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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狐狸殿下的人妃-第128章

小说: 狐狸殿下的人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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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很容易冷静下来。因为,你现在是作为我的敌人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不怕你杀而是你没有办法杀我。落绸,我们之间的师徒缘分或许真的是尽了。那么,最后一次,让我做点事情把这一切都了结了吧。

冰凉的手扳开他的手指,慢慢地坐下,道:“对了,婚礼那天我要妖道的人都来观礼,缺一个都不行。如果他们不来,就带着他们的魂魄来好了。”

“你这是在报复!”落绸也冷了声音,白衣敛起了一衣的褶皱。褐瞳中的嗔怒已然明显起来,然而却得到了她一个白眼和冷清的讥讽。

“我没心思跟你废话!半个月后,就是大婚之日,你自己看着办!”

“……”听闻她这句话,落绸再也不发一言。定定地看着她,眉头拧得紧紧的,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从月城出来的吗?”

宫千缈心头一跳,霎地竖起耳朵来。她也想知道江渝当时怎么把他们给放出来了,难道是白斩月和落绸两个人联手把月城的高手都打败了趁机逃出来的吗?不过这又怎么可能,月城的人怎会那么轻易地败了。

“之前白斩月从艳湖的手里取来了摄月镜,我还不明白他到底用它来做什么。后来江渝不肯把我们放出月城,说要么我们死要么留下。白斩月不知你元神会去什么地方,急着要出城差点跟月城的人动起手来。后来江渝说只要我们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可以收了摄月镜然后放我们两个安然出城。”

看着窗外飞进来的白雪,却好像觉得自己还在月城,还在那个被月光永远笼罩着的地方。

“白斩月,我知道你很喜欢月主,可月主未必是喜欢你的。再者,月主不是凡俗女子她有重任在身,你跟在她身边只能成为她的阻碍。按照月城的规矩我是不能放你们出去的,而摄月镜也只能换取一个人的自由。看在月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这天下有一种神蛊叫做无欢蛊。种下这种蛊的人命中无欢,念中无爱,若是你能让月主为你解了这个蛊。那么,你就可以继续在尘世和月主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反之,你则要回到月城。我不会派人去捉拿你回来,这无欢蛊产自月城,用鸢雪的根茎喂养。到了一定的时候它自然会带着你回来。”

第5卷 第517节:以命做赌(五)

他静静地看着天看着雪,把那日在临月宫中江渝的原话说了一遍给她听。

雪天的光线总不是那么明亮,也正是在这种暗淡的光下,她发现落绸的眼神有些空和不值。可能,他是在替白斩月感到不值吧!然而,自己呢?白斩月那个傻子一定是答应了,那天明明看见自己的长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他居然还不怕死地朝前走了一步。原来他就是太相信自己,太相信自己也是爱着他的。

白斩月啊白斩月,真是个傻子啊!轻轻地闭上了眼眸,依稀又感觉到了那人带着痞子笑容看着她,叫她缈缈跟她撒娇。可她却在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他,宿孽啊宿孽!

窗外的雪无声地飘落,才一会儿的工夫又在地上覆上了一层。两个人看着外面雪飘,什么都没说。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轻声道:“还要嫁给我吗?”

他以前不知白斩月和她的事情,只是在月城见了白斩月跟他并肩作战之后才发现那只烦人的狐狸比很多人都更有人性。为了挚爱连自己的修为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他现在只知道白斩月这么一个人。他很少这么欣赏一个人,白斩月就是那样。于情于理,他都不愿宫千缈跟白斩月之间有什么间隙。

“落绸,我说过,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她的口气又强硬起来,若说刚才落绸跟她讲了白斩月的事情让她有了点动容的话,那也只是一刹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念念不忘地想要让落绸去娶她,还是要那么固执。

落绸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在坚持着什么。但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她一定要落绸娶自己的。落绸微微地恼怒了,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发肝火地向她动手,却是拿那双一直都很寂淡的褐色瞳仁看着她,带着逼问般的语气问道:“宫千缈,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是!”她咬紧了下唇,说得斩钉截铁让人听不出一点异样一份颤抖。

“为什么要嫁给我?”隐在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直到手臂都有些抽筋了。她站起身。离他很近,仔细地看那双瞳眸,复又垂眸。唇瓣无意地划过他的下颌,马上就转了头。

头上发簪的流苏垂到耳机,耳廓上痒痒的让她有些想发笑。“因为,你是无尘宫的宫主。”

“好,我成全你。”落绸缓缓地闭上眼又慢慢地睁开,目光触及那外面的雪的时候,他突然想歇斯底里地喊一声,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第5卷 第518节:以命做赌(六)

落绸答应了娶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她也半步都没有出浮云阁的大门,只是每日在阁中发呆傻坐了半天之后又浑浑噩噩地睡去。彩影和清荷每日都会送来些吃食,然后就匆匆地离开了。她偶尔有点胃口能吃一点,大多时候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大雪绵绵一直下了很久很久,整个无尘宫都覆盖在茫茫白雪中。过了很多日之后大雪方停,不过天仍旧阴霾得紧,一点日光都见不到。因为整个无尘宫都是建立在山尖的,山上雾气浓重寒风郁郁更是让这里变得如同在雾海中一般。远远望去,倒让她想起了以前听过一句话: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为了筹备宫主大婚,无尘宫也开始了短暂的忙碌。好像婚典是按照人间的嫁娶习俗来操办的,无尘宫各处也都张灯结彩的给着皑皑白色中添上了一抹抹明艳的妖异。

无尘宫宫主大婚,对象还是传说中嗜杀灭世的月战衣之主,这个消息传开的时候让人间甚至是邪道都震惊了。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妖道的人居然都接到了请柬,而那也不是一般的请柬。上面说得清清楚楚要是本人来不了,那么魂魄也必须到。这分明就是命令式的强迫,然而之前跟着默执攻打过无尘宫而幸存的人都见识过宫千缈的厉害,怎么敢说一个不字。

默执这次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虽然没有了白斩月这个阻碍可却将月主推向了自己的敌对方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跟落绸成婚,但是看得出来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摆布的柔弱女子了。想起走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再见在黄泉”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惧意,他堂堂妖王何时也会怕了一个女子?

可不管怎么说这次他是不得不去了,不然倒是给了宫千缈什么杀他的借口。只是这接到请柬的人太多了,还多是他手下的得力之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若真是有阴谋那只能随机应变,他不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宫千缈会容忍有人血溅她的华堂。

纵然外面闹翻了天也扰不了这里的清净。彩影和清荷带着一群女弟子来到了浮云阁送上了大婚那天要用的东西,把重新把浮云阁和落绸平日居住的菊怡轩重新装饰了一番。而她则是站在阁子外面,冷眼看她们忙碌的身影,目光循着一处高大的山峰看去。

据说那座山峰叫做望断峰,望断,望断,尘缘皆断。

第5卷 第519节:以命做赌(七)

“小师妹,这是大婚那日要穿的嫁衣,还有一些嫁妆……”彩影尽量地离她远一些,虽然惧怕她但又不得不每日来浮云阁跟她见面。她身后的清荷和其他一些陌生的女弟子也都站得远远地各自做着事情,似乎一点都不愿意跟她这个快要成为无尘宫女主的人扯上一点关系。

宫千缈自是知道她们的顾虑,也不点破什么只说自己倦了早早地将她们打发了。自己端坐在床上,看着满屋的红,让眼睛有些不适应。嫁人了,明明是一件很有喜气的事情可为什么会让她有种血色蔓延的感觉?有些心烦地把身子缩在床上用被子捂严实了,看着那半开的窗户,天又开始暗了。

屋中的灯火摇曳着,灯影绰绰投射在墙上生出一个怪异的形状来。宫千缈偶然一瞥,只觉得很是有趣,难得地会心一笑。这么多日子来她一直没开心笑过,笑开了之后又觉得心里满满的苦味。本来按照她那日所说的半个月之后就大婚,后来彩影说落绸觉得时间仓促了,让人延后了几天,也就是二十天后。算算日子,真正的大婚也就是后天。

她其实一直都在猜落绸为何会答应跟她成婚,他那个人不是个受人威胁的主儿,这点她清楚。只是落绸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即使见了她问出来落绸也不见得会搭理她。本来一个男人的骄傲和自尊被她给压住了,心里肯定会不爽快。落绸虽然活了那么多年清心寡欲无争无求,可那日毕竟是自己以无尘宫人的性命为要挟的,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即使有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白斩月,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他的伤怎么样了。毕竟千幻琉铁枪不是凡器,那只狐狸会不会太伤心而忘记去治伤?想来她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都把人家伤成那个模样还要假惺惺地去想人家,真是有些发贱了。

“我要嫁人了。”宫千缈蓦然地朝着屋子里吼了一声,瘪着嘴缩着脑袋看着外面已经黑下去的夜。她个人觉得在月城里没待多久啊,一出来这里都已经到冬天了,真有些天上不与人间同的感叹。

“你可以选择不嫁。”房中忽然地响起了一个男声,夜中有些淡的光亮落在屋中,一个白衣人凭空冒出来站在了宫千缈的床前。

诧异地看过去,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落绸。宫千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戏谑道:“老人说成亲前男女双方最好都不见,怎么,你是不是突然很想我呢?”

第5卷 第520节:以命做赌(八)

“想你不嫁给我。”落绸一点都不理会她的玩笑,很严肃地跟她说道。“还有三天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宫千缈飞过一个白眼砸过去,掀开被子走到他跟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小狗似的抓住他的衣襟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眼眸眨了下,松开手道:“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这几天可能没去找女人鬼混。”

落绸脸色一青,差点被她给气背了。宫千缈则是一脸笑味地打量着脸上颜色丰富的落绸,心里的恶趣味陡然升高,就是想捉弄他一下。他之前跟默执背着她立下什么君子之约,于她来说那就是变相的欺骗。她曾经也是那么相信落绸会是一个好人,不过事实证明他不是。

“千缈,你为什么执意要嫁给我?”她明明有机会跟白斩月在一起的,可却将白斩月刺扬言要嫁给他,他想不通这是为何。彩影每日都向他禀报宫千缈在浮云阁做些什么,他感觉得到她不快乐。既然嫁给他不快乐又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执着很伤人吗?

明晖不定的烛光下,落绸的脸上有丝沉重,更多的是不解。他很想知道这一切的因果,而她只是用一种很深的眼神看着他。半晌,宫千缈缓缓地拉起落绸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落绸出于习惯地想推开她,却被宫千缈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不能松开。

“你……”他有些急了,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兽一样焦躁不安想要脱离她的钳制。第一次,他竟然有这么错乱的感觉,像是有种东西已经要破出胸膛一样。

她很安静地靠着他的怀抱,轻声问道:“落绸,你别急着想逃,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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