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问镜 >

第1154章

问镜-第1154章

小说: 问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应的上升通道。

  而在最外围,就是那些若即若离,似信非信者。

  这一部分其实最为众多,极端来讲,几乎所有具备喜、怒、哀、惧等基本情绪,且能合成衍化出较复杂心理活动的生灵,都是元始魔主潜在的信众。

  其实,这就是一个“神主”所要做到的全部。

  就算是罗刹鬼王,也就是做这些功课罢,差别只在于发生联系的“媒介”,以及作用的“范围”。

  联系自身,余慈不免就要苦笑了。

  别说和元始魔主比,就是与罗刹鬼王比,他搭起的框架,恐怕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

  别的不说,里面最麻烦的自然还是幻荣夫人。

  既然神主法门是“雇佣”关系,对应世俗的主仆,乃是金钱的交易,你出钱我出力。

  而在修行层面,所谓的“金钱”,大约就是“成道机缘”吧。

  绝大部分魔门修士,还是没有被种魔的,他们拜入元始魔主座下,是为了成就长生、成就魔君、魔主——这也就是元始魔主能够给予的上限。

  至于接下来如何……抱歉,他老人家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呢。

  而余慈与幻荣夫人的关系,要更加复杂。

  当时在九宫魔域,余慈更像是一个扯虎皮做大旗的狐狸,借着元始魔主和无量虚空神主的威能,也是威逼利诱,让幻荣夫人上了他的贼船。

  这种情况下,他与幻荣夫人之间,几乎是没有任何“报酬”可言,真正发饷的,还是元始魔主。

  从头到尾,余慈只是拿着一个“如朕亲临”的牌子罢了。

  如今,他告诉幻荣夫人,你别在元始魔主那边干了,老爷我已经先跳出来,新起了座院子,招你来做总管……

  问题就来了:报酬呢?

  让一位几近于魔主的大能,对你俯首帖耳,凭什么?

  你能给出什么?

  这个是最核心的问题。

  不说别的,看看那些魔门的大能吧。

  无量虚空神主也好,乌羽天魔王也罢,这些魔门的杰出之士,都一门心思地想要摆脱束缚。

  为什么?还不就是前头无路?元始魔主支付的报酬,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更何况,只要想想,自己所有的成就,都是借用的别家的根基,在别人的圈子里打转,任是哪个有志于自由超脱的修士,都是无法接受的。

  元始魔主已如此,更不用说余慈。

  在神主法门中,这也是最核心的问题,此事不解决,什么都没有意义。

  事关自己命运,幻荣夫人已在外域等待。

  两人没有直接交流,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这种感应,乃是核心的“灵昧”之间,直接碰触。

  神主法门,说白了,就是一个“意志”向另一个“意志”屈服的过程。

  就像余慈在域外,看到的那些巨型的太阳,吸引了周围大大小小的星体,围绕其转动。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其巨大的质量,扭曲了虚空,形成了一个体系环境,小型的星体必须遵循这个体系中的规则。

  况且,人与人之间,心灵与心灵之间的关系,只有更复杂。

  以前的余慈,一直走的是捷径,玩的是机巧,而当他真正想要迈出实实在在那一步的时候,也就不得不面对这些最最基本的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如果事到临头再考虑,就真是笑话了。

  事实上,过往这些时日,余慈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并且早有定计。

  眼下,仅仅是大事将临前,那不可避免的一点儿纠结而已。

  手中的金属液滴已经滚动了成千上万个来回,也终于到了尽头。

  余慈蓦地双手一合,再抹开,就像是摊一张饼,瞬间将金属液滴的外型固定。

  其上自然呈露出复杂诡异的魔纹,与记忆中照神铜鉴的另半边,几乎毫无差别。

  随即,心内虚空将其吸纳进去。

  余慈的意识同步切入。

  心内虚空,万魔池上,明月高悬,可就在此时,皎洁的月光忽地便蒙了一层阴影,像是薄薄的云气覆盖,透出朦胧光晕。其间,便有无数流转的纹路渗入、渗出、烙印、剥离。

  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随着黯淡的“月光”投落。

  万魔池上,忽地声息全无,一众魔头纷纷深潜入海,霎那间波平如镜,以至于那浑浊的血海上,竟然隐隐约约映出了明月的倒影。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镜鉴人心 基本问题(中)

  血海上,明月载波浮沉,若隐若现。

  随着空中照神铜鉴本体变化,光芒透入血海,天上海上,可见月影交相辉映,不只在天空,就是在浑浊海面上,也晕开了一轮光圈。

  这是万魔池与照神铜鉴发生的反应。

  血海中部分魔头,像是趋光的鱼,又或是受到什么吸引,犹豫着从海底翻上来,往这边凑,很快在光圈之外,围了一层。

  万魔池中,绝大部分魔头,没有一个完整的灵智,也难以做出什么所谓的“权衡”,还是靠本能行事。

  很快就有第一个吃螃蟹的。

  这家伙,甚至可能是被后面的推挤了一下,半边身子扑在光圈上。

  才一接触,便有更强烈的光芒激发出来,转眼便穿透了魔头,使之残缺不全的躯壳几近透明,可见看到内部血墨交织的混浊杂色,再深透一层,就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线条轮廓了。

  那家伙发了会儿呆,忽地就猛地向前一挣,真正从外围密密麻麻的魔头群落中挣出来,撞进了光圈内部。

  万魔池中没有一刻止歇的折磨,使这魔头只剩下一个还算完整的头面,以及扭曲到看不出原形的残破肢体。

  绝大多数时候,其介于虚实之间的肢体,都泡在血海中,难见全貌。

  此时呈现出来,除了它疯魔似的跳跃,还证明了一件事:

  它真的离开了血海,它真的和这该死的魔狱拉开了距离……

  而且这距离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它确实是在往上“游”,海上天上的月影之间,细看来分明是连起了一道光路,一条似乎能够离开这片血海魔狱的路径。

  以万计的魔头,怔怔看着那最初敢吃螃蟹的同伴,循着海天明月勾连而成的光路,一路上行。等它们完全理解了里面的意义,顷刻间,万魔池上,为之骚然。

  万魔池乃是余慈心内虚空最凶险的所在,其蕴含的元素,包括最初的转轮屠灵魔光、心魔煞气、业火等等,还包括后来的太阴血煞,以至于元始魔主投入的难以解读的巨量信息,余慈所经历过的负面因素,几乎全汇聚在此,统驭在魔门法度之下。

  这里面的存在,有各种负面因素对撞后,在特殊虚空环境下生成的魔头;也有余慈自己斩下的某些负面心绪念头,化生在此;还有就是在战斗中被他心内虚空圈住,打落到此地的外人。

  这几类存在,一直拘于血海之中,日夜受那惨痛折磨,难有脱离之途。

  很大一部分魔头,早已经被折磨得浑浑噩噩,而还保留有神智的,都是不凡之辈,自然明白这条“登天光路”的重要性。也顾不得再看前头那位的变化,都是奋力冲前,蜂拥而上,抢入光圈之中。

  便是占了绝大部分,浑浑噩噩、不知究竟的那类魔头,也受到了影响,受本能驱使,同往前挤,一时间光圈四周魔头狰狞,密密麻麻,水泼难进。

  然而,一旦挤入光圈,当即就有小半,被月光直接照到透明,就此蒸发。

  众魔头这才知道,光圈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可此时大势已成,已经不只一个,拖着残肢坏体,延着光路往上游,前面的被蒸发掉,后面的又补上来,当真是前仆后继,无有尽时。

  万魔池中的魔头以百万、千万计,区区一个半亩大小的光圈,能装几个?

  众多魔头聚在一处,争抢前列位置,自然就引发了搏杀嘶咬,戾气冲霄。

  而此时,最先一个登入光路的魔头,已经爬到了半截,然而其身形越发地淡化,再一眨眼的功夫,便无声无息地消解掉。

  且不只是他一个,后面连续七八个都是如此,以至于再后面爬上来的都愣了。

  但后面推前面,难道还要再跳下去吧?也要想一想,血海中无穷尽的折磨,真的还要再承受吗?

  更关键的是,很多魔头都注意到,那些爬到半截,被无声无息消解的也好,最初被直接照透蒸发的也好,似乎没有重新化生于血海之中,而是真真正正地消失不见。

  死了?没了?

  血海之上的痛苦之所以恐怖,便在于连死都死不掉。万魔池里有佛门“地狱道”的某些特质,不管是被时刻不息的天雷轰杀也好,被痛苦酷刑折磨到崩溃也好,便是死掉,也会重新化生在血海里。

  可如今,这个定律被打破了。

  一众魔头为之明悟:在这儿死了,不就是解脱了吗?

  至今仍没有一个魔头真正游过光路,可是血海之上,已经彻底地疯狂了!

  血海之中,代表的就是无穷尽的痛苦折磨;

  而进入天路,最少最少,也是一份解脱!

  在死得干脆和折磨不尽之间选择的话,自然还是前者!

  所以,往光圈中抢来的魔头更多更激烈了,而已经抢到位置众魔头,向上游动的速度更快了。

  就是为了“死”,也要早行一步!

  哪知,偏偏就是“好事多磨”,刚刚因明月变化,暂歇了一段时间的狂暴雷霆,重新显现。粗大的电光,仿佛是看透了一众魔头的希望所在,喀喇喇劈下,绕着光路,浑如蛟龙,将魔头扯下了一串,远远弹飞。

  这些从光路里被劈下来的,可没有之前“消解掉”的那样幸运,全都落在光圈范围之外,重归血海,当即便是惨叫起来。

  短暂地脱离痛苦之后,再度沉沦,分外让它们难以接受。

  出现这样的变化,使得万魔池上,所有的魔头都真正“疯魔”了。

  那里纵然不是生路,也是路啊!

  虽然凶险万端,后果惨烈,可前面的家伙给他们探了路,也指明了要点,就等于有了寄托希望的方向。

  有些魔头,已经开始转动许久不用的思绪。

  万魔池的主人,那个主宰了它们命运的强大意志,搭建起了这条光路,给予了这么激烈的考验,总不会是逗它们玩儿吧。

  事实上,很多魔头虽然脑子已经被无穷尽的折磨给弄得傻了,可本能还在,感应还在,连续的挫折变化之下,自然也会有所调整。

  便有这么一个魔头,在光圈周围,就近斩杀了足够多的同伴,卷其负面情绪、精气为己用,奋起冲进光圈里,沿光路向上攀游,任雷霆如何轰击,都是忍住。

  而在同时,也是最重要的:

  它在用含糊嘶哑的嗓音大声呼喊,向那个它痛恨、诅咒并恐惧的强大意志求饶,臣服,表露所谓的忠心。

  这种态度,里面有几分真诚,是很值得怀疑的。

  可这么一次次的呼喊,同时在光路中被明光照耀,残缺肢体、杂念一层层地剥离,到最后,求生的意志和恐惧臣服的惯性,彻底交融在一起,终于压过了那份痛恨诅咒,轻重份量彻底转换。

  它身上猛地一轻,蓦然发现,不知何时,它已经来到了光路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