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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穿越之秦宫夜长-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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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停了下来,许久政才回过神,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欣然,痴语道:“这是什么曲子?”

“《广陵散》!君可曾耳闻过?” 欣然哂笑,问道。

“鞭笞今天姑且免了!”政沉吟片刻,既未摇头,也不点头,反倒拿出布施恩宠语气,说道。

“有赏吗?”欣然突兀地问道。

政皱眉,显然他也想不到欣然会讨赏,金玉财宝,白家堆积如山,自然不会稀罕,欣然想要东西,必是对他刁难,政警觉地摇头,搪塞道:“君未悦,岂有赏?”

“哼,君有意刁难。”欣然装作沮丧道。

“你想取悦君吗?”政牵拉嘴角,眼角溢出一丝邪魅笑。

“不想,君这么小气,欣然才不费力不讨好。”欣然假嗔道。

“你诡诈也,防不胜防。休想张网让君往里跳。”政促狭一笑,驳斥道。

欣然尴尬一笑,政总是能穿透她心扉,看来她想找机会出宫见见家人,交代一些事宜,难呀!

“过来!”政冲她招手,一如既往不容置疑语气。

“作甚?”欣然本能戒备。

“寡人不是虎狼。”政轻叱道。

“君有虎狼之心!”欣然不失时机反讽道。

“哈哈!···”政仰头,笑得畅然,笑得得意,笑罢,肃容道:“寡人说正事!秦国这两年彗星袭掠,德水泛滥,灾荒不断,粮食紧俏,民不能果腹,人心浮动,你有良策吗?”

“白家列国商号还有不少存粮,再利用白家商业渠道,月余之内收购几十万石粮食不成问题,只是如何通过列国设置光卡,运进函谷关,是个难题。”欣然心里盘算一下,正色道。

“所言不虚?”政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是白家掌事,白家货殖周转自是了然于胸。”

“你愿意襄助君否?”

“君只管吩咐,欣然力而为。”

“你将所能收购到粮食,全部秘密储存到邺城,寡人将令王翦、桓齮、杨端率大军攻取邺城,到时一并将粮食转运进函谷关。”政站了起来,招呼欣然一起到山海图前,指指点点道。

“邺城为齐桓公所筑。魏国崛起时,魏文侯封邺,把邺城当作魏国陪都。西门豹为邺令。他治河投巫故事,几乎妇孺皆知。邺城毗邻安阳,北距邯郸甚近,将存粮一并转移到邺城,周转方面不是问题,此计甚妥。”欣然和政一起并肩站山海图前,心里谋算一下,点头首肯。

“攻下邺城,是寡人鲸吞魏重要战略安排。邺城对于秦国有特殊意义,历代秦国之君都有攻夺之心,只是碍于天下情势,始终未能如愿。”政回头看着欣然,踌躇满志,眸光中跳跃着簇簇火光。

“欣然孤陋,不知邺城之于秦国有何特殊意义?”欣然迎着他目光,追问道。

“‘邺’赢氏祖先大业始居地。唐尧、虞舜及夏时属冀州,商属畿内名相,西周属卫,春秋属晋。女修乃赢氏一族始祖母。传说颛顼之孙女修织布时候,有一只燕子掉落一颗蛋,女修把它吞食了,生下儿子,名叫大业。大业娶了少典部族女儿,名叫女华。女华生下大费,大费辅助夏禹治理水。治水成功后,舜帝为表彰禹功劳,赐给他一块黑色玉圭。禹接受了赏赐,不忘大费相助之功,要求舜帝同样封赏大费。舜帝赐大费一副黑色旌旗飘带。说大费后代将会兴旺昌盛。于是把一个姓姚美女嫁给他。大费行拜礼接受了赏赐,为舜帝驯养禽兽,禽兽大多驯服,他就是伯益,舜帝赐姓嬴,分封邺城。邺城是赢氏一族发祥地,夺取邺城,秦国志必得。”政将赢氏一族发祥娓娓道来。

“欣然会努力做好此事,为秦王渡过灾荒,助一臂之力。”欣然从山海图前,走开,寝宫里踱步,沉思良久道。

“如何部署?”政追问道,他需要计划能万无一失。

“我回卫国野王一趟,好做调度。”欣然犹豫一下,坦言道。

“你休想脱离寡人桎梏?”政断然否决。

“我是白家掌事,君真要欣然一辈子做咸阳宫质囚?欣然助君一统六国大业,换取自由之身,如何吗?”欣然拿出一副商家谈判姿势,望着政,诚意恳恳。

“你是王女人!咸阳宫就是你归宿,劫难逃!”政轻笑,掷地有声道。

“那这事怎么办?”欣然疾首蹙眉,撇手,把问题丢给政。

“令尊大人健,白家有他撑持就可,君给你三天时间,你去说服令尊,促成此事。”政语气坚决。

“三天,眨眼功夫,君抠门也!”欣然嘟囔地抱怨道。

“君现一刻都不想让你离开,诗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秋!君心难熬呀!”政噙着笑,一脸揶揄。

3《史记·秦本纪》: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大业取少典之子,曰女华。女华生大费,与禹平水土。已成,帝锡玄圭。禹受曰:“非予能成,亦大费为辅。”帝舜曰:“咨尔费,赞禹功,其赐尔皁游。尔後嗣将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大费拜受,佐舜调驯鸟兽,鸟兽多驯服,是为柏翳。舜赐姓嬴氏。

作者有话要说:①磈磊:成堆石块。

2德水:秦朝将黄河称为德水。

第66章 (捉虫)

叩响清芷园门钹;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缝里警觉地探出半个脑袋;那露出来眼睛一见欣然,登时就喜上眉梢。大门霍地瞬间打开;家老惊喜讶然之情难以掩饰,他急忙拱手作揖道:“世子,你回来了!”

高兴之余;都忘了自己一直杵门中间;挡住欣然道了。

欣然哂笑道:“家老;您是不是让我进去呀!”

“哦!哦!看我光顾高兴了,世子;你进来!”家老侧立;请欣然进来,磕上门,飞往里走,高声嚷道:“老爷,老爷,世子回来了!”

清芷园正殿,正颓丧地躺床上,愁眉不展白上卿,一听见声音,登时来了精神,挣扎起来。云裳急忙上前为他披上风氅,掺扶着白上卿,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庆卿正准备去马厩牵马,坐马车出去,打探欣然消息,一听欣然回来了,也聚拢过来!

欣然已经两年没见到父亲了。父亲曾经行色匆匆地回过卫国野王两次,不过那时欣然都行商外。再见到父亲,欣然感到错愕,父亲已然鬓发斑白,身子也有些佝偻了,他神色如此憔悴。

“爹!”欣然动情地叫道,跑过去,向父亲行礼道:“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白上卿急忙扶起女儿,拽住欣然手臂,上下打量,他胡子颤动,眼睛里泪光晶莹,爱怜地说:“欣儿,你没事吧?”

“爹,我好着呢?”欣然心头泛酸,含着泪,故作轻松地说。

“傻孩子,你犯不着为爹去冒险,爹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何必担心。再说,即便搭上我这把老骨头,也无所谓,你这么年经,以后白家家业还要靠你撑持,你还要去涉险,这两天,爹心一直嗓子眼里悬着。听说,你被秦王召进咸阳宫,他没为难你吧?”白上卿怜惜女儿,喋喋不休道。

“没有!没有!”欣然连声道,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和秦王关系,提到政,欣然不免感到忸怩,为了掩饰尴尬,欣然上前掺扶着父亲,语笑殷殷地说:“爹,咱们都别搁站着,咱们回屋慢慢聊。”

欣然扶着白上卿,回头看着庆卿,笑着说:“庆卿,见到你真高兴!”

“老爷担心世子,急火攻心,不时感到天旋地转,这两天多亏公子这里帮忙照应,不然清芷园里早就乱套了。”云裳插话道。

“爹这身子不争气了,要不是庆卿里外帮着打理,跑路子打听你消息,保不定爹一着急就过去了。”白上卿感激地慨叹道。

“庆卿,谢谢你!”欣然郑重其事地躬身作揖道。

“我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事,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看你,跟我还需要客气吗?”庆卿轻笑道。

“都怪爹呀命不好,但凡有个儿子,也不需要欣然一个姑娘家,为白家为爹抛头露面。”白上卿叹息道。

“爹,您没事就好!您手把手教导出来女儿不比儿子逊色,是吧?”为了愉悦气氛,欣然逗趣道。

“那是自然!”白上卿摸着欣然头,一脸骄傲说。

“既然上卿大人脱离困境,欣然也安然无恙,庆卿府上叨扰这么久,也该告辞了!”庆卿突然辞别道。

“庆卿,你就清芷园住上一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匆忙离开?”欣然诚意挽留道。

“实不相瞒,我已经燕国谋得一份差事,食人之奉,忠人之事,我得赶紧赶回去。顺道经过邯郸把你交代事,一并办了。”庆卿答复道。

“既是这样,我们也就不好强留,很希望你能留我身边帮忙,又不忍心让你栖身商贾之列,委屈了你经纬之才。”白上卿表示理解。

“庆卿一直感激上卿大人厚爱,山高水长,您多保重!”庆卿稽首告别道。

“云裳,你先扶爹回去,我去送送庆卿。”欣然嘱咐道。

欣然和庆卿并肩出去。

“你没事就好,打听到你也被秦王一并关进廷尉府,大家都为你安危担心,毕竟那种不见天日地方,你一个女孩子,里面呆着,让人想起来后怕。听上卿大人说,秦王一直对吕不韦耿介心,吕不韦被免职,白家跟吕不韦渊源这么深,秦法繁苛峻刻,经此一遭,对白家今后前途,你没有考虑?”庆卿语意诚恳地询问道。

“哎,当今局势,秦国独霸,六国都仰秦国鼻息过日子,白家秦国根基经营几十年得来不易,短期内连根拔起,撤走是不太可能。嗯·····”

欣然沉吟,忖摸自己应不应该向庆卿抖露自己与秦王之间不同寻常关系,可是现她跟秦王,其实什么都不是,说了,道不清楚,不说算有意隐瞒吗?

欣然心里徘徊不定。

“上卿大人商海沉浮多年,足智多谋,你经手白家家业已经两年,表现出色,我相信你们会有很好筹划和谋略,我不过随便问问。”见欣然犹豫,庆卿善解人意,摊手说道。

“就这问题,我一定和父亲筹谋筹谋。秦国统一趋势,已经势不可挡,六国有识之士都汇聚咸阳来,施展自己才华和抱负。庆卿,你不考虑这谋发展吗?”欣然目光切切地看着庆卿,问道。

“秦国是虎狼之邦,军功爵制,以人头作为军士封爵进阶手段,视生命如草芥,我做不到为这样国家效忠。再说,咸阳,我总是想起嫣然,想到我一介堂堂男儿,看着自己心爱人,落入虎狼之窝,竟然无力营救,我就懊丧无比。说实话,若不是为了上卿大人,我是不愿再踏足咸阳,那段咸阳寻找嫣然日子,那种摧心肝折磨,那种伤痛,就像烙印一样,让我至今不能释怀。那种愤懑,那种悔恨,走咸阳街衢,每时每刻,我心都如狼奔虎突。”庆卿掏心道。

“庆卿,说句心里话,我不希望你忘了二姐,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走出情感困索,寻找到一份幸福,重开始。其实这也是二姐愿望,以前,总是能你眉宇间看到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现你却总是嗒然若丧,你过得很辛苦,二姐天有灵,她会心疼。”欣然真心实意道。

“哪会,我现和一帮燕赵侠士,纵情酒肆,击筑和歌,过着放荡生活,也一样意人生,不是吗?”庆卿一耸肩,故作潇洒地,咧嘴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欣然你回去照顾你父亲吧,不要为我担心了。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①!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2。”

庆卿长歌而去,衣袂翩翩,那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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