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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宴无好宴-第22章

小说: 宴无好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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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她胸前有两个小小的黑色绒球。这显然是从某杂志上扫描下来的。

“莫兰。”他低声道。

7。三个约会

“这就是王若琳交给银行朋友的东西?”高竞瞅着摊在面前的东西,兴奋地问道。他刚刚粗略地看了下,这堆东西里有一本日记、几张照片,还有几张纸币。

“是的,你不知道,她还写了封信让她的朋友寄给乔纳呢,就是那封信让乔纳找到这个银行的朋友的。若琳做事可真是小心谨慎。”莫兰给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

高竞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这碗飘着葱花的麻辣猪肠刀削面吸引过去了。

“啊,好棒,还有酱牛肉和黄瓜丝,辛苦了,辛苦了。”他哈哈笑着,拿起了筷子。

“你快吃吧,一会儿乔纳来了,我就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粗粗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我已经来了。”高竞回头一看,乔纳穿着家常衣服,手里拿了个苹果核,站在他们身后。“头儿,你又来我们家骗饭吃啦?”乔纳说起话来没精打采的。

“谁叫你们家的饭好吃呢?”高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高原怎么样了?”乔纳一边问,一边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

“已经被秘密抓捕了。根据他的指纹找到了他的照片和名字,然后一调查就找到了他的落脚点,他的女朋友说他经常在酒吧喝酒,你们告诉我的电话号码就是那个酒吧的电话,所以我们就马上行动,他果然在那里,七点半左右就把他抓住了。”高竞兴致勃勃地说。

“那你现在肯定又饿了。瞧瞧高太太给你准备了多丰富的夜宵呀,”乔纳愤慨地瞪着莫兰,“你说为了奖励我今天跟你一起冒险,特意给我煮的麻辣猪肠,为什么现在大部分在他碗里?”

“你也叫我高太太是不是?高太太当然偏心高先生喽。哼!”莫兰不理她,转身走进了厨房。

“妈的,你还给他做了刀削面,配我的麻辣猪肠和你爸的酱牛肉,还有黄瓜丝,蛋皮丝,和香菜叶,你太偏心了吧,怎么说我认识你也比他早。”乔纳气呼呼地冲着厨房叫。

高竞把面推到乔纳面前说:“乔纳,你吃吧,我没动过。”

乔纳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要你的,我要她做给我吃。”她道。

“都那么晚了,快10点了,你还让她做!你……”高竞正说着话,莫兰端了个盘子走了过来,他看见盘子里有个卷饼。

“给你,你这个大馋虫!小心以后变肥猪,松哥不要你!”莫兰道。

“这是什么东西?”乔纳瞅着面前的卷饼问道。

“用酱牛肉和猪肠的碎末做的夹饼,看看啊,也给你加了黄瓜丝和香菜了。本来想明天给你做早饭的,哼,快吃吧!”莫兰没好气地说。

“嘿嘿,这还不错。”乔纳笑嘻嘻地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冰奶茶,“好了,我回房间吃去了。头儿,给你个信息,我姨夫姨妈今天去无锡朋友家玩了,今天不回来了。机不可失哦。”乔纳一边说,一边端起面前的盘子,奔向卧室,“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爸妈今天不回来?”高竞连忙问。

“是啊。”莫兰歪头瞧着他。

高竞眨巴着眼睛。

“为什么不早说啊,我没带换洗衣服!”他懊悔地说。

莫兰捂嘴笑起来,随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我给你留了一套。”

他呆呆地望着她说:“那我可得快点吃。”

“对,快吃,不然就凉了。”莫兰催促道。

半夜一点,酣睡中的乔纳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都几点啦!谁来的短信啊!她嘟哝着,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儿,才抓到手机。她把手机拿进被窝,打开一看,原来是郑恒松发来的。

“亲爱的,我在楼下等你。”手机里有这么一句话。

混蛋!终于来消息了!可为什么不上来?还要等在楼下?!

对了,她蓦然想起,楼下的防盗门关着,按门铃会吵醒一家子人,他不知道姨妈他们今晚不回来。不过,即便没有姨夫姨妈,还有莫兰他们呢,虽然他们肯定醒着,但是……他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何必打扰他们?算了,还是下楼去接他吧。不晓得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今天清晨他们通过一个电话,听上去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乔,我最近很忙,不能来看你,你不要怪我。”他在电话那头低声说。

“怎么啦?是不是因为张建民?”

“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他叹了口气道,“原谅我,我现在想他的时间比想你多。”

“嘿,咱们是半斤八两。我也一直在想他的事。”她道。

他没搭腔。

她很少见他如此消沉,沉默了片刻后,提议道:“松,一个人瞎想没意思,你还是来找我吧,我跟你一起想。”

他不说话。

“怎么?你不想来?”见他没反应,她有点不高兴了。

他又叹了口气。

“亲爱的,我现在不能跟你走得太近,有人盯着我,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希望你有事,我的老朋友李耀明死了,我已经够受的了,如果你再……”

“松,我一直想跟你坦白件事。”她截住了他的话头。

“什么?”他紧张起来。

“我跟李耀明打过架,我曾经咒过他,我也没想到我咒他咒得那么灵。”她真心诚意地说,“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咒人了。”

他低声笑起来。

“这事我知道了,乔,老李脾气不好,从小就是个炮筒,但他百分之百是个讲义气的好哥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好吗?”

“那当然,我怎么会跟他计较。这样吧,下次扫墓,我让莫兰烧两块红烧大排带去祭奠他,怎么样?”

“好。”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松,你知道我老公死后,我为什么要搬来跟莫兰住吗?”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你姨夫他们去了法国,莫兰一个人。”

“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是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松,难受的时候一个人捱是他妈的很酷,但对自己根本没啥好处。聪明人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再说有屎不拉,早晚得憋出病来。所以,你现在很需要一个人来疼疼你。来吧!我陪你!”她热切地说。

他又低声笑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来吗?小寡妇?”

“那你还啰嗦什么!今晚怎么样?”

他沉默了片刻。

“让我考虑一下。乔纳,我现在是如履薄冰,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再三。”

看来现在他已经考虑好了。

乔纳心情愉快地想,他一定也很想念我,这死鬼!来就来呗,还履什么冰啊。她朝窗外望去,外面下雨了,冬夜的雨特别冷,姨夫说他的身体是外强中干型,可不能让他冻着, 这样想着,她赶紧披上衣服,套上便鞋急匆匆走出了卧室。

司徒雷的车开到半路,突然下起雨来,他本想立刻打道回府,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道每当雨天,他身上的旧伤就会格外准时地疼痛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他身体的不同部位,不断敲打他的骨头。

“老板,要不要回去?”司机老陈大概从反光镜里看出了他的不适,关切地问道。

“不用,继续开。”他低声道。

在柏林路289号的码头旧仓库里,司徒雷知道有人正在等他。20分钟前,他的得力部下林强告诉他,通过大半天的撒网搜索,他们终于找到了乔纳的父亲乔永波,现在他急于要去看看这个郑恒松未来的老丈人。

五分钟后,他的车在距离仓库大约50米的一个隐蔽处徐徐停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阿四首先下车撑开了一把巨大的黑伞,接着替他打开了车门,他忍着疼痛慢慢下了车。冬雨带来的刺骨寒冷让他的骨痛愈加剧烈,他由不得打了个寒噤,紧了下大衣。这时,他看见身材高大的林强已经等在仓库门口了,他嘴上亮着的小小火苗在风雨中若隐若现。

“老板,你来了。”他走近时,林强恭敬地打了招呼。

他点点头,林强打开了仓库门。

“就是他。”林强朝前一指,他看见仓库正中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身材瘦长的男子,大概五、六十岁的光景。

他朝那个人慢慢走了过去。

“快,给老板搬张椅子来!”林强命令手下的几个喽啰,不一会儿,一个穿绿衣服的年轻人就给他搬来张椅子。

“离他近点。”他道。

那个年轻人把椅子搬到了老头的身边,他立刻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他就是乔纳的父亲?”

“对,就是他,酒鬼一个,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在他们小区的车棚外面睡大觉,妈的,这天气!呵呵,他一定喝了不少。”林强轻蔑地瞅了一眼躺在地上乔永波。

司徒雷想起了中午赵栋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老板,在吃饭呢!我终于找到了乔永波这个老家伙的背景资料了。”

“呵呵,你说。”他放下了碗筷。

“乔永波今年58岁,他是在上大学时认识乔纳的母亲郭涵的,两人因为非法同居被学校开除了,后来他们就干脆私奔结了婚,呵呵,在那时候,他们这么做,简直是前卫到了违法的程度,我想要不是郭涵的外交官老爸出面,他们是没结婚的命的,也许还会被抓起来。好吧,他们结了婚,三年后,生下了乔纳,可是在1986年,也就是乔纳10岁的时候,他们两个离了婚,可见私奔也不能造就永恒的爱情,我怀疑是乔永波有了别的女人,因为离婚三个月后,乔永波就跟一个叫叶容的女人结了婚,他们是邻居,住址是同一个弄堂。乔纳的母亲后来没再结婚,她很倒霉,独立抚养女儿,但在乔纳结婚那年,她却得乳腺癌死了。乔永波的运气也不怎么样,1987年,他跟叶容生下一个儿子,但这个孩子在1999年坠河身亡了,死的时候大概12岁,这件事好像对他们的婚姻是个打击,孩子死后第二年,他们就离了婚,在那以后,乔波一直单身,但叶容在2002年又结了婚。……我说老板,我给你出个主意。”

“说吧。”他笑着鼓励。

“找不到乔永波,可以找叶容,这个女人没准跟他还有联系。因为他们在2004年还一起开过一家饭店,至于这家饭店现在还是不是存在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我没查到相关的资料。”

“谢谢你。”司徒雷现在越来越觉得赵栋出的主意大部分都是好主意。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抖出一支塞在嘴里,林强立刻上前给他点上了。香烟的味道暂时麻木了他的知觉,他觉得好受点了。

“要把他弄醒吗?”林强问道。

旁边的一个小喽啰上去踢了乔永波两脚,但乔永波只哼哼了两声。

“不用。”司徒雷扫了一眼乔永波身上那件破外套和那双磨损得已经不能再穿的破皮鞋,不禁微微一笑。

他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乔纳的父亲处于什么状态。他很高兴,这个落魄的老头并不比他那个贱人母亲过得好,一样的穷困潦倒,一样的急需用钱,一样的贱!既然郑恒松可以利用他的母亲,那他为什么不能利用郑恒松未来的老丈人呢?所谓一报还一报不就是这样?他又微微一笑。

“老板有什么吩咐?”林强问道。

他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

“砍了他。”

“老板是要他的命?还是……”

“一只手就够了。右手。”他盯着地板上的老头,深吸了一口烟,觉得就象有只女人的手在抚摸他的肺,好舒服。

“你还没睡啊?”高竞迷迷糊糊地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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