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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魅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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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好吧,让我试着把光阴转回到9年前……” 
  9年前,23岁的宣凌霄因为性取向问题暴露而闹得沸沸扬扬,差半年就拿到毕业证的他被北京一所大学劝退,回青岛时,他没任何行李,只有一位清秀的小男生跟在身后。 
  一进门,母亲就问:“还没放假,怎么就回来了?” 
  宣凌霄淡漠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放假才可以回家?”说着就对身后的小男生招了招手,说:“我妈。”又对妈妈说:“我朋友。” 
  见他满脸不高兴,母亲也没多问,知道宣凌霄从小就倔强,他要是不想说,问破天都没用。 
  那天中午,母亲烧了不少菜招待儿子和他的朋友,吃完饭,他们就回房间去了,门一直关着,下午,母亲出门买菜前,去敲儿子的门,问:“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 
  “不回去了。”宣凌霄隔着门甩出一句话,妈妈就愣了,推门而进,见儿子正和他的朋友躺在床上翻杂志,又问:“还没毕业呢,为什么不回去了?” 
  宣凌霄定定地看着母亲,过了一会,才小声说:“我退学了。” 
  母亲就惊了,慌手慌脚地问:“你为什么要退学?让你爸知道了,还不打死你?” 
  “打死我我也不回去了。”那时的宣凌霄血气方刚,不就是没拿到那一纸毕业证嘛,有什么了不起,没大学毕业证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死。 
  母亲开始掉泪,手忙脚乱地给父亲电话。 
  很快,父亲就回了,脸色铁青,狂风一样冲进家门,冲宣凌霄就扇了两个耳光,然后,把那个低眉顺眼躲在宣凌霄身后的小男生一把拎起来,怒气冲冲地扔到门外,咚地关上了门。 
  宣凌霄没反抗也没辩解,顺手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出门去了。 
  身后的门内,母亲哭得惊天动地。 
  接到母亲的电话后,父亲在第一时间就拨通了宣凌霄学校的电话,被告知了那个晴天霹雷一样的消息。 
  他不让母亲出门找宣凌霄,说让他去死,早死早干净。 
  那段时间,宣凌霄和他的小男生住在郊区的一个小旅馆里,日子拮据而快乐,直到身上的钱花光了,两人才试着出去打工。 
  他做过送水工,做过保安做过业务员,母亲去找过他,总是偷偷塞给他钱,他不要,面对满脸是泪的母亲,他很内疚,但,他拿自己没办法。 
  再后来,那个小男生走了,他的父亲从南京赶来,把宣凌霄揍了一顿,带走了他的儿子,宣凌霄曾去南京找他,他出来后,远远地站着,低垂着头,夜晚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无限凄凉。 
  他们就那么远远地看着,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马路,谁也没再往前跨一步。 
  半个小时后,小男生转身,到一家小卖部打了一个公用电话,然后,宣凌霄的汉字传呼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是男孩发给他的,他请他原谅,从南京回来后,父亲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去世了,现在他只剩了心碎的母亲,他不想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从南京回来后,宣凌霄径直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后,他蓬头垢面地出来,说: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失望了。 
  母亲哭得那么厉害,眼泪滔滔的,父亲坚硬而沉默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那段时间,他在父亲的公司做事,在父母的从中作俑下,谈了两长不咸不淡的恋爱,用淡漠和疏离伤了两个女孩的心,那段时间,他在不停地和父亲吵架,为了纠正儿子的性取向,他们恨不能把女孩子洗干净了送到他床上。 
  却,还是不行。 
  宣凌霄厌倦了被毫无结果地期望和没完没了的争吵,他离开了父亲的公司,从家里搬了出来,母亲受不了去找儿子时被一次次告知他搬家了,拿出私房钱给他买了套房子,就是2207。 
  搬到2207不久,他就认识了古福利,他始终觉得性取向有问题的人之间,是有气场的,从看古福利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和自己是同类,他柔软的眼神里,似乎在告诉他有着无限可能。 
  事实果然是的。 
  他们真的有了故事。 
  古福利像个心底干净的小女孩一样依恋他,他却渐渐厌倦了他,古福利没读多少书,太苍白了,像所有的爱情都不只满足于身体的需要一样,他还需要心灵的碰撞,可古福利却没有这种能与他心灵碰撞的对等力量,他总觉得,自己的一句话扔出去,就像一个高高抛出的球,而来自古福利的迎接,却矮了很多个台阶,他总有打空的感觉,这让他很是郁郁。 
  大约一年后,母亲发现了他的秘密,她给古福利钱,求古福利,要他离开她的儿子,那是第一次宣凌霄希望母亲获胜。 
  可惜,古福利用情专一,他把母亲给的钱如数交给他,一有机会就向他倾诉衷肠。 
  他冷落他,呵斥他,用种种办法刺激他,古福利对他的感情,始终像不倒翁一样不肯倒下。 
  他只好想出了最凛冽的办法,刺激他。 
  他试着和女人好,带女人回家,故意让古福利看见。 
  古福利总是幽幽地看着他带着女人从自己面前从容走过,那么受伤,却从不抗争,依然温存,告诉他说,他知道宣凌霄和那些女人好只是想纠正自己的性取向,她们都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他不介意。 
  宣凌霄快被他纠缠疯了。 
  说到这里,宣凌霄看着我,说:“后来,我遇上了许芝兰。” 
  我的眼睛跳了两下,心就绷了起来:“怎么认识她的?” 
  宣凌霄吹了口气:“怎么认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一心一意和她好,有一次,我和她在一起,被我母亲看见了,她高兴得哭了,拉着芝兰的手,一定要把手上的戒指摘给她,后来,我母亲发现了她手上有结婚戒指,就愣了,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说她不介意芝兰的背景,只要是我爱的就是她爱的,我知道,哪怕芝兰是个妓女我母亲都不会介意,只要我爱上的是女人,我母亲并不知道我只是用芝兰在摆脱古福利,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她只是个寂寞女人而已。” 
  “你表妹知道你和芝兰好么?”我打断他。 
  他看了我一眼,就去看天花板,过了半天,才说:“今天说到这里吧。” 
  “难道你不知道你表妹和芝兰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这么放弃,因为,如果阮锦姬早就知道芝兰和宣凌霄好,那么,她一定是对我撒了谎的,她所谓的调查芝兰的死因,一定是有阴谋的,因为她一口咬定芝兰没有外遇,而是被有外遇的丁朝阳陷害的。 
  宣凌霄起身去整理小舞台上的架子鼓,我站在他身后,他的后背显得那么沉默。 
  他说你走吧。 
  我没动。 
  我知道他在用整理架子鼓的姿态暗示我该走了,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虽然我不爱女人,但我还是男人,男人是没那么嘴碎的,何况,我又不是爱她,估计芝兰也没告诉她,因寂寞而偷欢不是件多么光彩的事。”他依然背对着我说。 
  “那么,芝兰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突然问。 
  他突然转了身,怔怔看着我:“你说什么?” 
  “芝兰失踪前已怀孕了,但,我非常确定那孩子不是她丈夫的。” 
  宣凌霄低低地说了声天呐。垂着头,站了半天,才说:“她没告诉我。” 
  “那么,你和芝兰好,并没刺激得古福利离开你,是吧?”宣凌霄的情绪好像很乱,我尽量语气缓和,免得把他刺激恼了。 
  “你很想知道?” 
  我看着他,眼睛张得很大,没说话。 
  “好吧,我没想到古福利会恼羞成怒,有天晚上,他来找我,说芝兰不值得我爱,我没搭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敲开芝兰家的门,以知情人的身份轻薄她,芝兰赶他走,他告诉芝兰他知道她和我所有的事了,芝兰挺害怕的,她只是有些寂寞,并不想离婚,而她也知道我不会娶她,古福利利用芝兰的害怕,胁迫她和她发生了性关系,并拍了两人在一起的照片,警告她说,如果她再和我在一起,就把照片寄给她丈夫,从那以后,芝兰再也没和我联系,而且,古福利把照片给我看了后,他给我看的目的,只是想证明芝兰是个人尽可夫的放荡女子,对我,并没有真感情,事后,我给芝兰打了电话,向她道歉,她没谴责我,只是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除了对不起请原谅,我还能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我恶心透了古福利的下作,彻底和他分手了,但他还是经常去敲我的门,大半夜的,在我门口,可怜巴巴地站着,说真的,我觉得挺对不起芝兰的,是我害了她,有时,我想,她的失踪,或许和那些照片有关,她是个挺胆怯的人,肯定受不了被人握了把柄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索性一了百了地离家出走了,我一直非常内疚,或许也是因为这内疚,让我常常失眠,深夜里,总觉得能听见她隐隐的哭泣声,加上古福利总是不死心地上来找我,我索性就搬走算了。他坐在小舞台沿上,手指插在头发里,满脸的悔恨: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肯没有认识她,我是她的灾星。” 
  我把手放在他肩上,算做无言的安慰。 
  “古福利对芝兰做的事,当时你该报案的。” 
  “我?”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觉得报案后让芝兰和我的事暴露很光荣?” 
  我无语。 
  我们在小舞台沿上坐了一会,我侧着脸看他笼罩在阴影中的脸:“那个想让古福利死的人会是谁?” 
  “我。”他回答得干脆利索。 
  “他死的那晚,你在酒吧。”我看着他。 
  “不是每个想杀人的人都需要亲自动手的,我可以雇凶么。”他冷冽地笑笑,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不会吧?”我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只想知道,古福利最后在电话里骂的那个卑劣女人是不是针对我而来。 
  从酒吧出来,我信步去了美容院找阮锦姬。 
  店门大大地开着,阮锦姬气咻咻地叉着腰站在店堂里,一副有狠无处发的样子,见我来,才好容易挤出点笑,说:“我店里进贼了。” 
  “是么?”我看了看店里,好像一切都在,阮锦姬说:“没偷这边,偷我办公室了。” 
  除了大堂和美容间外,阮锦姬还有间自己的办公室,没事时,她自己呆在里面看杂志,上网玩游戏。 
  办公室的窗子临街开着,窗子与人行道之间隔了道修建整齐的耐冬树,绿油油的,小偷就是跨过了耐冬从窗子进来的,阮锦姬边斥责服务生不长耳朵边把我扯进了办公室,桌上笔记本和墙上的小液晶电视都被偷了,显然小偷还动过小保险箱的主意,曾搬过,搬不动,还留了些撬的痕迹。 
  阮锦姬兀自生气,说:“我还在店里呢,居然就被偷了,这贼真他妈的胆大。” 
  见我瞪着眼不解状,就道:“前天晚上,我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就和服务员说没什么事别叫我,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就关上门睡了一会,一觉醒来,笔记本和小液晶电视就没了。” 
  我呵呵打趣说,“幸好没偷你的人。” 
  阮锦姬显然对我的打趣很不满,切了一声,说:“色情狂。” 
  我笑了一会,问:“报案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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