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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唐御风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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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延接着说道。

他的话立刻引起一帮少年的大声叫好,这群初生之犊没有经历过江湖的凶险,对于除灭离台这样的大事,最是津津乐道。

“更别说这位唐斗大人还出到黄金万两,无双美人这样的价码,这位小朋友恐怕是冲着传说中的天山女侠才来扬州的吧?”一个略带胡腔的粗豪声音忽然嘹亮地响起。

萧西延眉头一皱,猛地转过头去,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歪戴毡帽,浑身胡服打扮的魁伟男子。此人身材宽大,高鼻大耳,满脸虬髯,双眼精光四射,不怒自威,气势慑人。

看到萧西延望向自己,那男子将手往胸前一伸,礼貌地行了一个胡礼:“失礼了,在下捷率,来自昆仑。”

此话一出,周围的江湖人都感到浑身一震,纷纷转过头去,仔细打量发话的男子。自从当年天书会散,魔教二郎率昆仑兄弟败退昆仑山,发下重誓,一生不离玉龙顶,魔教就此消弭。从此昆仑山上出了一个兼容并蓄,包容万象的昆仑派。传说所有的昆仑子弟都是魔教二郎的传人。数十年来,昆仑派在西域和关中一带,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大事,在江湖中评价甚高,很多人都将昆仑派和天山派混为一谈,常常弄错。但是昆仑子弟很少进入中原,更不要提深入江南,如今听到捷率坦承师门,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和注目。

“在下只是奇怪,离台横行江湖经年,未见有人问津,更无人诉其妖孽。如今有人悬赏,顿时成了众矢之的,这未免太过荒谬。”捷率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正所谓,赔本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生意有人做。离台刺客早就是过街老鼠,然而镇恶堂一直没有离台刺客的赏格,去追捕他们劳心劳力,又没得赚,自然无人问津。如今唐斗出了钱,我们来看看热闹都不行吗?”站在萧西延身边的铜僧郑怀远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大大咧咧地说。

“嘿,荒谬荒谬。”捷率仍然仿佛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感慨地叹息着。

“依照兄台所说,离台刺客不应该算作穷凶极恶?”一身紫袍的火龙枪传人公羊子恒眉梢一扬,朗声问道。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里大多数江湖朋友做的事情,比他们又干净多少?”捷率笑了一声,开口道,“我看最应该追究的,反而是付钱给他们的元凶。买凶杀人,卑鄙无耻,当属首恶。”

此话一出,在场的名门大派首领们不少人同时眼角一颤,捷率的话仿佛一把尖刀戳到了他们的痛处。这里的确有很多人来到镇恶堂最终目的是见机行事,如果离台主人真的挡不住唐斗的银弹攻势,全面垮台,他们将会想尽任何办法在他落网之前将他灭口,否则昔日买凶之事若是暴了出来,如何了得。如今捷率一张嘴就说出他们的心事,怎不让他们别扭?

捷率话音一落,整个镇恶堂门前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江湖好汉都满怀猜疑地互相小心观望,似乎个个心里有鬼,又似乎人人都在怀疑周围的同道。

就在这时,一阵轰天动地的锣鼓声,仿佛早春的雷霆,忽然在镇恶堂四面八方的围墙上同时响起。与此同时,镇恶堂四门大开,一团团橘红相间,花团锦簇的影子如风似电地窜出大门,在镇恶堂前排成了气势恢宏的两排阵形。

眼花缭乱之间,众人纷纷向后退了数步,抬头凝目一望。之间镇恶堂左右各立了五十只红鬃黄爪,头顶独角,巨眼翻转,憨态可掬的北狮。与普通北狮不同的是,北狮面前惯有的那个武士在这里并没有出现。这上百只北狮在镇恶堂门前散开成扇形,纷纷将头对准了正中间一个青衣短褂,手舞折扇,头戴憨笑娃娃相的汉子。

只见这个汉子丁字步站在场正中,手中折扇悠然自得地连扇数下,忽然右脚一跺地,折扇大开,盘向头顶,右脚抬高,左脚独立,做了一个捧头罗汉的样子,接着大喝一声,右脚落地,左脚悬空,配合着周围锣鼓的旋律,跳起了一路刚劲雄浑的健舞。随着他的身形舞动,围着他的上百只北狮同时动作。只见他们踏着整齐划一的舞步,时而柔顺、时而活泼、时而灵巧、时而神采飞扬、时而愉悦轻盈,将雄狮百态:愕、怕、喜、爬、蹲、退、滚描绘得惟妙惟肖。

北狮的舞步起源于北魏年间。魏武帝远征甘肃,俘获胡人十万。一日,魏武帝巡视禁区,边将设宴款待,并令胡人献舞娱乐。胡人以木雕兽头,两大五小,披兽衣,集音乐,武士三十余人,起舞于御前。舞者作欢腾喜悦之状,或作低首相怜,舞技之美妙,令武帝叹为观止,龙颜大悦,顿时释放所有胡人返还故乡。北狮之舞重在表现狮子的灵动可爱和善良憨直,乃是最受欢迎的示善之舞。

如今在镇恶堂前的一百只北狮翻滚跳跃,首尾引合,摇头晃脑,步伐飘渺灵动,意状闲适憨厚,无一不尽得北狮舞蹈的真谛。在百狮之前领舞的舞者姿态神骏慷慨,步伐大开大阖,进退之间,顿挫有力,转折有度,衣袖翻飞,状极欢悦,仿佛一位开怀欢迎远方客人的上古贤士,舞姿说不尽的清朗悦目。

舞到尽时,这位舞者仰天长啸一声,倒翻一个筋斗,身子退回到镇恶堂门前,折扇一开,向后一扇。上百只北狮同时吆喝一声,齐刷刷跃起,倒翻着跟头从镇恶堂围墙之上翻入墙内,消失了踪迹。

“好——!”看到如此精彩宏大的北狮表演,众豪杰中年少一辈的英杰无不鼓掌喝彩,大呼过瘾。

孤零零站在镇恶堂门前的舞者,缓缓合起折扇,抬起手掌,连拍三下,静寂的镇恶堂内忽然响起一片连绵不绝的啸声,随着啸声的响起,一排又一排色泽斑斓的彩影犹如一片气势汹涌的花潮从门内倾泻而出,在门前又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排。

众人定睛一看,这一回冲出来的不再是憨态可掬的北狮,而是造型更加夸张抽象,色彩更加艳丽缤纷的南狮,两边各有五十,加起来仍有一百只。如果仔细观看,人们不难发现,在舞者左手边的狮群乃是黑须红面,右手边的狮群则是黑面白须,各自代表“关公”“张飞”。

舞者抬掌再一击,所有南狮舞者同时踏步向前,狮头自上而前,自前而下,自下而上连晃数下,成沉睡初醒状,两百名舞者齐声低吼,气势磅礴。而当中领舞的舞者头一甩,头上罩着的憨笑娃娃相在他脖颈上打了个转,背面朝前,一张憨笑娃娃脸顿时被一张不怒自威的钟馗像所代替,令人心胆俱寒。

“哈!”舞者双手一前一后,成弯弓之姿,对准了面前的众豪杰搭弦作势,凛然生威,只见他将面前的豪杰指了一圈之后,双脚一转,身子旋风般一晃,双手再变,右手开扇向前,成扶盾状,左手成刀,横盘肋下,化身一位持刀挺盾的威武战士。

热烈的锣鼓声在此刻转为密集低沉,仿佛山雨欲来,大敌将至。

“嗨!”领舞的舞者大喝一声,双手一击掌,锣鼓声由密转稀,由低沉转为激昂,渐渐化为金戈铁马之音。随着音乐的节奏,舞者健躯挺拔变换,左右游走,满场飞旋,开始了一场动人心魄的干戚之舞。

在他的引领之下,上百只南狮同声呐喊,跟随着舞者的节奏,或惊疑不定,或搔头摆尾,或闭目摇头,或审视前方,或勇过山林,或愤怒咆哮;当战鼓轰响之际,群狮舞步进退如一,或沉着刚健,或威严有力,或勇猛雄伟,或粗犷好强,仿佛在舞者的指引之下,正与来敌进行一场生死未卜的激战。南狮起源于一个为人间散尽瘟疫的独角兽的传说,在岭南一带被作为驱邪除恶的舞蹈。南狮重意,舞狮人的桥马功夫必须经过千锤百炼。镇恶堂前一百只南狮进退流畅,舞步自如,弓步、碎步、马步、虚步、行步、探步、插步、麒麟步、内外转身摆腿无不运用的出神入化,将南狮翻、滚、卧、闪、腾、扑、跃、戏、跳等各种形态表现得栩栩如生。

而领舞的舞者一套干戚壮士舞,凛然生风,来去如神,刚劲雄浑,神武无双,配合着一百只咆哮雄健的南狮,整套舞蹈无不凸现出一股气吞云汉的威风煞气,令人心摇神驰,浑然忘形。

舞到尽时,舞者一个旋身,抖手飞出折扇。折扇如化冰盘,在场地内轻飘飘转了一个圈子,一次飘到一百只南狮的头顶,每当折扇飞过一狮头顶,此狮必然前抓高举,身子上扬,抬头顶向折扇的扇面,当折扇飞过一百只南狮重新返回到舞者手中,这一百只南狮已经犹如波浪一般完成了一次此起彼落的狮子抬头,令人叹为观止。

舞者拿过折扇,得意非凡,仰天大笑,头一甩,将顶在头上钟馗像远远甩开,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却原来就是唐门之主,这次英雄大会的主事人,人称大少的唐斗。

“各位,见笑了!”唐斗双手抱拳,一脸笑意,朗声说道。

在场的一众英雄豪杰兀自被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狮魂战舞震慑的喘不过气来,如今看到领头的舞者竟然就是如今英雄大会的召集人,江湖上风头最健的唐斗,一时之间,心底一片混乱,说不清是喜,是忧,是嫉妒,是钦佩,是担惊受怕,还是自愧不如,过了良久,众人才恍然大悟般地纷纷鼓起掌来,大声喝彩。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刀枪,大少的狮舞意境深远,在下深感佩服。”众人之中,唯一神色如常的,反而是初入中土的昆仑派高手捷率,只见他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哈哈,好说,不好意思让大家在门口站了这么久,请!”唐斗抬扇一指镇恶堂的大门,扬声道。

“大少,请!”众豪杰齐刷刷拱手作礼,心情复杂地同声说道。见识过唐斗的狮舞,那些对这次英雄会暗藏鬼胎的高手们心中无不凛然,暗自对今日的形势开始重新估量。

※※※

润州邀月楼第一著名在楼中美人如玉,第二著名在楼中美酒倾城,这两点天下驰名,自不必细说。但是它第三著名之处,却只有身在润州的人才会知道。那就是楼侧转角处与邀月楼汇成一体的食坊。这里汇聚了大江南北各地小吃,塞北的胡饼,江南的桃花饭,西南的毕罗,东海的鱼鲊干脍这里应有尽有。润州人每逢庆典,必会到食坊一游。

而这个食坊最吸引风洛阳的地方,就是幺婆卖的五香茶叶蛋。三文一枚,鲜甜咸香,别具一格。风洛阳扛着祖菁横渡长江,快步疾行,风尘仆仆,正好在五更之末赶上幺婆摆摊的时分,这个时候客人不多,他可以多买一些,不必担心其他顾客的抱怨。

放下祖菁,风洛阳兴冲冲地左顾右盼,嘴中喃喃自语:“应该就是现在了,幺婆随时都会出现。我也有几个月没有吃到她老人家的茶叶蛋了。真怕她已经将我忘了。”

“阿?”听到风洛阳的话,祖菁长大了嘴,生怕自己听错了。

“哦。”风洛阳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幺婆对老主顾都很照顾,买五个会送一个。如果来的早,她会破例让你多买几个。”

“噢,你怕她认不出你这个老主顾?”祖菁捂着嘴偷笑道。

“当然啦。老人家记性不好。”风洛阳焦急地在地上缓缓转着圈子,左掌不停地击打着右手背,活脱脱成了一个饥肠辘辘的食客。

“小师叔,你可要记住,你这次是买茶叶蛋给我吃的。”祖菁用胳膊肘捅了捅风洛阳的腰眼,嬉笑着说,“我不会给你留的。”

“奇怪!”风洛阳似乎完全没听见祖菁的话,忽然仰头看了看天色,“五更已过,为什么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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