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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绣里乾坤-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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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声叹气倒忽的将晋宁的心思给惊醒了,晋宁侧翻身看着初七开口道:“初七,你不要理会花有为,他不是什么好人,有我在,必定为你选一个佳婿,让你下半生过得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至于姜煜桓,你还是莫要再想他了!”

初七忽然听她提起姜煜桓,倒不觉怔了一下。自己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主动想到过他了,甚至连他的五官容颜在记忆中也都有些褪色了。只是在心里,她仍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曾在她最困难的日子里。给了她信任与温存,让她觉得安心快活。

“晋宁,你说,忘记一个人,需要多少日子?”她低垂着头也不去看晋宁,闷闷的想了半晌,这才开口低声的问道。

晋宁听了这话,却是许久也没有答话,久到她几乎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她才极小声的说道:“有些人,你可能一生也忘不了,而有些人,你也可能转头也就忘记了……”她的声音极轻极细,像是梦呓一般,轻轻缓缓的,让初七几乎怀疑说这话的人是不是正是晋宁。

二人都没再说话,各自闭了眼睛,不久也就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早上,晋宁便使人将那四幅桌屏小心的抬了回家。至于晋懋,因昨儿饮酒几乎一夜未眠,却是将近午时刚才醒来,因这日他还有事要办,喝了醒酒汤后,便匆匆去了。

晋懋走后不多久,便使人送来了许多珍奇补品,内中包括精巧的日常吃食,各色衣物锦缎之类。甚至还额外的送了两名容貌俊俏,举止得宜的丫鬟来,说是侍奉柳书颜的。弄得柳书颜大为局促不安。沈别宴倒也爽快,晋懋既送了,他居然也就照单全收。

甚至在私下宽慰柳书颜道:“延郡王府原也不差这些东西,放在府内闲置着也是浪费,至于丫鬟,只算借用,等我们离京再还他便是了!”

柳书颜听了这话,才没再言语。晋懋的人刚走,晋宁的东西便送了来。却并不单单只是昨儿所说的一只母鹿,而是一只母鹿,一只小鹿以及一个年约四旬的养鹿人。

初七眼见这阵仗,不由一阵无力。不过沈别宴与柳书颜的到来,还是让她心中很是欢喜,柳书颜性子外柔内刚,逼到尽头更是宁可玉碎不肯瓦全,但在平日却是温婉谦和极好相处。她此时又怀了身孕,逐日无事,便来与初七闲坐,二人便相偕做些婴孩衣物,倒也得趣。

初七想着常听人说起,怀孕之人不可久坐,便也时常邀她在宅内走动走动。宅子不算很大,也没有多少有趣物事。二人便时常过去看看那头稚弱可爱的小鹿。原来自打这鹿送了来,花有重无奈之余,只得在后院圈了一块不大的地方,作为鹿苑,专司养鹿。

初七见那小鹿实在极是可爱,与母鹿又是母子情深,不由触动情怀,便特意在几件婴孩的小衣裳上,加上了双鹿的形象,柳书颜见了,自也爱不释手。自己也跟着做了几件。绣工虽及不上初七,但也平整精致,显然从前也是下过功夫的。由此以来,她们二人的关系也愈加相契了。

至于沈别宴,他这次来京虽不愿大张旗鼓,却也有几个仍在京中的故旧好友得了消息,不免纷纷来探,一时竟是忙的不可开交,有时不免便会抱怨几句。柳书颜听了,却只是微笑,她知沈别宴不愿太多人知道他此次来京的最大原因,正是二人之间原先的叔嫂关系。

其实以沈别宴的性子,也未必在意别人如何看他,而他之所以如此,更多的却是不愿她被人投以异样的眼神。只是他却不知道,自打自己痛下决心杀了沈别夜后,从前的那个柳书颜便已死了。侥幸活下来的柳书颜,早已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她了。

这日,初七正与柳书颜在院内相偕而坐,慢慢的低头做着女红。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泡在温水中的感觉,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泰。初七不由放下手中的针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已快三月了,*光熙熙,院子里的桃李也打了花苞儿,隐隐的透出一股花木的清气。

柳书颜见她歇了手,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含笑抬头道:“怎么?累了?”

初七笑着摇了摇头,略带感伤道:“只是忽然有些舍不得这里!”她在这个小院里头已住了快一年了,想到四月以后,自己可能便要永远离开这里,心中又怎能不觉得不舍?

柳书颜早知她的打算,不由的微微一笑道:“那就不要离开了,留在这里吧!”

初七抿了抿唇,微微想了想却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此处虽好却终非吾乡!”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却不由得一片恍惚。此处虽好却终非吾乡……然而这偌大的天下,又有哪里说得上是她的家乡呢?而我的家乡,究竟是这里,还是从前的那个花花世界,她自己也都有些弄不明白了。

柳书颜犹豫片刻,这才期期艾艾的说道:“初七,有句话,有重跟别宴早就对我说过了,只是我一直觉得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因此就一直没有对你提过!”

见她这幅样子,初七惊了一下,心底隐约也猜出了半分她要说的过。闷头想了想,过了半日她这才缓缓才道:“柳姐姐但说无妨!”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难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难

得了初七的允,柳书颜先是轻轻咳了一下。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别宴让我对你说,有重是个不错的人,与你也很相配……”

她说到这里,显然也很有些尴尬,偷眼瞥了初七一眼,见初七并不答话这才继续道:“有重也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他那天对你说的话,绝非一时兴起……”

初七轻轻嗯了一声,对于柳书颜说得话,她其实也并不意外。刚才柳书颜期期艾艾、犹犹豫豫开口的时候,她便已隐约的猜到了一些,只是并不十分确定而已。

自打那日之后,花有重虽没再同她提起相似的提议,但每回见面,却总会深深的瞧她一眼,她并非愚笨之人,从那视线中,便能隐约的猜出他的心意,只是一直没有回应而已。

“柳姐姐,”初七低声的问道:“我有句话,一直很想问你。却又怕你心中介怀,一直不敢问出来……”

柳书颜淡淡的笑了一笑,眸光温润而柔和,她伸手抚了抚自己还看不出的腹部:“你问,不拘是什么,我总不怪你就是了!”

初七虽得了她的话,毕竟还是犹豫了许久,才问道:“柳姐姐,如果当初沈别夜肯好好待你,你会怎样呢?”

若说她对柳书颜与沈氏兄弟间的关系毫不好奇,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那自是骗人的。只是她毕竟乃是穿越之人,对于旁人的隐私还是极为尊重的,何况她也实在无由得知过往的一切,因此才一直将这个葫芦闷在心里。

柳书颜听了她的话,却也并不十分意外。清清淡淡的笑了一下后,她道:“初七,你可能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先母与别宴的母亲乃是手帕之交,当年我还不曾出生时,两家便订下了亲事。那时我与别宴都尚在腹中,他却已经两岁了。我们原是指腹为婚,但是自来长幼有序,岂有搁下长子,先为次子定亲的道理,所以后来,交换名帖之时,便换上了他……”

她绝口不提沈别夜的名字。只以他来代称。

“我五岁那年,父母相继故去。先母临终前,便请了别宴的母亲来,求她照顾我成人。伯母慨然应诺。我家从来子嗣单薄,轮到先父先母,又只得了我一个女儿,因此偌大的家业便都交付了沈家,作为我的妆奁陪嫁。我与他们兄弟一同长大,虽说感情上与别宴更为相契,但对他,却也不是全无感情……”

柳书颜涩涩的笑了一笑:“别宴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八岁得中秀才,十二岁那年,便成了本府最年轻的举人。在别宴的光彩照耀下,他便成了明月朗照下的萤火虫……”

“而我,便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别宴十五岁上京赶考前,伯父伯母已察觉到我们三人间的暗潮涌动,因此急急的为我与他筹办亲事。别宴离家前的一夜曾来找过我,他对我说,他有把握能够考中。求我随他一道入京,等他考中进士,再回家求恳父母的谅解……我思之再三,还是拒绝了……”

柳书颜叹了口气,缓缓道:“我那时年纪还小,虽然心中对别宴的亲近依恋之情更胜于他,但也不愿违背三纲五常,作出那等私奔之事来……可是我又害怕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别宴,会让他郁郁难平,无法专心备考。于是我对他说,我有办法能够将婚事拖到他高中之后,让他安心考试,莫要以我为念,等他得中归来,我们再想法子,岂不更加稳妥!”

初七闻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天下之事,最怕的原就是一个拖字,一拖二拖,往往便成不了事,倒不如咬牙狠心,做了出来,却也罢了。

柳书颜看她表情,不由淡淡一笑:“别宴那时年纪正小,正是锐意跳脱,少年气盛之时,他自觉自己才高八斗,文盖天下,断无不中之理。听了我的话,也就高高兴兴的去了,而我,也当真说服了伯母,让她答应将婚事暂缓。伯母其实极为疼我,对别宴也是期望极高,自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心中存着疙瘩,以致临场失常,不能大魁天下。”

初七听得心内一跳,她依稀记得,沈别宴是在十八岁那年才得以大魁天下,一举成名的。也就是说,这一次他根本没有高中,难怪后来柳书颜会嫁给了沈别夜,怕是如此一耽搁实在拖不得了吧!

她心中正自想着,却听柳书颜道:“接下来的事儿,我想你也该猜到一二,他少年成名,自负极高,文笔犀利酣畅却锐气过重,偏偏那一届的主考却是年届七旬的垂垂老者……”

初七原是心中惊疑沈别宴并未高中的原因,此刻听柳书颜如此一说。不由连连叹息隐隐也明白了其中缘由。

柳书颜见她叹息,不由又是一笑:“我听说那年主考乃是礼部尚书王宇,他是先皇时期出了名的大器晚成的名臣,四十四岁方才中举,五十刚过,却已累官至吏部左侍郎。他那时看了别宴的卷子,大大赞赏了一回,却还是将之黜落。他对副主考等一应人等说,此子锐气太盛,需挫折磨练一回方能成才,不过下科当能大魁天下!”

虽早已猜出不过是这些原因。但此刻听来初七仍是一阵无语。这位王尚书颇为知晓识人、炼人,他如此一举也是为了沈别宴,殊不知,却由此误了三人的终生大事。想到这里,她一时也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破口大骂。

“当然了,老尚书此时说的话,我们都并不知道,直到三年后,别宴果真大魁天下,名动仕林,这才有人在琼林宴时,对他说及往事,且让他好好多谢王尚书。”

“别宴就此怏怏回乡,他人还没有回来,我已在伯父伯母的严令之下嫁给了别夜。当时我想,或者这便是天意。其实他进京赶考时,我便已想好了,若他能够得中,那么我与他,便是上天注定,此后天上地下,我都只是追随他而去。若是不能,便是我们无缘,我也再不该怀抱幻想,在他兄弟二人之间摇摆不定。所以,我也没有徒做挣扎。”

“嫁他的时候,我甚至已想好了,从此与他夫唱妇随,和谐恩爱,再不念及其他!别宴回来之时,眼见木已成舟,虽是消沉了些日子,却也并没有过激的行为,默默接受了。其后三年,他刻苦攻书,锐意进取,果然一举高中。金殿之上,点为状元。而这三年里头,我与他过得也如普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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