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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半个梦-第184章

小说: 半个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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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依兰古丽!!”

“哦哦,依兰古丽,啥时候能到鱼儿红。“天黑吧,我们骑马走不快,要不我们歇歇?”说话间,依兰古丽疼惜地爱抚马儿脸颊上地汗水,貌似心疼让它那么辛苦地驼两个人。她身子轻就不说了,主要是加多了秦江这死吃货。

望着她抚摸情人似的对待马儿,觉得比马还不如地秦江,不免悻悻然:“好吧,歇歇。”

俩人汗水互渗,臀股交缠了一天,遂一分开,凉风飕飕穿过背脊,依兰古丽忽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秦江。”

二人找了处遮阳地碎石壁,度地而坐,放任马儿一旁遛达。

依兰古丽还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男人为人普通,不太帅,却也不糟糠,眉宇之间,总散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羁,嘴角边还牵着一股吊儿郎当的笑意,俨然看不出他是位正直地干探,不过事实证明,他就是一边占便宜,一边英勇解救自己的!

值得喝彩的是,他的双眼,沉淀有历经磨难后的淡然,很是引人安怡宁神。

呆坐片刻,依兰古丽觉得自己对恩人太过生分,有点不好意思,便主动开口:“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秦江恍惚侧头望望:“哦,别客气,小事一桩。”

这得担多大风险呀,还说小事一桩?依兰古丽即便想像了秦江的十几种可能性回答,可居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不由诧愕了。

如今什么都讲究市场经济,连原本纯净的布其土尔小青年,也被扎染,譬如为自己救疗了一亩生虫子地葡萄园,尼加提也要趁机提出约会,窥觊美丽之心,昭然若揭,这男人却知恩不图报答,心胸宛如天池一样浑涵,又似博格达峰那般豁达,实在叫人折服。

依兰古丽诚恳道:“不,还是要谢谢你的。”

秦江定定望着天际,这会儿心念着自己何去何从,哪有没功夫搭理她说什么。

呆了半晌,依兰古丽实在耐不住,问:“秦江,那伙人是做什么的?”

秦江受扰,回过魂来,才闷闷道:“来杀我的。”

“吓?!”依兰古丽失惊咋舌,真看不出来这秦江有什么天大能耐,以至于成打的人想要追杀他。“那。。。。。。我们报警吧。”

秦江两眼一翻。“不接近城市,手机没讯号。”

依兰古丽好奇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钱,俺非常值钱!”一提这事,秦江不免小有得意,要说买凶杀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还就数他秦江莫属了,倒霉地同时,也算是扬名立万了吧?!“知道不,杀我多少钱吗?!五千,五千。。。。。。”没等秦江说完,依兰古丽便失望道:“那么少?我们家唐努尔都值这个价钱了。”

嗨,稀罕了,秦江好奇追问:“谁是唐努尔?!”

依兰古丽对马儿吹了声口哨:“唐努尔!过来!”

扑通!

秦江辛苦直起身子,拨拨衣服上的沙土,愤愤道:“拜托,听我说完,是五千万!万儿,知道不?!”

依兰古丽傻了似的看他。

334、云集

隐隐听到汽车马达声,秦江激灵腾起,上前牵回唐努尔,顺带拉起仍然莫名其妙的依兰古丽,一齐躲进石壁缝隙中。

依兰古丽狐疑望他:“怎么?”

秦江嘘道:“他们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车队扬着滚滚尘烟,由远及近。车子多是马力强劲的敞篷越野,一辆辆放纵穿驰,如同蝗虫,凌乱无章地呼啸而过,阵势吓人,其上的佣兵,发泄似的嗷嘈怪叫,比之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江倒是司空见惯,依兰古丽却不堪诧愕,紧紧挨在他身边,滞住呼吸,不敢动弹。

“美丽。。。。。。”

依兰古丽一愣,而后,羞答答梳着自己的小辫子,一副小女儿娇态。“讨厌。”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她。”秦江很伤人的,指指车队一辆车上的女孩。

“讨厌!”依兰古丽表错情,这回可真是恼羞成怒的讨厌了。

但很显然,秦江没空理会她的抗议。

“操!”秦江恨恨砸了地面一拳,脸拧得跟苦瓜似的,愤郁填胸:“美丽怎么会被他们抓了!老廖干什么吃的?!”赵美丽落入那些猖獗、肆无忌惮的贼人手里,会遭受什么境遇?秦江都不敢往下想。

依兰古丽这才反应,原来秦江不是指那风骚的黑美人,而是说她车后坐那名污糟女孩子,很明显,她是被禁锢着的。唉。自己看人。又着相了,秦江怎么会是低俗之人呢!“美丽是什么人?”

“邻居大姐。”秦江黑着脸,呼吸急促,死死盯着远离的车队。

邻居大姐?看他这么紧张,是情人吧?

依兰古丽不知该说什么好,所有地安慰,都极其空乏。

秦江急不可待地,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牵起马儿就走。

“秦江,你去哪里?”依兰古丽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救人!”秦江一刻也不愿耽搁。

依兰古丽急切拉住马儿缰绳:“你这是去送死!”

“我知道。”秦江表情依旧如此地坚定。

依兰古丽嗔道:“知道你还去?”

秦江静静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依兰古丽不由滞住。蚂蚁即使会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也撼动不了大象,这是力与力的抗争,来不得半分投机,与对方相比,很显然,秦江就是那只渺小的蚂蚁。“可是。。。。。。”

秦江接过话茬。轻松说:“是的,比人数不如对方,比火力不如对方,比吐口水都要输人家好几百升。但,最糟糕不过一命换一命而已。”

秦江清楚,对方挟美丽做人质,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切祸源皆出于自己,再怎么没心没肺。秦江也不会让美丽代为受过,美丽是他的宝贝,是他为数不多的责任。

曾想过让军方、警方介入,可惜鞭长莫及,等他们把签办手续、整装开拔,再进行什么查证分析、排兵布阵等等烦琐事务办完,恐怕美丽都不知遭几回罪了。况且他们太功利。有可能一个不慎,使美丽玉殒。秦江绝不容许这种状况发生。

坐等幸运降临,还不如追上去,见机行事。

依兰古丽怔怔望着秦江,无言以对。这男人不会做作大义凛然的姿态,也不会说什么大是大非,寥寥数语,却充满了真情至性,能令他这样子舍命不渝,那位邻居姐姐,也真是好福份。

依兰古丽心头忽然不是滋味,又是羡慕,又是慨叹,为什么我寻寻觅觅,就碰不上这种男人呢?

爱人间的小感动,日常也不见少,男人或许会在磅礴大雨下殷切地等候爱人、凌晨狂奔十多里路买份她最爱吃地特色早餐等等等等,但怎都不如秦江在这划定生死的一刻,仍然义无反顾,叫人永志无法不忘。惟一令依兰古丽宽慰的是,至少这种铭刻于心的事情,她在列车上,也与秦江经历了一回。

马儿踏蹄长嘶,才使依兰古丽回过神,一瞧秦江要走,莺声急吐:“等等!”

秦江纳闷回头,投去询问目光。

“我也去!”

秦江愕然:“这是我的事,你又何必?”

依兰古丽纤手合十,诚挚的说:“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向我伸出了手,当别人需要的时候,我也会怀着感恩的心,去帮助他人,让善端,得以延续,更何况,依兰古丽承你地恩情,还没有报答。”

真看不出来,这妞如此仁义,秦江嘿然笑说:“你不是怕我蒙了你的马,才说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吧?”

依兰古丽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乱冤枉好人!”

秦江搓搓鼻头,讪讪道:“好好好,去,一块去,咱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呸!谁要陪你死!”

依兰古丽瘪瘪小嘴,翻身上马,仍坐回那个令她尴尬搔痒的位置。

鱼儿红小镇很久没那么多外乡客人光临了。

仅有地一条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就象赶圩一样热闹,路边摆摊的本地人,脸上洋溢着喜气,镇上两位长期竞争的饭馆老板,更不用为了抢客人,互相毁谤对方的饭菜里有苍蝇了。街道派出所,对突如其来的外乡人,却如临大敌,这群壮硕扎实。^^ ^^眉带煞气的家伙。一瞧就不是善茬,他们所操口音俱是驳杂,几乎涵盖了天南地北,还好,他们至多与人发生言语冲突,倒没发生什么恶性事件。

“艾尔肯,秩序如何?”

艾尔肯蹙眉道:“所长,情况还好。他们都守本分,只是他们一到镇上,但凡采购物品,都会向对店老板东问西探,分发照片,貌似在找寻一个人。”

所长感到奇怪:“谁?”

艾尔肯递过一张照片:“喏,听说他叫秦江。”

“秦江?”所长忽然醒起来:“不是有传闻说,谁杀了他就能得到赏金五千万吗?”

艾尔肯眼睛一亮:“恐怕是地。”

所长舌苔即刻泛起了苦滋味:“不会吧?难道秦江要落脚在我们鱼儿红?那。。。。。。”

该不该伸张正义?瞧瞧街外拥挤地两、三百号人,所长便大感压力。再瞅瞅聚集在办公室外地寥寥八名手下,心里就更没底了。所长很清楚,在这清贫小镇中,他们履行最多的职责。就是民事调解,这会儿突然发现,该动枪的时候,境况却是这般窘迫。

“所长,怎么办?”艾尔肯小心问道。

所长焦头烂额道:“上报吧,这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了。”外乡人若暴动起来。自己这小小的派出所,恐怕也只有淹没于洪流当中的份了。

艾尔肯打了个立正,双目溅出熠熠精光:“所长,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申请要求继续巡视小镇,保我小镇平安!”

所长点点头,对手下地态度。甚感欣慰。虽然,自己仕途多年。失去了以往地冲劲,但难得年轻人一腔热血,满身正义,自己就不应该去湮灭它,当下肃颜道:“好,找两个人一起去吧,小心点。”

“是!”

“前面就是鱼儿红?”

“嗯。**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之际,秦江趴在一处小丘壑上,远远观望着灰蒙一片的鱼儿红小镇。身旁地依兰古丽,气喘吁吁,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否因为俩人一马,骑得太过折磨人,抑或是长途跋涉,劳顿过甚。

人是来到了,秦江却依然茫无头绪,一来没有赵美丽的下落,二来势单力薄,总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去吧?

“我们不如报警吧?”依兰古丽也察觉小镇里影影绰绰,多了许多不同于以往的热闹。

秦江慌忙压住依兰古丽的手儿,不让她拨打电话:“别,他们可能有窃听器材。”

“不可能吧?”那个世界,天真淳良的依兰古丽,一无所知。

秦江悻悻道:“等你遭罪多了,自然就会了解,不过你也犯不着去了解这些。”

“那你要怎样?”

“先搁这耗着呗。”

“什么?那还不如不来呢!”依兰古丽有点不忿,合着自己狂奔了几十里地,到这了,也只能抓瞎。

“你咋就听不明白呢,我意思是要等待时机,这天还那么早,人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现在过去不是嫌皮痒吗?!怎么也得是凌晨四、五点,等他们睡得脑瓜痴糊的时候。”说罢,秦江一头倒下,闭目养神。

静默半晌,耳边传来了轻呼鼻息,一瞧秦江,依兰古丽便郁闷不已:这木头人也真是,美女在侧,也不懂陪着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居然就独自睡过去了,还有长长七、八个小时呢,我怎么办?!哪里?”黑珍珠漫不经心剔着豆蔻似的指甲。

“鱼儿红镇外的南面坡地,和我们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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