莫气,咱们鬼面堂可是与您同气连枝,可别伤了和气不是?哎,就是啊,到时候无双主子责问起来,咱们就只好如实禀报,您该怎么承受这责难,就不是奴家该替您想的了。”

“……那也不是你们该担心的,做好你们的事情便是。”无月冷哼了一声,只觉得玉宁仿佛在呢喃什么。心下一沉,知道不带她去治伤是不行了。转身便消失在了黑白二人的视线中。

“姐姐……”白衣少年委屈至极,咬牙切齿望着无月远去的背影。

“来日方长,你着急什么。且去瞧瞧那个汉子被咱们鬼面堂下的小卒弄成什么样子了。”黑衣女子若有所思地一笑,带着依旧恋恋不舍看着玉宁消失的方向的弟弟转头也没入了清晨来到之前的暮霭之中。

无月带着有些胡言乱语的玉宁在寂静的街道上狂奔,一刻都不敢停留。捧在他怀间的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生命,这生命平常喜笑怒骂充满了活力,而今却奄奄一息眼看着便就这么要消散于人世。这怎么能让无月不心急如焚?

这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只不过是许久未来罢了,为何凝心会被鬼面堂的堂主黑白无常盯上。

本来他想着这一辈子便不再与凝心见面,毕竟骄傲如他,当然也明白两个骄傲的人再次见面,很难免去那日不欢而散的尴尬。既然如此,便就这样吧,或许保持一个这样的状态,凝心身边有着他的无月宝玉陪着,偶尔还会想起他。那样他也便心满意足了。

因为即便凝心的心里有了别人,想起他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一定满满都是他的影像,不管这一刻到底能持续多长。对于一个亡命天涯的杀手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再次见到凝心,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她被鬼面堂以折磨为乐的无常当作玩物,无所不用其极,如若自己再晚上那么一步,说不定,他的剑便不会刺向无常,而是怀里现今正在颤抖的人。

他不愿意凝心醒来之后看到自己面目全非,她不愿意看到失了常性的凝心,他宁愿自己痛一辈子,恨自己一辈子,也会给凝心一个痛快。

无月在屋顶上起起落落,街上逐渐有了行人出现,毕竟眼看着天色已经快要破晓了。他们准备的又一天的劳作,有些人走过大街的时候,停住看了看屋顶,疑惑地又继续向前。同伴问起,便说刚才确确实实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可怕得很。

当无月将玉宁抱至勿返阁后巷的时候,早在门前等候的醒儿一下迎了上来,想掀开披风瞧瞧自己的小姐,却被无月拦住了。他不想让醒儿看到玉宁现今狼狈的模样。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无月轻声问着。

醒儿点了点头,脸色一白,泪就洒了出来:“小姐……小姐怎么了?”她确定,她刚才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却见无月公子的胸襟前被染红了一大片,早就没了原先的白色。

无月叹了一口气。猫着身子进了醒儿身旁的马车。马车里头早已经躺着不省人事的无明,他本来驱车而来,一路狂奔,为的就是请凝心帮他救救这个小师妹,没想到这一下,两个人的性命都拴在了其他人身上,而且无月一下还不知道谁可以有这么大能耐,既可以救治走火入魔的内伤,又可以治愈鬼面堂千奇百怪的手法做出来的伤口。

“这附近有没有妙手回春的大夫,要快,咱们没多少时间了。”无月出了马车,跳下车来抓着醒儿问道。

“大夫……大夫……”醒儿灵光一闪:“有……有,婉夫人,婉夫人就是!”

“你来指路,我来驾马,快!”

醒儿连忙点点头跟着无月一道坐到了马车的前面。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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