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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问镜-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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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大袖招展,卷起一道霞光,裹着余慈,没入虚空深处。

  腾云驾雾的感觉其实很不错,不过很快,目的地已经到了。

  余慈一迈入这片天地,耳畔便似响起风铃的轻吟,心念一变,又有钟声辽远,在无尽云端传导扩散。他心神一清,自然就端正神思,可没等观察周围环境,就看到一幕情景。

  一只黑猫坐在石桌上,拨弄水果玩耍。另一只……好吧,肯定就是湛水澄,此时正扑在辛乙老道脸上,伸爪乱挠:

  “醒过来啊,醒过来啊,明明受了伤,还用这状态和我斗,看不起我是不是?”

  辛乙让她挠得狼狈,一边扒拉一边苦笑:“醒不得,醒不得!”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下棋不语 表态无声(上)

  两个符法宗师交谈的内容,比他们画的符更难懂。还好这对话很快告一段落,辛乙好不容易把黑猫扒拉下来,硬放到石桌上,稍整理下仪容,笑道:

  “你赢了第一局,按规矩,第二局的题目由我来出,没问题吧?”

  石桌上一前一后两只黑猫,后面那个自顾自地玩果子,前面那个则傲然踞坐,尾巴翘得老高:“我都不屑理你。”

  辛乙哈哈一笑:“何必如此,看在我连赢你九次的份儿上,让我托大一回又何妨?”

  此话一出,余慈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早就担心湛水澄这边的胜率,却也没想到以往战绩会是如此不堪。

  湛水澄碧瞳中燃起了火苗,虽然还没炸毛,但话音里已经有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要是你非要找难看……”

  “痛快!”

  辛乙一拍桌子,震得果盘都要跳起来,把正拨弄果子玩耍的九命吓了一跳。他像是生怕湛水澄反悔,连声道:“来来来,这就开始了!”

  说着,他就赶两只猫下桌,说是做些安排,另一只手托起了果盘,却是转向余慈这边:“怎么样,来一个?”

  他是指果盘中那些卖相各异的果子,余慈自然不会拒绝,他也在此时才有机会向辛乙行礼,道一声“多谢天君”,就取了最上面的一个,本来想着拿在手里表示一下就好,但辛乙却将目光定在他脸上,等着他做出评价。

  余慈只好咬了一口,青色的果子看上去不像个成熟的样子,可入口竟不觉得有果肉,“入口即化”的形容都嫌有些保守了,只觉得有一层清爽之气,自口腔直透脑宫,紫府元神受此滋养,透露出非常受用的信息来,近几日因为推演神通导致的疲乏虚弱,也缓解许多。

  这时,余慈哪还不知这是仙果一类,当下也不矫情,三口两口就把果子吞掉,又道一声“多谢天君”。哪知辛乙直接将果盘放在他手里,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继而对湛水澄道:

  “你看,这一个棋盘可好?”

  余慈闻言去看,才发现原本光洁的石桌上,竟不知何时列出了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入石两分,深如如一,条条笔直。

  “下棋?”

  余慈不知道这和斗符有什么关系,不过人家两位说有就有吧,他一手托着果盘,觉得自己成了侍从一流。当然能就近观看两位符法宗师斗符的侍从,天底下不知有几千几万个符修,恨不能倾家荡产来换。

  此时,辛乙和湛水澄已经分别到了石桌的两端,辛乙还好,湛水澄完全就是踞坐在桌沿处,面上来看,一人一猫隔桌对峙,场面怪异绝伦。

  辛乙全无前辈高人的架势,坐定便笑道:“如今我身子骨不好,执黑先行吧。”

  湛水澄送他一个白眼,懒得回答,算是默认。

  辛乙深吸口气,竟是非常严肃的样子,然后他抬起手,似要落子。

  余慈对围棋的了解,只有方格棋盘和黑白两子的程度,可他这时才发现,棋子在哪儿?

  正迷糊的时候,手臂一沉,却是九命攀到他臂弯处,伸出前爪,想再扒拉个仙果来玩,余慈忙给它一个,而就是这么一走神,新画就的棋盘左右对角处,已各燃起一簇火苗。

  火苗内层彤红,外焰却是呈现令人心悸的苍黑色,如此火焰,如此气息,让人一见难忘。

  余慈头皮下的血管猛跳两下,已将其辨认出来:这是业火……也是黑子。

  用业火当棋子?也亏辛乙想得出来!

  他不知道辛乙什么意思,不过估计着,这业火极有可能是从黄泉秘府中取出来的。

  另一边石桌上,湛水澄蓦地安静下来,她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可是形之于外的气场,却大幅沉淀。她似乎又看了辛乙一眼,也没见如何动作,两颗“白子”也落在另一条对角线上,形成了座子。

  棋子如星辰般闪亮。

  两人开始下棋,其中的门道,余慈是完全看不懂的,只看到你落我应,速度不紧不慢,小半刻钟过去,棋盘上也落了三五十子,不知局面如何。

  也在此时,棋局上出现了第一次提子,得手的是湛水澄。随着一颗“白子”落下,被完全封绝的几颗业火“黑子”齐齐凝结——不错,就是凝结,跳动的业火光焰,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封锁,最终给挤压成一颗颗圆润扁平的棋子,自发跳出棋盘,叮当作响。

  那可能是天底下最危险的棋子了。

  湛水澄也不见什么喜悦,只瞥了辛乙一眼:“你成不成啊?”

  辛乙没有回话,笑眯眯又落一“子”,棋盘上散落几十簇火苗,此时大部分联成一片,那妖异的焰光也有合拢之势。

  余慈心有所感,扭头看一直没有发言的广微真人,这一位看得非常专注,神情却不像与他说话时那样轻松从容,给人以严肃的印象。见此种种,余慈忽然想起一句话,正是辛乙在黄泉秘府中,探知赵子曰底细之后的发言:

  “原来是那只懒猫!”

  莫不是兴师问罪来了?

  一念方起,石桌边沿,湛水澄将猫首摇了一摇:“胜之不武……别扭得厉害。”

  话音未落,她已扭头,碧瞳看向这里:“喂,有没有胆子来玩玩儿?”

  余慈正想着当日黄泉秘府中的线索脉络,有点儿走神,闻言愣了半晌,才指向自家鼻子:“我?”

  “不是你是谁?”

  湛水澄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又刺了辛乙一眼;“现在和某人对战,绑一只手都嫌欺负他!”

  余慈才不信这个理由,但湛水澄的要求,他敢说不答应吗?

  带着满满的困惑,余慈走上前去,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三个宗师人物啊,他能正常走路,都证明心志强韧程度是第一流的。

  湛水澄直接跳到他肩上,坐了坐觉得不舒服,又像前面那样,蹿到头顶,这才满意:

  “你坐下,和他走完这一盘!”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下棋不语 表态无声(下)

  要是换一个场合,余慈连和辛乙对坐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下棋。

  但也在此刻,他看到自己指尖上,正闪烁星光。一颗圆润扁平的白子就那么凝结出来,镇在业火外侧,那摇曳的火苗立时收束。

  原来是这样!

  湛水澄总算没荒唐到要他去送死,余慈松了口气,这下子也算性命无忧。

  但话又说回来,他那连臭棋篓子都算不上的水准,与人对弈,早晚也是个“死”字。

  由于完全不懂下棋,一番“绞尽脑汁”后,他干脆舍了一切不现实的想法,就盯着黑子,辛乙落子在哪儿,他也落子在一边,来一个纯粹的围追堵截,看得头上湛水澄喵喵直乐,还好不曾忘了继续加持那星光棋子。

  又落了十几子,湛水澄倒有点奇怪了:“啊呜?你的体质很有意思哈!”

  啥意思?

  “没想到你体内气脉流转,对宫中一脉封禁这么适应,很好很好,省了不少劲儿。”

  余慈心头微动,当即想起天裂谷之下,在太玄魔母和罗刹鬼王交战地的那些经历,要说他心内虚空,现在还藏着太玄封禁呢,只不过如今心内虚空闭合,重开还有待元神真性推演的成果,某些话,眼下也是绝不适合说。

  他干脆闷口葫芦当到底,只管下棋落子。他这种下法,确实也就是一乐而已。来回几十手,他便让人给封绝了好大一片棋子,这回轮到辛乙提子。

  辛乙先看他一眼,棋盘上随即火光骤盛,也在此刻,余慈心中猛地沉坠。

  初时说不清这感觉何来,只是觉得一下子压入深海,原本正常的动作,一下子就沉重了千百倍。外间天地的声音也倏然远去,传入耳中,也是嗡嗡轰鸣。

  棋盘上,星光白子一个一个提起来,却是半途却化成了烟气,凭空蒸发,石桌上方空间,也受高温影响,出现了扭曲。真不知这尺余方圆的棋盘上,蕴了怎样恐怖的力量。

  还好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来得快去得也快,由于一时不适应,余慈还在努力抗拒,却用过了劲儿,差点儿倒翻出去。还是头上湛水澄发力稳住,笑眯眯地道:

  “下棋下棋!”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哟!

  这是余慈的心声,可他没胆子说出来,只能闷着不开口,继续胡下一气。结果全无悬念,他被辛乙杀得大败专输。棋上胜负倒在其次,来回这么几趟,他倒是有些明白了。

  敢情两人是用他当缓冲来着。

  那深沉如海的压力,其实就是双方交错的气机。在他入局之前,辛乙和湛水澄的气机是直接对上的,虽然是通过棋盘、棋子作用,已经隔了一层,但黑白棋子,即太玄封禁和业火,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危险力量,不管怎么小心,交互感应之下,都不免有直接尖锐的对抗。

  但等他加入进来,所有的气机都通过他来作用,由于两边都要护住他不受伤害,气机变化间,直接的冲突就少之又少,等于再加一层缓冲,终不至于陷入到严峻的态势中。

  这一过程中,湛水澄又是他的主控者,所以要消耗更多的力气,就此而言,她是让了辛乙一手。

  这是当前最直观的猜测,而在另一个层面,这局棋本身,也不是那么简单。

  “啧啧,辛乙老儿,你还真好意思赢他?”

  “没办法,活得久,脸皮厚。”辛乙哈哈一笑,当真是不以为意,还招呼广微过去,从果盘里取了两个果子,自己一个,还隔着棋盘送给余慈一个。

  此时棋盘上黑子数目大大占优,业火光焰几乎是汇结成团,灼灼燃烧,焰光冲上了半尺来高,辛乙这一伸手,就是在业火上方穿过来。余慈谢了一声,伸手想接,却发现自家全身都是软的,没有半点儿力气,意识是要抬手,却根本没抬起来。

  的确,被两位大能的气机浸泡了这么久,便是个铁人也要化了。

  “我们两个人斗,最出力的反倒是你。”辛乙手臂在业火中一翻,将果子放到余慈这边的桌沿上。

  余慈咧嘴一笑,这时他连说话的力气都给磨没了。

  辛乙又转向湛水澄,笑道:“这局棋就这样?”

  黑猫冷笑:“棋都下完了,与我何干?”

  辛乙大笑起身:“好!”

  笑声中,他袍袖一拂,桌上燃烧的业火竟是一扫而空。也在此刻,余慈灵光一闪,明白了他们的态度。

  是了,这不是什么赌赛,也不是兴师问罪,而是一次表态。

  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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