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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芙蓉军师 镜水-第5章

小说: 芙蓉军师 镜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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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校尉探头看过去,却只觉得那些文字好像臭虫。 

  「原本,武经和兵法论这个部分,翰林官看了他的作答後很是生气。你知晓他写了什么吗?」 

  「大人,属下不知。」校尉摇摇头。 

  「兵法论其中有一题是要求他布阵打胜仗,但他却写道:『战地位於何处?其地多高?有无河川?其河位於东西南北何方?有多少里?时节又是如何?』他不解答,却列出数十来条问题,考官以为他不尊重考试。」 

  「咦?」对啊,他要是考官的话也会发火的吧? 

  「他最後甚至写上了『纸上谈兵无所为』七宇。」中年男子似是感觉大快人心地朗笑数声。 

  「这小子胆子忒大。」校尉喃念。竟敢惹那些翰林官。 

  「但却很引人兴趣。我今早和他见过面了,并且依他要求,将那假想的战地条件列得更为详细,他便给了我这么一篇完整又超卓的必胜兵法。」而且,他若是稍微更动河川方向,或者山稜所在,那小子还可以重新再撰写一篇完全迥异的杰出战法。 

  武举选考的武经及兵法论因为没有比术试重要,武人又识字不多,经常流於形式,一般都是代笔,这小子却证明了自己骑马射箭不行,但另有真本事。 

  这纸上谈兵无所为,他倒是做得非常优异。 

  「这么厉害?大人,您瞧他可有上回殿试那个武状元的气势?」校尉睁大眼好奇道。他还记得三年前那个姓上官的武状元,年纪轻轻却技艺超群,连大人都称赞不已呢。 

  中年男子仰头豪迈大笑,道: 

  「不,这小子没有半分别人的气势,却有异於他人的本领。」他拿起桌上毛笔蘸墨,「不过,若他们两人联手,肯定无往不利。」 

  眼微眯,他在要转交给兵部的摺子里行文,龙飞凤舞写下: 

  荐湛露任参赞一职。 

  ※      ※       ※ 

  参赞啊…… 

  一斯文青年在书案前支著额,望著手中那张兵部已经送达四个月的公文。 

  青年的面貌平凡,身材稍嫌矮小,没有什么可以用言词形容的特别之处,乍看之下并不令人留驻目光,但若仔细注意些,便会发现那双明亮的眼眸隐隐流露著某种经过累积的聪慧,淬砺出菁华。 

  湛露合上公文,轻轻叹了口气。较之三年前,她的身长高了些,不过也就只那么一点,除此之外,外表上,她几乎没什么变。 

  转眸望著窗外,鸟语花香,也不知该说这晌午是悠闲还是无聊。 

  若是没有指派同将领征战的话,就没什么事好做。 

  这就是参赞。不大不小、不上不下的官,也是她白白领了四个月朝廷粮饷的最好原因。 

  其实,她算是顶幸运了。武举考试不如文举让人重视,考场舞弊更是常见,她用银子买通个路人代她体检才能进考场,又放弃重要的骑射技勇,虽名落孙山、榜上无名,但却因缘际会地得到某个大将军推荐而谋得此官职。 

  应该要知足,应该要知足。 

  晾在家里数月,其实一事无成,她女扮男装,是因为她相信自己总是有用、总能给人帮助的。 

  就像那个举荐她为官的大将军一样,她的用处及价值,会有人看见的。 

  「主子!主子!主子啊——」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三步并两步地跑进书房,手中不知拿著什么函件,趴在湛露桌缘气喘吁吁。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湛露笑睇著他。 

  她在决定参加武举考试时就从王享师傅家中搬了出来,考虑的是她隐瞒性别赴考,若被识破,恐有欺君之罪,王师傅算是她的再生父母,於理於情,她都不能牵连他。她孑然一身,才能无後顾,虽只靠写字联赚些小钱,也足够温饱了。 

  现下有了朝廷俸禄,她定时都会不具名寄钱回王家,以报王师傅恩惠。 

  而这男孩——小行,是她在庙後的乞丐窝里捡回来的;当时他被冻得奄奄一息,差点没死去。见他无家可归,她乾脆收留了他。小行伶俐勤快,大小杂活都一手包办,几乎成了她的小厮,反正这新买的房子地方还算大,一个人住也嫌太大了。 

  本来想纠正他唤她作「大哥」便好,怎料他还是满口的「主子」。 

  「主子,兵部来信了呢!」兴奋地将才收到的信件递给「他」,他知晓主子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个东西。 

  「哦?」她接过,缓缓将信笺打开。果然是兵部的通知,阅读内容後,她露出这四个月以来第一次的清朗笑意。「小行,十天之後,要麻烦你看守门户了。」 

  哈哈!主子果然要出征啦! 

  「我会的!」小行拍胸脯保证著,替他高兴。 

  她微笑,待细瞧到信中某个名字时,她顿然惊讶。眨眨眼,小声道: 

  「唉呀,能不能说是孽缘呢?」 

  ※      ※     ※ 

  上官紫审视著摊开在桌面的东北边境图。 

  俊美的面容凝思专注,曜眸炯炯,修长的身躯穿著玄黑战袍,镶锁镜铁鱼鳞铠甲,超逸节概凛然之气,敛敛精光;其上的细小痕迹则显示数年来的汗马之劳及辉煌功勋。 

  这些年的沙场征战,让他刀刻般的轮廓更添冷肃。 

  「将军,听说你受封为『定远侯』,恭喜你!」参将抱拳道贺。 

  上官紫却面无表情,只淡淡地对那参将道: 

  「已经阅兵完毕了?」 

  参将一愣,战兢答道:「是!已经在北门集结完毕。」 

  由於顾忌将领拥兵自重,造成叛变,大明的兵权是兵部在掌握,待要出征之时,才由兵部指派将官挂印带兵,战後就归回各卫所。所以各军并不跟随任何武官,直属朝廷,也因此,彼此就较为陌生。 

  而那参将马上敏锐地察觉到一点:这个严厉的将军不喜欢部属拍马屁。 

  将名册递上,参将正色报告道:「禀将军,共有战兵三千,车兵两千,左右副将各一人,参将二人,校尉二人,参赞一人。」 

  上官紫接过,名册上只有将官的名字。浏览一遍後,他意外地「噫」了声,眉峰紧蹙。 

  参将以为有什么错误,赶忙推卸责任:「名册为参赞书写。」 

  上官紫只对参将道: 

  「唤参赞进来。」 

  「是!」参将松口气退出,庆幸自己够机灵。 

  须臾,一将官走进阅兵台,恭敬地拱手道: 

  「下官湛露,参见将军。」 

  上宫紫回过身,沉声道:「头抬起来。」 

  「是。」湛露应声。 

  缓缓地抬起脸,和他四目相交,清澈的眼神直视著面前英伟的男子,她的心情可说是相当愉悦的。 

  三年不见,两人外貌变化不大,但气质却有著细微的差异。 

  上官紫由沉著少年转为成熟男人,更加内敛稳重;而湛露,以前那种时而窜出的外放光芒,却给磨得尽收眸底。 

  上官紫一见果然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恼意。 

  她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若是她的真实身分被发现,届时是要杀头的! 

  「你是如何当上参赞的?」他冷静不动声色,以将军的身分质问。 

  「禀将军,下官参加武举考试,虽名落孙山,却幸得一位将军举荐,於是担此职务。」她也以部下的身分回答著。 

  她当真考了武举?武举必须验身才能赴考,不过考场弊病多,武举又不如文举,又逢朝廷正当缺人之际,他大概可以猜想她用什么方法瞒混过关。不过—— 

  「得一位将军举荐?」 

  「是的。那位将军说过欣赏下官的兵法论。」她挺直背脊。 

  兵法!他倏地挑眉,回忆起她少时曾被关在藏书阁中大半天,不仅镇定以对,毫无慌张惶恐,更抱著一本兵法书册看得浑然忘我。 

  她有什么能耐和长才,和她同窗过的他不会不知。她聪明睿智,闻一知十,若非碍於女子身分,她早该入朝为官,飞黄腾达。若她这三年钻研兵书战术,那么就如同对付李二少及沈伯麟那般,这方面定难有人可以赢得了她。 

  但是,作战又岂是儿戏? 

  「你是第一次上战场?」 

  「是。」 

  「那么,你可知交战之时风起云涌,瞬息万变,如果没有能力顾好自己,只会成为同袍累赘?」他语气低沉,略带严厉。 

  言下之意,是要她认清沙场的血腥与残酷,杀敌绝非玩闹,她很有可能受伤或者丢了性命。 

  湛露以为他只是觉得自己武艺太弱,所以有此顾忌。纵然她骑马射箭不怎么样,但她有足够的信心不让自己拖累大家。 

  「是!」她毫不畏惧,双眸盯著他,坚定回答。 

  他只是睇著她认真的脸庞。纵然他觉得荒唐想反对,但既是兵部点召,那么她就不能随意离队。 

  也许,只要别被拆穿身分…… 

  「启禀将军!」又一人进来报告,「众军已经在外头准备好了!」 

  上官紫指示道:「命令众军,即刻出发。」 

  「遵命!」很快退出。 

  上官紫从旁拿起头盔,黑亮的龙虎刻纹熠耀生爪,戴上後更显英气逼人。他面向湛露,道: 

  「你可知我们的敌人是谁?」 

  湛露望著他,不知为何竟感觉他的眼眸有著隐隐的阴黯。 

  只听他沉重的嗓音缓缓道: 

  「我们将要至辽东,平反民变。」 

  ※     ※      ※ 

  没想到她第一次随军队出征,讨伐的却是自己国家的子民。 

  民变?如果国家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人民又何来叛变呢! 

  出了居庸关,经过辽阳,来到乾冷的东北边境,军队选在靠近民变据地东三十里处扎营。 

  「传令下去,众军整顿军备。」上官紫一确定扎营地点便交代道,随後翻身上了座骑。 

  校尉问道:「将军,您要去哪儿?」 

  他一拉马辔,扬起沙尘转向: 

  「我要亲自去勘察情势。」 

  「将军请留步!」湛露喊住他,上前道:「请将军准许下官同行。」 

  座下战驹不停喷气踏蹄,上官紫眯眸—— 

  「你……行吗?」他治军甚严,一律平等,纵然明知她为女儿身,体力大概仅有他人的对半,也不会特别留情关照。 

  她既同行,就同样必须承受这种劳累辛苦。 

  不过,令他欣赏的是,这一路上,她也不曾因为自己和他是旧识就叫苦不迭。 

  「下官可以。」她家里有匹马,上任参赞後,得空就练习,长骑对她来说可以忍受。即使她的骑术和技巧都差强人意,但她担保过,不会让自己成为包袱。 

  他沉吟,点头。「那好,你来吧。」 

  她十分欣喜,立刻牵了匹较小的马。这匹马是她的新朋友、新伙伴,来辽东的一路上,多亏了它。 

  她身为参赞,官高一等,所以不用和几十名小兵们同睡,而是与两位校尉同帐;应付两个人比几十个人容易太多,这大大免去了她之前烦恼被拆穿的可能。 

  只要镇定处理,小心谨慎,她相信谁也不会发现。她有把握。 

  望著前方的英挺背影,她想到某个夜晚,他也曾这样依著自己的步伐,薄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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