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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曾住在我心上 [出书版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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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站着,手指无意识地被他攥着,心却空荡得如同旷野,被一阵又一阵朔风席卷一空。这三天来所有的温暖,细碎的甜蜜,正在慢慢地流逝着,她就像一个凄惶无依的孩子,无助地在等待被遗弃的结局。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定下什么三天之约,不应该极尽所能地宠溺她,不应该给她什么恋爱的错觉,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情深缘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离别的结局。

她忽然哑然失笑,原来他与她之间,不过就是那句话——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两天,我一直就没有睡好过,一直在想你,看不见时想,听见你声音时想,见了面还是想。三天时间这样短,一转眼就过去了,我开始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会反悔,会不想放手,害怕自己会逼你做抉择,逼你陷在两难的境地里。我反复考虑,假如我真的不放手,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以你的脾性,大概会一直对你男友心存愧疚的吧?心里会始终存着这个疙瘩解不开的吧?”

她恍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直到此刻,她才醒悟,他竟是这样了解她,远胜于她了解自己。这几天以来她的恍惚不安、软弱犹疑,全部落在他的眼里,他明白她的苦衷,懂得她的为难——所谓的知己默契,大概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阳光照耀在他海蓝色的羽绒服上,他的眼神宛如深海,只余瞳仁深处折射出的一点光,璀璨了她面前所有的世界。一刹那,忽然觉得原来还是这种颜色最适合他。

从前的他爱穿白色衬衣,意气风发,卓尔不凡,如阳光一样熠熠夺目,在校园里聚焦着所有女生倾慕的目光。那光彩固然吸引了她,却也灼伤了她。而如今的他,已被时光的雕刀刻成温润完美的蓝田暖玉,所有的光芒都被收敛起来,隐藏在深邃宁静背后的风华气度,只绽放在她一人面前。这样令人感觉安心且心灵契合的林尧,属于她,且只属于她。

这个世界她最想得到的人,已经得到过,哪怕即刻就死去,也已经没有了缺憾。

她甚至已经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这样美好的三天,终于要完美的落幕。

“我是个很自私小气的人,你心里清除的不够干净,太多负累着你,让你放不下,而我要的,只一个完整、心无旁骛的沈子言。与其看着你和我在一起,却对别人负疚,不如我来选择放弃——只不过这次,会很彻底。”

“小西,我们分手吧。”

她微笑起来,从微笑的如此甜美,“好,我明白,那我先走了。”

站在空阔的操场上,仰起头看着天空,灿烂的日光直射下来,照耀得哪里都是熠熠生辉。远处房屋的平顶上还堆积着厚薄不一的白雪,阳光下触目的明亮和皎白,刺得眼睛有隐隐的痛楚,她不可以低头,怕有什么热热的液体会倒流下来,只能这样一直一直的仰着脸,仰到脖颈都开始酸痛。

真冷,连呼出的气息都是一团团白雾。那种冰凉的寒冷,一点点渗入皮肤血管,在血液里循环往复,最后来到心脏,胸口传递出闷闷的僵硬,有点麻木的疼痛。

原来分手是这样的,钝钝的痛,表面上似乎安然无恙,其实五脏六腑都在丝丝渗着血,每一根神经末梢都比平时脆弱敏感百倍,疼痛在四肢百骸间被无限扩张放大。

她茫然的走在街道上,喧嚣的马路和行色匆匆的行人忽然变作虚无静寂,没有一点声息,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宛如有谁用一张大网笼罩下来,将她一人笼在这沉寂的真空里,意识混沌而模糊。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直在笑,对每个人都笑,只是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她?有的还在指点私语着什么。最后她终于走的没有了力气,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倚靠,她的腿脚一软,便蹲了下来。

是一张长椅,街道边转角处小绿化带里安放的一张长椅。她伏在这长椅边,眼泪汩汩的流淌出来,泪眼朦胧中,脚下是还覆盖着一层薄雪的草地,有的地方结了冰渣,闪着细碎的光,冷漠荒凉的清光。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是纷至沓来脚步声,马路上汽车喇叭一阵接着一阵。漫漫红尘,万丈喧嚣,都不属于她。

后来的事已经很迷糊,影影绰绰记不真切,好像有谁把她连拖带抱地拉了起来,她哭得狼藉的脸被人细细地擦拭,最后她勉强睁开苦累的眼睛,只看见眼前一片蔓延无边的蓝色,自己深陷在一个怀抱里。她阖上眼皮,感觉安全而舒心,不由自主的昏昏睡去。

她再度醒来时,周身有种刺鼻的药水味道,四壁是淡绿的墙身,雪白的天花板,头顶上方垂下来一根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在滴着药剂。子言骤然清醒过来,有尖利的针头扎在血管里,薄薄的皮肤下青筋都微凸出来,洁白的胶布横贴在手背上,遮住了创口。

窗外已经暮色苍茫,有阴云聚拢在天边,好像又要下雪的样子。室内日光灯很亮,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一个修长熟悉的背影正站在窗前,似乎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体,那背影一顿,慢慢回过头来。

“你醒了?”林尧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哑。

“我怎么了?”她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你有点发烧,晕过去了。”林尧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现在好像好很多了,医生说你有点贫血。”

“嗯。”她疲倦地点一点头,“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饿了没有?”他柔声说,“ 我叫护士来拔针,待会儿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她确实有点饿了。

热腾腾的混沌,一只只在碗里游弋,淡黄的小虾米与黛色的紫菜点缀着的汤色,叫人很有食欲。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只修长的手握住汤勺,舀起一只晶莹的混沌,一直送到自己嘴边来。

“我自己来。”她喃喃地说。

“你的手刚拔了针。”他的眉头蹙着,毫无商量余地地看着她,“张嘴。”

窄小的食杂店,客人并不多,看见这一幕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善意的笑容,只当他们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子言心下一酸,乖乖张开嘴来咬住那一个混沌。

皮薄汤浓,滚烫鲜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混沌。他一口一口地喂着,她便一口一口地吃着,时间 过去地很慢很慢,又仿佛很快很快。

“好像又要下雪了。”热热的食物下肚,她恢复了一点生气,抬眼看了一下天色。

“走吧。”他拉一拉她的手。从医院醒来时看见他,他的脸色便一直是这样,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忽然脑子一蒙,有句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我不回家。”

他一怔,看了她一眼,脚步却并不停顿,“听话!”

她用力想挣脱他手的禁锢,想也不想变嚷了出来,“你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三天,还有一个晚上呢!”

他一动不动,半天没有说话。

很安静。

安静到每过一秒,都像是漫长的一光年,她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根本来不及看清,她的头就被重重按进他的怀抱。羽绒服的面料微凉,拉链贴在半边脸颊上有冷硬的寒意,她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只隐隐地听见他的心在她的耳畔跳动着,一声又一声。

像有谁在低声叹息,他的手在她手背的胶布上轻轻摩挲着,“你想去哪里?”

终于无声地落下泪来,泪水从来都不听她的话,就像她想要什么,可是却总也留不住一样,“我想,看放烟花。”

他的胸腔间好像有阵闷笑,语气无奈而妥协,“你还真会折磨人。”

这个怀抱还在,还有着爱情的余温。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虽然午夜以后,一切就都要归零,但是还能再贪恋一个晚上,真好。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路灯一盏接一盏点亮了,脸上不经意间沾染了一点湿意,天空又间或飘起了几片极小的雪花。

抱着一大堆刚买的烟花,她走在江边的草地上,偶尔踩着一点冰渣,脚下便有细碎的咯吱声响起。林尧微扬的嘴角。他秀气的眉目在晃动的光影中流光溢彩,生动地像一个真实的梦境。雪花渐渐大起来,有两朵落在他漆黑的鬓发上,像簪了花,她刚想忍不住伸手去采摘,倏忽便化了。

最后一起点燃的是礼花,一字排开的几个大盒子,林尧回头看她一眼,“你再往后站一点。”

子言固执的摇头。

他走过来,略低了头哄她,“听话。”

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逐一点燃引线。

“砰”的几声巨响,她忍不住尖叫起来,仰头去看天空。

寂静的夜空被突然绽放的烟花瞬间照亮,像春日的花魇,一朵接着一朵,由起初的金黄,变幻出七色璀璨的光华,无数流光四散,宛如下了一场流星雨,绚烂到了极致,又荒凉到了极致。

就像这一场爱情的盛放,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全都绽放在今夜,已经拼尽了全力,哪怕最后的结局是陨落,至少这一刹那的快乐,已经能够支撑她的余生。

漫天烟花下,她笑得那样烂漫,对着那个沉静得如同深海一般的少年大声地喊着:“林尧,你爱不爱我?”

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在这最后的时刻,这是我最想听见的一句话。

她的眼睛开始泛出泪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似乎并没有听见,只是微仰着头,站在她的对面,凝神看着夜空盛开的烟花。

那些瞬间明灭的光影投映在他的脸庞,有种奇异的美。

耳边是不断持续的嘭嘭声,她已经完全忘却了要去看烟花,只是凝望着他的侧脸,一直到他终于移动脚步,在漫开的烟花里,缓缓向她走来。

小雪逐渐细密起来,哪怕在黑夜里,也明显看得出飞舞的弧度。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为她轻轻拂拭头发上的雪花,有几片大约是融化了,她的发梢微微有点润湿。

他的表情那样温柔,温柔到令她有点伤心,只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知道自己很失望,还是勉力压抑住这种情绪,换了一个话题,“明天你是先飞到浦东机场再转机吗?”

他轻轻叹息一声,回答得有点南辕北辙,“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曾经买过一张去上海的机票,那个时候只有虹桥机场。”他的笑容极淡,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她愣了很久,呆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能辨别出他这话的含义。

然而身体感官却如此敏感,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手臂缓慢在下垂,一直来到她的腰间,然后加深力道,渐渐地将她环抱起来。

他羽绒服上的拉链擦过她的脸,冰凉的触感反而令她发觉自己的脸庞正在发热。不知道是没有退烧,还是血气上涌的缘故,模糊中似乎听见他在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我以为,那年我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那年?哪一年?什么答案?子言觉得头脑发胀,昏乱中好像有点缺氧,“你在说什么?”

他仿佛若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不明白也好。”

眼前骤然寂静下来,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硝烟,有些呛人的微醺气息。夜空静谧如初,刚才的繁华绚丽,宛如做了一场春梦。什么都不真实,唯一真实的是他怀里的热度,和流水般低缓在耳畔的声音,“以后不要再任性了,身体是自己的,答应我,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临别赠语了吧。她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衣领里,细如蚊蝇般答应一声,“嗯。

你以后,真的不回来了吗?”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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