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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上神请自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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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姓叶,我叫叶守亨。”平平淡淡的一句,却令一直心绪不宁的风逐浪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是叶芝春将军的儿子,叶守亨?!”风逐浪不可置信,叶家满门抄斩,叶守亨作为叶将军的嫡亲儿子,怎么都不可能被放过啊!

“哼,”叶守亨斜了大惊失色的风逐浪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地解释道:“我也希望我死了,那样,我就可以不用一个人在这世上煎熬。”

原来,定川寨之战时,叶守亨虽然只有七八岁,然而十分崇拜父亲,故而战前贿赂管家,偷偷化妆为一名小兵跟了过去,而家中那名“叶守亨”,却是他本人的书童所扮。然而这一跟随,虽抱住叶氏血脉没有彻底灭绝,却也让他看到了父亲最惨烈的一面。

庆历二年春,叶芝春应诏讨伐西夏军,改任泾原路行营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在副都督总管葛怀敏的带领下,与西夏军大战于定川寨。因兵力悬殊,地域险峻,葛怀敏、叶芝春等14名将、帅在战役中血洒沙场、尽忠报国,西夏军亦受重创。叶芝春随从军旅的护卫将其在血泊中的遗体抢出,历经数千里,运至罗田石桥镇,归葬于罗田县石桥镇汪滋基凤形地。

由于年幼,再加上兵荒马乱,叶守亨还没有靠近父亲,就被往来的士兵挤出人流,没多久便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然在无忧谷中,原来当时人多杂乱,又没有人认识自己,加上年幼身小,整个人被挤到一旁的雪堆里而无人发现,被路过的刘叔给捡来回去,但由于在雪中已经冻了一天多,当时他的身体严重受到损害,几乎无法离开温暖的无忧谷。

后来的后来,等到他终于可以出谷的时候,父亲早已被定罪为叛将,叶家已然满门抄斩,消息传到关外,西夏官员弹冠相庆,而他自己却跪在父亲离去的地方,久久说不出话来。

都死了……

后来就很明显的,他慢慢在刘叔身边长大,一边练习叶氏武学,一边学习刘叔所教授的武功,学武,自然是为了报仇。

只是,当时的监军由于推卸责任,其后被认为刺史,或许是害怕有人寻仇,刺史府中守卫森严,这也直接导致其后他的报仇失败,刘叔为了救他而身亡刺史府。

死之前,刘叔要他对着他的尸体发誓,永远不得再去报仇,一定要好好活着。他虽痛,却还是答应了刘叔的要求。

或许的苍天有眼,他安葬刘叔没多久,便得知叶家之案被重审,还了父亲一个清白,然而,这一切对他而言,又还有什么意义了?叶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回谷之后,他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个月,直到李婶忽然得病,他出外寻医买药,捡回了无忧谷的第一个孩子……

“人太多,谷里的粮食那时还没长起来,”叶守亨喝了口酒,慢慢说道:“那么多孩子,还有老人,他们都要吃,他们都要活下来,没办法,我就只好出去偷了,”说着,叶守亨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我死后,见到我老爹,他会不会怪我坏了叶家的名声。”

风逐浪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一旁的锦盒早已被打开,里面赫然放着的就是叶将军征战沙场、建功杀敌的兵器——双锏。在如此静谧的黑夜,如同染血的战士般,默默地注视着身边的两人。

“咕咚……”却是叶守亨撑不住酒量,终于醉了过去。而原本抱在怀里的酒坛也骨碌碌地滑到了一边。

风逐浪一动不动地看着脚下慢慢散去的人群,不远处,烛光也亮了起来,老人和妇女都回了家,只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已经兴致不减的围着快烬的火堆兀自追赶嬉闹。

“咕哝。”最后一口,风逐浪一把扔掉手中的空坛,唰一下拿起放在一边的锦盒,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千面郎君。”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般,已经醉死过去的叶守亨忽然翻身,嘴里咕咕哝哝地“嗯”了一声。

转过身,风逐浪抬头看着头顶温润柔和的月亮,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

……

“讲完了?”青衣淡淡地看了一眼依旧沉湎在回忆中的某人,不咸不淡地问道。

“恩。”风逐浪摇摇头,右手轻轻按到挂在腰侧的锦盒。

“讲完了还不滚!”忽然,青衣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

风逐浪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女人。

“不是吧?又赶人?你这是过河拆桥懂不懂?你……”风逐浪还在垂死挣扎地辩驳道。

青衣已然抄起桌上的杯碗盘筷,没头没脑地朝他扔了过去。很有经验的,风逐浪变躲边闪,猫着腰迅速退出已经一片狼藉的厅堂,牵起马鹏的黑云就跑了开去。

……

哒哒的马蹄渐渐远去,慢慢地,便消失在耳边。青衣站在半阖的大门旁,抬起头来,看着清冷的天空,慢慢渗出微薄的亮光。

第二十五章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

厅内忽然响起稀稀疏疏的衣衫摩挲声,青衣没有回头,微微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碗碟相碰的叮叮声也悦耳地响了起来。

“他便是上世的耿介之么?倒是没什么变化。”桑娘一边收拾一片狼藉的饭桌,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青衣。

“是啊,哪怕变了容貌、身份,还是阻止不了他向往光明的心啊!”话带怅惘,却不知怎的让人听出一丝眷恋。

“我观他六魄虽齐,但三魂已有松动的迹象。该是要准备炼制聚魂丹了。”由于上世亲眼所见青衣采撷月夜幽兰,再加上其后她的本体被种在青衣生活的附近,所以很清楚他之间的纠葛和月夜幽兰的作用。

“恩,我会尽快准备的。到时还得麻烦你帮忙看顾一下拾味居。”青衣表情淡淡地,已经害你一世,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经受魂魄离体之苦。

……

一宿未眠,再加上心绪波动,天还没大亮,青衣就十分自觉地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直接罢工了。而等到鹦哥和胡为他们起床,青衣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厨房里飘来阵阵幽香,鹦哥揉着眼睛一步一挪地朝那边走去,唔,姐姐做什么早膳呢?这么香?及至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房内正往砂锅中加入葱段的桑娘之后,瞌睡瞬间就跑了,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她。

“青衣说她今日休息,让我来帮忙做菜。诺,这是五味肉粥,炊饼在蒸笼上,端出去吧。”桑娘语调温柔地对鹦哥说道。

鹦哥看着动作熟稔地准备汤食的桑娘,张大嘴巴不能言说,反而讷讷地接过桑娘递过来的砂锅,动作僵硬的端了出去。

青衣姐姐这是生病了?不可能啊?那是罢工了?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吧?桑娘给我们做饭诶?诶?天哪!

鹦哥脚步僵硬地将砂锅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呆呆地坐在一边寻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胡为和阿三两人,见桑娘把早膳要用的碗碟勺筷端了过来,没有半分惊讶地接了过去,一人盛了一碗粥,拿起一个炊饼就吃了起来,当然,这无良的三人没有一个叫鹦哥吃饭的。

故而而等鹦哥回过神时,那三人早已吃的肚饱腰圆,满足地踱步干自己的事去了,而桌上,只剩下半个不知道谁吃不下而剩下的炊饼,还有半碗已经快要干掉的汤……一阵风吹来,原本就凉掉的汤瞬间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啊!我还没有吃!你们这些混蛋!”鹦哥总算反应过来,一阵堪比狮吼的咆哮从后院刮过,惊起院内无数花鸟虫兽……

某房间床上,青衣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鹦哥真是太吵了,随即,拿过一个鹅毛枕,唰一下压自己脑袋上,接着睡……

巳时末左右,食居里便开始来人。桑娘掂量了一下厨房剩余的菜种,决定今日以套食为主,即全食而非单点。

烂蒸同州羊羔,灌以杏酪,食之以匕不以箸。南都拨心面,作槐芽温淘糁。以襄邑抹猪,炊共城香稻,荐以蒸子鹅。吴兴庖人斫松江鲈脍,即饱,以庐山康王谷水,烹曾坑斗品茶。

又点了一下厨房和地窖里的货食,桑娘满意地点点头,挑挑拣拣开始制作起来。

而厨房外,鹦哥拿着桑娘给她留着的炊饼和粥汤,欲语还休地看着青衣禁闭的房门,姐姐,你快别睡了啊!我都被他们欺负死了!

五月,天气慢慢变得暖和起来。外出的人们也开始脱掉笨重的大衣夹袄,换上轻薄的春衫,任凉风习习吹来,带有一片片涟漪似的梦。

下午的时候,食客们都慢慢散去,高悬的太阳不冷不热的炙烤着人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鹦哥打扫好大堂的地面,微微有些发汗地回到后院,时而有风吹来,清清凉凉地,吹得鹦哥一阵舒爽。而一边高高静立的桑树,却在凉风袭来来,枝叶摩挲,发出飒飒的逐风声。

“桑娘,我好饿啊!有没有什么吃的?”休息了一会,鹦哥便感觉肚子开始造反了,空荡荡地干活都没有力气。

桑娘回过头,看着萎顿在桌边摸着肚子直叫唤的鹦哥一眼,有些惊异地嘲笑道:“现在未时都不到,你午时才吃的午膳,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鹦哥才不管,脸都不红一下,眨巴着水淋淋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桑娘,一副我都要饿死了的表情看着她。

桑娘汗……

这是巨食王么?

“厨房里还有些剩下的鸽子,我看看够不够做份鸽肉饭。”桑娘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平时青衣是怎么服侍这几个小祖宗的……

(青衣:饿,饿死他们就好了……)厨房倒确实还剩下三只新鲜的鸽子,全都除了毛,搁在一边,桑娘想了想,挑出两只掂量了一下,两只应该够了。就在这时,厨房门口忽然飘进一个人影,“桑娘,两只不够,还有我……”

桑娘吓了一跳,原来是胡为突然跑了进来,只是一说完话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果然,一会功夫,院子里便传来鹦哥气急败坏的指责声。

“你凭什么吃?……”

桑娘摇头,手上却开始动作起来。

鸽子斩件,加入少许盐微腌一会儿;大米洗净泡一会儿,其他配料准备好;铁锅烧热、放少许油,倒入洗净的大米,稍微炒一下,然后转入砂锅中,加入稍微多一点的水,盖上锅盖开始闷饭;重新把锅烧热,放油,爆香姜葱等,加入鸽肉,待炒出香味,桑娘点点头,拿出中午剩下的一点枸杞酒,沿锅边淋了一圈,然后加入盐、小半勺糖,微微抄拌,桑娘拿起筷子尝了一下,感觉还不错。便将炒过的鸽肉转移到刚才的米饭上,铺上香菇丝和枸杞子,盖锅盖继续闷饭。

而厨房外的院子里,早早闻到肉香的鹦哥和胡为已经停止了“交战”,只剩下两只眼睛时不时恶狠狠地瞪一眼对方。

“好了。”桑娘满意地点点头,将锅里的饭平均盛到两个碗里,放在托盘中端了出去。

还未等她走到石桌边,就见鹦哥胡为两人一个饿虎扑食冲了过来,一人一手唰一下端走自认为多的一份,看着空空如也的托盘,桑娘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唉……

及近夏日,夜晚总是来得很慢。等到天色慢慢暗下去,月亮升起来,白日热闹的汴梁街上早已没有了行走的人,只剩下墙角路边,已然苏醒过来欢迎黑夜的蛐蛐知了们兀自叫个不停。

一如从前,月亮才爬上树梢,一只散发淡淡月白色光芒的小鸟准时飞进了后院,没有一点多的停留,直接冲着青衣的房间而去。

“须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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