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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最近最远的恋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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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谁都叫老婆吗?”苏沫拉下脸。

陈以航急了,他自知这么多年的荒唐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过去的,他做错过太多事情,甚至还在上天将阿荏送还给他之后,他依旧狠心伤过她。自她醒来,由最初的沉默寡言生人勿近,到现在的一切如常,朝他肆意撒娇,明明才两周的时间,却仿佛让他经历了从地狱过渡到天堂。

“是我不好。”

“嗯?”

“之前你问过我两次,我是不是年轻时候就认识你,可我都没放在心上,怎么都想不到安宁镇的车祸是这样偷梁换柱的一出戏。我后悔没有早一点去怀疑去查证,而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早该猜到的,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人这么相似”

他胡乱亲吻着她的发丝,深深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苏沫拽紧了他的衬衫,将头搁在他肩上回抱着他:“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前的事情让我好累,我们都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想要去管了,我现在唯一想要的,便是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

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我的少年。

晚上陈以航倒是不敢怎么折腾她,看她喝完药之后就嘱咐她早点睡,自己则回到书房处理堆得漫山的文件。公司的事情杨秉文是无力气再管,更不用提苏沫了。而对于陈以航来说,苍天厚爱,把他最珍视的人也送了回来,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了,是不是也到时候该处理一下这么多年都悬而未决的那件事了。

苏沫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这才想起约好了要回家吃饭的事情,连忙起来匆匆洗漱完就出了门。陈以航打过电话报告要晚一些过来,她笑笑,说他放心去忙。

风萍不停地打着喷嚏。

“怎么了妈?”苏沫停下手中动作,望向镜子里的风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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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呼吸与眉眼,是我此生最想还的愿 3

她前不久才染了色的头发,如今头顶一圈又冒出了许多银丝,想是被这几个月来的事情催老得迅速,人也跟着觉得浑身乏力的很。风萍皱眉按了按肩窝,苏沫顺势替她轻轻揉捏起来,“是这里疼吗?”

虽然样子都变了,可她低眉时认真的模样一如往昔,长长的刘海倾泻而下遮住眼睛,她用手拂过。风萍忽地握住她的手,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睛,“荏荏你怪妈妈吗?”

苏沫想一想,“那妈妈怪姐姐么?”

“自然是怪的,也觉得心寒。”苏沫不答,继续帮她揉捏着肩窝,风萍转过身子,将她的手包握得很紧,另一只手则抬起缓缓滑过她的脸颊,指尖都在颤栗。

苏沫笑一笑,蹲下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腿间,“妈,你别看我,荏荏变丑了。”

风萍鼻头一酸,“谁说你变丑了,妈妈看来你比小时候还要好看。汊”

“妈是女儿不孝,让您和爸爸这么多年担惊受苦了。”

杨秉文现在的情形,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等死。

风萍摸着她的头发,微微叹气:“你爸爸他心里有事儿,装了太多年了”风萍欲言又止,换了旁的话题:“小航那个孩子真的很不错,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帮你爸做事情,也不贪心,妈妈本来以为他是贪我们家的钱,所以你刚走一年他就跟美美在一起了。”

苏沫一动不动地听着,眸中悲喜难辨,风萍又说道:“后来美美才哭着跟我说,是她害的小航做错了事,小航为了负责才同意跟她在一起,其实那个男孩子,他的心死了,跟谁在一起也都没什么区别了。他想着,能在原地等你,也是好的。”

“妈,您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苏沫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红。

风萍点点头,“婚礼的事情你别太操劳了,小航会给你安排人的,妈就想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朕”

苏沫忍不住将眼泪都蹭在风萍的裙子上,像小时候挨了爸爸批评时那样,“妈,我才不要这么快嫁给他,这么多年我在外边儿受苦,他在这里风流快活,我非得要好好整整他才能出这口气。”

风萍听得手中动作一滞。

“妈?”苏沫讶异地望向她。

风萍的眼窝陷得更深了,衬得眼底显出一大片青黑色,苏沫不知道她怎么了,可风萍却是急着向她求证,“荏荏你别生妈妈的气,妈妈以前保护不好你,后来就剩下你姐姐一个女儿在身边,这才想把什么都抢过来留给她,所以那次才擅作主张拿了支票去找你。妈妈不知道那时候你还病着,还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妈妈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后悔啊”

她瘦弱的身子喊叫得颤抖,苏沫站起身将她的头揽向自己靠着,手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背,却是将头仰起几十度,逼着眼泪回流,“妈您还提那些干嘛,我早就不记得了。现在真相大白,就连姐姐她也受到了惩罚,我们都不去想过去的事儿的好么。”

桌边的电话一刻不停地响着,苏沫走过去接起,陈以航竟是在挑礼物,有两样东西权衡不下,来问她的意见。

苏沫挂了电话,对风萍说:“妈我们下楼去吧,以航过会儿就到了。”

她点点头,母女俩又聊了聊宋阿姨、心然还有杨昱美的事情,不一会儿,以航就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来。

苏沫握了握风萍的手,“说好了,我过几天去那边看看姐姐。”

“在和你妈聊什么贴心话,都不能让我听?”陈以航从身后揽住苏沫,下巴搁在她头顶蹭来蹭去。风萍笑话他,“小航怎么还不改口叫我这老婆子一声妈?这么多年我可是一声都没听你叫过。”

苏沫亦是仰头朝他笑,想看他别扭的样子。陈以航果然窘迫地捏捏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低低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确实动容,原来他心底是如此渴望能有一天再有机会亲口喊出这个生疏的字音。

饭后又聊了会天,苏沫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跟陈以航走,说晚上要陪妈妈睡觉,风萍拿挽着自己的小女儿也没办法,就嘱咐佣人去给姑爷的房间也收拾了出来。

苏沫陪风萍聊到深夜,风萍因为晚上浅眠,怕影响她休息,就陪着她回到她儿时的房间。风萍给她关了灯带上门,苏沫盯着天花板,往昔一切都如同一场旧梦,让她疲惫不堪。她翻了个身子,桌上的手机一直闪着光。

她起身拿起来看。

好几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

全部都来自于宋心然。

她点开来看,短短一句话:沫沫,我们明天见一面吧。

不知为何,她心底浮起浅浅的不安。她醒来时见过宋心然,虽然憔悴,可有高子乔忙前忙后寸步不离地守候,她应该也很幸福。虽然男人都会在意那样子的过往,可她愿意相信爱情。

陈以航开车送她到约定的地方,宋心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苏沫吻了吻陈以航的侧脸,“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去去就回。”

陈以航恋恋不舍地拉回已经要下车的她,将她按在胸前吻了好久才肯放开,还一脸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昭示着他高超的吻技,这可让苏沫生了气,她爬过去狠狠咬了咬他的下唇,“让你以前老偷腥,回去就给我跪搓衣板!你偷过几次腥,就得给我跪断几块搓衣板!”

凉城已经是深秋了。

风很大,似要将宋心然单薄的身子吹得飘了起来。

她的头发随风飞舞,让几步之外的苏沫想起第一次在舞台上见到她灵动的舞姿的场景。

还有彼时她身侧高子乔满目的灿烂光辉。

你的呼吸与眉眼,是我此生最想还的愿 4

苏沫站在原地,看着她浑身散发的那股子慵懒迷离的气质,忽然就不敢再走近。明明人还是旧时的人,可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变了,现在的她依旧很美,却美得让人心碎。心然回身看见她,唇畔稍扬。

“等很久了?”

“我刚到。”

苏沫替她捻捻发丝,尽量笑得平静:“找我出来有事儿?”

“是啊。”她随苏沫并肩走着,默了好半晌,才开口:“我是来道别的。”

苏沫心一紧,“能不走吗?汊”

宋心然只是笑,没有太多情绪地微笑着:“别告诉他。”

“所以你要去哪里也不会告诉我?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她问得有些急,却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话语能够挽留她想珍惜的人。她觉得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以航的事情,你们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若是走了,我也不会幸福的,我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以航。”

“嘘。”

宋心然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沫沫,你记住,你和陈以航是连天都拆不散的,你不可以不原谅他,你们分开了十年,这样的折磨,足够了。”

“至于我,我不想再留着凉城了,这里谁都知道我出的事情,对我妈妈的病情恢复也没有好处,所以我想带着我妈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切都重新开始。”她的眼神黯了黯,“子乔和他家人闹得厉害,我实在是不舍得他为了我放弃大好前程,顾浅白我现在看着挺顺眼的,更主要的是,顾家和高家联姻,对子乔也有好处。”

“那些身外之物他都不会在乎的。朕”

“可我在乎。”心然音量略微提了提,“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受苦。”

她说的明明都有道理,可苏沫就是无法接受:“为什么已经到手的幸福,你要这么轻易的放开呢!”

“换作是你你会怎样?离开陈以航,还是留下来?”她淡淡笑了笑,目光落在苏沫身上。

这个问题问得好,苏沫哑然。

她们是同一类女孩子,除非自己愿意,谁都勉强不得。

没人再说话了,她们慢慢散着步子,身后一辆黑色轿车也慢慢跟着。不远处的落日缓缓西坠,金黄由天际逐渐向她们袭来,这儿的公园西角座落了一栋红墙红瓦的教堂,顶端挂着一架硕大的钟,她们一并仰头,看着底端指针摇摇晃晃,将眼睛里的日晖都给摇碎了。

不知道里面是正在举行一场婚礼还是正在做一次礼拜,隐隐约约传出好听的乐音。宋心然站在教堂外中间,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苍白的左脸隐藏在落日的光芒之中,只有眼睛是亮的,“世界上有那么多对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和他只是其中一对罢了。倒是你,沫沫,你一定要好好的。”

苏沫眯了眯眼,她看着心然越走越远的身影,轻轻地抱了抱自己:我会好好的。

人生还这样子长,自然是要好好的。

陈以航大抵猜到宋心然和苏沫说了些什么,可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因此对他不理不睬,避之不及。

他知道她自责,他又何尝不是。他现在比之前还要小心翼翼,她的每一丝心情起伏、每一件小事,他都恨不得能替她承受、替她去完成,她的每一个要求他亦都不舍得去拂。所以明明知道不该让她去见杨昱美,可当她可怜兮兮地拉着自己的衣袖那样子求了,他还是狠不下心。

杨昱美。。。。。。她现在的模样,应该是不会伤到她了罢。

他亲自送她到了目的地。

苏沫却躲在他身后,望着大铁门旁边白瓷砖墙壁上的牌匾,静默不语。

「凉城精神康复中心。」

她在心底默默念出声。

陈以航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有我在。”

她点点头,生平第一次踏进这样的地方。

穿过不甚浓郁的草坪,走进阴森寒凉的大厅,又穿过桌椅陈列的食堂,她被他牵着,来到了住院部。一路都是疯疯癫癫的病人,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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