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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尖叫-冤死女鬼-第5章

小说: 尖叫-冤死女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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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蓉工作的外一科在住院部大楼的五楼。她进电梯后看到王子洋也进了电梯。安蓉转过脸,她不想看到他。王子洋朝她这边挤过来,电梯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安蓉闻到了一股古龙香水的气味,她突然想到一句话,使用古龙香水里的人不是性变态就是自恋狂,这句话好像出自一部恐怖电影男主人公之口。安蓉清楚香水味是从王子洋身上散发出来的,她曾多么迷恋王子洋身上的气味,尽管兰芳十分讨厌男人身上的香水味。现在,安蓉皱了皱眉头。 
  出了电梯,王子洋对安蓉说,安蓉,你没事吧,昨天我找了你一天。 
  安蓉冷冷地说,废话,有事我还能来上班么?况且,我有没有事已经和你毫无关系。 
  王子洋笑了笑,安蓉,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爱着我的。我们和好吧,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好么? 
  安蓉变了脸色,王子洋,你真烦人!我告诉你,别老纠缠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安蓉就快步逃离了他。 
  王子洋看着安蓉进了外一科的护士站,他咬了咬牙,嘴巴里吐出了一句含混不清的话。   
  《尖叫》第三章12   
  外一科收治的都是外伤的病人。安蓉在换衣服的时候,护士长夏美丽对安蓉说,安护士,十七床的病号脾气不好,你要小心点。他朝你发火你也不要和他吵,挺可怜的一个小伙子。安蓉点了点头,在她三年的护士生活中,她没有和病号吵过,她只是委曲地偷偷哭过。上班时间里,安蓉很少说话,因此也很少和别人交流,她在同事中几乎没有朋友,同事们都说她是冷血美人。 
  十七床的病号是个车祸中受伤的小伙子,他的半边脸皮几乎被完全撕裂。安蓉记得她每次给小伙子换纱布的时候,手都无法抑制的颤抖,脸皮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让人不忍目睹。安蓉推着药车进入病房,小伙子用露出的一只眼珠子盯着她,他们相互看不清对方的脸。小伙子半边脸上蒙着纱布,而安蓉则戴着大口罩。他们内心都清楚,一个人的脸是美丽的,另一个人的脸丑陋不堪。 
  小伙子的那只眼充着血,很红,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灼和绝望。安蓉的双眼是没有表情的。她来到了小伙子的病床边。她对小伙子说,十七床,打针。 
  小伙子突然把头扭向了一边。 
  安蓉边配药边说,十七床,听见没有,打针! 
  小伙子把半边屁股翘起来。安蓉用酒精棉球在小伙子的臀部擦了擦,针头就快速地扎了下去,小伙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安蓉轻轻地推着注射器,另外一只手在针的旁边轻轻的揉动。注射完后,安蓉快速地拔出了针。小伙子还翘着屁股,安蓉说,好了。 
  做完这一切,安蓉推着小车出去。 
  她刚到门口,小伙子突然说,我知道,你是安护士,我记住你了,果然名不虚传,这针打得有水平,不像其他护士,用针头在我屁股上练标枪,谢谢你! 
  安蓉突然停下来,她回过头看着小伙子;目光有些飘忽地停在他被纱布蒙着的半边脸上。然后她突然回到小伙子的床边,躬下身,把头贴着他的耳边说,撞车时那一霎那间,你想到了什么? 
  小伙子楞住了,半天没有回答她。 
  安蓉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冷冽,背过身飘出了病房。 
  安蓉刚出病房,护士长夏美丽扭着肥硕的屁股走过来。她问安蓉,十七床没冲你发脾气吧? 
  安蓉摇了摇头。 
  夏美丽拍了一下安蓉的肩膀,还是你安蓉有魅力,我们科要多几个你这样的护士我日子就好过多了。 
  安蓉没理她,继续去干自己的活,夏美丽的废话很多。安蓉有时很讨厌夏美丽的废话,那些废话有时候就像路上那些震耳欲聋的汽车喇叭声一样,让她的大脑嗡嗡嗡的轰鸣,疼痛欲裂,她有时候真希望夏美丽在某一天突然变成哑巴了,她可以安静地工作,不再受这些废话的骚扰。可夏美丽的喉咙功能十分的良好,从来没什么问题,而且永远声音响亮地喋喋不休,这让安蓉无法容忍。尽管如此,安蓉还是在夏美丽说废话的时候沉默地看着她,好像是在认真的听她说话,其实安蓉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尖叫》第三章13   
  安蓉干完活,坐在护士办公室里看一张报纸,那是昨天的《赤板晚报》。安蓉笑了一声,她看到晚报头版的右下角有一幅照片,那是民警张洪的照片,他穿着警服,头上缠着绷带,张着大口,挥着手势在说着什么,像一个领导同志在发表演讲。照片下面是一篇写他如何英勇和歹徒搏斗的文章。兰芳也真能吹,愣是把一个胆小鬼写成了英雄。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安蓉拿起了电话,喂,外一科,请问找谁? 
  找安蓉,安护士。她在么? 
  张洪,我就是安蓉。你这个笨蛋,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刚才没仔细听。安蓉呀,你要的房子我给你找好了,在东方路,离兰芳很近,隔两条马路。离地铁站也很近,一室一厅,厨房卫生间家电都是齐的,装修得像宾馆,干净,合你的品味,就是房租贵些。 
  多少钱一个月? 
  一千二。你看怎么样? 
  能不能便宜些? 
  恐怕……我再压压吧,这样,如果你和房东签的时间长一点,可能会便宜点。 
  不管怎么样,给我压到一千就可以了。 
  好吧,我试试。 
  安蓉放下电话。 
  夏美丽说,安蓉,怎么,要搬家? 
  安蓉点了点头。 
  夏美丽又说,凭你的条件,找个阔佬嫁了算了,还找什么房子呀,真是的,浪费自身的宝贵资源,多可惜呀,我都替你心疼。 
  安蓉怕夏美丽又开始她的喋喋不休,轻声地反驳说,护士长,你当初怎么不找个阔佬? 
  夏美丽一时语塞,她的肥脸有些挂不住了,安护士,我是为你好。 
  安蓉突然心一跳,抬头一看,王子洋正从门口经过,他停顿了一下,朝里面看了安蓉一眼,安蓉的目光碰到了他的目光,安蓉心里一抖,低下了头。这个细节被夏美丽捕捉住了。王子洋走过去之后,夏美丽又找到了新的话题。她走到安蓉身边,亲热地坐在安蓉的身边,继续说,安蓉,我看王医生不错,他英俊潇洒,你美貌温柔,是天生的一对呀,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茬,你要愿意,我去给你说合,怎么样?听说追求王医生的人很多,你要不抓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医院里的人都不知道王子洋和安蓉的事。 
  安蓉听完夏美丽的话,脸突然一沉,豁地站起来,我的事不要你管! 
  夏美丽呆在那里,看着安蓉气呼呼地出了门。 
  安蓉今天怎么啦?难道撞邪了?夏美丽傻呼呼地想。 
  安蓉出了门,她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擦了擦眼睛。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一双豆大的眼睛在审视着安蓉。 
  安蓉没有发现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火也有冰。   
  《尖叫》第三章14   
  午后两点左右,天渐渐地暗下来,空气沉闷!隐隐地,有沉雷传来。安蓉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这种天气让她内心莫名的恐慌,有种不祥的声音在远处不确定的地方召唤着她,尖锐如针地刺着她的心脏,她的眼皮也突然跳起来。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水曲柳乡村时一切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到赤板市后就发生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情?安蓉头有些晕。她脑袋里似乎有许多虫子在蠕动,在干扰着她的正 
  常思维。 
  飞驰而来的汽车,妖媚的笑脸支离破碎……生命的顿时消失……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幻觉,幻觉!……莫名奇妙的中药的气味夹带着一点血腥味又不知从哪冒出来,被她呼吸进五脏六腑。安蓉一阵恶心,她的胃不停地翻滚着。 
  安蓉口干舌燥,她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洗手间。 
  一个护士看着安蓉走进洗手间。她心想,安蓉今天怎么啦,她就像一片秋风中的叶子,瑟瑟发抖。那护士想跟进洗手间,但她迟疑了一下,就匆匆而去。 
  安蓉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淌出来,溅起许多光怪陆离的水花。安蓉迫不及待地用凉水泼着自己的额头和脸,她企图让狂乱的思想冷却下来,此时,安蓉真想找个冰箱,把自己美丽的头颅塞进去。 
  脸色苍白的安蓉目光迷离。 
  她抬起头,面对着镜子,她满脸都是水珠,迷惘的样子,安蓉的唇也变得苍白,她用舌尖舔了舔唇,什么味儿都没有,可空气中的确飘浮着中药和血腥的味道。安蓉张了张嘴,想喊,但没喊出来。她看到镜子中出现了一幅模糊的影像,一个人在疾走,一辆模糊的汽车朝那疾走的人影冲了过去,闪电划开了模糊中的黑。她看到一张女人的脸,一张清晰的鲜血淋漓的脸,那张脸痛苦地扭曲着,还有一只手,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朝她伸过来,穿过镜子朝她伸过来……安蓉尖叫起来,可是没有任何声音从她嘴中发出。哗哗的水声变成了扑天盖地的汽车的吼叫声,震耳欲聋。安蓉双手死死地堵着自己的耳朵,她蹲了下来,使劲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喊着:幻觉,幻觉,停,停! 
  安蓉——安蓉—— 
  谁在喊她? 
  安蓉—— 
  她听出来了,是护士长夏美丽在叫她。 
  汽车的吼叫声突然停止了,安静的厕所里,只有哗哗的水声。安蓉伸出手,关掉了水龙头。中药和血腥的味儿也突然消失了,安蓉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去脸上的水珠,她的心略微平静了些,擦完脸上的水珠,用纤秀的葱白般的手抚摸着自己富有弹性的脸,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迷惘,面容忧郁。 
  安蓉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洗手间。她来到走廊上,面无表情。窗外的天更黑了,雨已经密集地落下来了。夏美丽急匆匆地朝她走过来,边走边对安蓉说,安蓉,你干什么去了,我找你老半天,快,去手术室。 
  安蓉问,出什么事了? 
  夏美丽说,安蓉,是车祸,有急病号要抢救,马上要做手术! 
  车祸! 
  安蓉的心重重地颤抖了一下,陷入了一片黑暗。 
  安蓉和护士长夏美丽穿过长长的走廊时,安蓉突然看到走廊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连衣裙,她很奇怪,夏美丽怎么对它视而不见。走过一段路,她又回头一看,那白色的裙子确消失得无影无踪。安蓉的心里跳了跳。   
  《尖叫》第三章15   
  安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急匆匆推向手术台的人就是杨林丹。安蓉一下班就找了家名叫五月花的幽静的咖啡屋,坐在那里企图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像是一种诅咒,是的,她的梦是一种诅咒。她梦见杨林丹被车撞死了,现实中的杨林丹就真的死了。她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收缩。躺在手术台上的杨林丹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安蓉不敢想像她是怎么撞车的。杨林丹的一只眼球突出在眼眶外面;死死地盯着安蓉;她不停的一口一口地吐血,鲜红的血液迸射出来,甚至溅在了安蓉雪白的口罩上。杨林丹没有了往日的妖艳,她是一只垂死的 
  鸟;无力地在死亡前挣扎。两个多小时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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