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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重生梧桐花开-第28章

小说: 重生梧桐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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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戏很吃苦,受得了吗?”奶奶又问。
  叶梧桐咧了咧嘴,前世曾看过一些戏曲演员的介绍,讲到学戏,那真的是苦水里泡出来的,而她虽然有爱好,但成年人的心思,多了一份淡定和清透,却少了一份执着和疯魔,任何一个行当要学到极致都必须是不疯魔不成活呀。
  “吃一点苦可以,太苦可能不行,差不多多吧。”叶梧桐讨价还价。
  “嗯,那就差不多多吧。”奶奶点头,反正真学了,到时吃不得苦也得吃。
  叶梧桐哪晓得奶奶的心思,见奶奶点头满意了,又想起邓倩倩,宋明月那里估计说不成,再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奶奶,邓倩倩也想学唱戏,你再收一个呗。”
  邓倩倩那丫头不行,不但没有天份,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份定心,学戏必须沉得下心去,不过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更重要的是多一个昆曲爱好者便也算是为昆曲播下一点星火。
  这是她这些年悟出来的东西,昆曲起于民间亦可还于民间,不一定要学的多好,吃要爱张口爱唱就成。
  “成,以后你们俩就一道吧。”奶奶点头道。
  此时,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完全沉了下去,天灭蒙蒙的了,路灯亮起,映着地面上两个水洼子透着五彩缤纷。
  “奶奶,唱两句,我爱听。”叶梧桐哄着奶奶,奶奶的曲儿是唱的声好。
  “好,听着。”奶奶说着,站起身来,虽然因为腿瘸显得肩膀一边高低,但那挺直的背让人一看着就是一棵挺直的松,或是立在崖上的梅。
  “莫愁湖上,酒卖斜阳。学金粉南朝模样,茑巅燕狂,关甚兴亡。”
  是《桃花扇》开篇的恋芳春。
  “好!”几个吃过晚饭出来溜达的老人鼓掌。
  “妈,桐桐,吃晚饭了。”父亲的声音传来。
  ……
  回到梧桐大院,叶梧桐先去拿了书包,再跟邓倩倩说了学戏的事情,邓倩倩高兴的欢呼,连带着觉得叶奶奶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叶梧桐发现她其实是上了奶奶的贼船了。
  本来说差不多多就行的,可这真开了头了,就没有什么差不多多了,一腔一调,一板一眼,一抬手一提脚,一沉腰一扭身总之都得做到位不可,做不到位就一遍一遍的来。那苦受大了。
  好在想着后世见过的那些名角儿,一个个那气质,那体形,不为别的,为着以后的臭美也是拼了。
  邓倩倩滴了几滴猫尿居然也忍了下一来,让叶梧桐咋舌,这姑娘虽然没有天分,也没有定心,但却有一份执着,为了不输给王超,也是拼了。
  当然,叶梧桐学戏最大的收获就是,奶奶自从打开昆曲的闸门之后,那一门心思钻在里面,一方面教导叶梧桐和邓倩倩,另一方面也是补足这十多年的短板,再没有时间去找母亲的麻烦了。
  母亲的日子过得忙碌而舒心。
  外面的事情都跑完了,江寄红就要处理单位上的事情,弄了摊子肯定没时间去上班,请假?短时间可以,长时间显然是不成的。辞职?似乎还有点一不舍。
  “那停薪留职呗。”叶梧桐一腿架在窗台上,龇牙咧嘴的道。
  “这成,可以打个报告试试。”这词虽然是一个新词,但从字面上不难理解它的意思,父亲点头道。
  于是第二天,江寄红就带着这个词儿去找单位领导了。
  停薪留职对这年月的人来说还是相当的稀奇的。
  单位在接到江寄红这个报告的时候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于是就往上打报告。
  而当这个报告到上面的时候则又引起了一番暗流涌动。
  这年代,不管是效益好或者是效益不好的工厂,都普遍存在一个人员臃肿的问题,为了解决这问题各家单位也都是出尽了奇招,最普通的一种就是办劳动服务部。这个是属于大集体的形式,再将臃肿的人员往里面塞,由单位拔出一部份资金扶持弄几个项目。
  但这些人多习惯了一种散漫的工作态度,弄的项目也是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最终这个劳动服务部全都成了单位的负担。这部份人员要何去何从?再加上一些效益不好,全靠国家拔款维持的企业……
  如此等等,都成了摆在镇领导,区领导,市领导面前的重要课题,也是一个大课题。
  江寄红的事情就似乎为这个课题打开了一扇窗。
  ……………………
  感谢十七724,张小宝831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四十二章 雪后初晴
更新时间2015…6…28 17:08:22  字数:2861

 “大嫂,今天张镇长特意找我去问了你这事情,他非常重视,说让你好好干,如果这次镇并区能顺利的话,他一定会推动在滨河路那一块建个农贸市场,到那时,还会给大嫂做出一些费用相应的减免。”叶白慧冲着自家大嫂道。
  “真的吗?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母亲一脸高兴。
  中午,叶梧桐放学刚进后院门,就听到姑姑跟母亲说这话。便微有些发愣,镇并区对于百姓来说其实没什么关系,但对于城关镇政府同梅城区城府来说却是一场夺位大战。
  前世,似乎张镇长就在这里折戟沉沙的。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姑姑也正是这一次被人泼了污水,最后黯然离开了梅市。
  当然今世有些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前世,张镇长之所以折戟沉沙正是因为上次拉的投资被人坑了,张镇长步子又走的太快了一点,最后公路的事情和农贸市场的建设都因为缺少资金难以为继,这算是他为政之初的一个大坑。
  对方就是抓住了这个问题发难,在这个问题上张镇长逃避不了,所以最终败北,张文鉴就调回了京里,卧薪十年最后在梅市又打了一个翻身战。
  如今,因为一场《桃花扇》大戏,意外的让姚先生同凤阿春相遇,再加上姑姑的努力,最终促成了这笔投资,如今几条乡级公路都快竣工,农贸市场也在建。
  可以说,张镇长上任之初就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政绩。
  也正是因为城关镇的发展牵涉着区里的方方面面,这才促成了市里加快了镇并区的步伐。
  前世姑姑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并不是很清楚,只晓得跟男女关系有关,如今也只得且行且看。
  叶梧桐相信,今世应该会有不同,别人不知道后世的张文鉴张市长,叶梧桐却是清楚,这位梅市的传奇市长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前世,梅市政坛有一句话:“宁惹阎王笔,莫惹开山炮。”
  这个开山炮指的就是张市长,张市长的名字叫张文鉴,但他爱好书法,又颇有古风,所以给他自己取了一个字叫开山,所以张文鉴又叫张开山。
  今世张镇长背负着耀眼的政绩,别人若还想得逞应没那么容易吧。
  转眼便是1985年初。
  镇并区的事情现在还在暗处,没有浮出水面,所以不管是区政府还是镇政府,暗里如何涌动不说,表面还平静无波。姑姑依旧每日上班下班忙忙碌碌。
  奶奶最近越发的为姑姑的婚姻大事发愁,只耐何姻缘未到,一事无成。
  倒是母亲停薪留职摆摊卖菜的事情在城关镇火了一把,当然大多的评论无外乎两个字——傻缺。
  但不管傻缺还是怎么的,菜摊子第一个月盘点下来,净盈利368块钱,那个点钱的晚上,母亲高兴的一晚没睡,半夜里跺了肉馅包全肉饺,所以第二天早上叶梧桐早上起来,吃的是煎的全肉饺。而菜摊在进入85年的这个元月,生意更见好了。
  不过别人打听的时候,母亲总是微皱着眉说:“也就马马虎虎过日子吧,还不够桐侗她爸的药钱。”
  这话里面凝结着一个普通当家妇女的生活小智慧。
  一夜小雪。
  白马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往桥墩下是一块清透水面,雪后初晴,显得波光粼粼。
  叶梧桐背着书包搬着小凳子同父亲一起坐在河堤上,父亲在钓鱼,隔着不远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好。
  叶梧桐的书包里除了课本,还有帮父亲准备的止疼药,早草茶,热水袋,经过半年的调养,父亲的身体维持着一个相对良好的状态,但叶梧桐知道这个所谓相对良好的状态度并不是指父亲的病情有了良好的改变,这种良好的状态其实得益于父亲精神毅志力。
  有天夜里,叶梧桐起来上厕所,就看到小厅上,母亲看着父亲的检验单捂着嘴呜呜悲鸣,叶梧桐知道父亲的病还在恶化,虽然恶化的速度已经减慢,但恶化的方向不可转移。
  第二天,母亲依然鼓着于天斗于地斗的劲儿忙活着菜摊。
  父亲依然和煦如春风一般的上班,写着文字,记录着这个城市的点滴。
  “小叶,快,你的杆有鱼上钩了。”边上一个老头看着这边水面鱼漂沉浮,激动的叫了起来。
  “不急,慢慢来,冬天的鱼轻易不咬钩,但一咬钩就死咬不放嘴。”父亲笑呵呵的,然后手一提。
  “哗,红鲫鱼。”岸上人一脸兴奋的大叫。父亲这回钓起来的居然是一条成人手掌大小的红鲫鱼,出了水面,尾巴甩的河水四溅。最后落在了叶梧桐手上的小塑料桶里。
  那鱼一落入小塑料桶的水里,就四处游着,水花溅的叶梧桐一脸。
  叶梧桐眯着一只眼睛,感受着落在脸颊上的水珠沁冷沁冷。
  “这鱼不能吃,得养着,若是以前那有老井的人家,这鱼养在井里,就是井龙王,镇宅添福呢。”又有人兴奋的道。
  “桐桐,先拿回家让你爷爷放水缸里养着。我再钓一会儿等你妈收摊跟你妈一块儿回去。”父亲一脸高兴的道,能钓起这样的红鲫鱼那在钓友圈子里也是倍儿有面子的。
  爷爷快退休了,看着前院的邓爷爷养着绣眼鸟,姑姑就给爷爷买了一只白瓷大鱼缸,还买了几尾金鱼,爷爷每日里喂喂食,赏赏鱼的,也是一乐。只是前几天死掉了一尾,爷爷正闹心呢,这回这一条正好补上。
  叶梧桐提着塑料桶才上桥头,就看到母亲菜摊的邻居,也就是前世的后父蒋学峰坐在桥头的桥墩上,耷拉着头打着呼,边上围了五六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嘻闹。
  “喂喂,我说同志啊,怎么坐这地儿睡觉啊?”路过一个大爷上前拍了拍。
  “滚滚滚,别烦我,还要喝。”蒋学峰用劲挥开大爷的手,推的那个大爷一个踉跄,然后歪个身子继续睡着,身后白马河水波光粼粼。
  “狗屎的,是个酒鬼,还要喝,喝死去吧。”那大爷站定,一脸没好气的走开,这年月的人再热心,碰上不识好夕的酒鬼那也是懒得理会的。
  “嘿,又睡着了,你说我们要是在他身上撒尿他能知道不?”一个特焉坏的孩子打着鬼主意,伸脚踢了踢。
  蒋学峰睡梦中身子又往后移了一下,半边身子已悬在桥外。
  叶梧桐拎着塑料桶是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离开。
  这个男人打过她母亲打过她,让她每每想起恨的牙咬咬,可也是这个男人在母亲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母亲栖身之所。而相处两年,除去喝醉后就渣外,其实也算得尽到一个继父的责任了。
  眼前这情形,她终是停了脚步,上前拉开那踢人的孩子,将冰冷的水泼在蒋学峰的脸上,腊月的天,这味道绝对酸爽。
  “谁啊,找死啊!”蒋学峰睡意全无,坐直着身体赤红着眼喝问。
  别看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叶梧桐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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