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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北京棋缘-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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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个微笑,一滴眼泪,只要心够真挚,就定可化解所有的怨艾。◆

“语曼,你在吗?”

简陋的公寓楼上,骆岩正按动门铃,呼唤着程语曼的名字。而程语曼这次的表现,的确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从前她总是要等好一阵子才会出来,这次怎么会还没等他按完门铃就打开了门呢?

程语曼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提包,好像是要出去的样子,更令骆岩惊讶的是,她的神情中带着无比的兴奋和激动。

“语曼,你这是……要上哪里去?”

“去机场啊,啸锋不是今天下午就要回到北京了吗?他虽然没有得到冠军,但至少也一举成名了,我是他的经纪,当然要亲自去接他的班机嘛。骆岩,你来找我就证明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程语曼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听在骆岩耳里,却像一根根锐利的芒刺。原来她的心里还是只有许啸锋吗?想起自己从得知她怀孕以来,只要有一点点空闲时间,他都会把这些空闲时间全部花在她的身上,甚至对她比新婚丈夫对妻子还要体贴。可是,他所有的努力,依然比不上一个早已不爱她的许啸锋,程语曼脸上挂着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现在给他的这种感觉,似乎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真是许啸锋的一样。

“语曼,你现在是个孕妇,要这么早去机场一直等到下午?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孩子想想吧,医生交待的话可不能当作耳边风。”

骆岩用这种方式提醒着她,但程语曼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立刻便听出他话中有话。

“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但是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孩子不是你的,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为了我,已经推掉了好几场重要的比赛,这样做究竟值得吗?我需要的是爱情,不是责任,我希望你和我是好朋友,而不是因为一个孩子,我们就非要在一起形成特殊的关系,你到底明不明白?”

“好,既然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可你真以为你一直缠着许啸锋,他终究有一天还会回到你的身边?语曼,不是我想说你,智兴哥和韵秋姐和我提过你跟许啸锋的事。当年许啸锋爱你的时候,是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他的感情,是你先伤害了他,不是他欠了你。现在他找到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你却还陷在执迷的泥沼之中,就算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无法让你放弃他。你这不是爱他,你的这种表现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曾经爱过你的许啸锋如今爱上了珩儿,你在吃醋、在嫉妒、在不甘心,所以你始终想把他抢回来!”

“不是,不是!我爱啸锋,我爱他!啸锋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比谁都了解他,我会等,等到他有一天想通了,他还是会回来的!他会知道我比谁都要爱他!”

程语曼无法忍受骆岩如此的说话,兴奋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慌乱,她不由自主地捂着头,不敢看骆岩的眼神。

“你说谎!你早就明白你和许啸锋不可能了,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你的感觉或许别人不清楚,可我骆岩最清楚!当初我放弃珩儿的时候,也像你一样疯狂过、迷乱过,我甚至逼迫着自己去恨过许啸锋。但日子久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比赛,我才明白我根本无法去怨恨他,因为那个小子真的让那么多年来都满脸忧郁的珩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许啸锋和珩儿的缘份的确是一段奇缘,两个人能同甘共苦,能心心相印,就算不是我和你,任何人都拆不散他们!”

“不是的……不是的……”

程语曼目光呆滞,捂着耳朵的手忽然放了下来。骆岩有些吃惊,正想将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却突然提起提包就朝着楼下跑去。

“语曼!你做什么?”

骆岩根本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唐突的举动,连忙追下楼去。然而,程语曼奔跑的速度并不慢,她像发了疯似的跑到了街道上,行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个怀孕的女人。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奔跑着,跑去的方向正是通往机场那条公路。

天啊,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吗?骆岩一面紧追,一面悔恨地在心中责骂自己,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会让程语曼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她已经跑近了公路,要是不赶快抓住她,一定会出事,到时可是两条命。

“语曼,你快停下来!前面还是红灯啊!你千万不要冲动!”

程语曼哪里听得到骆岩担心的呼喊,如今她的脑子里全是许啸锋,骆岩的话会让她身心俱痛,她怎么敢再去听、再去想?至于红灯还是绿灯,她早就已经失去了对那种颜色的判断,甚至忘记了这里到机场还需要乘半个小时的车。她只要能到机场,只要能在许啸锋走下舷梯的时候,第一个拥抱他,不,哪怕仅仅是握上他的手,她就会很高兴。

可是,霎时的美好转瞬变作了恐怖的惊叫。她忽然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从公路推上了人行道,眼前驶过一辆小型计程车,唰地一下停在了路边。车子底旁边闪过一片刺眼的血光,在一群人的呼喊声中,程语曼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骆岩”,眼前猛然一黑,顿时便不省人事了……

第三十一章 血浓于水(中)

“张医生,冯医生,外面刚刚送来两名病患,一男一女,是一起车祸的伤者!”

“立刻准备急救!”

和爱医院的急症室里,冯逸舟和同事们飞快地动起了手,将伤者抬到急救床上。

“这……不是语曼吗?”

冯逸舟一眼便看清了那名女伤者的脸,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却知道程语曼已经怀孕超过三个月,若不马上急救,胎儿随时可能有危险。他连忙以迅捷的速度,让助手们配合工作,为程语曼量了血压和脉搏,并注射了止血的针剂。好在程语曼的情况还不算糟糕,孩子能保住,冯逸舟松了口气,让助手通知妇产科医生前来接走了病人。

然而,他的同事张医生负责急救的伤者,其情况可没有程语曼那样乐观。那名伤者满脸都是鲜血,伤口在额头上,紧闭着眼睛,呼吸急促。不过据张医生判断,车是擦过了他的身体,受了一些外伤,(奇*书*网…整*理*提*供)内脏受到了轻微的震荡。但他的头上的伤却有些严重,大概是车子撞到他的时候,人摔了出去,磕到了路边的铁栏杆头,失血很多,需要马上做手术。

“张医生,通知外科了吗?”

冯逸舟担心地询问着同事。

“已经通知了,这边也刚给他验血型,准备配血”

张医生回答着他的话,面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张医生,情况不太妙,这个伤者是Rh阴性血,我们医院……”

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面色如土,张医生和冯逸舟同时愣住了。Rh血型本就是极为罕见的血型,也是最复杂的血型系统之一,若是血型不合,输血反而会更加威胁患者的生命。

“小徐,你愣着做什么?马上联系别的医院,想尽办法也得及时调到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张医生急迫地催促着那名护士,护士似乎才回过神来,连忙出去电话联系附近的医院。

冯逸舟拉了拉同事的衣袖,“张医生,Rh型血在全国范围内都属于稀有血型,我看附近的医院即使有,也不一定能合上。我看最好是马上联系他的直系亲属给他输血,通知他家人了吗?”

“已经通知他的母亲了,不过要她赶过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除了他母亲之外,他没有别的家人吗?”

“他还有个爸爸,不过听说到日本去看什么比赛了,今天下午才回北京来。”

“什么?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昏迷之前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冯逸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张医生回答得倒很快:“他说了,他叫骆岩。”

“张医生,别等了,马上让外科的医生给他动手术,我来给他输血!”

冯逸舟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张医生和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大吃一惊。一个急症室高级医生主动要给伤者输血,这到底是怎么了?照正常情况来看,冯逸舟此举根本就跟脑子有问题一样,不能不令人目瞪口呆。

“冯医生,你这是做什么?你自己也知道,就算你是Rh型血,也要验了之后才知道是否符合,你现在就这么激动,这可不是医生的专业表现!”

张医生厉声说道。

冯逸舟的声音却更为激动:“张医生,这不关专业的事,躺在那里那个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我们的父亲就是这种血型!”

骆岩终于脱离了危险期,只是还昏迷着,守在他身边的人正是骆文君和冯大虎。冯大虎能在医院,是珩儿刚下飞机,便接到林之韬的电话,于是许啸锋叫了辆快车,和冯大虎一同来到了这里。从程语曼的口中,所有的人才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真正的父亲是骆岩,被“冤屈”缠身的许啸锋也总算获得了解脱。意外发生之后,程语曼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但听说骆岩伤势不轻,她又开始表现得异常激动,医生只好强行为她注射了镇定剂。许啸锋、珩儿、林之韬等人,此刻也都只好在外面守着,因为骆岩刚刚做完手术,不能有太多人进去打扰。

骆岩所在的病房里,又是另一番情景。冯大虎和骆文君阔别多年后的再见,他们两人如何也想不到,再见面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更想不到,骆岩会因为一个女子而遭遇车祸,为他输血救命的偏偏又是冯大虎和桂雅的儿子——冯逸舟。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望见对方的眼,又同时将视线都转向了病床上昏迷的儿子。

“文君,你别担心,医生说过阿岩的手术很成功,已经没有危险了。你身体一向不太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儿子有我陪着就行。”

冯大虎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骆文君的肩膀。

骆文君缓缓转过头,只见冯大虎的目光带着无限的愧疚和关切,她的心不禁颤动。他的这种眼神,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看过了?纵然心头还有怨气,然而随着冯大虎的这个眼神,仿佛也很自然地变得越来越淡。

“文君,我并不奢望你原谅我的过错,但我却不能不对你们母子说声对不起,这些年来,的确苦了你们。我只是……想对阿岩尽到我这个父亲应尽的责任,毕竟他身上流的始终是我的血,我们两人的恩怨,没有必要让儿子来背负下去,这对他实在很不公平。我知道现在如果说什么甜言蜜语,你听着一定会觉得我很虚伪,我也从来不会搞那一套,你以前就明白的。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等阿岩醒来的时候,不会看到我们俩冷漠相对,我相信他最想看的是他的爸爸和妈妈同时在关心着他。”

“大虎……”

骆文君心中酸楚,几乎抑制不住要落下眼泪。也许并不是因为冯大虎的话打动了她,而是她自己也意识到,她对骆岩曾经说过的那些报复的话,变相摧残了儿子的人生。她轻抚着儿子的脸,仿佛在细数着他的伤口,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儿子深深的愧。

第三十一章 血浓于水(下)

“放心吧,文君,我不会让阿岩有事,相信逸舟输血救了他,你也不会像从前那么恨桂雅了,对不对?我是阿岩的父亲,当我知道他受了这样的伤,真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我,我们两个老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没理由要让孩子先遍体鳞伤啊!”

冯大虎含着眼泪,低垂着头,好像一座石雕。骆文君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这个表情能在二十年前看到,她恐怕也不会和他离婚吧。错过的始终错过,挽回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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