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第6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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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陈晋自领由三个机步师组成地中军正面压向无盐,逼迫曹洪调集兵力拦阻,最大限度保证钳形攻势的战果。
倘若曹操身在东平陆,一定会第一时间命令部曲撤退,避开高勇军锋芒。 而后再逐节抵抗,耗敌锐气。 可是,受到错误情报误导的曹洪只以为高勇兵马尚未齐备,此次进攻多为试探性质。 故而严令各城池就地防御,等待援军抵达。 于是,曹操最不愿见到的一幕上演了。 布置于前线城池要塞的曹军先被龙骑兵快速突破切断联系,随后遭到机步兵的炮弩、箭雨洗礼,整条防线支离破碎,辛苦训练出来的精锐兵马被一口一口的快速吃掉。 而这样地防守方式。 根本无助于抵挡高勇军长驱直入、分割包围的步骑协同战术。
至晌午,曹洪的援军刚刚离开东平陆时,前线才将准确的战报送回,见到高勇军投入进攻的庞大兵力以及诸多部队的番号后,曹洪心底一沉欲哭无泪!
通往刚县地道路上,李乾失魂落魄,胳膊、大腿皆被包扎起来。 清晨一战,让这位自认不输给高勇军的人失去了大半信心和勇气。 无力的看了看身后跟随的队伍,一百三十三人,整个驻防蛇丘的三千兵马。 只逃出来了这点人!直到离开城门的一刻。 他才搞清楚进攻者是谁——没什么名气的吕翔!
“五千骑兵外加一千步卒,居然正面击溃了守城的三千劲卒!”李乾不愿也不敢多想。 心底不知不觉间泛起一丝恐惧,若是高勇兵马皆如此,仗还能怎么打?龙骑兵,恶梦一般的龙骑兵,若不是两条河流阻隔,只怕自己也难逃一死了吧!李乾呲呲牙,胳膊上的疼痛令其清醒。 “立即派人告诉刚县守军提前做好准备,多备大盾、门板,城外挖掘陷马坑,能挖多少挖多少!再派人到东平陆去,请曹将军增派援军,刚县、汶阳加起来不过三千人,根本顶不住高勇军地进攻!援兵要快,否则敌军将会长驱直入,威胁宁阳!”
眼望两骑飞速离去,李乾深吸口气,“加快速度,敌军骑兵很快就会追上来,要是两个时车内走不到刚县,咱们就得死在荒野了!”
同样地,富城败逃出来的曹军也在快速退往无盐。 相对地,因为进攻富城的第42龙骑师要奔袭宁阳,他们反而没了紧迫的恐惧。 一口气跑出数十里,才发现身后没有追兵……
无盐城内,肩负守城之责的晏明心情很是烦躁。 富城两个时辰陷落的消息,让他感觉到空前的压抑。 曾与高勇军多次交手的他十分清楚,高勇军不动则以,动必惊天动地。 至少从富城的攻击速度看,此次搞不好又要大踏步地后撤。 晏明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无盐城虽然经过两次整修,却因钱粮问题始终达不到要求,特别是相比对面的谷城,简直是城里与农村的差别。
“尽速安排百姓退往东平陆!沿途派兵保护,胆敢劫掠者格杀勿论!还有,命令部曲收拾好行囊,既要做好死战的准备,又要随时可以撤退!”晏明的吩咐让亲兵摸不到头脑,不过还是照着原话传达下去。 扫一眼城内忙乱的景象。 晏明长叹道:“最恨冬天开战,搞得跟战国似地。 还真把自己当成白起了!只是不知道曹将军会怎么安排……”
“将军,东平陆军令……”
“果然……”晏明双眉紧皱,“传令部曲多备门板、木盾,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要等到援军抵达!”
只可惜,缺少斥候掌握不到第一手情报的晏明若是知道此刻对面正有三个机步师近五万兵马杀来。 相信他绝对会不顾军令立即撤离无盐的,以卵击石。 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可因为消息的不对称,晏明迫不得已背上了傻子的名号。
东平陆内,曹洪也在忧心忡忡,曹操尚未抵达,许多事情自己无法做主,只能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行事——死扛!
定陶城外,夏侯惇眯起眼睛冷冷扫视城墙。 牙齿咬得嘎嘣响。 连日猛攻,城内吕布军兵不但未见崩溃,反而愈发凝练起来,死死的守在城上。 面对曹军潮水般地进攻拼了命的阻挡,夏侯惇不知道他们那里来地这股气力,却发自心底的仇恨。 至今,比计划多耗费两日,夏侯惇不知道陈留郡的情况如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无论吕布投降与否,攻下陈留的高顺一定会杀奔冤句、定陶而来!
“李朔,再派三千人攻城,老子不信吕布部曲都是铁打的!”夏侯惇咆哮起来。 李朔只好苦着脸应承下来,立即安排去了。 夏侯惇拨马溜达两圈,一番臭骂之后正准备回营时。 忽然看到西边一匹马狂奔过来,马上骑士摇摇晃晃,似乎受到重伤!夏侯惇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快去看看!”
“将军……将军!”待到奔近,骑士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喊出来:“高……高勇军……杀过来了!”
“什么?”夏侯惇大惊失色,一把抓起重伤中地兵士急道:“多少兵马?到哪里了?”
“不。。。。。。清楚,只看到一片骑兵……”
夏侯惇额头青筋猛跳,“来人啊,立刻收拢部曲暂停攻城!另派兵士保护粮草,后军退至三十里外扎营!”仅凭几句话。 夏侯惇已经猜出高顺此来不会少于五万兵马。 决不是自己手中万余人可以硬抗。 眼下只能稳扎稳撤,为成武、乘氏等城争取准备时间。
定陶城上。 赵庶发现摆出阵型的曹军突然返回营中,先是喜上眉梢,可随即愁眉不展。 他的脑袋不算傻,静下心来想一想便会明白,能让不可一世的夏侯惇避让的,除了陈留郡内的高顺、张飞,怕再无旁人了!可高顺若杀将过来,那只说明……赵庶神情一怔,旋即转身飞奔回县府,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该选择了?东?还是西?”
赵庶跑进县府时,却看到宋宪、张焱面无表情的漠然而坐,“你们这是……唉,出大事了!夏侯惇突然收兵,恐怕……”
不待讲完,宋宪苦笑道:“是,高顺杀过来了!西城出现高勇军斥候……”
“既然夏侯惇都收兵回营,只证明来者不善,恐怕主公那边凶多吉少啊!”
“报——”这时,守卫西城的校尉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挥动着一封信,“将军,城外高勇军射来箭书,说是吕将军地亲笔信。 ”
三人面面相觑,同声道:“快拿来!”
屋内一片寂静,直到宋宪开口打破:“主公降了!也让我等开城投降!”
张琰瞥一眼赵庶,又看了看宋宪,“既然主公都……还是降了吧,给兄弟们寻条活路。 ”
赵庶神色一黯:“罢了,再也不当兵了,老子回家种田去!”
是日傍晚,夏侯惇尚在思索对策之际,定陶城内的吕布残军正式开城,向高顺投降。 吕布名义下最后的力量消失。至此,吕布彻底从中原征战的舞台上除名。 当然,袁术比他还要早一些。
发现高勇军的龙骑兵开始集结并且向两翼运动的态势后,夏侯惇再也不敢耽搁,满心不甘地望一眼定陶城上陆续升起的黑鹰旗,引军退往成武。
此时,刚刚进入樊县的曹操、程昱接到了曹洪的急报。 “让你猜中了,高勇果然选择十一月出兵,看来匈奴、鲜卑慑于高勇yin威,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神色凝重地曹操无心饮食,一边拿着曹洪的急报察看兵力分布,一边大发感慨。 此刻曹操心中喜忧参半,袁术的覆灭让他掌控了汝南郡,而高勇的进攻,则让兖州蒙上一层阴影。
程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整日东奔西跑,为曹操大业耗尽心血,可到头来仍抵销不掉曹操的先天劣势。 只能疲劳迎战,眼睁睁的看着与高勇地差距越来越大。 程昱心知,被动挨打地情况不扭转,曹操就别想强大起来。 “主公,高勇一定知道我军攻打汝南的行动,故此才会让高顺加快进攻陈留,此时……恐怕其已经进入济阴郡。 夏侯惇将军手中只有不足三万兵马,正面对抗高顺地胜率几乎为零。 因此,当暂时后撤避敌锋芒,同时让出部分城池迫其分兵驻扎,再派遣小股部曲反复袭扰。 如此,将会牵制住敌军一定兵马,减轻正面对抗的压力。 此外,夏侯渊将军也要尽可能增援陈县,保证对高顺侧后的威胁!最后……”程昱凝思片刻,下定决心道:“为做最坏打算,暂时将兖州百姓迁往豫州,并组织豪强世族结兵自保,以此延缓高勇军的攻击速度!”
曹操怔住,盯着兖州地图道:“仲德是要让兖州彻底乱起来?”
“正是,兖州各县乡自保,必将引出无数流寇,他们好似大大小小的钉子,高勇军若想快速推进,则后路必遭袭扰;若想步步为营铲除流寇,反会激起民怨,掀起更大规模的民乱。 如此一来,高勇进退维谷。 只要主公抓住机会反手一击……即便不能收回兖州全境,也足以遏制高勇的冬季攻势!”程昱的描述并不详细,却已能让人理解其中真谛——人民战争!
曹操凝眉道:“此计虽妙,却有一处要害!如何让世族豪强起来反击高勇?须知这些年南来北往的商贾早已将高勇治下的种种好处宣讲出来,穷人无不翘首以盼。 ”
听到这种担忧,程昱露出一丝狞笑:“主公,常言道口说无凭,只要让这些人亲眼看到、亲身经历高勇军的凶残,想必奋起反抗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九章 逐鹿中原(2)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九章 逐鹿中原(2)
坝河位于无盐、东平陆之间,横贯东平国,河两岸万顷良田,曾是东汉有名的谷麦之乡,即使年景不好,也能自给自足。 由此,虽然兖州战乱频繁,可此河两岸的许多村庄百姓哪怕忍受官府盘剥、流寇袭扰也不愿离去。
宋柳庄坐落的坝河以南,靠近东平陆的平原地带,平静的河水缓缓东流,即便在这大旱之年仍灌溉了河边数千亩土地。 眼下深秋渐至万物蛰伏,宋柳庄百姓也开始了过冬的准备。 相较于其它县乡的丰收,让庄户有了些许余钱添置衣物,于是,庄子里的孩童、少女纷纷穿上新衣,准备迎接寒冬年关的到来。
“狗蛋!快回家吃饭,顺带上小胖子、瘦猴,你爹打了只野兔,你们几个捣蛋鬼多吃些!”一名粗布衣服的妇人端着木盆,招呼不远处围着石碾玩耍的孩子。
“听到了,娘,你先回去吧,俺们再玩一回,天黑前一定回家。 ”狗蛋粘满灰土的脸上呲出两颗小门牙,笑嘻嘻的挥手招呼。
“狗蛋啊,你爹打了野兔都不想吃了?你要不吃,二伯可要去了……哈哈哈!”听到狗蛋的回答,几位从庄外走回的农夫打趣起来。
狗蛋嘻嘻一笑,抹了把嘴唇,“俺才不信呢!”
几缕炊烟,几声欢笑,让宋柳庄生机盎然,丝毫没受到战乱纷扰。 淳朴的百姓只想着过好日子,不挨饿、不受冻。 其他地很少甚至不去关注。 官府的差役来了,尽可能提供协助。 税吏来了也足额足量缴纳,除非迫不得已绝不隐瞒少缴。 在宋柳庄人看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生活,才能不受袭扰。
然而,十一月二日这一天。 一切都在黄昏时改变了。
沿河弯曲而来的官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名骑兵。 红衣黑甲头罩遮面帽盔。 这几骑收住战马就地转了两圈,随后交头接耳一番,再度散开。 不多久,天色将黑未黑之际,沉重斑杂的马蹄声突然袭来,犹如夏日午后的骤雨,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