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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马赖义 四万人的目击者-第16章

小说: 有马赖义 四万人的目击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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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照办,但您自己怎么办?” 
  “我的事稍后再说。”检察官用电话召来了笛木刑警。 
    
5

  当天下午,当笛木刑警来到高山检察官的房间时,检察官正好与松山事务官一起从刑事部长的房间里出来。 
  “笛木君,终于到了可以动手的时候啦。”检察官请二人坐下,然后说道,“但是,我的要求是作非正式的处置。要请当地警方支援了。” 
  “把那封恐吓信给我看看。”刑警说道。在电话中,检察官只说了“人物X有信来了”,但笛木刑警说是恐吓信,似乎他是大体沿着检察官的思路来想像的。检察官等待刑警将信读完,然后说道: 
  “我先说说自己的意见。松山君对这封信似乎是带有一些疑问的,但我则相信是由罪犯之手所写。这是第一个前提。恐怕会产中这样的疑问;写恐吓信 给检察官是何打算?我认为那理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罪犯对此事件拥有充分的自信。所以,不妨认为这是一种骚扰,一种对我的挑战。笛木君,凭这一封恐吓 信,可以挖出写信的人吗?” 
  笛木刑警再次打开那封信。 
  “便笺上也好,铅笔也好,都没有特别之处。即使笔迹也是用左手之类写成的。如果能够将嫌疑人的笔迹取来作比较的话……” 
  “写信的是否罪犯本人尚不知道。不过,也不妨通过那个收银台的女子试取岚铁平的笔迹吧?” 
  “明白了。” 
  “再回到原来的话题。我估计罪犯恐怕没有想到这封信会成为线索吧。所以就死皮赖脸地写了来。” 
  “照高山先生的想法,其次的要素,即第二个前提,就是岚铁平杀害了新海清。”刑警说道。 
  “一点不错。” 
  “我怎么也想不通:岚铁平为什么要杀掉新海呢?” 
  “笛木君,我曾经想错了,知道么?因为岚铁平不像有杀新海的动机,所以我们迄今仍然无所作为。而我们手头掌握的疑点,目前仅有矢后写给阿伊子的字条丢失,以及新海日记有两页缺而已。” 
  “一点不错。其他一无所获。” 
  “于是我就想,也就是说,罪犯杀害了被害者这个事实并非事件的全部。” 
  “这是什么意思?” 
  “在其背后仍有另外的、完全没有被发现的犯罪。” 
  “……” 
  “新海清木过是因某个机会发现了它而已。也就是说,新海清是目击者。” 
  “呵呵!”刑警哼哼起来。 
  “因为新海清是著名的棒球手,所以我们一门心思以为杀害新海是罪犯的全部目的,但那就想错了。” 
  “确有可能。”笛木刑警点点头,“虽然道理不明,但此事件确有奇怪之处。您刚才这样一说,的确可以接受。被扯去的一页日记上面,大概写了与之有关的东西。不使矢后写给阿伊子的字条让阿伊子看见,这就意味着阿伊子和岚铁平有某种关系。” 
  “对。所以,我们必须寻找的,并不是新海为何被杀,而是新海清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呢?”刑警怪声怪气地说道。他说的是小西腔。 
  “我现在可以明确地说的,就是这些了。很遗憾,仅此而已。不过,笛木君,这些事情可以想像。岚铁平此人用心良苦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而且看来还极为自信吧。” 
  “是关于没有毒杀新海清的证据这一点吗?” 
  “是的。而且迄今监视该店的安排是一无所获。另外,岚对于新海菊江给予了诚实的援助。仅就这两点来看,他也与普通的罪犯有区别。他决不会轻易就露出尾巴。” 
  “这种犯罪究竟应归入哪个类型才合适呢?” 
  “不清楚。而且岚铁平可能已经洗手不干了。” 
  “洗手不干?!”刑警惊呼起来,“高山先生,那么我们应当如何下手?岚干了某种犯罪勾当。但是他已洗手不干了。而目击者新海则死了……。新海留下的证据被消灭了。究竟线索在哪里呢?”’ 
  “应该在某个地方留有当时的痕迹的。即使波浪平息了,但如果确曾有波浪扬起,岸边应是湿的。” 
  “应该做什么呢?”刑警直摇头。 
  “药物方面情况如何?” 
  “正在调查。近期会有报告出来。但是否会和那家伙发生联系就……” 
  “请继续干下去。再说,松山君,要请你做一件很麻烦的事:以新海日记本被扯去的二篇的日期,即8月23日、24日为中心,往前一个月,往后至新海死亡为止的期间内,统计附近各警署已处理的事件的种类,并分开已解决和未解决两种。” 
  “所有案件吗?”事务官双目圆睁。 
  “只算刑事案件即可。特别是有关枪械和毒品方面的。” 
  “明白了。” 
  “虽然花时间,但我是有把握的。”检察官说道,保护矢后是下一个问题。” 
    
6

  松山事务官和笛木刑警出去之后,高山趴在桌上陷入了沉思。吃惊的人不仅仅是笛木刑警。检察官也为事件的混饨不清而吃惊不少。持有疑问的也不仅仅是松山事务官。检察官自身也未能消除根本性的疑问。恐吓信。真的不是单纯的恶作剧? 
  高山不相信有人向外泄露了这一事件,听者有心写了封恶作剧的恐吓信这种想法。恐吓信很幼稚,固然可作为解释,但于理不通。但是,还不能因此而 断言那是岚铁乎所为。但是,如果确系他的所为,那么检察官从菊江处借用了各种东西,矢后拿走了日记本,检察官和刑警在I温泉找到了矢后和阿伊子,这一切, 岚铁乎都看透了检察官的心思。这是很自然的。他曾想如果有了条有力的线索证实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但眼下只好走着瞧。一个想法开始在检察官心里扎下根:这个 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更为重大的事件! 
  高山检察官要下班的时候,松山事务官找上门来说:“高山先生,我送你吧。” 
  “送我?为什么?” 
  “你在人家枪口上哩。” 
  “噢噢,是么?”检察官想起来了。 
  由此看来,那封恐吓信的确是很愚蠢的。 
  “真有人要枪击我吗?” 
  “谁知道,得以防万一嘛。” 
  “让我自己走好啦。”检察官此时说道。 
  “行吗?还是坐车回去好。” 
  “谢谢。要不我先留下遗言吧。如果我遇害了,请你将岚铁平绳之以法。” 
  松山笑着点点头。毫无疑问,此时他们还不能对恐吓信有完全正确的判断。检察官夹起皮包,走到时近黄昏的街上。急于回家的下班人群熙熙攘攘地走 在日比谷公园旁的路上。在日比谷上了公共汽车,摇晃了约30分钟,检察官下了车。从车站走到家里需要20分钟左右。这里街市已到了尽头,田野、荒地出现在 眼前。那边已处于昏暗之中。月色尚不足以照清夜道,但检察官的身影已经拉长。检察官心想,从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进行枪击的。但是,他并不害怕。他心想,你 就打嘛!不过,那意思并非谅你也打不中,而是对手若这样做,就必定可以从中找出线索。人之所以有两只眼,是要从两个角度来看一个物体,以之明确该物体的位元 置。这也适用于本事件。对方只要再来一次动作,就可抓到线索。但是,无法干等正是检察官的职业。对于第二起事件必须防范于未然。那是检察官要对市民负的责 任,但他觉得,如果自己成为第二个被害者则不妨。 
  转过街角,看见黑黑的树林。检察官的家位于那森林前的荒地前面。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到了这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泥土味中又夹杂着花香。检察官想到自己家里的连翘开满了黄色的花。但是漂荡着的花香可能是瑞香花。 
  妻子走出大门来迎。 
  “有什么事吗?” 
  “盛冈的计士先生有信来。”检察官的妻子答道。 
  计土是高山检察官的弟弟,正在上盛冈的高中,但报考了东北大学的法律专业。到饭厅启封一看,上面说已通过了考试。 
  “计士成了大学生啦。”他对妻子说。妻子一脸欢喜的样子。
痴情的伤痕


    
1

  温泉町是大海包围的半岛南麓所形成,所以春天比东京要早两个月到来。但是,高空上还残留着冬的气息,风凉刺骨。 
  这镇上有个五十米见方的温水室内泳池,游泳选手多在此进行冬季的集训。因为还会进行远征海外的准备、或亚洲运动会的冬训,所以镇上人对于体育运动颇为 关心。过了元旦之后,镇上就稍有空闲了。旅馆老板、女服务员们也都挤在网子背后看新鲜。当打出高飞球的时候,人们的视野里便有了蜜柑林妆点一山青翠。各处 升起着温泉的白烟。一片悠闲的景致。 
  但是,在稍带几分柔软的运动场上奔跑的年轻球员心里,不见得像他们表面上那么轻松。他们用汗水来争夺场上的位置。正选球员和二队加起来有 40人左右,在五月中要从中选出25人,给予参加正式比赛的机会。这就是选人的外出集训。虽属二队,但进入一队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二队之间也有比赛,如 果显示出实力,二队的领队或教练也会将情况向加治屋领队或中崎教练报告。但是,年轻球员在加治屋或中崎面前打比赛的机会,实际上只有集训和进行公开赛的一 至三月期间。而一旦闯入了一队,只要不出事故,就不必担心会被突然降回二队。对他们来说,现在是赌博的机会。是一场惨烈的赌博。即便是平时一起出入的伙 伴,此时也只好成为竞争对手。虽说是竞争者,但却不是像相扑那样,在自己和对手之间直接决定胜负。一切都是间接的。有时到竞争者那里的滚球来得顺溜,而到 自己处来的滚球则来得刁。也有时候竞争者打时的投手的球易打,而自己打时的投手的球特别难打。这就意味着,这场赌博并不是仅仅以自己的力量、技术或身体条 件来进行。有时自己作打击练习时打出了很棒的球,但那时加治屋也好中崎也好,却在很远的地方观看投手的训练。 
  在某种意义上说,投球和防守练习是谁看了都明白的。但是,说到击球,对年轻球员既是个很难的赌博,同样对于领队或教练而言,也是一种赌博。并非打出本垒打的球员就是好的。在实战中,有必要预备各种类型的击球手,与正规的防守位置、击球的设想有关。 
  对于上院队来说,今年集训必须得出眉目的主题,极端地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新海的后继者的问题。球队对四号击球手后继者的要求较之对一垒手的后 继者的要求更甚。因此而加入球队的是A大学的森山。然而森山是个外野手。球队高层并没有让森山转为一垒手。这么一来,一垒手就是矢后和此次集训被安排练习 一垒的梅岛二人。梅岛人队三年了,但在高中曾打一垒手。其击球在入队后即受赏识,转为外野手。为此,他正式参赛的次数较之在新海阴影里的矢后还多。矢后在 上个赛季,只除了最后一周,已处于被梅岛紧追的地步。然而矢后对于这种事是不太在意的。防守不下于梅岛,自己又是左边挥棒,这一点对矢后似乎是颇有利的。 他稍为在乎的,是森山突然由大学队转来打职业赛,能够立即胜任四号么?当然,这一点不仅是矢后在考虑,恐怕上院队的所有人都有同感。只不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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