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世沉欢-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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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念念努了努嘴巴，但最终还是选择不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说多话有些自讨没趣，谁喜欢家里养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整天烦个不停。
“你是江城市人？”
“不是啊。”
楼念念摇摇头回答道，这算是什么节奏？是要开始了解她了吗？想到这里，心里倒有些雀跃，是的，他容湛，江城市谁不知道。可她楼念念，就是小透明一枚，跟他接触虽然没有一个月，但也有一十几天了，但是！
容湛！
就好像知道她一样，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关于她的情况，为此楼念念还心有芥蒂。以为容湛就是这样的男人，贴上来的女人来之不拒……
幸好现在开口问了。
实际上，容湛是想要试探楼念念，特意把问题扩大开来再一点点深入到最重要的那一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毫不在意。在这方面，容湛真的称得上是个好演员，都可以去拿奥斯卡男主角奖了。
“我以为你是。”
“我是B市人，只是当年考大学的时候，考到江城来而已。”对于这些，楼念念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容湛可不是普通人，作为刑警，凡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能够瞒得住的。
将一口白饭夹到嘴里面慢慢嚼完吞下之后，容湛才再度开口。
“你父母呢？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到过。”
不染半丝情绪的黑眸淡淡扫过楼念念的脸颊，想要捕捉到她听到这一个问题后那一瞬间的表情，可意外的就是她表情很平静。
“嗯，我妈妈去世了，所以我从来没有提到过。”
容湛眸光一闪，她这是刻意漏掉了父亲不提？
看样子，还真如资料上所说的一样，没有父亲，或者父母离异跟了母亲之后再不与父亲联系。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啊？以前，你不是从来不关心我的事情吗？”
楼念念试探性地开口，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某个回答，但回应她的却是容湛一声冷哼，紧接着就见他站起身，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角。
“我吃完了，你洗碗。”
“……”
就这样，楼念念可怜兮兮地包了洗碗这项工作，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李乔乔的电话，电话另一边，李乔乔哭得直啜泣，楼念念立马就慌了。她从来没有遇见李乔乔这么脆弱的时候，一只手还粘着泡沫，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丢下碗就往客厅跑。
“乔乔，你先别哭，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一下，记得等我哦。”
容湛听到声音，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看了楼念念一眼：“怎么了？”
“我宿友出事了，电话里一直哭，我回学校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住了，可能这几天都在那边陪着她。”
一边回答一边穿鞋，着急得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还围着围裙没有脱下。容湛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拽住楼念念的手，帮她将围裙脱下，看了她一眼后淡声开口：“我送你去。”
这么晚，又是回学校这么远的路程，再怎么也得绅士一回。
楼念念一听到容湛要送他，激动地直说谢谢，倒不是因为他的主动，而是她现在也很着急，如果容湛不送她的话，这种情况下也不一定出去就能够打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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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楼念念都不停地给顾亦晗打电话，遇见这样的事情，她一个人也有些手忙脚乱的，且不说还不知道李乔乔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让她哭成那样子的，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怎么了？”
容湛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着楼念念，见她皱着眉头着急的模样，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亦晗的手机总是打不通，现在倒好，关机了。”
楼念念着急地都要哭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容湛，现在，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容湛沉默了一下，没出声而是瞄了一眼时间，某人该不会这么早就下手了吧……
“指不定顾亦晗现在有事情忙，待会我送你到你们宿舍楼下，万一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你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听容湛这么一说，楼念念心也就安了，听话地点头。
很快就到学校了，容湛把车停下，楼念念下车之前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他一句先别走，等着自己的电话。很难得的容湛没有给她差脸色，而是点点头，深眸扫过她身穿的无袖雪纺裙子，没说话，探过身子拿过放在后座上的外套，递给楼念念。
“披上，小心感冒了。”
楼念念拿过衣服，鼻子立马就酸了，指尖触及温暖，瞬间散到了心房。
“快上去吧，我等你电话。”
“嗯。”
八楼，以前楼念念爬一趟都要用将近五分钟的时间，走得气喘吁吁的，可今天，她就像是有了飞毛腿一样火速跑上去。等到达宿舍门口的时候，李乔乔已经闻声打开门了，一见是楼念念，立马扑了上去。
“念念……”
“亲爱的，你怎么了啊，别顾着哭，先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容湛一直都没离开，坐在车里，也许是太闷了的缘故，忍不住打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手支着车窗抽了起来。烟圈萦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另一只手一只捏着手机，等着楼念念的电话。
铃声响起的时候，容湛厉眼扫了一下屏幕，却是顾晏铭的电话，直到铃声重复第二遍，手指才滑动屏幕。
“该不会这个时间就在睡觉了吧？”
电话另一头传来顾晏铭调侃的声音，容湛抿了抿唇瓣：“我还以为，你比我更早休息。”
“什么意思？”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容湛最不喜欢的就是回答不想回答的问题，觉得白费口舌。
“我只是想跟你说之前见她的事情，她很想你，很想要见你。”
她指的是谁，容湛不用思考就明白。
“她……怎么样了。”
如果此时此刻，楼念念在这里的话，听见容湛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恐怕会觉得很意外吧，嗓音里面的迟疑跟低沉，是带着感情的，里面夹杂了很多很多，有不舍有怜惜有愧疚……
兴许，还有思念。
“你既然担心，就应该自己去看一下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了你才……千万不要让人家以为你是负心人啊，女人最美的年华，她可是为了你牺牲了。”
顾晏铭的话，在容湛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男人深邃而立体的五官透出冷冽的锋芒。
“你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里啊。”
“顾亦晗呢？”
顾晏铭压根没有想过容湛的话题会转得这么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几秒后才沉声回答：“我不清楚，这几天，她不愿意见我。”
容湛望了一眼宿舍楼，撇开眼，微拧的眉蹙得更紧。
“我现在在A大，楼念念的宿友出了一点事情，我送她过来，顾亦晗联系不上。”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顾晏铭能够听得懂容湛这断断续续几句听似连接不起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你打个电话给你女人，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把亦晗带过去。”
潜意识里，顾晏铭早就把楼念念看作是容湛的女人了，他了解某人，要比某人了解他自己更多点。
“嗯，那先这样。”
结束跟顾晏铭的通话之后，楼念念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毫不犹豫地接听，话筒另一端传来楼念念温和的声音。
“容湛，你还在楼下吗？”
“嗯。”
自从上一次，喊了一声阿湛，被某人勒令以后不准如此叫他之后，现在，楼念念喊容湛两个人都觉得生硬得不得了。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亲自送她来宿舍，还在楼下等待着自己。
“我宿友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遇见了一点麻烦而已，我这几天就留在这里陪着她，今晚谢谢你了。”
“嗯。”
依旧是单音字回答，楼念念站在阳台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耳边是这样没有半点情绪的声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你先回去吧。”
“嗯，早点休息。”
“你也……”
嘟嘟嘟嘟嘟……
楼下，车灯亮起，引擎发动，离弦驶去。
楼上，形单影只，手握手机，眼含失落。
她最后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这样把电话给挂了，迫不及待地开车离开，就好像让他等在楼下，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跟煎熬一样。前几秒钟，还在为他难得的细心跟好意所温暖着，现在，却觉得好冰冷，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可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念念，你在做什么？”
冷静下来的李乔乔拿着两杯水走了出来，一杯递给楼念念，一杯自己拿着。
“没有，我打个电话而已，这几天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不过我白天还是得去报社上班的。”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楼念念握住李乔乔的肩膀，摇摇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过也是人之常情，说回来，你想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吗？你的研究生……”
“我不考了。”
“就这么放弃吗？因为他？”
没错，李乔乔之所以情绪奔溃，最大的原因来自于她的男朋友二狗子，他吸毒了。虽然现在被送进了戒毒所，但听闻这个消息，李乔乔心里面还是很难过，作为他的女朋友，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却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李乔乔一回想起这段时间，为了备考，为了能够在研考中考出好成绩，她几乎都要把她所有的时间都埋在书本里了。所以二狗子打电话来的时候，两个人也说不上几句话，李乔乔也没有发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很自责。
“别这样，也不全都怪你啊，他自己不自觉。”
楼念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够一个劲安慰。
“我不想要考研究生了。”
这个想法，从李乔乔知道二狗子出事之后，就已经定了下来。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把自己这辈子交给这个男人了，所以，研究生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比得上跟二狗子的这段感情。特别是经历了现在这件事情，愈发觉得书读得再多，都没有什么用，但凡嫁为人妇了，最重要的还是家庭。
李乔乔骨子里就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这一点，跟她同个宿舍朝夕相处的楼念念再清楚不过了。
可这一时间听到她这个打算，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乔乔，那可是你的梦想……”
李乔乔苦笑着摇摇头，什么梦想。
女孩子就很喜欢幻想，小时候看到喜欢的衣服鞋子包包，就想着以后长大要变成有钱人，这样就能够买很多心爱的想买的东西了，这就是梦想。后来，有了崇拜的人之后，梦想着变成像她那样的。直到有一天，遇见了心爱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一颗爱他的心，此生如若能够与他相伴到老，就是最大的梦想。
女孩到女人，不仅仅是生活在发生变化，梦想也是的。
现在，对于李乔乔来说，二狗子就是她的梦想。
“念念，等以后你就明白了，爱一个人就是把他当作你自己的生命来看待。”
或许。
不用等到以后了。
楼念念觉得，她现在就能够体会到这样的一种感觉。
一路上，容湛的车速可以说是很快的，接近超速，可见他的心有多么乱。可当车子就快驶到监狱的时候，他却突然在路边临时停车处停了下来。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攥紧了，骨节寸寸泛白。
脑海里回想起当初的画面，鲜血淋漓，转眼之间，生命中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