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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棒杀’下重生,庶女媵妾-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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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当时就生气了,再想想他有生以来似乎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这样看着自己,他倒是想要问个明白,这小丫头为何会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看的。

王九郎何等聪明之人,看见此时笑得狡黠的贺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这小丫头利用了。

一时间他神色一冷,忽然抬手抓住贺绣的手腕,猛地一带。贺绣便一下子趴到几案上去,手臂被他扯得生疼,一动不能动了。

“你是利用我?”王博微微低下头来,他黑缎子一样的长发便这样从背后滑下来,有几缕轻轻落在贺绣的长发上,落在她的脸颊和额头上,痒痒的,如同婴儿最柔软的触摸。

“……”贺绣无话可说。

第一次见到他,她的确是对他的结果而感到悲伤,但今天见到他时,她的确是有意而为。

再世为人,她变了许多。若是之前,她是不屑用这样的伎俩的。

但这一世,她太害怕了。若是进了谢燕文的后院,她还不如彻底的死去。

王博见贺绣惨白着小脸却没有一句求饶的话,她就那样任他狠狠地掐着手臂摁在几案上一动不动,明明痛的眼睛里都蓄满了泪水她却不吭一声。他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他手上的力气渐渐地小了。最后他猛地松开手,慢慢地往后一靠,冷声道:“停车!”

马车晃了两下后,稳稳的停住。

王博冷冷的看着已经坐直了身子的贺绣,说道:“你下去吧。”

贺绣顾不得自己青紫的手腕,就那么跪坐着朝着王博一福身,平静的说道:“多谢九郎宽宏。”说完,她便匆匆转身跳下了马车,循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走回去。

王博的马车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贴身随行的幕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嫩黄色的娇小身影,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贴近车窗,说道:“郎君,这样似是不妥。贺家……”

“走吧。”王博没有理会幕僚的话,一摆手吩咐马车继续前行。

王家的马车走的极快,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走出了三四里路。

贺绣走在这黄土官道上,一边揉着自己手腕上的青紫,一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个王博,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比女子强不了几分,居然这么有力气……”

走了一段路,贺绣觉得自己似是酒劲儿上来了,双腿有些发软。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日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这是官道,说不定待会儿还有什么人经过,自己还是别休息了。

祝嬷嬷哭的泪水涟涟,见自家姑娘一去不返,便吩咐给贺绣做驭夫的丈夫:“快,赶着马车朝那个方向追,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让女郎一个人随着那王家九郎去了。”

祝叟一家人都是贺绣外祖父的旧仆,因陈氏信任才叫他们一起服侍贺绣的。

祝嬷嬷一句话,祝叟便牵着马车上了官道,往前追出去。

贺绣从小喜欢骑射,每日必练鞭,身体并不像那些士族少女一样病弱。

只是她喝了不少的酒,又跟王博对过心思,这会儿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走着走着她便要倒下去,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在,她怕是已经倒在路旁呼呼大睡了。

祝叟远远地看见贺绣提着裙裾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啦你,当时便大声喊道:“女公子——女公子——”

祝嬷嬷和百灵慌张的从车里钻出来,看见贺绣便急急的跳下车去跑到她的跟前,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王九郎没把你怎么样吧?”

“姑娘,你怎么样啊?”

“奶娘……”贺绣喘息着靠在祝嬷嬷的怀里,开心的笑着,“我没事啊。九郎他……也不是太凶呀……”

祝嬷嬷闻言忍不住掉下泪来,搂着贺绣叹道:“姑娘没事儿就好,我们上车,上车吧。”

百灵帮忙,和祝嬷嬷一起把贺绣扶到车里去。祝叟便调转了马头往回走。

祝嬷嬷忽然伸出头来对祝叟说道:“孩子她爹,姑娘要梳洗换衣,你把马车赶慢一点。”

“好唻!”祝叟点点头,把马鞭收了起来,马缰绳也放松了许多,任凭马儿信步走着。

车内,祝嬷嬷拿了湿毛巾来把贺绣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又把她散乱的长发梳理顺滑。百灵从壁橱里取出一套浅绿色的裳服来给她换下来。

换衣时,祝嬷嬷看见贺绣手臂上的淤青,又掉下了眼泪。

然而当她回头看看睡着了还在微笑的贺绣,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第32章 事后风波

贺绣的马车没有停留便直接回了贺府。爱萋'

当时贺康和贺敏都还没有回来,马车从侧门悄然进去,也没惊动了温夫人等人。

在路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回到家里贺绣的精神好多了。晚间贺康和贺敏回来后都各自派人过来探望了她。贺康还叫人带了许多珠宝首饰给贺绣,虽然没说,但贺绣知道,这是他出于一点点自责吧。

所以贺绣也没说二话,只告诉来人:“多谢大哥厚爱。”便叫百灵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第二日去给温夫人请安时在温夫人的院子里遇见了贺敏。

贺敏见贺绣依然如故,便含笑叫她到了近前,轻声问道:“昨日,你无碍吧?”

贺绣忙低了低头,轻声说道:“无事。就是多喝了几杯酒,险些失了家族的脸面。大哥和二姐不怪罪,已经是阿绣的福气了。”

贺敏笑了笑,又问:“那九郎对你……说了什么?”

贺绣微微一笑,说道:“九郎没说什么。许是他因为谢家护卫拦他马车的事情生气,便随便把我叫上马车去给那些护卫一点教训罢了。”

贺敏也跟着笑起来,伸手拉住贺绣的手,轻声叹道:“许是他也没想到你并不是谢家女公子,问明身份乃是我贺家女之后,九郎就让阿绣你下车了?”

贺绣微微一怔,暗想当时王九郎分明是叫了自己的名字的。

是了是了,谢家的护卫都是眼高于顶的,他们哪里把自己这个小小的庶女放在眼里?就算王博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恐怕也想不到王博叫的便是自己,更不会把这事儿给贺康和贺敏说吧?

想到这些,贺绣笑得更加甜,有人替她隐瞒,她何不顺水推舟?于是点头道:“是啊,二姐说的不错呢。正是如此。”

贺敏笑了笑,又道:“不管怎么样,九郎对你都是不错的。”

这话贺绣没有接,她也不能接。

贺敏看着她平静的微笑,目光坦然明澈,不似有假。便道:“走吧,母亲该梳洗了,我们一起进去。”

随后进来的贺纹看见贺敏拉着贺绣的手进了温夫人的屋子,顿时停住了脚步。

素墨也惊讶的看着那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贺纹终究是大姑娘,她脚步一顿之后,便神色如常的转身,往厢房里去等候了。

自这天以后,贺绣的日子便好过了起来。

虽然温夫人对她也不见有多好,家里上下奴仆也还是之前那种不温不火的样子。

但贺绣的饮食起居较之前有了极大的改善。她的份例菜里面渐渐地有了她爱吃的东西,粟米粥也改成了粳米粥。天气越发的寒冷了,她的饭桌上居然有了鱼。

而且最让她开心的是,她的父亲贺彦又升了职,公务越发的繁忙起来,后院之中几乎不怎么进来。

温夫人跟前也没那么多事儿了,陈氏闲暇时候也可以过来瞧瞧她,母女二人在温暖的屋子里对坐聊天,是贺绣最开心的时候。

这日午后,陈氏照例又来贺绣房里。

祝嬷嬷端着两碗热热的香茶献上来,恭敬地行礼:“如夫人,请用茶。”

“好,多谢你了。”陈氏对祝嬷嬷很是客气,接过茶来后,又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阿绣说说话。”

祝嬷嬷答应着带着屋子里的丫头们鱼贯退出并带上了房门。

陈氏端着茶盏含笑看着贺绣,温柔的说道:“阿绣啊,有件事情娘心里很没底,所以要问问你呢。”

“娘,您跟女儿说话还用得着拐弯儿么?”

陈氏笑了笑,继续说道:“阿绣啊,娘听说,谢家的三郎喜欢你?”

贺绣撅了撅嘴巴,摇摇头说道:“娘啊,我这辈子都不想给人家做妾的。”

陈氏笑着摇摇头又道:“你这孩子,怎么会说这种话?”

贺绣跪行几步靠到陈氏的怀里去,低声问道:“娘,凭着你的品貌出身,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成家不难啊,你为什么会甘心给父亲做妾呢。你看你,不仅要伺候夫人,还要看那个女人的眼色。娘是有聘嫁之礼,外祖父的家产都做了娘的嫁妆,进了这道门却连一个陪嫁的媵妾都不如呢。”

陈氏轻笑道:“傻孩子。你外公和舅舅忽然就死了。我陈氏族中却还有族伯兄弟等人。若是当时没有太守作保,我能跟了你父亲,你觉得你外公的那些田产会在咱们母子三人的手里么?如今那些族伯们惧怕贺氏大族而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已经是你外公在天有灵保佑着我们了。”

贺绣好一阵郁闷,这个乱世里,一个女子若没有家族的依靠,是一日也过不下去的。

想想在义兴郡时陈氏族人的嘴脸,贺绣暗暗地想,纵然自己要置办财产,也要找个可靠地人寄在他的名下才行。否则一旦被查出,自己和母亲名下的这些东西依然属于贺氏家族。

陈氏看贺绣想事情想的出神,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髻,问道:“阿绣,那个王家的三郎……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贺绣轻笑道:“娘,这些日子府中关于我和谢三郎还有王九郎的事情,都有什么说法?女儿好生奇怪呢,娘亲说来听听吧?”

陈氏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府中的说法多了去了。有人说王九郎是从老夫人的宴会上便瞧上你了,那日在城外的聚会中他带你走,便是想收你为侍妾。”

贺绣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问:“还有么?”

陈氏叹了口气,说道:“自然还有。不过说的最多的是谢三郎。我前面书房的人说,谢三郎是叮嘱了大郎君的,说等你长大两岁,便接你过去。”

贺绣这下笑不出来了,忙坐直了身子问道:“娘,你可知道父亲和大郎君心里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自然是中意谢家三郎的。谢家本来便想跟我们家联姻,那日谢氏阿碧来便是一个试探。不想阿碧没入得大郎君和二郎君的眼。后来你父亲有心把阿敏许给谢三郎。若是这门亲事成了,你便过去做个媵妾,此是上上策。你们姐妹二人齐心协力,谢贺两家永世修好,我的心也不算白操了。”

第33章 初步运筹

贺绣轻笑一声,摇头道:“娘,我这辈子是绝不给人家做妾的。爱萋'要嫁的话,我一定要做那个人的正妻,我不会叫任何人主母。而且,我的郎君终其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陈氏一愣,转头看着自己女儿脸上淡淡的笑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话若是叫外人听见了,还不笑掉了大牙?”

贺绣平静的看着陈氏说道:“谁要笑就笑吧,反正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去给谁做妾。”

陈氏看着自己养了十三年的女儿,恍惚中觉得是那样的陌生,她回头看了看周围,女儿房中一切如故,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她便伸手拉住贺绣的手,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说道:“阿绣,以后这话不可再说。若是让你父亲或者兄长听见了,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贺绣知道自己这番话是把陈氏给吓到了,于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娘你不必担心,我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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