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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豪门游龙-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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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尧不禁一怔道:“师妹,你放心,我虽不肖,自信还能做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管将来如何,头可断,此志决不能易。”

中凤微慨道:“但愿你能如此才好!”

羹尧道:“你今天为什么又提起这话来?是各位师伯叔,对我又有什么训示么?”

中凤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我又记起以前的话,所以顺便再提你一下。”

羹尧道:“这个时候,你又旧话重提,难道这事与高贤弟有关吗?”

中凤沉吟半晌,笑了一笑道:“当然有关,你想,他在雍王府里任着总文案,和雍亲王简直是一个人,此番他出来又是为了替雍亲王网罗人才,作他日夺储的张本,你既卷入这个漩涡,能说无关吗?”

羹尧不禁默然道:“那我此番到京之后,便对他疏远一点好吗?”

中凤道:“你又来了,你不是打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吗?这正是绝好的机会,接近还来不及,为什么疏远呢?今天我所以特地来看你,也就是为了这个,你只不要忘了我送你的那幅卞庄子刺虎图就行了。”

羹尧想起前情,不禁笑道:“愚兄敬谨受教,此事只等到京以后再说,果真卷入漩涡,自当因势利导,依师妹所教行事便了。不过,我向来是志大才疏,还求师妹不时点醒才好。”

中凤又娇嗔道:“你这人,怎么又客气起来?难道我能跟着你一辈子寸步不离吗?”

说完之后,不知又想着什么,蓦地里又脸上一红道:“啐,我理你呢,话已说到了,还不是在你自己。”

羹尧蓦然听见她说的我能跟着你一辈子寸步不离吗那句话,也不禁心头怦怦不已,再看她又把头低下去,红得一张脸都抬不起来,不由更为心动,想着,自己如非已有聘妻,眼前这位文武兼资的师妹岂非一段绝好姻缘?想着,不禁怅望着中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中凤闻声,不由微诧道:“你好好的,为什么又叹起气来?是在怪我吗?”

羹尧连忙笑道:“师妹处处对我助勉,只有感激之不暇,哪有见怪之理。不过,我想起我虽承各位师伯叔器重,又蒙师妹如此关切,将来是否能不负大家的期望,在这个时候尚未敢必,天下又澄平日久,夷夏之防久泯,功名之士多,而可与共事者少,所以不免叹息。其实与师妹无关,还请不要见疑才好。”

中凤知他不免饰词,正好也借此将方才自己失言之处遮盖过去,不禁笑道:“你又来了,古往今来,真正英雄豪杰之士,谁不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然诸葛公何必六出祁山五月渡泸呢?再说汉高祖以一亭长而能提三尺剑,覆暴秦以定天下。我洪武爷,当年不也起自草莽以驱强胡,还我汉族山河吗?何况你出身阀阅之家,又才兼文武呢?”

说罢格格一笑道:“不用说师兄天生神武之姿,便小妹也不甘自弃,还想附骥成名呢!”

羹尧见中凤豪气如云不让须眉,对着一天暮雪,也不由兴致勃然,喊来小二在桌上添了一付杯箸,又配上几味菜,挚怀笑道:“愚兄他日苟能稍有寸进,决不敢忘却今日师妹的一番助勉。”

说罢一饮而尽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以定天下,纵不能效法汉高祖与太祖高皇帝,亦当如伊霍管乐立不朽功业,以垂之后世,否则,便当啸傲风月终老江湖,我便再不肖些,还不至便学王景略甘心低首胡人,这一点,还请放心。”

说到这里,中凤连忙站起来,一伸纤手,堵着羹尧的嘴,花容失色埋怨道:“你这人,怎么这等没分晓?这话如被别人听去,如何是好?照这等行径,我真要为你担心了。”

羹尧只因中凤鼓励一时得意忘形,才把这几句久已放在心上的话,对着这位红粉知己说出来,经中凤这一阻拦,猛然想起同行还有一个雍王府的上宾高明,不由也猛然一惊,连忙把话咽住,走向房外一看,只见邻近各室,均系寻常客商,高明也未回来,才觉放心。

中凤也把各方旅客详细看了一下,一同回到室中斟满了一杯酒,双蛾微蹙递给羹尧道:“我去了,这杯酒,谨祝你把方才的事牢记在心,守口如瓶,免我再为你担心。”

羹尧不由满脸生愧把酒饮了,又一再谢过自承失言,中凤才眉黛稍舒,嫣然一笑道:“行再相见。”便向店外走,才到店门外只见高明正站在对门一家南货店里,握着那管京八寸的小烟袋,看着一天雪景,在来回踱着,不禁心中叫声侥幸。正想招呼,高明却转把头掉过去,便连忙跨出店门,走向相反的方向去。

那高明觑得中凤已走,不由暗中失笑,踅回店来,走进房间一看,见桌上多了一付杯箸,佯作不知道:“我真不识时务,几乎把这高邑城里的几条街走遍了,也没有买着那烟,只好熬着瘾,等到京再说了。”

羹尧搭讪着笑道:“本来嘛,这小的地方,哪有外国贡品出卖?你这一阵奔波也够冷的了,先喝几杯酒挡挡寒吧!”

高明取过酒壶,自己一仰脖子灌了下去,故意微诧道:“云小姐呢?她走了吗?”

羹尧道:“她早走了,还到现在吗?”

高明放下杯子道:“可惜,可惜。”

羹尧诧异道:“可惜什么?你想有什么事问她么?”

高明哈哈大笑道:“我怎么会有事要问她,我是说我不知道她走得这么快,要早知道,我也不买这劳什子鼻烟了。”

羹尧这才会意过来,人家并不是要买什么鼻烟,只是有意避出去,让他和中凤好说话,不由双颊通红笑道:“你这人……”

高明也笑道:“我这人怎样?为了大哥,这样大的雪往大街上逛了这多半会还不够朋友吗?”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道:“小弟为了大哥,便在风雪中多站一会无妨,难道人家为了你在风雪中日夜奔驰,甚至和这些下三滥的强盗拼命相搏,难道你就丝毫无动于衷吗?”

羹尧不禁脸上涨得更红,支吾道:“此事愚兄久已对贤弟说过,难道你还不能置信吗?”

高明忽然正色道:“大哥的话,小弟焉有不能置信之理?不过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此女对大哥种种关情,便连小弟一个旁观者也看得清清楚楚,难道大哥自己反不觉得吗?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小弟愿竭全力,促成这段佳话,也不枉你我口盟一场,否则对小弟便也视若外人了。”

羹尧不由把眉毛一皱道:“贤弟盛意,愚兄极感,要说我对此女丝毫无动于衷,那是欺人之谈,不过此事实有苦衷,此时说也无益,容待他日再为奉告如何?”

高明笑道:“大哥是恐怕老伯大人见责吗?如专为此,小弟还可设法,不但可以使他老人家不对大哥见责,而且说不定还可出面主婚,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羹尧连忙双手齐摇道:“这决使不得,贤弟千万不可鲁莽从事。”

高明道:“那大哥是为了令岳老泰山方面有话说了,这一点更请放心,小弟也可以使他俯首听命,便将来大嫂也不会见怪,云小姐更不至受委曲,小弟不做便罢,要做总要四平八满,决不使大哥因此为难。”

羹尧仍是连连摇头,高明不胜诧异道:“这就奇了,既然不是为了老伯大人的严命,又不是为了令岳阻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说着沉吟了一下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大概大哥因我说过她已经有了意中人,所以有点疑惑,其实那是我说的笑话,此女如有意中人,舍大哥而外还有谁呢?”

羹尧正色道:“婚姻大事岂可勉强?老实说,我对此女,一向都是敬而友之,当她是自己兄妹,贤弟如此说,未免太亵渎她,也看轻我了。”

高明笑了一笑道:“我不过惟恐大哥心中有为难之处,所以打算代为分忧一二,既如此说,我这把伐柯的斧子,只好先行藏起来,容诸异日再说了。”

第七章 高明之谜

第二天雪霁天晴,天才一亮,云中凤便差了一人火工道人送了一封信来,羹尧打开一看,只见一张雪浪笺上面写着:“昨得山中急足来书,家君忽以嵩山一派掌门人已将毕五召回见谕,并嘱转陈两君,前途当不至再有宵小见扰,故凤亦暂赋归去,惜芦沟晓月不复能共赏矣。风雪载途,北风多厉,尚希珍重。”

前后并无上下款识,只押尾钤着云氏中凤四个铁线体的朱文小印,不禁向高明道:“她又说回去了,这回也许是真的。”

高明笑道:“这封信我能看吗?”

羹尧大笑道:“论语气他分明是给你我两人的,为什么你不能看。”

说着把那张便笺递了过去,高明接过一看,不禁赞道:“别的不算,只这笔小楷,就如美女簪花一般,便较之馆阁诸公也输其秀润。”

接着又道:“可恨这嵩山掌门人,怎么忽然又息事宁人起来,竟将那个什么嵩山毕五召回去,要不然,只要不受伤,即使稍受虚惊,我倒希望能再看到您两位多显几次身手,也好开开眼界。”

羹尧笑道:“贤弟真是不知江湖险恶了,想那嵩山一派,乃是当代少林正宗,其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奇人异士,岂是我等所能力敌?幸而云老英雄用江湖惯例,命他们的掌门人把毕五召了回去,要不然不但这沿途风波无已,便到京以后,多种杀机,彼此互相报复,也不是一件好事,你当闹着玩的吗?”

高明笑道:“这云老英雄的潜势力也就大得可怕了,一个王府的护卫,他也只凭一封信就能命他的掌门人把他召回去,真要为朝廷之患那还了得。”

羹尧道:“那又不然,这并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江湖上一个共同遵守的规矩,云老英雄不过只是依着规矩向嵩山掌门人责难而已。毕五虽然是王府护卫,他既出身江湖,一身绝艺又受之于嵩山一派,所以掌门人自有权力处置他,他虽可以不守江湖规矩,掌门人却推不了这个责任。”

高明笑道:“难道江湖规矩大过朝廷的法度吗?”

羹尧摇头道:“江湖规矩怎么能大过朝廷的法度,不过,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譬如十四王爷竟差毕五、李云鹏之流来行刺于你,这也是朝廷的法度吗?再说,朝廷立法所以为国为民,有司执法亦所以为国为民,毕五、李云鹏所作所为能算是为国为民吗?他们既不是为国为民,则云老英雄自然得用江湖规矩向嵩山掌门人责问了。”

高明默然半晌道:“依大哥这么—说,假如上有失德,这乱法犯禁倒是应该的了?”

羹尧笑道:“这话然而不然,所谓上有失德,要看是如何失德?乱法犯禁,也要看他是为了什么?譬如汉高祖起自亭长手提三尺剑以覆暴秦,你能说他是乱法犯禁吗?又譬如唐太宗元武门喋血诛兄杀弟,你能说他是失德吗?”

高明道:“大哥不但武功文学都有了不起的造诣,便这读史见解也超人一等,你真可以算得唐太宗千载而下的一个知己。不瞒你说,小弟向来读唐书,读到玄武门喋血这一段书,就常常废卷长叹,以为以唐太宗这样一个英明之主,为什么会做出这等诛兄杀弟的事来,经你这一说我倒明白了。人家在当时全是为国为民,所以才不恤大义灭亲,演出玄武门喋血的惨剧来,如若不是此心惟天可表,他敢这段史迹坦白留给后人看吗?”

羹尧道:“如此说来,这唐太宗的千古知己,不是愚兄倒是贤弟了。”

说罢,不禁相与哈哈大笑,再看两马背上伤痕,经医取出蒺藜针刺之后并无大碍,便又登程前进。一路无话,到京以后,已是风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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