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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山海别经-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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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引自《诗经·桃夭》】

  沙丘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说不出是尖利,还是嘶哑,反正就象一面破锣在漫不经心地敲一样,有一声,没一声,高一声,低一声,脆一声,闷一声,全看点子落在什么地方了,破残处,还会发出撕心裂肺的怪音。野狼嗥叫,恐怕也比他好听。不用问,正是阿伦在那儿胡咧白扯。

  好象这是一首旧人民谣,在中洲,优伶在大戏开场之前,时常会唱些小曲,这家伙不愧为是一个中洲通,自小就去,见多识广,自然会得不少。歌词的大意,爰慧完全明白,这会儿唱来,无非是在祝福自己的妹子。犹如花叶果实之于桃树一般,丞盼妹子能够尽快为爰家所接纳,安居随俗,其乐融融。

  对我的替身来说,阿伦这一招,比直接站在旁边嗤笑他,还要厉害几分,情窦初开,脸皮也厚不到什么地方去,再加上我这一个怎么也撵不走的偷窥者,自然颇多顾忌。当即轻轻地推开了阿依,循声跑去。那一个扭捏臊急的样子,连人家姑娘看了都忍不住笑。

  回眸偷觑一眼,只见阿依还是笑吟吟地站在那儿,仰望着他,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那目光,绝对不输于任何一个知疼知热的女人,可要说人家的真实年龄,算起来比我的替身还要小几个月呢。

  翻过一道沙梁,就见阿伦躺在那儿。正是背阴的一面,翘着二郎腿在那儿自得其乐。选择穿越沙漠之后,就把作息时间改了回来,不再白天睡觉,晚上出行。只缘沙漠上面风云多变,尤其到了晚上,据阿伦说,沙漠上最可怕的就是沙尘暴了,在白天容易辨别风向,可以赢得时间躲避,如果在晚上,不到眼前还只当是一般地刮风呢。相比之下,空袭的危险就小得多了,而且走了这么多天,要说也是相对远离战区了。阿伦之所以选这条路,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哇!一条蛇!”

  我的替身忽发一声惊叫,阿伦当即蹦了起来,急目四寻,方才知道自己大上其当。

  “大白天哪有什么毒物?那些东西都喜欢阴凉的地方。是不是我妹妹已经把你吓得够呛,你就跑来报复我,用你们中洲话说,吃不着黄狼来吃鸡啦?”

  “你会是鸡吗?只怕狐狸都没你这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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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忽听两声脆响,略一分辨,象是枪声。开始只当是阿依那边出了问题,翻上了丘顶,却见阿依也在一边眺望,一边也在顺着沙梁跑。

  “阿哥,我们的驼队……”

  阿依没一点事,只能是驼队了。当即转朝驼队的方向奔去,偏那沙子故意跟人拧着劲似地,深一脚,浅一脚,就是不让人跑快。

  好不容易,阿伦第一个冲到了驼队所在的那一座沙丘顶上,却又听见一声爆响,阿伦当即栽倒了,顺着沙坡,骨碌骨碌一直滚到爰慧的脚旁。

  “不要,不要过去,爰公子,是亲兵,亲兵在杀人……”

  挣扎着欠起身,没等说完就又倒下了。我的替身赶紧一把捞住了他,只见他的右胸上面一个小口,正在汩汩冒血,他自己想捂,却很是费劲。爰慧急忙扯下一片衣襟替他摁住,却叫他一把推开了。

  “快跑,快离开这里!带着我的妹妹,快快!全拜托您了,爰公子,快啊!千万不要再管我……”

  “这……”

  我的替身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阵仗,自然没了主意,回头想去找阿依,却见姑娘根本没跟上来,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又不敢大声喊,只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想着阿伦一探头就被击中,对方肯定正在全神贯注地搜寻着目标。可再看阿伦奄奄一息的样子,又不能扔下不管。我的替身这时候还在犹豫,我就不能不现身了。

  “先别管那么多,保命要紧。你现在的位置根本不行,赶快到沙梁上去,贴着坡顶,只是不能轻易冒头,否则阿伦就是你的榜样。争取跟敌人短兵相接,注意发挥你的长处,动作要快,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能长话短说,寥寥数语,也不知他听明白了没有。但见他最后还是放下了阿伦,慢慢向坡顶摸去。

  “注意观察周围,千万不能莽撞,压低身体,多用耳朵……”

  听得见爰慧的心在咚咚地跳,正是难为他了,好在我受过一定的野战训练,还能时不时提醒一下。最后,我的替身隐蔽在一处沙梁底下,象一头警觉的野兔一样,支楞着耳朵,一边转动,一边谛听。

  果然有动静,正在坡的另外一面,好象有人在移动,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就隔着一堆沙子了。我的替身吓得大气也不敢吐一口,几次都忍不住要把眼睛闭上。

  “千万不能闭眼,注意,准备好,必须象苍鹰搏兔一样……”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不停地嚷嚷。真可谓是生死关头,狭路相逢勇者胜。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锃光瓦亮的枪口,在慢慢伸出梁顶。

  “抓住它!”

  几乎在我叫喊的同时,我的替身一个鱼跃扑了过去,双手一抓,愣是把那枝长枪倒夺了过来。

  紧接着,一声枪响,爰慧的身子随之震动了一下,只以为自己被打中了。愣了片刻,却发现自己还是兀立未动。这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中弹,稍一转头,却见不远的侧面,一个手执长枪的亲兵,正在一面坡腰上抽搐着,眼看着就要咽气。

  再一看,阿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对面的沙梁,两只手里,各执一柄短枪,其中一把,枪口还在冒着一缕青烟。

  这个时候,我的替身已经跃身坡顶,但见坡下两个,坡腰一个,已经有三个亲兵躺倒在地,而被夺了枪的这一个,早已叫爰慧的神威吓破了胆,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学着鸵鸟的样子,直往浮沙里面拱,高高翘起的屁股,筛糠似的遽烈摆动着。

  只见阿依飞快地跑了过来,一脚踢翻了那个亲兵,随手一枪,当即把人家半个脑袋都打飞了。脑浆飞溅出来,正好有几滴溅落在爰慧的脸上,吓得我的替身,也哆嗦了好一阵。等到重新睁眼,已见阿依抱着她哥哥的尸体在那儿痛哭了。听不见一点声音,却见背影在拚命地颤动。

  抹了抹脸,我的替身要想过去看看,我却急声制止。

  “情况不明,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先下这边看看,还有活口没有?不要等你们大哭特哭的时候,人家再突然来反噬一口……”

  非常合理,爰慧只得照我的话去作,说实话,变故太快,我的替身早就没了主意。

  到得坡下,只见那两个亲兵的死状非常痛苦,五官扭曲,七窍流血,胸口的衣服都撕了个稀巴烂,还有不少抓痕,那肯定是临死前的挣扎,大概想把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胸腔里面抠出来,不是中了剧毒,就是暴病,可不会那么凑巧,两个人一下子得同样的病。遍寻尸体前后上下,根本没找见一个枪眼。

  旁边那两个仆人,倒是中枪而亡,每个人的脑袋下面,都枕着一汪被鲜血染成深褐色的凝沙。

  “莫非这一些整天神秘兮兮的仆人,暗底里给亲兵们下了毒?一旦败露,对方肯定要报复。于是人家就杀了仆人,正巧你跑在前面玩耍,才能幸免于难。亲兵们肯定会认为是我们这些主人的授意,准备过来追杀,阿伦撞在头里,自然就没能躲过……”

  我让我的替身四处检视,我则飞快地思索,从亲兵与仆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来看,似乎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阿依姑娘,未免叫人感到太神秘了。刚才的那一番举止,不啻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冷血杀手,跟前一番楚楚可人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又是无端赐婚,又是应允返家,爰慧这一程也太顺利了,莫非蹊跷就在这里?

  “仆人杀亲兵,亲兵杀仆人,一方面是哈里的家仆,一方面是莫尕德的亲兵,宿怨加新隙,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阿依又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严格地说,她应该算是莫尕德的人啊……”



  莫尕德的人,自然不该杀莫尕德的人。一念及此,我的替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就在这时,正见阿依正拖着她哥哥的尸体,十分吃力,要从沙梁上下来,我的替身仅仅犹豫了一下,赶紧跑了上去。以他现在的力气,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找了一块干净的沙地,轻轻放下尸体。然后把眼睃着阿依,等候着人家的吩咐。那种神情,说不出是拘谨,还是恐慌,反正已经有了明显的隔阂。就这一下,爰慧跟她的关系又变得微妙起来,我怕爰慧过分假于颜色,急忙帮他分析一下。

  “要不是她刚才一枪救了你,你早就没命了,那个被她打死在坡腰上的家伙,肯定是想袭击你。如此说来,她并没有害你之心。不要过分顾忌,以免弄巧成拙。你看见她刚才的身手没有?你现在不一定对付得了人家。再说人家可是有备无患,现场的情况,你刚才不是察勘过了?她手中的枪支,肯定不会是从敌人那里缴获而来。你大可计算一下时间,她不应该有那个时间……”

  一听这,我的替身不仅又望了一眼她那随凤鼓荡的沙丽长袍。凹凹凸凸,影影绰绰,真不知里面隐藏了多少秘密。刚才的短枪,倒真是不见了,想必人家又藏了起来,就跟当初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明显歪斜,把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虚。阿依宛如一尊塑像,伫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把面纱摘了,脸上的泪痕,已经凝成两道明显的亮迹。淡淡的太阳一照,那里竟然泛现出几分幽幽的寒意。

  沙漠的气候,真是变幻莫测,我的替身这才大有感受,太阳还没有完全西坠,已经换了一个季节,早先那种赤日炎炎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怎么办?阿依小姐?”

  约摸静默了半个时辰,我的替身再也忍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已经飞来了几只秃鹫,无声无息,来回盘旋,想必它们早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只是有所顾忌,一时半会还不敢冒然而下。

  “您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吗?爰公子?”

  阿依突然冷冷地说,我的替身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

  “也许……反正……”

  结结巴巴,都不会说话了,现在最大的顾忌,就怕人家立刻翻脸不认人。每一句话涌到嘴边,都似乎觉着不妥,三过两滤,统统给撵了回去。

  “王爷把我就这么赐给您了,您难道一点也没怀疑过吗?”

  “我……我问过你的哥哥,他说这是你们这里的风俗,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对你他说也……”

  违心而论,我的替身不免要有一点语塞不畅。何曾没有怀疑?只是不敢明说而已。这些话,自己听着也觉得十分勉强,爰慧心里自然更加发怵。好在人家似乎并不想过分强迫,只是幽幽地望了一眼。早先那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竟然已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忧戚所取代了。

  “本来不该把您也卷进来,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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