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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醉眼看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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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着赞道:“好茶!任先生,你也用一些吧。”

正文 第十一章 遇旧

任先生先是不肯,过了半晌,见众人都无事,方才放心的喝了一杯。花尔布鲁见众人都饮了茶水,心中大喜,向少年道:“敝屋简陋,待小老儿生些炭火为众位驱寒。”众人在雪山行了多时,早已寒透重衣,听得可以取暖,自是高兴万分。花尔布鲁缓步来到屋角处,自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晃着火摺子。那物事见火,立时着了起来,竟散发出一阵浓香。

他背着身,众人不见他动作,只闻的异香扑鼻,心中惊奇,不语奇道:“你家这是什么炭火,比宫中檀香还要香哩。”

花尔布鲁面上微笑,缓缓道:“这种香名为‘七步迷魂’,听着吓人,却是于人无害的。不过与另一种名为‘落魄散’的药物混用却是颇能迷人心性的。”

不语奇道:“那‘落魄散’又是什么东西?”

任先生忽然惊道:“不好,不要喘息。”

花尔布鲁猛然直起身子,蓦然转身,望着众人阴阴笑道:“晚了。方才你们喝的茶水便放了‘落魄散’,为两种药物本身对人无甚大害,只是合在一起却会使人在七个时辰之内内力尽失,手脚无力。你们此刻先会感到四肢松软,再过一个时辰双目便会失明,再一个时辰,双耳失聪,七个时辰一过,眼、耳、鼻、舌、身、意皆废,若是没有解药,这一辈子将欲死不能,欲活不得,实在是非人的待遇了。”

他虽说的轻松,众人听来实在不异五雷轰顶,少年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害我们?”

花尔布鲁踏前两步,逼视着少年道:“我不想害你们,你们也不用知道我的姓名。只要你们乖乖交出那张图,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原来你是为了那张图而来,”少年神色自若,道:“既然如此,你必已知我的身份。嵬名昧勒这贼子定然天理难容,今日你若肯归我,来日嵬名昧勒给你多大的荣华富贵我必加倍与你。”

花尔布鲁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心中不解,只森然道:“我只要那张图,给了我图便罢,不然你们性命难保。老二,求人不如求已,动手搜他们的身。”

契尔那答应一声,来到任先生身前,伸手向他身上摸去。他手刚要触及衣衫,本应四肢松散的任先生忽然左手一掌拍向契尔那腹部,右手直切左颈。契尔那实在没料到中了巨毒的人还能反抗,一呆之下,左手自腋下翻出直迎向那一掌,右掌欲挡拍向腹部掌力,叵耐二人相距甚近,掌虽未至,掌力已达,契尔那只觉一股刚猛内力直撞在腹上,身体立时向后飞起。此下变起突然,大大出乎幽云双鹤意料,花尔布鲁被契尔那挡住视线,更是不解,只见契尔那向后飞出,立时惊道:“老二,你怎么了?”

契尔那双脚落地,只觉气血翻涌,强答道:“我没事。”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坐到了地上。

花尔布鲁飞身来到契尔那身边,急声道:“老二,发生了什么事?”

契尔那布鲁向他摆了摆手,又指向任先生。花尔布鲁拍拍契尔那的肩,声音有些喑哑:“老二,你且运功辽伤,待我给你报仇。”他转过身,望着任先生,疑惑的道:“阁下好深的内力,中了‘七步迷魂’与‘落魄散’竟然没事?”

任先生哈哈笑道:“什么迷魂落魄,你耍什么鬼把戏?”

“原来内力深厚便没事,看来我不语内力也十分了得了。”不语伸伸胳膊道。他这一说话,少年与那一般随从也都跟着笑了起来。花尔布鲁见了心中骇然,心想:这“七步迷魂”与“落魄散”从来都极灵验,莫非这些人内力已臻化境?心中想着已有几分怯了。刚要说话,忽听一声怒喝:“花尔布鲁,你这恶贼,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花尔布鲁顺声音望去,只见程天任与呼延娇站在西厢房门口,向他怒目而视。花尔布鲁吃了一惊,只道是少年的伴当放了程天任二人,冷冷笑道:“我就在这里,有本事的便来抓我,老夫决不要旁人做帮手。”

程天任看透他的心事,也不说话,冷哼一声,欺身来到他面前,横腰坐马,双掌平出,正是“冰川十二式”中的第一势“寒风乍起”。花尔布鲁先前与程天任交过手,知道以他的功力不是自己对手,又见程天任出掌平平,并未见出奇之处,是以并未放在心上。这一招看似笨拙但临近花尔布鲁身前陡然发出一股寒气,这股寒气直透衣衫,竟似一直逼到花尔布鲁心中。花尔布鲁立时感到胸中窒闷,似有千斤重物压身,他心中大惊,提气相抗,内力在这寒气逼迫中竟运行甚缓,手脚一时也似不能运转,他惶急之下,身形就地一滚,虽勉强避开程天任一击,却已狼狈不堪。众人见程天任只一招便逼的花尔布鲁无力还手,纷纷喝彩。

程天任也未想到这“冰川十二式”如此奏效,竟望着自己的双手呆了起来。花尔布鲁见状身形一转,双掌向程天任足踝切去。呼延娇见程天任兀自懵懂不知,惊呼道:“程大哥,小心!”白衣少年听到女子银铃般呼声,心中一动,转头向呼延娇望去,见呼延娇面色紧张的望着程天任,竟呆了一呆。

程天任从愣怔中惊醒,双足点地,身子向后纵出。花尔布鲁见一招奏效,再不肯放松,平生绝技连绵使出,招招只向程天任要害攻去。程天任一时手忙脚乱,只得使出“踏雪寻梅步法”绕着厅内四处游走。

众人见情势对程天任极为不利,心中着急,呼延娇更是心急如焚,每每程天任遇到危险便出声示警。白衣少年见呼延娇神色,心中大是不忍,忽然看到契尔那盘膝而坐,双掌一上一下合在一处,平放于胸前,真气运转,自己运功辽伤,立时有了主意,微微一笑,故意大声向任先生道:“任先生,那个受了伤的坐在那里可是运功疗伤么?”

任先生本在用心观战,听了白衣少年的话随口答道:“不错,是在运功疗伤了。”

白衣少年接着道:“我曾听先生说过,一个人在运功疗伤之时最忌人打扰,若被人打扰便有可能走火入魔的,不知是也不是?”

任先生听了一愣,旋即醒悟,大声道:“是极,是极,我看这位先生面色由红转暗,真气似有似无,离走火入魔似乎不远了。”

正文 第十一章 遇旧

花尔布鲁听了二人之言,心中大惊,向契尔那望去,手脚登时慢了下来。程天任籍此机会得以喘息,立时身形一错,又是一招“寒江冰封”向花尔布鲁拍来。花尔布鲁见契尔那无事,正待发怒,猛然间感到寒气袭来,忙左掌击出,迎上程天任双掌。二人掌力相交,程天任只觉一股深厚内力连绵不绝传来,身形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花尔布鲁只觉程天任内力十分弱,便加紧催逼内力,他加重一分内力,便感到那股寒气加重一分,那股寒气竟使他有些不能自持。他不敢再催内力,立时收回掌力。

在众人眼中,程天任被花尔布鲁一掌击退,花尔布鲁却丝毫未动,高下立判。程天任也觉花尔布鲁内力浑厚,认定自己决非他的敌手,便加倍小心,不敢与他掌力相碰。其中只有花尔布鲁心知肚明,自己内力虽强,但若两人生死相拚,实在难操胜券。

程天任身形游走,再不敢与花尔布鲁硬拚。花尔布鲁见了心中暗喜,故意以掌力相抗,程天任立时又处在下风。白衣少年与任先生虽在一旁不断大声说话令花尔布鲁分心,程天任也只堪堪自保。到得后来,花尔布鲁竟不顾身份,出手全不顾章法,一味胡缠蛮打,如此一来,程天任要避开他的攻击,又不能与他掌力相交,立时危机重重。

任先生在一旁见花尔布鲁如此奸诈,心中不忿,不屑的道:“花尔布鲁,看你身手也算江湖成名人物,耍如此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花尔布鲁冷笑道:“世上武功不都是人创的,哪里有什么章法,打胜了便是英雄好汉。”他虽强词夺理,任先生倒也一时无可反驳。花尔布鲁见任先生无话,更是得意,双手一分,同时自左右双方合击程天任双肋。如此一来胸前空门大开,正犯了武学大忌,他却算定程天任不敢硬接,是以并未顾及防备。程天任被他追击半晌,心中早已郁气纠结,见他如此打法,心中大怒,心想:他奶奶的,如此打法早晚着了他的道,不如拚了。打定主意,身形顿住,运气于掌,向花尔布鲁胸前推出。

花乐布鲁掌力先发,此时已至程天任双肋,众人眼见程天任便中了花尔布鲁一击,都知花尔布鲁功力深厚,这双掌一下,程天任非死即伤。三个家将齐声惊呼,呼延娇身心俱碎,绝望的闭上双眼,白衣少年见呼延娇伤心欲绝的模样竟有些黯然,任先生抓起桌上茶杯想要掷出,却知绝救不了程天任,不由叹了口气。

突然,花尔布鲁的双拳停在程天任身前。花尔布鲁吃惊的低头望着自己的前胸,他瘦小的胸口赫然正挨着程天任的掌心。他牙关紧要,内力似乎已被冻结,双拳虽在敌人肋侧却终不能发力。一股寒气直透到心里去,他的五脏六腑仿佛正慢慢下坠,坠到无底深渊中去。忽然一股热浪自心中涌出,喉头一咸,鲜血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这一下变起突然,众人都愣住了,厅中一时鸦雀无声。呼延娇只道要听到程天任一声惨呼,半晌没有声音,睁开眼来便见到这奇怪的一幕,见程天任无事,她心中一热,竟喜极而泣!

忽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酒葫芦现出在门口,他跳了进来,望着众人呵呵笑道:“家里一下子来了这许多稀客,招待不周,见谅,见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三十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是谁,更不知他何时来到门口的。酒葫芦笑着点点头,道:“不错,老夫在这里呆了整整四十年了,除了三十年前贺兰山三十六煞来过再也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酒葫芦神色间竟有些落寞,“先是这两位金国大师带着这二位进来,逼问‘九鼎藏宝图’之事,接着这位公子六人便来了。”

此时花尔布鲁跌坐在地上,契尔那内力运行一周,内伤稍好些,睁开眼睛,疑道:“我来时便已四处看过,并没有见到有人,那时你在哪里?”

酒葫芦嘻嘻笑着道:“不错,你的身法还过得,似是‘塞外飞鹰’一路。”

契尔那奇道:“当真奇了,你连我师父的名号也知道?”

酒葫芦拍着手笑道:“你做事鲁莽,所以功力不纯,虽得到‘塞外飞鹰’真传却不能尽其功,实在可惜了。你去西厢,我便到了东厢,你到东厢,我又去了西厢,我能看见你,你却看不到我,好玩!好玩!”

众人听了心下骇然,契尔那虽不是绝顶高手,功夫却已臻一流高手境界,况且当时花尔布鲁与契尔那都在大厅之中,能逃过众人眼睛而在两厢之间游走,其功力之高实在匪夷所思。此时花尔布鲁缓过一口气来,怨恨的瞪视着酒葫芦道:“如此说来,‘落魄散’也是你搞的鬼了?”

酒葫芦嘻嘻笑道:“自然是我老人家。当时我见这位向茶水中撒放东西,便趁他转身的功夫换了他的水壶。”他虽说的轻松,众人却知趁一人转身的功夫把倒满水的壶换走殊非易事。

白衣少年走过来躬身一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酒葫芦嘿嘿笑道:“谢倒不必,你猜猜我为什么要救你?”

白衣少年低头沉吟道:“前辈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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