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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穿越]清风欲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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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天的路途中,佳欣无事瞎想,忽然想到一个令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的可能性——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 
  所谓平行宇宙,未必要按照历史发展下去。 
  历史上肯定没有一位蓬莱郡主。历史又为何不会向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佳欣患得患失得厉害。 
  “小月,我们明日出去打听打听消息,不行的话,后天就去找四阿哥,好不好?” 
  佳欣对着小月说,却没指望他给什么意见。小月正吃香蕉吃得不亦乐乎,佳欣说什么,他都点头。 
  佳欣扪心自问,究竟是在怕什么呢? 
  为什么不去找胤禛呢? 
  又或者,潜意识里……不愿意这么快自投罗网,回到夺嫡的漩涡中去? 
  如果不是为了小妍……不是小妍……自己还会回来吗? 
  她不是梦想浪漫情节的小妍。她怕麻烦,怕死,怕倒霉。无论在什么时代,她更追求的是平淡快乐的生活——现代曾有一个男朋友,因为一心做公务员一心往上爬一心要从政而被她一脚踢飞。她宁愿男友“富”,不愿男友“贵”。她喜欢财不露白低调享受,她觉得在中国从政冒着太大的危险:清清白白的,很难赚大钱;去搞灰色收入,又容易惹上祸端。她宁愿小富一世,也不愿大贵一时,最后落得个难与人言的下场。 
  所以,就算是在清朝,也宁愿远离紫禁城,找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勾搭个痴情书生,平安度过下辈子吧? 
  但是小妍…… 
  未来的十三福晋兆佳佳妍……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怎样才可以去不管?           
(2)      
 赵佳欣二十二年的生命里,最大的挑战无疑是这次穿越。而最可怕的经历是穿来以后没几个小时就被迫要第一次面对满地血腥和尸体;最痛苦的经历是在荷花池里超过身体极限地潜泳;最死生一线的经历是从泰山坠落差一点粉身碎骨;最艰苦的经历是之前整整七八天的翻山越岭做野人…… 


  两个月间,她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种种事情。 
  如果她知道,她这一生中最生不如死的经历就在眼前的话,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来由的犹豫,而立即撒丫子飞奔到胤禛府那里寻求保护。 
  一早,佳欣就让猿啸月那些零钱自己去集市买水果吃,而自己就出门打探消息去。 
  所谓的打探消息,其实佳欣也没有什么准数。若是康熙出了什么事,天下缟素,必然有所闻;然而若只是太子被废,或是四爷或十三爷有什么万一,并不会对北京城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佳欣在九城转了两圈。路过一家香烛店,打听了一下最近城内是否有什么大户人家做白事,答案是没有,这足以证明胤禛和胤祥都没事——又或者,就算胤祥被杀,朝廷也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不,胤祥不会被杀的。佳欣催眠自己。 
  路过每座城市都有的布告栏的时候,佳欣也停步观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某某部队获得了捷报,某某地方的集市暂停开放,以及下个月起商铺免去某种税收——和现代的政府布告颇有相通之处。 
  中午,佳欣随便进了个破落无人的小店里吃饭,顺便向人打听了一下到四贝勒府的路。 
  并不远。 
  要不要去呢? 
  她点了一屉枣泥小包子和一碗羊杂汤。她本来不爱吃这么北方口味的东西,然而这两样东西却是这家小店的招牌,在初冬的下午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下午就去找胤禛吧? 
  会不会听到胤祥的不好消息呢? 
  会不会没办法继续照顾猿啸月呢? 
  佳妍现在怎么样了,是担心着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悲伤? 
  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真的又要绷起神经,去揉杂到这些人之间? 
  端嫔敬嫔安嫔成嫔良嫔定嫔,又要回到她们之间,去看宫闱无尽的风波? 
  如果……如果让所有人就以为自己死了,又会怎么样呢?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想着,想着,佳欣忽然觉得好困。 
  昨晚上是没怎么睡好,晚上睡得缩成一团,半夜醒来才发现被子下半部冰冰冷,根本没办法伸脚,于是睡得腰酸背痛。 
  睡一会? 
  在这里? 
  她趴在油腻的小桌子上,昏昏沉沉。 
  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心里叫——怎么可以在这里睡?怎么会这么困? 
  但是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排山倒海的睡意里。 
  她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一点羊杂汤溅在了脸上。 
  小二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迅速走到门口关上店门,挂上休业的牌子。 
  “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的走过来,拨了拨佳欣的脸蛋,却是一惊。“这么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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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她先前还跟我打听四贝勒府怎么走来着。您看是不是……就算了?” 
  “怎么能算?这么好的货色,至少能卖八十两……不,一百两!” 
  “可是,万一她要有哪家达官贵人……或者是四贝勒的门路呢?” 
  掌柜的沉吟片刻,“应该不会。要是有门路的话,她去找屠海大人投亲干什么?” 
  “倒也是。”小二赔笑。 
  “幸好她投的是个早走人的师爷,不然的话,咱北京城可就少了一支花咯!”掌柜的色迷迷地捏了捏佳欣的脸蛋。“去绣景楼说一声,人已经弄倒了,晚上就给她们送过去!那五成的银子可要准备好。” 
  “哎,是!老板,咱们运气真不坏啊,这条街上那么多店都提着心眼等她进呢,她偏偏进了咱们家!” 
  “那都是因为咱家的羊杂汤做得香啊!”掌柜的捋捋山羊胡子,得意地笑了。“对了,顺便去衙门那儿说一声,要是她那个弟弟惹事的话,还是做了干净。” 
  满头满目都是星星在飞……好多……好多星星啊! 
  佳欣醒了过来。 
  咦,这是什么地方? 
  黑洞洞……湿漉漉…… 
  不舒服,好不舒服。 
  头晕,胀痛。 
  原本每日搽猿啸月的那种药膏,而已经不痛了的手,又生生地痛起来。 
  想动一动……动不了? 
  佳欣一惊之下彻底醒了过来。 
  自己倒着,所以头晕。 
  手脚都被绑在什么东西上。 
  黑沉沉的,看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模模糊糊地,黑暗里,看到一些轮廓。 
  应该是件房子……自己被绑在一个架子上。 
  用指尖摸摸,架子似乎是木头的。 
  绳子是麻绳。 
  咯得皮肤好难受……皮肤? 
  佳欣心狂跳。 
  自己……似乎……眼睛努力看……没有穿衣服? 
  没有穿衣服! 
  两腿分开,被倒着绑在这里……这是什么姿势?! 


  刚刚想要开口叫喊的,又缩了回去。 
  虽然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绑在这里,绑自己的人也一定就是脱自己衣服的人什么都早已经被看光光了,但是现在神智清醒之下,却下意识地难以接受有人进来看见这个样子。 
  默默地,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因为被倒过来的缘故,佳欣总觉得自己想不清楚事情。 
  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自己不叫喊,别人该进来的时候也是会进来的。 
  而自己只是平白多受会苦罢了。 
  手上的疼痛像尖刺一样,烧灼着她的神经。 
  “有人吗?”她终于开口,高呼。 
  倒流的口水却随着嘴唇的张开而不小心腔到了她自己。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叫什么叫?” 
  亮光传过来,却是从背面。 
  佳欣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躲避强光,过了片刻才睁开。 
  自己果然被绑在一个倒置的大字型木架上,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穿着碧绿的绣花鞋和玫红裙子,男的穿黑靴,腿很粗壮。 
  说话的是那个女人。 
  她绕着佳欣走了一圈,忽然抬手。 
  “啊!”佳欣惨叫出来。 
  那女人手里拿着一根小小藤条,一下子抽在她赤裸的足底。 
  “还有脸叫?老娘为了你出了八十两银子,你竟然不是个雏儿?——哼!”女人泼口大骂,“老黑,先抽她一顿,然后带来后面。” 
  佳欣紧紧咬住牙关,却抑止不住喉咙里的痛楚。 
  她觉得自己的脚趾被撕裂了。 
  痛。 
  好痛。 
  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脚会废掉。 
  ——人的承受能力果然是无穷的。 
  她宁愿自己现在就去死,却生生地死不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很漫长又似很短暂。 
  终于被放了下来。 
  她双腿触地就弹起来,完全没有办法走路。 
  “装什么装?臭不要脸的表子!”大汉在她赤裸的背上狠狠挞了一记,然后把她拎起来,给她套上一件衣服。“走!” 
  她像驴子一样,被人用藤条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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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不动,也得走。痛,也得走。 
  外面是黑夜,亮着很多灯。应该是某个嘈杂地方的后院,有仆役模样的人来往经过,有人望她一眼,在旁边指指点点。有人根本不看她。 
  佳欣辛苦走着,终于被带到了一间二层楼房的底楼。 
  刚才的那个女人正坐在那里骂人。她穿得艳俗之极,是佳欣从来没见过的大花大叶大红大绿。另外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跪在她面前,都穿着一色毛皮袍子配轻纱长裙,抽抽答答地在哭。 
  “哭什么哭?”艳俗女人一脚把她面前的女孩子踢了个跟头。“都是他娘的赔钱货!看,又来一个赔钱货!” 
  大汉把佳欣推倒在地。 
  好痛。 
  脚底在痛,两手也在痛。 
  佳欣已经失去了再说什么,或者再做什么判断的力气。 
  任凭自己智商高情商高也好,在赤裸裸的折磨和肉体伤害面前,这些都是扯谈。 
  “你叫什么名字?”艳俗女人站起来,扭着屁股走到佳欣面前。“就算是赔钱货也好,以后总也要叫我一声妈。赔钱了要打,赚钱了也是要赏的。——叫什么?” 
  佳欣怕再挨打,不及多想,直接报了名字出去,“赵佳欣。我叫赵佳欣。” 
  “好难听的名字。给你改了,就叫香桃吧!看你的脚没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学过什么?” 
  “没学过。” 
  “那敢情好,省得为你费心了。”艳俗女人拎了下面跪的女孩子当中比较漂亮的一个出来,“嫩笋,香桃就跟你住了。明儿开始你教她怎么伺候客人。” 
  “妈妈,我房里就那点地方,怎么住人啊?”嫩笋大声抱怨。 
  艳俗女人一个巴掌挥过去。“不能住难道跟我住?” 
  嫩笋呜呜哭道,“女儿知道了。女儿会好好教她伺候客人的!”她强调了“伺候”两字,怨毒的目光射向佳欣。           
(3)      
 佳欣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一些。 
  慢慢想明白了这儿是妓院。 
  自己中了别人的迷|药,被卖了来,又因为不是Chu女而受到了毒打和虐待。 
  “妈妈。”斟酌片刻,她不得不开口为自己求活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让我叫妈妈,我便叫你妈妈——” 
  “算你识相。妈妈我叫做李绣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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